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家圖書獎前主席：瑞典學院對鮑勃·迪倫的評價是準確的

文史 10-14

騰訊文化吳永熹

美國國家圖書獎前主席奧根布羅姆

對於瑞典學院，美國國家圖書獎前主席哈羅德·奧根布羅姆一直有意見。今年4月剛卸任的他曾在媒體上發聲，抗議諾獎評委會對美國文學傳統的有意忽視。

今年的諾貝爾文學獎終於頒給了一個美國人，但卻是頒給民謠歌手鮑勃·迪倫，這個消息讓奧根布羅姆頗感意外。不過，奧根布羅姆也贊同瑞典學院對鮑勃·迪倫文學價值的承認，認為鮑勃·迪倫開拓了美國歌曲的詩歌形式。

以下為騰訊文化對奧根布羅姆的採訪。

騰訊文化：鮑勃·迪倫獲獎讓你覺得驚訝嗎？好多年他都登上了諾獎賠率榜，但是人們想過他真的會獲獎嗎？

奧根布羅姆：我想，他獲獎對很多人來說是意外，但並不完全令人吃驚。特別是在美國，人們談論他應該獲獎，已經談了很多年了，媒體上也有這種評論文章，人們在談論他作為作家的身份。幾年前，他還得了普利策獎。

這個消息讓人意外，是因為那些資深書迷的預測名單上基本沒有他。但這個消息並不那麼令人驚訝。

騰訊文化：瑞典學院授予鮑勃·迪倫諾貝爾文學獎的理由是「他在美國的歌曲傳統內創造了新的詩意表達」，你怎麼看這種評價？

奧根布羅姆：我想這種評價是對的。關於鮑勃·迪倫的詩歌，人們已經寫了好幾本書了，特別談到的是他的歌詞中的壓韻形式。其中一本是學者克里斯托弗·里克斯（Christopher Ricks）的。

我覺得瑞典學院的評價是準確的，鮑勃·迪倫確實發掘了美國歌曲傳統中的一些詩歌形式，這些形式與書面上的詩歌已經很接近了。我個人認為你不能單純去讀他的歌詞，因為它們不是作為詩歌寫下的，但如果你將它們作為音樂的延伸部分去讀，它們就具有了力量。

它們是新的詩歌形式嗎？如果說它們是新的詩歌形式的話，在我看來，是因為它們是美國歌曲集中從來沒有過的新形式。

騰訊文化：在你看來，作為音樂創作者，鮑勃·迪倫最大的貢獻是什麼？

奧根布羅姆：我認為他提升了歌詞的重要性。在他的音樂生涯早期，人們記住的是他音樂中的簡單性。但隨著他的藝術逐漸成熟，他的歌詞變得越來越複雜、越來越重要，這一點讓他在音樂人中與眾不同。在後期，他的節奏、韻律、語言都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騰訊文化：在美國，有多少人將鮑勃·迪倫當作詩人看待？

奧根布羅姆：我不能代替所有美國人發言，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麼看他的身份的，我認為他是一個有詩意的歌手－音樂人。

騰訊文化：你曾經在媒體上激烈批評瑞典學院嚴重忽視美國的文學傳統和文學貢獻。你認為今年鮑勃·迪倫獲獎是對美國文學傳統的一種承認嗎？

奧根布羅姆：這取決於你將鮑勃·迪倫放在美國文學傳統的什麼位置上。他不完全位於正統美國文學的傳統中，而是隸屬於一種不同的傳統，也就是歌手－音樂人的傳統。所以他屬於另一個類別。

當然，從廣義上來說，歌手－音樂人的傳統也是一種文學傳統，但和我們通常認為的文學傳統有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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