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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餘生不快樂(132)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警察還沒有來,門裡面已經沒有任何響動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栓突然在裡面響了一下。我驚慌的往後退。想拿點什麼東西防身,手邊卻什麼都沒有。

  我慌亂的從包里掏出一小瓶保濕噴霧,對著門的位置。綳著身子。做好了隨時對著門裡出來的人亂噴的準備。

  門被緩緩的推開,何威渾身是血晃晃悠悠的走出來,他扶著門框。然後呲牙沖我樂。他說:「安禾姐,我說過的吧,打十個沒問題!」

  何威滿嘴殷紅,身上各種的傷口不斷的往外湧出鮮血,巨大的血腥氣味撲面而來。

  我忙丟下手裡的噴霧,撲過去扶著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我倉皇的想要捂住他的傷口。可是鮮血就從我的指縫裡流出來。滴答滴答的掉在地上。

  我說何威,你撐住,咱們去醫院。你一定要撐住。

  何威還是沖我樂,我被眼前的景象嚇壞了,根本顧不上周圍的環境,就連電梯到這層樓停下來的時候,我都沒有察覺。

  知道何威越過我的眼睛,看著我的身後說了一句:「陸總,答應你的,我做到了。」話音剛落,何威就筆直往後倒了下去。

  我想伸手去抓著他,可是手指只是觸碰到了他的衣角,我什麼都沒抓住。

  幸好陸餘生眼疾手快的沖了過來,才讓何威沒有倒在地上,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沖著後面的人大喊:「愣著幹什麼!來兩個人送他去醫院!」

  何威被一個壯碩的年輕人背著,另一個人就扶著,他們帶著何威匆忙離開的時候,幾乎是同一時間,六七個人也衝進了房間里。

  我有點嚇傻了,陸餘生輕輕的把我抱在懷裡,極其溫柔的安慰我,他說沒事了,我來了,不會再有什麼事情了。

  陸餘生語氣很溫柔,可是眼神里滿滿的尖銳,他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樣,不停的重複著:「不會再有什麼事情了……」

  沒幾分鐘,陸餘生帶來的人就從房間里七手八腳的抬出來5個人,他們基本就是躺在那疼的直哼哼,估計現在就是讓他們跑,都跑不了了。

  陸餘生冷冷的說了一句:「送到張家去。」

  我身體軟軟的,靠在陸餘生的肩膀上,我一邊哭,一邊說:「陸餘生,為什麼所有的人都要阻礙我們在一起,為什麼我們拼了命的要在一起,卻要讓身邊的人付出代價?!如果何威再出了什麼事情,我真的不能原諒我自己!這一切,都是因為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才釀成的後果!可是不管是什麼後果,我都還是想和你在一起。即使喬飛死了,即使何威重傷生死未卜,我知道只要我離開你,這些問題都不會有,沒有人會受傷,沒有人會死,可是即便是這樣,我還是不想離開你,怎麼辦陸餘生!怎麼辦!」

  我哭的沒有什麼力氣,加上之前受到的驚嚇,幾乎整個人的重量都靠在陸餘生的身上。

  陸餘生沒說話,只是特平靜的掏出手機,不知道給誰打了一個電話,我只聽見電話接通後,陸餘生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送你的禮物,希望你喜歡。」

  可是我分明聽出陸餘生雲淡風輕的語氣里,藏著某種說不出來的情緒,一種我拼了命也讀不懂的東西。

  我沒問陸餘生是給誰打的電話,他不說,我也就保持沉默。

  他揉著我的頭髮,然後親吻著我的額頭,用沾滿何威血跡的手去擦我的眼角,我帶著哭腔也用沾滿血跡的手去撫平陸餘生緊皺的眉頭,我說何威,會沒事的對吧?

  陸餘生點頭,他說一定沒有事,他會長命百歲,你相信我。

  我猛的點頭,我說我不信你,還能信誰呢?

  於是我們兩人,就互相給對方抹了一個沾滿血跡的大花臉。

  直到警察來的時候都嚇了一跳。

  現場只剩下我和陸餘生兩個人,簡單的做了個筆錄,陸餘生說這屬於個人糾紛,就不勞煩警察出手了。

  後來我和陸餘生去醫院看了何威,他已經從搶救室里出來,住進了病房裡,醫生說病人現在很虛弱,讓我們盡量不要進去探望,我就站在病房的門口,透著小窗口往裡面看著。

  何威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渾身纏滿了繃帶,陸餘生站在我身後,他說:醫生說了,雖然外傷嚴重,但是沒傷到骨頭,也沒傷到內臟,會好的。

  我轉過頭看著陸餘生,我說他一定特別疼。

  陸餘生點點頭,他說:安禾,你怪我么?要用自己的方式去解決這個問題。

  我搖搖頭,我說我知道,這件事如果警察介入了,也就是那幾個對何威下手的人能得到寫懲罰,他們背後的人,依然逍遙法外,就像張喻,她現在還活的好好的,還過著她大小姐一般,呼風喚雨的生活。

  陸餘生沉默了一會說:「記得我說過么?任何傷害你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他們的好日子,也都要到頭了。」

  我沒細問陸餘生要打算怎麼做,看到何威沒有生命危險,我整個心都懸在安逸身上。

  我給吳阿姨打了個電話,可是打了兩遍她都沒有接。

  我有點慌了,抓著陸餘生的領子問陸餘生:「吳阿姨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她怎麼不接我的電話?!」

  陸餘生努力的讓我保持冷靜,他說安禾,你別激動,再打一遍試試,或許是在忙別的,沒有聽到手機。

  我麻木的點點頭,我實在是怕了,各種各樣的事情接踵而至,不停的折磨著我的神經。

  電話終於在我打了五遍之後接通了,吳阿姨不好意思的說,安逸一直在哭鬧,好不容易給哄睡著了。

  聽吳阿姨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地了。

  吳阿姨說:如果放心我,就讓安逸在我這裡睡一晚,你們一定還有沒有解決完的事情吧?

  但是我說什麼都要馬上趕過去接安逸回家,我說吳阿姨,不是不相信你,可是我現在必須要看見安逸,一刻都不能等了,再多等一分鐘,我都會瘋掉的。

  問了地址,我和陸餘生就飛車趕過去。

  吳阿姨家就住在靖城的老城區,那裡老舊,破爛,彎彎曲曲的小路,坑坑窪窪的。

  從市區開到吳阿姨家,足足用了一個半小時。

  那是一條連路燈都沒有的路,歪歪扭扭的不知道會通向哪裡,車子開到巷子門口的時候,就進不去了,我和陸餘生就走進那片筒子樓里,剛下過一場毛毛雨,青石鋪的路面上滑溜溜的。

  巷子很深,深到感覺一輩子也走不出去了的樣子。

  吳阿姨站在不遠處,佝僂著身子,披著一件短款的尼龍外套,用手電筒照過來,她小聲的詢問:「是太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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