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壓抑叫日本，有一種自由叫中國

新聞 10-24

有一種壓抑叫日本，有一種自由叫中國

離開日本，飛機落地抵達北京機場，乘坐地鐵前往市區。突然發現身邊有人在打電話，還有人對著手機微信語音，旁邊還有幾個人在竊竊私語。

我立馬覺得自己身上有一种放松感，這種再熟悉不過的場景，為什麼會讓我感覺到放鬆？這個時候才發覺，之前一周時間在日本時身上承載著一絲壓抑，但在日本時我居然沒有察覺，現在回到中國時才體會到。

腦海里划過一句話：有一種自由叫中國。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事實確實如此。正如此刻的自由和彼時的壓抑。

但在對比之下的所謂傷害，卻仍舊是看個人心態，如果你的對比是互攀高下，那結果不是妄自尊大就是妄自菲薄了，可你的對比只是為了參照而達到自知，對比就會成為讓你看到真實情狀的鏡子，所以佛學說發心很重要。

中國現狀下人們的生活狀態是好是壞終究因人而異，我更傾向於適合度的說法，任何一種生活下我們都會有束縛感，這無可避免，但走出國門，才能真正明白中國式的自由。

在東京，現代化城市感覺非常明顯，可東京街頭的人們不說話時，你會以為你欠了他們錢，不苟言笑表情冷淡，不過一旦說上話，你會以為他們欠了你錢，點頭哈腰表情誇張，每一種國民性格下背後都是文化那隻看不見手在操控，日本人的性格，有一種壓抑下的綻放。

有一天，我刻意起了個早，想看看清早六點的東京地鐵和六點的北京地鐵有什麼區別，不出所料的是大部分人都在地鐵內閉目養神。

但和北京六點的地鐵有兩處不一樣，一是人數顯然比北京地鐵六點人數多，二是所有人看上去都沒有什麼精神，好像沒有休息好，而記憶中北京清晨的地鐵人們還是神采飛揚的。這或許是一個比北京更不容易的城市。

他們說話很小聲，公共場合中顯得特別拘謹，當然也可以說那是一種禮儀，之前在斯里蘭卡的時候，我就很好奇為什麼外國人對中國人和日本人總是能一眼認出，於是詢問了當地人，他們給的答案都出奇的一致——中國人很自然，就算不會說英文肢體語言也是自然大方的，而日本人總是有一種對不起的神態。

我回想在國內的街道行走，我們總是能聽到各種聊天，坐在餐廳吃飯，那種嘈雜的聲音更像一種熱鬧和開放，這是我們的文化，這也是我們的生活方式，說實話，我能在其中感受到某種安心，雖然有些人會覺得這是沒有禮貌的表現，可某種程度上這就是中國人骨子裡的情感流露。

在德國遇到過一個東北大姐，他就給老外開玩笑說，我們中國人太多，說話小聲別人聽不見，所以有時就需要大聲說話。

我承認，中國人在國際上的確有「比較吵鬧」這個標籤，但是其實去了這麼多地方，很多地方都有很吵鬧的外國人。換個角度來說，這種吵鬧或許是一種失禮，但也是種人性自然的回歸。我們不壓抑自己的感受，自然表達我們的喜怒哀樂。當然，這樣的「吵鬧」是要建立在不干擾到他人工作生活的前提之上。

小心翼翼謹慎拘束，這是日本的文化。只是作為習慣自然流露情感的中國人，我確實感受到壓抑襲來，哪怕只是走在東京街頭，空氣中自帶著肅靜，不是威嚴下的震懾，而是情感上的禁錮，而此時此刻告別日本回到國內，我所理解的中國式自由是一種敢於也願意流露情感的自由，我覺得這是一種溫度且自然的生活。

還有一個現象，東京街頭清一色湧現的是穿著正裝的男女。我知道這是工作所需，但我回憶自己北漂工作時也會要求穿正裝，但我們的做法是把正裝放到單位，穿便裝到單位。這樣似乎工作和生活還能區分一些。

而東京人不會這樣，我很難想像男士打著領帶女性穿著高跟鞋擠地鐵的痛苦。更奇特的是，東京人下班不常回家，都喜歡去居酒屋喝喝酒吃吃飯。這就出現了世界獨特的一景，東京成為了世界上穿著西裝在街頭「擼串」人最多的城市。

回到家，他們會脫掉西裝，似乎也一同脫掉了一些人為的偽裝和文化的束縛。

也許正是因為這份壓抑，所以日本人性格中還有著全然相反的另一面，正如本尼迪克特在《菊與刀》一書中所說，「生性極其好鬥而又非常溫和；黷武而又愛美；倨傲自尊而又彬彬有禮；頑梗不化而又柔弱善變。」這完全對立的兩面性，在日本人身上巧妙地融合。

幾天的日本行，我不能了解更多，也不過是來之前對日本固有的印象，和來之後自己淺顯直白的感受罷了，只是於我，越行走於外，越對祖國的認識加深，有時候我們都需要走遠一些拉出一段距離才更能看清自己身邊親密的一切。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自由，但中國式的自由是適合我們國民的屬性，我們不像西方人那樣禮貌下有距離感，界限分明，儘管我們偶爾會給人混亂捉摸不透的感覺；我們也不像其他亞洲國家那樣，將禮儀作為一種規範言行的裝載器，我們的禮儀是因心意才成禮，我們的生活也是因自然才安心。

孔子表示過，沒有誠意禮儀也只是形式，反而落得虛偽。

現在，大陸乃至港台有兩種聲音，一是全盤否認日本，談及日本就開罵亂噴，一是極端推崇日本，提日本就跪舔學習。這趟旅行告訴我，每一個國家都有自己的長短優劣，他國的好，未必適合本國，他國的劣，總有歷史淵源，而所謂學習，是需要認清自己的現狀，最終取捨優劣。

短暫的時日，我無法看見更多，也無法了解更深，但欣慰的是，不再妄自菲薄也不再妄自尊大，這也算是一種成長了罷。

最後還是說一句，希望我們的中國式自由建立在不妨礙他人的基礎上，這樣才能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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