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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妻懷孕4個月突然失蹤,不久她小產歸來卻要殺死我


愛妻懷孕4個月突然失蹤,不久她小產歸來卻要殺死我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蘇汴州 | 禁止轉載

1


密集的槍聲剛落,男子鋥亮的軍靴已踏進屋裡,軍帽隨手摘下來,露出一對飛揚的眉,褪了手套,笑笑坐下:「怎麼?還是聽不得這聲音?」


沈蘇佯怒:「盡日里打打殺殺,小心損了陰德,未來無兒無女。」


霍峻啟一愣,隨即朗聲大笑:「那可是正合我意,我樂得清閑自在,和夫人耳鬢廝磨。」

「不要胡說,被人聽了去,可要笑死。」沈蘇俏臉飛紅。


沈蘇一向清冷,看到如此小女兒窘態,霍峻啟只覺心裡蜜一樣化開又糖一樣凝上,但也不再打趣,轉移了話題,「只知道你喜歡顏真卿,何時又好上衛夫人了?」


沈蘇移開翠色的紙鎮,收了筆墨,「寫著玩兒而已。」復又噫了一聲,苦著臉,「你真不能給你那槍靶子再覓個風水寶地?」


霍峻啟嘴角幾不可見地揚了下,遂又正色,「挪地方自然是可以,可我還是希望你能適應並且學會用槍。現在時局不穩,我又忝居高位,仇家不少,我是真的擔憂。你看那坤縣程家,名門貴族、天潢貴胄,說垮也就是一夕,世情如此難測,我們……」


「你說什麼?」沈蘇突然急急打斷霍峻啟,死死扯住他的衣袖,連聲音都變了調,「你說什麼,你說程家怎麼了?」

霍峻啟著實一驚,她這神情他從未見過,但可貴在他並不多問,「聽聞程家的瓷器廠里查出了鴉片,這本不打緊,誰料當日里又在麵粉廠里查到了數目驚人的軍火。程家勢大,鴉片倒是沒什麼,但這軍火卻觸到了曾桂法的神經,那曾三將軍是出了名的陰毒,三日內便帶兵抄了程家。據說程老爺子為了護住祖上牌匾,一頭撞在了門上,當場就歿了,程家自此也就算是敗了。」


沈蘇一臉慘白,眼眶幾乎是血紅色,似是霎時間被抽了生氣,霍峻啟大駭,擰著眉:「既如!既如!你怎麼了?」


沈蘇聽見有人喊她,嗓子卻像被絲線繞緊,她張嘴卻發不出一個音節,前塵往事兜頭澆下。她甚至感覺到烘漆桌子在手下劇烈搖晃,腦子裡只有一個單音尖銳地撕扯再撕扯,黑暗襲來,沈蘇軟軟倒下。


是夜的月色極美,活似小時候咬了一口的糯米粑粑,沈蘇走啊走,走啊走,濃霧散開,月光像淬了銀一樣抖落了一地,她看見碧瓦朱門的院落,看見浸了桃花的信箋,看見鑼鼓喧天的迎親隊伍,看見池塘邊的鞦韆……待走到門前,她仰頭一看,那朱門上書「程宅」!


突然就醒了,沈蘇冷汗涔涔,額際一片冰涼,微微撐起身子,立刻有機靈的丫頭扶她坐起,她這才發現床下竟烏泱泱跪了一地人,「這是怎麼了?少帥呢?」

「回夫人,少帥巡防去了,走之前交代眾人等您醒來,不醒來就……一直跪著。」


「都起來,他胡鬧你們也跟著。」


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也只有夫人敢把少帥陰寒的命令叫做「胡鬧」。


「我睡了多久?」沈蘇問丫頭。

「回夫人,有小半天了。」


沈蘇抬眼看窗外,一枝梅花被雪壓得彎彎,斜斜地伸到窗邊,窗欞外的天上烏壓壓的凝著黑雲,雪花又大又重,砸一樣的落了下來。隆冬,已然來了。


2


程父五七的時候,沈蘇回了一趟坤縣。當年東北淪陷,她隨父親逃難到河西,遇到水鬼,父親被一柄鐵砂的土槍轟成了篩子,棄在河岸上。押貨經過的程老爺救了被水鬼壓在船舷上的沈蘇,收留她,視如己出。


踏上碼頭棧橋,她腳下踉蹌,霍峻啟擎住她胳膊眸色沉了沉。沈蘇知道,霍峻啟雖不問,但京尹霍公子是何許人物,怎會猜不到幾分?只是他不願她為難,便給了她最大的信任和最好的保全。


