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戰爭停戰談判困難重重，毛主席作出指示：場內場外堅決回擊

中國人民志願軍39軍

文｜楊津濤

中國志願軍從1950年10月隱蔽入朝，打了美國人一個措手不及，損失慘重。美國越來越認識到把主要人力、物力長期陷於朝鮮戰場，同其以歐洲為重點的全球戰略發生了深刻矛盾。杜魯門無奈之下，只好撤了麥克阿瑟的統帥職位，讓李奇微到朝鮮接替他。隨著聯合國軍掌握戰場的主動權，中朝方面也遭受了巨大的損失，意識到戰勝機會的渺茫，而且經濟上也不堪重負。交戰雙方都有意向坐下來談談，結束這場看似沒有盡頭的戰爭。

1951年6月23日，蘇聯駐聯合國代表馬立克提出關於和平解決朝鮮問題的建議。6月30日，聯合國軍總司令李奇微發表聲明，表示願意接受馬立克的建議，舉行停戰談判。而談判的核心問題是停戰分界線怎麼劃？

毛澤東與彭德懷在中南海

當時在聯合國軍的反攻下，戰線已經被推到韓、朝分界的三八線以北。美國人主張停戰線要划到平壤、元山一帶，因為他們有海空優勢，控制著朝鮮半島的領空和領海，實力必須在陸地劃界時表現出來，這等於是讓中朝用陸地領土置換部分海、空控制權，想讓志願軍不戰而後退幾百里，白給美韓1.2萬平方公里土地，中朝方面自然不能答應。中朝代表答覆說：「你們在戰場上得不到的東西，在會場上得到是妄想。我們只有一軍就把你們打到這般情景，我們若是三軍作戰，你們早就完了。」中朝的期望就是以三八線為界，恢復戰前態勢。南日一再重申：「三八線是國際上承認的分界線，戰爭爆發前也是雙方的邊界，因此停戰線理應以三八線為基準。」

會場上雙方針鋒相對，會場外也是波折不斷。先是中朝方面武裝部隊誤進會場區，又有韓軍伏擊中朝方面警衛部隊的一名排長，美軍甚至還曾出動飛機，俯射了會場區。這時李奇微宣稱：「用我聯合國軍的威力，可以打到聯合國軍代表團所要求的分界線的位置。」毛澤東則致電李克農「必須不怕破裂，予以堅決回擊」，甚至不惜「暫時停開談判會議，以壓敵人氣焰」。毛澤東、彭德懷指示說，邊談邊打，必要的時候再取得兩三個大的軍事勝利，迫使美國人做出讓步。

中國人民志願軍司令員彭德懷（左一）在朝鮮停戰協定上簽字，左三為李克農，左四為喬冠華

聯合國軍先後發起夏季攻勢和秋季攻勢，都被志願軍擊退。仗打了兩個多月，雙方都沒佔到什麼便宜，10月25日雙方又坐在一起，重啟談判。中朝修改了停戰分界線的主張，要求就兩軍現在所處位置，就地停戰，然後各讓出2公里，建立非軍事區。美軍依舊不同意，彭德懷下令，出動5個軍向聯合國軍控制的26個陣地發起猛攻，一舉奪下其中9個。

美國人終於讓步，同意了中朝方面的建議，不過要求以30天為限，如果停戰協定在30天內簽訂，那麼這一次的停戰線就永久有效；若談判曠日持久，那麼就要依據未來戰場上的真實情況，再隨時劃新的停戰線。11月27日，分界線協議終於達成了。

擔任中方翻譯的冀朝鑄回憶，在談判最初所在的帳篷中有一張長桌子，中朝代表坐在北面，聯合國軍代表坐在南面。當時桌子必須橫跨在雙方實際控制的分界線上。因為一直談談打打，分界線就不斷地發生改變，以至桌子的位置也時時需要重新擺放。除非徵得對方的同意，不然任何一方都不能「跨界」到桌子另一邊。

由於談判陷入僵持，雙方常常沉默以對，一言不發，中國代表見美國人為打發時間，一支跟著一支地吸香煙、吐煙圈，於是也依樣畫葫蘆，相互遞起了香煙。擔任中方翻譯的朱光亞就在這個時候學會了抽煙和吐煙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