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世界》超越原版是必然,為什麼這麼說呢?
改編自1973年同名電影的HBO新劇《西部世界》(Westworld)已經看了兩集,就目前來看,要超越篇幅有限的老版已成必然。它是在老版基礎上下的一盤大棋,單是第一集就已經把整個世界觀架構和核心思想建立起來了,接下來的情節走向充滿了無限可能。
原版是已故小說家兼編劇邁克爾·克萊頓的首部導演電影(之前還導過一部電視電影),從此之後越來越多地參與到電影創作中,他導的六部電影已看過五部,幾乎都喜歡,尤愛《昏迷》(Coma,1978)。克萊頓稱《西部世界》是受迪士尼樂園的啟發,當他在迪士尼的「加勒比海盜區」遊玩時,發現遊客被逼真的電控人物和虛擬布景吸引住了,回去寫出了《西部世界》的創意。據說作家艾拉·萊文也是這樣寫出了《複製嬌妻》(The Stepford Wives),後來也兩度拍成電影。
如果看過克萊頓編劇或是小說改編的電影,就知道他一向擅長使用技術用語。《西部世界》的概念是領先於時代的,因為當時計算機剛剛普及,片中就出現了「電腦病毒」的概念,最先感染的是一條被設置為不會咬人的機器蛇,當它出現咬人事件後,三大主題公園「西部」、「古羅馬」和「中世紀」的機器人相繼失控,技術人員在後台手忙腳亂,遊客卻渾然未知。同時期的災難片《卡桑德拉大橋》(The Cassandra Crossing,1976)也是這種設置,有列車上的病毒擴散,有幕後官僚的遏制,文戲武戲兼顧。這也許可以解釋為什麼會催生出《西部世界》的續集《未來世界》(Futureworld,1976)了,儘管克萊頓並沒有直接參与續集。續集將更多問題集中在主題公園的幕後,瘋狂機器人則淪為花瓶。根據克萊頓小說《侏羅紀公園》(Jurassic Par)改編的同名電影(包括去年的《侏羅紀世界》(Jurassic World)),也照搬了《西部世界》的概念。當我們的遊客享受著高科技主題公園帶來的成果和樂趣時,技術人員也在維繫著公園的正常運轉,然而一起小事故導致了整個系統的癱瘓甚至毀滅。到了劇版的《西部世界》,後台擁有了更多發展空間,董事會與管理層之間也形成了一股無形的制約,一定也是日後的看點。
儘管人工智慧和電腦反人類早在庫布里克拍《2001:太空漫遊》(2001: A Space Odyssey,1968)時就存在了(《2001》的小說與庫布里克拍片時間同步完成),但直到《西部世界》才真正激發了更多的機器人反人類的科幻片。
尤爾·伯連納在老版《西部世界》中扮演的槍手機器人搶盡了風頭,因為他完全是按機器人的方式演的,造型借用了他在《豪勇七蛟龍》(The Magnificent Seven,1960)里的模樣。艾德·哈里斯在劇版扮演的槍手,似乎也是按照伯連納的著裝設計的,不過他演的是遊客而非機器人。巧的是,《豪勇七蛟龍》最近也被翻拍了。
槍手機器人的形象對《終結者》系列也影響深遠,比如同樣的面部皮膚脫落露出機器,紅外可視,最後被打爛卻還能動彈等。記得去年《終結者5》上映,阿諾做客新浪微訪談,就說過最愛的科幻片是《西部世界》,還說從尤爾·伯連納的表演中獲得了許多《終結者》的靈感。
不過由於電影版篇幅有限、思維狹窄,沒有劇版宏觀。看劇版第一集,編劇就很聰明地意識到最有趣的敘事角度是機器人,而非人類。住在西部世界的機器人多洛絲以為自己是人類,每天醒來都有如初的記憶,按照人類設計好的故事線成長,只有當人類遊客干預到情節時,她的故事才能擁有新可能。(「西部世界」好似以前玩的主題公園類遊戲,「機器人」又似養成類遊戲)。
原版的「電腦病毒」在劇版演變為「認知失調」,這就上升到了人工智慧的高度。人工智慧在近些年的科幻片中已不新鮮,熟悉這一類的觀眾大概也能對劇情猜個八九不離十,說不定以後還會有類似《移動迷宮》(The Maze Runner)、《飢餓遊戲》(The Hunger Games)走出密閉空間的反烏托邦情節。前兩集在搭建人工智慧的覺醒意識,第一集在很多細節上都做出了闡釋。最讓我難忘的一段莫過於「你會撒謊嗎?」「不會。」「你會傷害任何動物嗎?」「不會,當然不會。」結果在片尾拍死了一隻蒼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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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人工智慧,人類一定是高於機器的。所以,人類在劇中扮演的是「上帝」的角色,安東尼·霍普金斯能夠控制蛇,艾德·哈里斯的「上帝不死」模式都是如此。此外,劇版加入了鮮明的女性視角,原版幾乎是全男性擔當,女性只淪為西部世界和羅馬世界的附屬機器人。此外,「故事線」也是原版就有的概念,後台技術人員可以開啟打鬥模式,上演一場好萊塢老西部片中慣用的「酒吧亂斗」的好戲。
再舉幾個原版就有的例子:
原版的夜間清掃
劇版第一集的夜間清掃
原版續集《未來世界》的微縮模型
劇版第一集的微縮模型
原版的酒吧老鴇
劇版第一集的酒吧老鴇
原版續集《未來世界》的機器人頭部建模
劇版第一集的機器人頭部建模
既然德洛絲是女主角,那麼男主角就是第二集出場的人類遊客,人類兼男性視角是回歸原版的:
原版的遊客CP
有鬍子的是男一號
劇版第二集的遊客CP不過沒鬍子的才是男一號
原版的白帽
劇版的白帽
原版的機器蛇
劇版第二集的機器蛇
原版續集《未來世界》的開膛破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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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版第二集的開膛破肚
總體來說,原版生逢其時,整個七十年代誕生了許多先鋒性的反烏托邦電影,如《人猿星球系列》、《最後的人》(Omega Man,1971)、《綠色食品》(Soylent Green,1973)、《我不能死》(Logans Run,1976)等。而現在看來,它的深度不夠,只是擁有一個粗淺的概念,講了一個如今已經不怎麼新鮮的技術警世。劇版將這一概念放在當今的時代背景下引發更多的思考,就看編劇如何深入延展了,但無論如何,它都會把原版的精神發揮光大,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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