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失蹤朋友說他已去世,她苦尋2年竟在深山發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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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邊一角,坐落著一間狹小,不起眼的小飯館,門牌上的漢字落了不少灰,如果不仔細看門上的字,很難辨認出來這是一家飯館。
飯館極其簡陋,進去一看,除了屋裡靠角落的地方,擺放著兩張桌子,供來往的客人吃飯用的,其它的什麼都沒有。只是屋裡旁邊有個小夾間,給廚師做飯用的。
旁邊的櫃檯上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皮膚黝黑,像在煤堆里刨出來似的,高高的個子,卻瘦得可憐,彷彿秋風掃落葉般便能吹倒。一雙眼睛充滿死氣,毫無精神,彷彿從地獄歷練回來的魔鬼。
徐郡進去時,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面,破舊的小餐館和毫無生氣的餐館老闆。頓時有種想逃感,可是在鎮上找了半天,就只有這一家餐館,抬頭看看天空,此時太陽正在中間高高懸著,周圍的熱浪拍打著身體。
想想還是算了吧,先填飽肚子。
徐郡走到角落的餐桌旁,坐下,開口問道:「老闆,你這有什麼吃的?」
那老闆聽到說話聲,死氣的雙眼終於多了一絲清明,轉身向徐郡走去,隨手遞過一張厚厚的板子。
徐郡伸手接過,問道:「這是什麼?」
「菜單。」簡單的兩個字,再無多餘的廢話,轉身,回到之前的位置上去。
徐郡低頭認真看了看所謂的菜單,不久,抬頭,對著櫃檯旁的人說道:「來一份蒸餌絲吧。」
「哦。」
毫無生氣的回答,徐郡也不在意,畢竟不是出來旅遊的,更不是來品嘗美食。她這次過來,是有重要的事情才到這地方來的。
徐郡在這低著頭想著事,心裡百轉千回。正思考著問題,突然一盤裝滿著食物的盤子,放在了自己面前。徐郡抬頭時,那男人已經坐在了櫃檯旁,拿著筆,不知道在寫什麼。
徐郡用筷子拌著盤子里的食物,隨即夾起來,嘗了嘗。嗯,味道確實不錯,看著挺破,做出來的東西還行,徐郡心想。由於急著趕時間,徐郡三下五除二,便把飯給吃完了。
她來到櫃檯前,一邊掏錢一邊問道:「大哥,你知道陸縣怎麼去嗎?」
那男人終於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激動,看著徐郡,問道:「你去那裡幹嗎呢?」
「我找一個人。」徐郡說道。
「那裡估計沒有你要找的人,你還是別去了。」那男人語氣不善地說道。
徐郡聽著他的話,愣了一下,忙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有沒有,去了才知道,你還是告訴我吧。」
那男人看著徐郡,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去旁邊的黑車司機那問問,現在應該還有去那的車。」
徐郡聽完老闆的話,放下手中的錢,掂起自己的背包,道了一聲謝,趕忙向那男人說的地方奔去。
徐郡找到那男人說的地方,一問正好有車去陸縣,最後一班車。所謂的車,只不過是用三輪改裝的,外面套上了一成蛇皮袋子。不過車裡此時已經坐滿了人,而且旁邊還擠了好多人,沒有空位,甚至連空地都沒有。
不過徐郡一聽是最後一班車,忙死乞白賴地求了好久,又給了司機一百塊錢,當做路費。那司機才好說話的給了徐郡一張板凳,讓她坐在車的靠門處。
一路搖搖晃晃,再加上車上的人太多空氣不流通,才沒多久,徐郡便感覺自己該死的暈車了。可是抬頭看了看外面的情形,一路上都是山林,連戶人家都沒有,徐郡,想了想還是忍住了想下車的衝動。
昏昏沉沉的,徐郡感覺過了好久,終於,車停了。只聽到司機說道:「陸縣到了,姑娘可以下車了。」
徐郡抬頭看了看外面,站起來,跳了下來。背起手中的背包,對司機道了一聲謝,便沿著停下來的小路走了過去。
徐郡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下午三點,應該是一個忙碌的時間。可是此時的村子外面,寬闊的田野上,卻只有零星一兩個人。
陸縣是位於國家邊境省的一個小縣城,準確的來說是一個荒廢的縣城。這裡房屋基本被空閑,大大的村子裡零星地住著幾位老人。
等到徐郡走到村裡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情形,荒廢的土地和房屋,雜草叢生,三三兩兩的老人坐在自家門前,用草編著東西。
眾人看到村子裡,突然進來一個年輕的女子,驚訝不已,都商量好似的停下手中的動作,站起來觀望著,像看怪物似的,卻沒有一個人走過來,問些什麼。
徐郡看著眾人的反應,苦笑不已,心想,怎麼了?難道我是怪物嗎?