程府大門緊閉,門檻上有大片烏色的血跡,原本安在玄色門上翠玉的雙魚門閂已被人生生剜去,只留兩塊突兀的疤痕。


沈蘇突然想起當年有人曾出千金求這獨山玉的雙魚扣,卻被程家獨子程棠囑人嵌在門上做了門閂。眾人皆諷程家焚琴煮鶴,卻無人不暗暗為程家財勢咋舌。


「金溪灣,程家莊,天河開,黃金淌」,這曾是坤縣婦孺皆知的兒歌,而如今白色的輓聯將門楣遮得嚴嚴實實,門口兩隻石獅東倒西歪。


霍峻啟敲了半晌門才聽見門鎖響的聲音,門被拉開的瞬間沈蘇驚詫,程棠幾乎已經瘦脫相,顴骨上高高架著金邊眼鏡,眼神卻不復往日溫頤,似一把冰冷的匕首,浸透了毒,還閃著瑩瑩的光。


看到沈蘇的一刻,程棠好似活了過來,臉上僵冷的肌肉勉強扯出一絲笑,「謝謝你來弔唁家父。」瞥到沈蘇後面的霍峻啟,程棠臉色沉了沉。瞥到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有那麼一剎,他竟被這冬天的日頭晃得目眩,他側了側身,將他們讓了進來。


府中早已沒有下人,正廳地上生著一個生鐵爐子,一把燒得黑乎乎的茶壺坐在上面,屋裡並不點燈。程棠在爐子前的馬紮上坐下,爐火將他的臉照的紅紅的,他的鏡片上也跳躍著火光,襯得他瞳仁一片火紅。沒有人說話,只聞爐火「嗶剝」的聲響。


郭副官匆匆進來,附在霍峻啟耳朵上竊竊說了什麼,霍峻啟唇線抿得極緊,只是片刻,「告訴七縣長官連夜參會,先做好作戰部署。」抬腕看了一眼手錶,「九點鐘把方案遞上來,我準時參會。」


說罷,他一蹙眉頭突然發怒:「至於第二件事,告訴錢仲年,我回去定要活剝了他!」他眯了眯眼,眼中厲光畢現,側頭看了一眼沈蘇和程棠,抬腳出門,副官諾諾跟上。一時間廳內岑寂,只微微聽得見霍峻啟在門口與副官低低的交談聲。


沈蘇隔著門遙遙看見霍峻啟將貼身的銅盒交給了副官,她知那是霍峻啟的印鑒,從不離身,心中隱隱擔憂。程棠心中苦澀,他看見沈蘇目送霍峻啟出去,細細的眉微皺,甚至不曾收回視線片刻,「這幾年,你過得好嗎?」


沈蘇回神,卻不看他,指尖輕輕摩挲著茶碗,「極好。」


「既如,我……」


沈蘇冷冷打斷:「程公子,我只是來祭拜程伯父」。


室內又回復安靜。


「我知你不想聽,但當年,我確有苦衷。」程棠靜靜看她。


她終於抬眼看他,眸子清冷,面無表情,「過去種種,於我而言,」她頓一頓,「譬如昨日死。」


回程的船上,沈蘇才知通縣遇襲,連霍峻啟的三百親衛都上了戰場。許是沉默了些,霍峻啟指著方才程棠送的錦盒笑:「你這樣揣著男子送的禮物坐在你夫君身邊,竟不慚愧?」


沈蘇也為緩和緊張打趣他,「我夫君可大度得很,絕不似您一般小氣。」


霍峻啟大笑,再沒有半絲陰霾,迭說:「甚是。」


沈蘇的笑凝著臉上,低頭下意識撫了撫錦盒的絨面,程棠送她禮物,她自然不收,但程棠並不多言,只說:「與霍峻啟有關,我只希望日後你不會後悔。」


沈蘇起身便走,但在出門的剎那,她又鬼使神差折了回來,猶豫間已將錦盒揣在懷裡。


3


隋紅來找沈蘇時,她已顯懷,懶懶靠著貴妃榻上假寐。園子海棠開的正好,花瓣哆哆嗦嗦撒了一地,有不少飄進池子里,幾尾錦鯉藏於其中,若隱若現。小廝通報說一個自稱叫隋紅的女子求見,她竟然問了好幾遍:「誰?」


隋紅很漂亮,眸子尤其烏亮,打扮是時下最流行的洋裝和捲髮,襯得旗袍盤發的她像是落伍了一般。但沈蘇打心裡厭惡,若有可能她不想再與程家有半點關聯。丫頭沏了茶便退下,上好的雨前她喝得嘴裡發苦,隋紅語速很慢,沈蘇靜靜地聽,卻漸漸聽出一頭薄汗。


霍峻啟隨手把外套和帽子遞給丫頭,「夫人呢?」


丫頭偷偷一笑,少帥在外人稱霍閻羅,凶得很,在家裡對夫人卻黏得很緊。「夫人正在會客。」


「哦?」霍峻啟一挑眉,這倒稀奇,從未聽說她在堰城有什麼親朋,難道是東北家中來了人?


