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時期就有一場對罵，比三國的諸葛亮罵王朗更精彩

文史 10-16

春秋時期有一場很有名的對罵，從意義上講比三國諸葛亮罵王朗精彩的多，而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以下幾個原因。

第一，對罵雙方身份懸殊，一方是個位高權重手握兵權的大臣，另一方則是服苦役的百姓；

第二，對罵的方式很直接，雙方是直接面對面開罵，百姓一點兒也不畏懼大臣的權勢，大臣也是有理說理，並不倚仗權勢教訓辱罵他的百姓；

第三，對罵的原因很簡單，是百姓嫌工作太累，嫌大臣要求太過苛刻；

第四，對罵的結果很意外，百姓侮辱了大臣的人格，大臣並沒有發火，反而有理說理，最後雖然輸了，卻比贏的人更光彩。

雙方對罵的百姓就不一一介紹，而這個大臣則大大有名，他就是春秋中後期宋國大司馬，也就相當於現在國防部長的華元。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

春秋時期就有一場對罵，比三國的諸葛亮罵王朗更精彩

公元前607年，鄭國攻打宋國，宋國自然不甘示弱，就派大司馬，心直口快的華元帥兵抵抗，就這麼著，兩國軍馬相會於河南雎縣的棘地。

棘地一馬平川，非常適合兩軍決戰，開戰之前，華元殺牛宰羊，慰勞士兵，藉以鼓舞他們的士氣，牛羊肉遍分將士，因為粗心的緣故，單單忘了自己的車夫羊斟。

羊斟非常生氣，認為華元沒把他放在眼裡，侮辱了自己的人格，於是決定報復。

兩國很快開戰，戰鬥的關鍵時刻，華元吩咐羊斟將馬車往左趕，可羊斟偏偏趕向右邊，一邊趕還一邊嘟噥：昨天分牛羊肉是你說了算，可今天趕車就是我說了算。

就這麼著一直趕到鄭國陣營，鄭人一看，宋國元帥單槍匹馬跑了過來，想怎麼地，玩單挑啊。豈有此理，還把我們鄭國人放眼裡嗎，於是很不地道的一擁而上，將華元抓了俘虜。

而羊斟自己，則乘亂逃跑了。

主帥被抓，宋國還能打得贏嗎，這場戰役，宋國副將樂呂戰死，士卒潰不成軍，鄭國俘獲兵車四百多乘，割掉了一百個死屍的耳朵，還俘虜宋兵兩百多人，取得了輝煌的勝利。

戰爭結束後，華元可是宋文公的鐵杆親信，為人又很能幹，宋文公能讓他長期做俘虜嗎，於是搜集國內珍寶，準備贖回華元，可禮物才送到一半兒，華元就自己逃回來了。

事實證明，華元這個人還是很不錯的。

逃回來後見到羊斟就問了：你把我送到鄭營，是因為戰馬不聽話的緣故嗎。

一般人到這份兒上，沒替罪羊都要找替罪羊呢，可他呢，居然還想找個借口原諒羊斟，可羊斟卻絲毫不領情，反而直截了當地說:不是馬，是人不聽話的緣故。

說完這句話，居然還能逃到魯國避難，從這件事就可以看出華元的心眼有多大了。他真有心報復，大司馬殺個車夫，那還不跟玩似的，但華元並沒有這麼干。

春秋時期就有一場對罵，比三國的諸葛亮罵王朗更精彩

見到宋文公後，因為打了敗仗，大司馬是當不成了，宋文公就讓他當個工正，負責修繕城牆，華元工作的很積極，對施工質量要求也很嚴格，但百姓們累得慌，對華元也充滿怨氣，因為他是戰敗回國，所以就拿這件事不分青紅皂白的辱罵他說：睅其目，皤其腹，棄甲而復。于思于思，棄甲復來。

瞪著眼睛，鼓著肚子，丟盔棄甲的逃回來；滿腮鬍子，鬍子滿腮，丟盔棄甲的逃回來。

言下之意是一個敗軍之將牛氣什麼。

華元聽了以後自然不服氣，因為打敗仗的確不是他的錯，完全是車夫不聽話的緣故，於是就和百姓對罵說：牛則有皮，犀兕尚多，棄甲則那?

有牛就有皮，犀牛兕牛多得是，丟了皮甲有什麼了不起。

言下之意是，打一場敗仗算什麼，我早晚會找補回來的。

老百姓一聽，你還想再統兵打仗，腦子被門縫夾了，想得美，於是回答說：從其有皮，丹漆若何?

雖然有皮，但到哪裡去找紅漆呢。

古代制甲是要刷一層漆的。

言下之意是你的決心很好，但也不看看自個兒幾斤幾兩，誰還願意跟著你啊，

春秋時期就有一場對罵，比三國的諸葛亮罵王朗更精彩

華元當場就給罵了個張口結舌，竟然忘了朝廷大員的身份，嘀嘀咕咕的說：去之，夫其口眾我寡。

去他的，他們人多，我說不過。說不過怎麼辦，竟然灰溜溜的走了，雖然遭遇了不分青紅皂白的「輿論暴民」，但他並沒有倚仗權勢欺壓百姓，這份度量還是很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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