徐郡忙停下心裡的猜想,走到最近的一位老人面前,問道:「奶奶,你知道,郭俊家怎麼走嗎?」
老人聽到這話,忙反應過來,坐了下來,說道:「你說俊子啊,他家就在那邊,那個穿灰衣服就是俊子的奶奶,那就是他家。」說著老人還用手指了指那戶人家。
「哦,好的,謝謝奶奶。」
徐郡說著起身向老人指的方向走過去,那灰衣服的老人看著徐郡向自己走來,忙起身,走進家去,顫巍巍地關起了大門,不給徐郡一點張口的機會。
徐郡詫異地看著老人的反應,無奈地搖搖頭,還是硬著頭皮走上前去。站在大門前,徐郡輕輕地扣了扣門,沒有人理會,徐郡便一直等在門前,等了好長時間,依舊沒有人開門。
漸漸地天黑了起來,山裡漸漸蒙上一層霧氣。徐郡看了看手上的表,此時已經快八點了,可是郭俊的家門仍舊沒有打開過。
徐郡靠在大門上,正想著晚上要怎麼要怎麼辦時,門毫無預兆地從裡面打開了,而徐郡毫無意外地摔倒在地。
徐郡摸著摔疼的屁股,抬頭一看,面前正站著,那個下午穿灰衣服的老人——郭俊的奶奶。
老人打開門,看著摔倒在地的徐郡,一句話沒說,轉身向屋子裡走去。
徐郡忙起身,站起來,屁顛屁顛地跟著老人向屋裡走去。徐郡一邊拍褲子上的灰,一邊心想,不愧是一家人,一樣的少言寡語,一樣的怪。
徐郡跟著老人走進了屋裡,上下打量著屋子,門前有著高高的門檻,跟古代房屋似的。昏暗的燈光,照著屋裡,屋子正上方放著一張老式的柜子,上面供奉著祖先牌位。
屋子左邊放著一張破舊的木質桌子,桌子上正放著兩碗正在冒著熱氣的米飯,和一盤普通的家常菜。桌子旁邊隨意放著幾張帶靠背的木椅子,右邊擺著一個竹條編織的筐子,裡面放著編織的東西。
徐郡正打量著,郭奶奶突然轉過身來,面無表情地說道,「吃飯。」
「哎,好嘞,謝謝奶奶。」徐郡連忙反應過來,向桌子走去,等到郭奶奶坐下了,徐郡才敢坐下。一坐下,徐郡便忙往嘴裡扒拉著飯菜。
徐郡真的是餓了,想想中午就吃了一點蒸餌絲,下午不僅在車上被折磨了好久,還在門前站了四個多小時,早就餓了。此時看到飯菜,就像餓死鬼投胎似的,徐郡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正有一雙幽幽的眼睛盯著自己看。
等到徐郡反應過來時,抬頭正好看到對面郭奶奶,正在盯著自己看。
徐郡不好意思地說道:「奶奶,不好意思,我太餓了。」
郭奶奶看著徐郡說道:「你就是那臭小子看上的姑娘。」
徐郡聽到這話頓時詫異起來,心想,知道我是你孫子的女朋友,還讓我在外面等那麼久,你是存心的吧。
可是徐郡也就想想,沒敢直說。轉而笑了笑,說道:「奶奶,沒想到郭子連這都給你說了,那……」
徐郡話還沒說完,郭奶奶直接開口,甚至有些激動,「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俊子去哪了,我都有兩年沒見過他了。」
徐郡聽完郭奶奶的話,頹敗地靠在了椅背上,低著頭,彷彿一下子耗幹了所有力氣,失去生氣。
徐郡心想,自己從相距三千多公里的沈市,不顧一切地跑到這裡來,就是為了找到郭俊,自己的男朋友。可是到頭來,連他最親的人都不知道,他在哪,我又該怎麼辦呢?
徐郡的內心此時是崩潰的,憤怒的,無法言述的傷心。
郭奶奶看著頹敗的徐郡,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造孽啊,都是造孽啊。」
說著老人轉身向裡屋走了進去,不一會,老人又走了出來,手裡抱著一床厚厚的被子,又向著隔壁房間走去,老人輕輕地將被子放在床上。
「這是俊子以前住的屋子,你先將就一晚,明天一早就回去吧。」
說著老人走回了隔壁屋子,隨手,緊緊關閉著房門。
徐郡看著關閉的屋子,突然身體充滿無力感。
難道就這樣放棄了嗎?
