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麻將遇上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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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皓月

【作者簡介】皓月，80後，閑暇時喜歡用文字記錄生活，文字在各類網站中發表以及散見於《國家文物報》《四川日報》《綿陽晚報》等報刊媒體。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麻將，對於生活在四川的人來說，無論是河邊搭的臨時茶棚還是商家開的棋牌館，反正只要有人聚集的地方，都會看到麻將的身影。

對於一個從小在麻將圈裡長大的孩子，我是很反感麻將的，但反感歸反感還算不排斥，畢竟也是一種娛樂方式。每當逢年過節，親朋好友聚在一起實在無聊的時候，才會湊上一桌，打發時間。每次坐上桌子我就會呵欠連天、無精打采，心思也常常沒在牌上，這種情況往往是大家最高興的時候，畢竟都喜歡「撿耙和」，但滑稽的是每次到最後，十有八九贏家基本上都有我，直到現在我也不知其中緣由。

這幾年，父親在機緣巧合之下，收集了多種樣式不一的麻將，至於年份未曾追究，但從材質、紋飾、大小來看都很精緻，材質用料上有木質的、竹質的、骨質的、塑膠的、石膏的……紋飾方面有刻文字的、花草的、鳥類的、人物的……而最小的卻只有「胡豆」般大小。所有麻將唯一相同的地方就只有它的形狀，都是小長方形。

從百度全科裡面知曉，麻將起源於中國，是中國古人發明的博弈遊戲，娛樂用具，每副牌有136張，而眾所周知的四川麻將現在一般都只有108張，牌式主要有「餅（筒）」、「條」、「萬」等。麻將的玩法最為複雜有趣，它的基本打法簡單，容易上手，但其中變化又極多，搭配組合因人而異，因此成為中國歷史上一種最能吸引人的博戲形式之一。

對於熱衷的麻將人們，四個人圍上一桌，打的是技術、考的是水平、賭的是運氣。對於周遭圍觀的看客來說，看著一桌「麻友」在那鬥智斗勇、爾虞我詐，真可謂是看了一部現實版的「三國演義」。

而一切的一切在我眼裡看來，卻是另一番景象——無論是四川麻將、廣東麻將、合肥麻將……是136張、還是108張，主要都是由「筒」、「條」、「萬」組成的，他們代表了麻將中的三個大姓家族，無論其它姓氏族人如何地興風作浪也相當於「雞蛋碰石頭」於事無補，怎麼也撼動不了三個大姓的根基，配角始終只是配角。

「筒」姓本是開糧站的，一直以來族人團結，勤勤懇懇，家族企業越做越大，直到從一房人發展到了九房人，九房人都有自己的糧倉，或大或小而已。

「條」姓族人是開物流公司的，專門負責中轉運輸，一共開了九家公司，每個公司分別由族人管理，生意也算紅紅火火。

「萬」姓家族是開銀行的，就是古時候說的「錢莊」，祖業根基穩，家底豐厚，有錢，很有錢，而他們家除了錢也只剩錢了。

三個家族雖然都是街里相親有時會有些來往，但因從事的行業不同，不存在利益相爭，所以多年來三個家族和成員之間相處得很融洽，和平、友善、團結，一直以來相安無事。直到有一天，人類闖進了他們的生活，挑唆他們、製造矛盾，最終打破了他們本有的寧靜，同時也給他們三個家族帶來了災難。

人類像「鬼子」進村一般，奔向麻將，進行了一場瘋狂地掠奪，還將擼來的麻將俘虜趕向廣場，整齊劃一地站在了東、南、西、北不同的方位，廣場中間站著一個叫骰子的判官，說是判官，不如說是傀儡，因為他同樣在接受到人類的指令，臃腫的身體轉著圈圈。四方的麻將們看著，麻木的看著，猶如看戲，看著骰子如小丑一般唱著獨角戲，但他們心裡何嘗不知其實他們才是真正演戲的人，而真正看戲的卻是人類。人類是真正地隔山觀虎鬥，看著他們家族間相互殘殺、族人間血拚。

除了天使，任何生靈都有自私的一面，特別是在生死面前一切皆是浮雲，活下去比什麼重要。四個方位的「俘虜」開始從各自的隊伍中先先推出了薄弱的外姓族人或是落單的本姓族人，很顯然僅靠一已之力的抵抗都是徒然的，當一個個被當成棄子的族人被推了出來進行一一生死搏鬥，四方皆不服氣，有著「你敢傷我姓族人，我就傷你姓族人」的心態，廝殺愈演愈烈，拼殺過程中被摒棄的族人難免有被另外方位持為「人質」，也有被幸運地被相救（即使被救，也是一個半死不活的植物人），但這又算得了什麼，在人類的眼裡麻將只是他們手中的玩偶和棋子，有用則留之，無用則棄之。

一場又一場的廝殺，或血戰到底或血流成河，即使天空時不時地刮陣風，時不時地下陣雨的，也只是為這場血淋淋的拼殺徒添几絲憂傷。隨著死傷越來越大，橫屍遍野，麻將族人這才意識到相互「鬥氣」，也無非是踏著族人屍體前進，苟且殘喘，正稱人類心意。

很多事情，在看明白、想清楚之後，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為了儘可能地將死傷降得最低，四個方位的他們開始明裡暗裡地聯手，心往一處想，力往一處使，緊緊團結在一起，慎重選擇遺棄對象，畢竟毛主席說過「團結就是力量」嘛，雖然還是有被推出去送死的族人，但活下來的算是多數，也算為各自的家族留下了根，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也許是因為血雨腥風的戲碼看得太久，個別人類已經失去興緻，捲起掠奪來的財物和戰利品揮手而去，留下重創後的麻將家族自生自滅。而喜歡殺戮的人類使用特殊的技能讓麻將家族滿血復活，繼續一場又一場的戰鬥、一場又一場的廝殺。

麻將家族憎恨人類的侵入和掠奪，破壞了他們原有的和平，於是使出「荒洪之力」開始了他們的復仇計劃——「條」姓族人讓擁有媚術的幺房「幺雞」向人類使出美人計、「筒」姓族人也讓有著八塊腹肌最有魅力的「黑娃」使出美男計，讓痴男怨女們沉迷，紙醉金迷，引起人類強烈的家庭內部問題，家庭不和諧。而「萬」姓族人散出錢財，讓貪慾者沉淪，引起人類的健康、精神和生理均出現問題……

每當聽到、看到一些人因沉迷賭博、沉迷棋牌矛盾不斷、甚者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時候，我總是會有很大的觸動，就不明白人類為何總是會對某件娛樂活動如此成癮、對某一件事如此執著？

生活中，假如我們只把麻將只當作一種閑暇時的娛樂，我們會怎樣？

工作中，假如我們能把打麻將的積極和精力用在事業上，我們又會怎樣？

總而言之，人類如果能夠剋制自己的慾念、貪念，很多事情就不會沉淪，不會越陷越深、不會不可自拔，世間凡事皆有「因」，而「因」也必定會結下「果」。生活很美好，棋牌僅娛樂，真心希望人們能夠少一點時間在牌桌，留多點的時間陪伴親人，同時珍惜生命，遠離賭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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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洪與、姚小紅

編輯：鄒舟、於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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