想到這,霍峻啟不禁問丫頭:「我頭髮可亂了?」頓一頓,「罷了,我還是去換件衣服。」他剛從通縣回來,雙方鏖戰弄得他灰頭土臉,額頭還掛了彩。


遠遠便聽見馬靴的聲音,她將被子緊了緊,繼續睡著。霍峻啟進門便看見她還在睡,桌上的茶還微微冒著熱氣,兩隻素胚的杯子一左一右,看來客人離去並不久。


桌上攤著紙,用他送的那方紙鎮壓著,卻只寫了一個「金」字,或者說是半個字,因那一橫極陡,倒更像個偏旁,許是個「錯」罷。


霍峻啟笑笑,替她掖了掖被子,便關門退出來,吩咐丫頭:「取我軍裝來,她既睡著,我便回去,她醒後不許告知她我回來過。」


沉重的靴子噔噔走遠,沈蘇壓了壓眼角滲出的一滴淚,心裡卻已有了計較。


4


她失蹤了。懷孕四個月的霍帥夫人失蹤了。


一道快馬從城門飛進,閃電一樣滑進城裡在霍府門前停下,馬一聲長嘶,馬上人已經利落跳下。


霍峻啟頭髮極亂,左臉有不少血跡,軍裝外裝和襯衣靠上的扣子全部崩掉,領帶堪堪地掛在脖子上,一進門便扽起跪在門口的管家:「說!怎麼回事?!」府內下人跪了一片,噤若寒蟬。


「少……帥……奴才……不知啊……」老管家臉色漲紅,顯然受了驚嚇。


霍峻啟用鞭子指著管家:「你不知?」他從牙縫裡一字一句的擠出,「她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定把你做成活人俑給她陪葬!你們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去給我找!」


多年後,人們提及那年春天依舊感慨:通縣一役,霍家軍本已勝券在握,主帥霍峻啟卻臨陣辭帥,霍軍軍心大亂,慘敗。


5


五年前,坤縣。


程棠張了張嘴,終沒有說出一字,程父重重一跺陰沉木拐杖,忿然起身,剛邁開步又往回一步,一杖甩在程沛背上,「逆子!」


沈蘇正品一壺金駿眉,她從裊裊茶煙里睇了一眼跪著的程棠,復又斂眉倒茶,似是跟眼前場景全無關聯。


父親出門後,花廳里只剩兩人,一時間竟聽得見雪粒子簌簌砸在窗欞上的聲音。沈蘇呷一口茶,幽幽嘆口氣,徐徐道:「明日我便走,她等你這許多年,確實不易。」頓一頓,「休書我已寫好,只需你簽字落款即可,還有,院中玉梅不要動它,找到去處我會遣人來移。就這樣吧。」茶蓋脆脆蓋上,沈蘇轉身就走。


「既如……」程棠以小字喚她,「……對不起……」程棠囁嚅,滿臉漲紅。


沈蘇頓了一頓,卻什麼也沒說,背對著他揚揚袖子便融入風雪中。


離開坤縣的時候,沈蘇孑然一身,沒有隨侍,亦沒有行李,只著了一件大紅的獺毛褥襖。那樣大的雪,她並沒有撐傘,上船的時候,雪密密匝匝地落滿了頭髮、衣服。


她最後看了一眼生活了許久的城,碼頭、販夫、煙花女子、西服的洋派男子、小漁船里蒸騰而出的炊煙……手裡攥著的休書咯得她手疼,她一蹙眉,便扔下船去,紙浸了水,墨洇了開,慢慢遁入暗色的水中,終消失不見。自此程家,再與她無關。


悠悠轉醒,火車汽笛聲一聲蓋過一聲,沈蘇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她低頭看手裡的字:「程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一萬重。」


她一直喜歡楷體,程棠卻素來喜歡手中的瘦金,轉處藏鋒,提頓有痕。然而,那一手漂亮的瘦金卻再也見不到了……


程棠死狀極慘,自掛銀杏樹下,身體被拉得長長的,靛青的長衫在風裡飄起又落下,脖子彎成一個詭異的弧度,沒有閉眼,眼球里充滿血。手裡死死攥著一方素箋,她一眼便認得這箋上的詩。


當年她曾不屑地告訴程棠,李商隱寫那女子「來時無言去絕蹤」,若是真愛,怎會讓她去,後面的懷念頗有造作的意味。程棠卻總說她不諳世事,人生多少事可以盡遂人意?多得是無可奈何和別無選擇。


火車上她又打開錦盒,裡面安靜的躺著一片碎玉,她闔上眼睫,眼底一陣燒灼。他們的羈絆終是沒有解開,就像她一心想移走的玉梅,到底也沒能遂願,最終枯死在冰冷的程宅。


6


不過數月光景,堰城已經淪陷。


霍峻啟在沈蘇平坦的腹部來回看了數遍,終於垂下肩來,頹然地閉上眼睛,「原來你竟這樣恨我。」


「我也不知你竟如此心狠手辣。」(原標題:霜冷長河 作者:蘇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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