徐郡也迷茫了。
兩年前,郭俊突然消失,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去公安局報案,警察說根本就沒有這個人。可是徐郡不相信,明明和自己生活了了三年的男人,怎麼可能沒有這個人。
徐郡通過各種方式找郭俊,可都是石沉大海。到如今徐郡已經找了郭俊兩年,從他們的朋友,學校,郭子愛去的地方,這兩年,徐郡一直沒有放棄尋找。
甚至連他們曾經一起旅遊的地方,徐郡都找過,可是卻沒有郭俊一點消息。身邊的人都說郭俊可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可是徐郡不相信。
在警察系統里根本沒有郭俊這個人,即使徐郡將照片給了警察,可是系統里還是沒有這個人。
這就奇怪了,好好的人,怎麼可能平白無故不在合法居民身份系統里呢?於是在徐郡的多番糾纏下,郭俊的朋友終於無奈告訴徐郡,郭俊家的真實地址。
可是找了那麼久,都到了家門口,徐郡看著郭奶奶的反應,便知道,她一定知道郭俊的下落。都說,女人聰明起來可以當福爾摩斯,徐郡這一刻突然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此時徐郡躺在床上,靜靜地整理著思緒,想了想今天發生的一切,從飯店老闆到郭奶奶的反應,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而且她此時可以肯定,郭奶奶一定知道郭俊在哪。
徐郡躺在床上,隨著思緒的飄遠,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徐郡是被窗外的鳥叫聲吵醒的。
等到徐郡起來,發現徐奶奶已經坐在大門前,手裡編著東西。
徐郡走向前去,叫了聲奶奶好,不等郭奶奶回答,便自顧自地搬了個板凳,坐在了郭奶奶旁邊。
郭奶奶,手裡不停地編著東西,頭不抬地說道,「飯在鍋里,吃完整理整理東西,就走吧,再過一會有車去縣城。」
徐郡聽完郭奶奶的話,起身往廚房走去,掀開鍋,正如郭奶奶所說,鍋里此時正放著飯菜,還冒著熱氣。徐郡慢悠悠地吃完飯,將碗拿到旁邊的水管里沖了一下。
然後又慢悠悠地走到郭奶奶身邊,坐了下來,不發一言,靜靜地看著郭奶奶手中飛舞的麥稈。
郭奶奶等了半晌,沒有聽到預期的聲音,抬頭一看,徐郡坐在旁邊,手裡拿著麥稈,學著自己編東西呢。
郭奶奶嘴角輕輕上揚,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但低著頭的徐郡是沒有看到的。
「你還不走嗎?」
徐郡聽到說話聲,抬起頭,嫣然一笑,對郭奶奶說道:「我這還沒學會呢,等到奶奶教會了我再走,正好最近有假,時間充裕。」
郭奶奶看看徐郡,沒說話,轉而低下頭繼續編著手裡的東西,也沒說攆徐郡走,也沒說讓徐郡留。
但徐郡知道老人這是默許自己留下來了,徐郡內心抑制不住的一陣狂喜,但面上卻沒表現出來。
徐郡心裡想,能留下來,就說明距離見到郭俊不遠了。
遙遠的小山村裡,對於突然到來的年輕姑娘好奇不已,看著又是住在了郭俊家,更是疑惑不已。
想想郭俊父母早亡,根本沒有給郭俊留下過妹妹,況且郭俊有兩年沒回過家了,哪來的朋友。
對於這個僻靜的山村來說,偶爾的一點變化,都會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況且,人還是在郭俊家。有大膽者,走到徐郡面前問道:「俊子是要回家了嗎?你是她女朋友吧,聽說郭俊在外面坐牢了,是真的嗎?」
徐郡聽到這話,內心反感不已,正要開口說話,旁邊的人已經拿著門口的笤帚來掃人了。
徐郡看了看郭奶奶的反應莫名的心疼起來,可是卻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也找不到郭俊,她也在迷茫,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憑藉女人的第六感和她對郭俊的愛。
