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餘生不快樂（159）
文學
09-24
我的心臟就像突然驟停了一樣，手裡的話筒依舊被我緊緊的握在手上，恨不得將它掐碎。
「你還好么？我很想你。」他說。
我縮在陸餘生的身後，偷偷的瞄著他，身高。體型，甚至聲音，都那麼像喬飛，除了那張臉以外。「你說過。你再也不會回到陸餘生的身邊了，我死裡逃生。每天想的都是你，你以為我死了。要嫁給別人，這些我都能理解。可是為什麼又是他？你告訴我，為什麼？」
我終於明白什麼叫做字字誅心。我渾身顫抖著抓住陸餘生的衣袖。眼淚怎麼都控制不住。
我整個人像是失重了一樣。整個身體都輕飄飄的，我甚至懷疑這是一個夢。
腳步聲越來越近，每一步都是那麼的扎心，我抓著陸餘生衣服的手在抖。我很害怕。可是我說不清楚我究竟在怕什麼，喬飛沒死，我是很開心，可是，我卻不敢面對他。
我曾經跟他說過，我再也不會回到陸餘生身邊了，我也曾在生死一線的時候對他說，如果我們能活下來，就結婚。
可是就在我抱著復仇的目的再次接近陸餘生的時候，我才發現，從始至終，我愛的人，就只有陸餘生一個。
那個曾經讓我肆無忌憚去依靠信任的喬飛，如今的突然出現，我欣喜之餘，全都是顫慄。
陸餘生把我護在身後，那個男人伸手就要過來拉我，陸餘生想都沒想揮著拳頭，一拳把他打倒在地。
他栽在地上，冷冷的看著我，露出一絲陰狠的笑：「安禾，我最後一次問你，選我，還是選擇他。」
我搖著頭，我說喬飛，對不起，對不起。
「哈哈哈哈哈！」那個自稱是喬飛的男人突然開始大笑，那眼神，恨不得活吞了我。
他啐了一口血水，然後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看著我一直在笑。
我抓著陸餘生的手臂，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說陸餘生，讓我去看看他，好嗎？
陸餘生看著我，那種受了傷的眼神兒讓我心疼，但是他還是鬆開了我的手。
「喬飛……真的是你么？」我走到那人的面前，看著一張我完全陌生的臉，我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臉，想要問問他，這半年多以來，他究竟都遭遇了什麼，他為什麼會變了一個樣子，又為什麼會變成一個瘸子。
我想要問問他疼不疼，更想問他，既然他還活著，為什麼到現在才來找我。
我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要問他，有太多太多的對不起想要跟他說，可是他一掌拍落我的手，惡狠狠的盯著我。
「對不起，喬飛。」我緊緊的握著拳頭，低著頭不敢正視他的眼睛，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除了對不起，我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如果真的覺得抱歉，離開他。我會當做所有的事情都沒發生，我對把安逸當成我親生兒子對待，我一直默默守護你這麼多年，不求任何回報，可是死了一次的人，突然什麼都明白了，即使你不愛我，我也想要這一生是你來陪我度過的。如果你真的覺得抱歉的話，跟我走吧。」他說著，把雙手放在我的肩上，我抬起頭看著他，他的眼裡滿是祈求。
我轉過頭看著陸餘生，又看看面前這個我原本熟悉，現在卻異常陌生的這個人，我低著頭沉默了好久。
就好像時間都凝固了一樣，都在等我做出一個選擇。
我的心裡有著最自私的想法，就是一定要和我愛的人廝守一生，可是那句話我怎麼都說不出口，我不能再傷害喬飛了，或者說，我不能再讓喬飛因為我，受到一丁點傷害了。
我沉了一口氣，轉過身子，仰起頭看著陸餘生，我說對不起，如果沒有我，你也一樣能活的很開心吧！
陸餘生眼底閃過一絲震驚，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安禾，你說什麼？」
我用手背胡亂的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我說沒有我，你也一樣能活的很開心吧！可是現在喬飛，他只有我了，對不起，餘下的幾十年里，我不能陪你了。
陸餘生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我聽得到他手指關節因為握拳的關係，咯咯作響。
他嘴唇微張著，上下蠕動著喉結，像是有什麼話要說，可是最終，他什麼都沒說。
我轉過身攙著喬飛的胳膊，一步一步的下了台階，我說走吧。
我不敢回頭去看，沒有勇氣看到陸餘生的臉，陸餘生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我知道，他在我身後看著我，看著我攙扶著別的男人漸漸的遠離他。
我能感覺到身後陸餘生的眼神，如火一般的灼傷了我的脊背，而我，卻再也不能回頭了。
她一直緊緊抓著我的手，她手心裡的汗水，浸濕了我的掌心，掙脫了兩下沒掙脫開，我也?頭牌耍腿盟餉催擰?
車子開到了佟恩惠海邊的咖啡廳，下車的時候，喬飛拉住了我的手，指著咖啡廳旁邊的花店跟我說：「我們之前見過，在這兒！」
我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我說記得，當時你臉上裹著紗布，還停下來看著我，可是那個時候，你為什麼不跟我說話，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喬飛？
我轉過頭看著他，他被我問的啞口無言。
「進去吧，海邊風大。」佟恩惠在一旁提醒，我沒有等到喬飛的答案，就被季昕拉拉扯扯的拽進了咖啡店裡。
我雙手冷的有些刺痛，抱著冒著熱氣的白開水暖手，手是暖的，可是心，怎麼都暖不了。
喬飛坐在我身邊，點了一支煙：「你……什麼時候搬過來。」
「就這幾天吧，我要回去拿些東西，還有盛丞的一些事情，離職好辦，但是股份轉讓這些東西，需要幾天時間。」我說著，吹了吹杯子里的水。
「季昕，你是什麼時候知道喬飛沒死的？」我抬起頭看著季昕，季昕的眼神明顯有些閃躲。
我說是么，那麼dave佟，您又是怎麼知道喬飛沒死的？又或者，喬飛為什麼會在你這兒？
「安禾！他是……」還沒等佟恩惠說話，季昕就抓著我的手，像是有什麼話要說。
我說你激動什麼，我是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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