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中國聰明人最多的一個市,靠出餿主意就發了財
提起全國最聰明的人,大家會想到湖北人。其實,在中國,有一個地方的人鬼點子最多。這個地方就是紹興。
為什麼這麼說呢?紹興師爺大家都聽過吧,紹興師爺就是專門給人出主意的。
我們先說一下這個師爺。師爺也叫幕僚,是專門幫助官員處理公文、刑名、錢糧的。我們知道現在的公務員分兩種,一種是專業技術官,一種是行政管理類的。行政管理就是管大事,管方針。技術類,就是管具體的事務。比如刑法,這就是需要專業的法律知識了。不過,在古代,技術行政不分的。官員都是讀書考上來的,考的是四書五經,裡面可沒有什麼法律、會計等專業課。所以當了官,這些書生對怎麼處理政務其實大多一竅不通。
那怎麼辦?
這就需要師爺了。師爺有兩大類,一是刑名師爺,幫助審案的,一類是錢糧師爺,幫助收稅算帳的。一個官要是沒這兩樣,那官都當不下去。而這兩類師爺,說起來是官府必不可少的,但又在編製之外,不屬於正式工。這些需要官老爺自己聘請。
那麼,為什麼紹興的師爺這麼有名呢?
原因有兩點,一是紹興這個地方是著名的書香之地,讀書人特別多。只要條件稍有允許,就會去讀書,爭取考一個功名。但這樣,競爭就大。畢竟名額是固定的,必定會有一些人考不上。
考不上怎麼辦?
種田是沒戲的,因為紹興這個地方還有一個特點,就是人口稠密。紹興原本算是魚米之鄉,但人口太多,人均不到一畝地,其它地方的讀書人,家有良田百畝,當不了官,也可以悠閑過一生。紹興不行。那怎麼辦?
有的經商,有的就走上了師爺這條道路。
其實不止紹興,其它地方同樣如此,比如左宗棠,就是沒考上,後面給人當了師爺。這是左大帥一輩子的遺憾。就像現在,你進了五百強企業,一問,原來你是藍翔技校出來的。這多少是有點沒面子的。
而紹興當師爺的特別多,原因是紹興當官的多,紹興當了官的,也需要找刑名師爺、錢糧師爺。找同鄉再好不過。畢竟紹興師爺文化水平高。而這些紹興官員有時候還會推薦自己同鄉給同事。這樣,聘請紹興師爺的人越來越多,紹興師爺也成為一項產業,當師爺的要經過專門的訓練,學三年的「幕學」,是專業技術人才。地位也相當於現在的藍翔挖掘機專業。
後面,紹興算是壟斷了這一行業,紹興人又開紹興會館,大家同鄉相互幫扶,別的地方的人要想進入這個領域很困難。導致有「無紹不成衙」的說法。
那麼,歷史上,紹興出過什麼牛的師爺呢?
明朝有一個大才子叫徐渭,是明朝三大才子之一,也是考不上當了師爺,給直浙總督胡宗憲當師爺,在胡宗憲抗倭中起過重要的作用。後面又教過明朝名將李如松兵法。
不過,他這麼有才,也是輸給了另一位紹興師爺沈文奎。
這位仁兄就不太好意思了,崇禎年間到遼東搞自助游,結果被清兵抓走,就給皇太極當師爺,給清朝出謀劃策怎麼進關。
到了清朝,紹興師爺大行其道。在康熙年間發生了一個小故事。
有一年,康熙皇帝到紹興祭大禹,大禹治水死在紹興這裡。越國人其實就是當年大禹守陵人。行禮的時候,浙江藩台的帽子掉了,恰好被前面的浙江將軍看到,這個將軍跟藩台關係很不好,就抓住把柄告了一狀,要把這個藩台弄下來。吏部把文件發下來,要浙江巡撫查一查。
這個浙江巡撫跟藩台關係不錯,就想保他,懸賞找人出主意幫忙。這時,有個師爺寫了九個字:臣列位在前,禮無後顧。
什麼意思呢?就是說我浙江巡撫的位置靠前,後面藩台的帽子掉沒掉,我不知道。
這個很高明,一是推託了責任,但又暗中點出,將軍也在藩台之前,按說,他也不應該往後看到藩台掉帽子。
這樣一來,將軍也不好意思追究,刑部也沒有證據。藩台就保住了。
師爺因為這九個字,得到了八千金,除了前面臣的自稱這個字,後面一字一千金,比腦洞老師的稿費高上千倍。
這說明紹興師爺對官員的潛規矩,禮的排位非常清楚,不然是想不到這些東西的。
到了雍正朝,出來一個鄔思道。
此人號稱是紹興師爺的祖師爺,他一開始是河南巡撫田文鏡聘請的師爺,田文鏡以前寫報告,老是通不過被打回來,自從請了鄔思道,報告一次性通過。
但最牛的是,鄔思道建議田文鏡彈劾雍正的娘舅隆科多。
隆科多對雍正有擁戴之功,相當跋扈,大臣都不敢惹,但鄔思道猜到雍正的心思,知道雍正想辦他,所以讓田文鏡牽頭彈劾隆科多。
這一下,雍正當然對田文鏡另眼相看,久而久之,他甚至知道田文鏡的主意就是鄔思道出的,批奏摺時,突然來一句:「朕安,鄔先生安否?」
關心二號首長大秘,這也是前所未有了。後來據說鄔思道還到了京城,給雍正當了師爺。這樣的地位,當師爺的霸主當然是有餘啦。
後面,紹興又出過很多有名師爺,尤其是太平天國時期,有給曾國荃當師爺的章士傑,給張之洞當師爺的馬家鼎,給左宗棠當師爺的程塤,還有給李鴻章、袁世凱當師爺的婁春藩。
這些師爺利用知識優勢,在具體的事務上,比正式工的能量還要大,稱得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那麼紹興師爺是什麼時候走向完結的呢?
據說,是終結於張之洞手上。
張之洞搞洋務運動,引進西方的管理,把師爺也就是秘書也引入到官府的編製中,由政府發給工資,這樣,原本的東賓師爺僱傭關係不再存繼,紹興師爺就消失在歷史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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