等到人群散去,徐郡跟著郭奶奶轉身回到屋裡,大門緊閉。
「俊子沒坐牢,也沒幹違法的事。」郭奶奶喃喃地說道。
徐郡看著老人,感覺到老人彷彿一下子失去了生氣。
「那他在哪裡,奶奶您應該知道吧。」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說著郭奶奶痛苦起來,乾涸的雙眸染上了一層霧氣。
「他也就是偶爾回來一次,每次都是在半夜裡,大家都睡著了,連狗都睡了的時候。這次距他上次回來,還是在三個月前,那天他回來,我是第二天才知道的,我去他房間拿東西看著他躺在床上,才知道他回來了。」
「然後呢?」徐郡連忙問道。
「然後……然後……我看見他身上有血,額頭上的血都凝住了。怕吵醒我,他就這樣不吭不響地躺了一夜。」
郭奶奶說到這聲音哽咽,徐郡卻以淚流滿面,啞聲問道:「他在幹什麼,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他從來沒給我說過,上次我問他時,他說他是在為國家做事,他是好人。真的,從他不吭不響地躺在床上,不打擾我睡覺,我就知道他是個好孩子。我相信他說的話。他每次回來都會和我說起你,他說對不起你。上次回來,他還給我帶了你的照片……」
郭奶奶哽咽地說道,說完,彷彿一下子失去了力氣。徐郡聽完淚流滿面,此刻內心酸澀不已,不知道是在心疼郭子,還是在心疼自己。
彷彿用盡了畢生精力,徐郡抬起頭看著郭奶奶,認真地問道:「奶奶,郭子,一般多久回來一次,這次是不是快回來了?」
郭奶奶搖搖頭,又點點頭。
徐郡看著奶奶的反應,不再說話,轉身向屋裡走去。
以後的幾天里徐郡再也沒有出來過,直到村裡人對徐郡的猜測,評說隨著時間漸漸消失。
隨著時間的流逝,村裡人再也沒見過徐郡,大家都以為徐郡走了,甚至連偶爾的路人,都以為徐郡走了,回去了。
郭奶奶依舊坐在門前編著東西,一日又一日。
終於有一天半夜,村外的狗突然狂吠。
徐郡悄悄地走到門後面,靜靜地等著,生怕發出一點響動,驚走了趕來的人兒。
不一會,屋裡閃進一個黑影。那黑影打開門借著微弱的月光向屋裡看了看,又轉身走到隔壁屋裡。過了一會兒,又轉身回來了徐郡所在的房間。等到那黑影往床上一躺時,突然感覺不對勁,被子是熱的。
他打開房間的燈,轉身,赫然看見面前站著的徐郡。
郭俊既驚喜又訝異,不是彙報說她走了嗎?怎麼還在這裡?
還沒等郭俊反應過來,徐郡已經走到了郭俊面前,像看穿了郭俊心裡的疑惑,徐郡靜靜地站在郭俊面前。
「我來這裡用的是同事的身份證,而我的身份證在我同事那。你看到的購票記錄和坐車記錄,都是我讓她那樣做的。自從你失蹤這兩年,我無論是做飛機還是做火車,一直都會有人跟蹤,一開始我以為是遇到了跟蹤狂,後來我和別人換身份證用才發現,那些人只是跟蹤我的身份證,而不是我這個人。」
徐郡說到這,突然止住,抬頭看著郭俊,肯定的說道:「這些和你有關吧。」
郭俊怔怔地看著徐郡,突然搖搖頭,上前一步緊緊抱著徐郡,失笑道:「沒想到,小丫頭,現在變得這麼聰明。」
徐郡感受著郭俊的力道,伸手推搡著郭俊,不讓他抱自己。
「滾,誰讓你抱老娘的。」說著徐郡已經淚流滿面。
看著郭俊跟沒事人似的,徐郡氣的連髒話都罵出來了。想想這幾年自己為了找他,連家都不敢回,他可好,竟然還笑得出來。徐郡越想越氣,手上開始轉為捶打,不停地捶打著。
等到徐郡哭累了,打累了。身子彷彿一下子失去了力氣,開始往下滑。郭俊眼疾手快的將徐郡抱到床上,自己也坐在床上緊緊擁著徐郡,生怕一鬆手就會失去似的。
他開口輕聲說道:「吁吁,對不起。」沒有任何多餘的解釋,只有這短短的五個字,一如他之前的說話風格。
可是這短短的五個字,卻讓自己等了兩年,遲來了兩年。
兩年,七百三十個日夜,一萬七千五百二十小時,一百零五萬一千二百個小時……
徐郡永遠記得這些時間,郭俊亦然。
可是人在這個世上除了情感,家人,還有責任。
