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最著名的女妖精,其實是男兒身
# 從墓室守衛到食人女妖,TA到底經歷了什麼?
弗朗茨·馮·斯圖克,斯芬克斯之吻(局部)
# 關於斯芬克斯(Sphinx)我們可能會有兩種記憶。一種,它是埃及胡夫金字塔旁邊的獅身人面像;另一種,它是希臘神話中用「斯芬克斯之謎」圖害了無數人性命卻被俄狄浦斯征服的獅身人面女妖。然而這兩種形象一個莊嚴、一個妖艷,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實際上這兩個斯芬克斯性別就不一樣。所以從獅身人面像變成女妖,斯芬克斯到底經歷了什麼?
有關胡夫金字塔獅身人面像一直流傳著一個故事。傳說中當年拿破崙軍隊來到埃及,看到金字塔卻怎麼也找不到它的入口,一怒之下他用炮轟了獅身人面像,打掉了它的鼻子。(當然這只是個傳說,因為拿破崙1798年到達埃及,而早在1738年探險家所繪的獅身人面像草圖上已經沒有鼻子了~)
讓-里奧·傑洛姆,波拿巴在斯芬克斯的面前(Jean-Leon Gerome, Bonaparte Before the Sphinx)-1868
斯芬克斯最早源於古埃及的神話,是廟宇和墓室的守護者。在古埃及斯芬克斯有三種形態,分別是獅身人面像(Androsphinx)、羊頭獅身像(Criosphinx)以及鷹頭獅身像(Hieracosphinx),在這一時期的設定中,他們都是雄性。
到古希臘,斯芬克斯的性別發生了變化。這裡要從俄狄浦斯的故事說起。在希臘神話中,俄狄浦斯「弒父娶母」的故事一直是表現命運主題的作品中的典型。
簡單來說,背負著「弒父娶母」預言的底比斯王子俄狄浦斯被父親拋棄,被好心人送給科林斯國王作為繼承人撫養長大。但成年後俄狄浦斯聽到了關於自己「弒父娶母」命運的預言,誤把科林斯王當作親生父親,為了親人的安全而遠走他鄉,不巧來到他的故土,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在爭執中殺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走向底比斯城。
然後斯芬克斯就要出場了。
天后赫拉為了懲罰底比斯王曾經的錯誤,讓獅身人面有翼的女妖斯芬克斯坐在底比斯城附近的懸崖上,向所有路過的人提問,答不出問題的人就被她殺死,這讓底比斯城中人心惶惶。
Vale?re Bernard,Sphinx
她的問題是:「什麼東西早晨用四條腿走路,中午用兩條腿走路,晚上用三條腿走路?」所有人都答不出,但俄狄浦斯想到了正確答案:人。……
於是驕傲的斯芬克斯在羞愧中跳下了懸崖。
於是俄狄浦消滅了女妖,贏得了底比斯人民的信任。當上了底比斯國王,迎娶王后。
也就是自己的母親。
這個故事中的主角肯定是俄狄浦斯,他的智慧讓斯芬克斯無地自容。但這一個片段經過多年的演繹之後,已經歪樓成了另一幅樣子。
希臘時期的斯芬克斯形象相對比較刻板,只是機械地按照獅身、人面、有翼的特點進行塑造,比如上圖中俄狄浦斯和斯芬克斯的瓶畫中,斯芬克斯的形象甚至有些呆萌,好像連環畫中的一頁,只是為了把故事情節說清楚。但是到19世紀之後,藝術家重新發掘了斯芬克斯與俄狄浦斯的主題,慢慢地,斯芬克斯開始從可怕的食人女妖變成了充滿誘惑的「致命妖姬」。
安格爾,俄狄浦斯和斯芬克斯,1808(Jean Auguste Dominique Ingres oedipus-and-the-sphinx)
在這幅安格爾的《俄狄浦斯和斯芬克斯》中,畫面的主導者仍然是俄狄浦斯,他站在山崖邊,用一種非常挑逗的姿勢壁咚了一個害羞的斯芬克斯女妖。俄狄浦斯表情堅定,是一位勇者,而斯芬克斯站在暗處,似乎還有些羞怯。畫面的左下角,還留著斯芬克斯手下敗將的屍體和骸骨。
居斯塔夫·莫羅,斯芬克斯,1864(Gustave Moreau the-sphinx)
在這幅莫羅的《斯芬克斯》中,斯芬克斯顯得十分主動。她的蹄子攀在俄狄浦斯的大腿上,用胸部抵住他的身體,雙手抓著他的衣服,眼神熾熱,好像是剛剛撲到他身上。而旁邊的俄狄浦斯並不如神話中所表現的那樣勇敢而智慧,在斯芬克斯的緊逼下向後躲閃。
居斯塔夫·莫羅,斯芬克斯被打敗(Gustave Moreau,The Sphinx Defeated)
雖說斯芬克斯被俄狄浦斯打敗了,不過像莫羅這幅畫中的俄狄浦斯把斯芬克斯踹下山崖,好像也不太合適吧……看斯芬克斯那痛苦的表情!
在斯芬克斯的女性形象不斷被強化之後,她已然成為了一個充滿魅惑的「致命妖姬」,比如在這幅斯圖克的《斯芬克斯之吻》中,智慧、威脅、食人妖怪這種斯芬克斯給人的印象已經蕩然無存,留下的只是一個充滿情色意味的致命之吻。
弗朗茨·馮·斯圖克,斯芬克斯之吻(Franz Stuck,the Kiss of the Sphin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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