誰不渴望擁有安寧,可是對於郭俊來說責任大於一切。
徐郡看著郭俊深思的眉頭,伸手輕輕地幫郭俊揉著,她的手法嫻熟,彷彿這件事幹了很多次似的。
郭俊感受著徐郡的動作,夢裡無數次出現的場景,自己終於再一次切身體會到,曾經習以為常的動作,此刻卻讓自己熱淚盈眶。
徐郡一邊揉著一邊說道:「以前,我也經常這樣給你揉過,你還記得嗎?」
不等徐郡問完,郭俊已經淚流滿面。都說,男兒流血不流淚,可是堂堂七尺男兒,卻因為這樣一句話而淚流。
徐郡和郭俊是在六年前認識的,而那時徐郡還只是一個還沒畢業的大三學生。後來因為一次朋友聚會,徐郡在聚會上遇見了郭俊。對於徐郡來說,和郭俊只是毫無交集的人一起吃個飯而已,毫不在意。
可是對於郭俊來說,第一眼抬頭看見房門打開,看著站在門前的徐郡,那一刻,郭俊便知道,自己這次要栽了。多年未動的凡心,在看到徐郡的那一刻,砰砰直跳。
後來郭俊回去便問邀請自己吃飯的玩伴,徐郡叫什麼,是幹什麼的。一聽朋友說叫徐郡,他知道這就是緣分啊,連名字中的字都一樣。
直到後來才知道徐郡不叫徐俊,而是徐郡。
在郭俊長達十個月的強烈追求下,徐郡終於丟盔棄甲,答應了。那之後的每一天對郭俊來說無疑是快樂的,徐郡從他的表情就能看出來。
確定關係之後,有半年,徐郡面臨著實習,可是實習單位離家比較遠,正發愁時。
有一天,郭俊突然說要給徐郡一個驚喜。
那天徐郡下班,郭俊來接她。郭俊帶著徐郡到了靠近公司附近的一家小區內。起先徐郡以為郭俊要帶自己來拜訪朋友或者親戚呢,徐郡坐在電梯里還在埋怨郭俊,沒有提前說,至少看朋友也得買點東西來啊。
直到,到達了房間門前,郭俊伸手掏出鑰匙開門的那一刻,徐郡才反應過來,這是買房子的節奏啊。
徐郡沒想到自己無意間的一句埋怨,郭俊卻聽在了心裡,頓時感動得稀里嘩啦的。
可是更大的驚喜卻還在後面,徐郡翻開房產證,赫然發現上面有自己的名字,有且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名字。徐郡愣在了原地,腦子裡在不停地猜測著,這又是什麼節奏啊?
還沒等徐郡反應過來,郭俊已經跪在了地上,說道:「吁吁,你願意嫁給我嗎?」
徐郡聽到郭俊的話,腦電波還沒反應過來,戒指已經套在了手指上。只聽郭俊幽幽地說道:「不嫁也得嫁,反正你已經收了我的聘禮了。」
徐郡本來感動得稀里嘩啦的,突然被郭俊孩子氣的話給逗笑了。
徐郡笑著,輕聲說道:「我願意。」
「吁吁,你說什麼?我沒聽見,你再說一遍。」郭俊假裝沒聽見,孩子氣地逗著徐郡。
在一起了那麼久,徐郡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郭俊,即使是在郭俊之前追求自己的時候,也是一副強勢的樣子。那天郭俊卻如孩子一般,快樂地笑著,徐郡知道這是因為自己。
從那一天起,徐郡便認定,這個男人是自己一輩子的老公,一輩子生活在一起的人。
後來理所當然地見了父母,可是只是見了徐郡的父母,而沒有見過郭俊的父母。
徐郡的父母聽完郭俊對女兒的好後,對郭俊更是當自家人來對待,喜歡的不得了。
而關於自己父母方面,郭俊很抱歉地對徐郡及她的父母說道,自己的父母早年因為意外,去世了。他從小是和奶奶一起長大的,但奶奶年紀太大,出不了遠門。
徐郡的父母說去拜訪拜訪老人,都被郭俊以各種理由搪塞過去,最後不了了之。
生活平靜而幸福地過著,郭俊一有時間便會,去接徐郡下班,然後兩個人要麼在外面吃晚飯,回家看電影;要麼是一起去菜市場買菜,然後回家自己做。除了偶爾郭俊因為工作忙,迫不得已出差,而每次最多出門一個星期。
起初徐郡以為郭俊應該是公司出差,正常。直到有一次,郭俊半夜回來,為了不影響徐郡的睡眠,跑去了書房睡。第二天徐郡看見郭俊在書房睡時,內疚的不行。
忙叫醒郭俊,讓他到卧室睡。可能,因為郭俊沒有料到徐郡會起得如此早,而沒來得及穿衣服,被徐郡看到了身上的傷口。
以前徐郡問他身上的傷口是哪來的,郭俊總會說,是自己年輕時,家裡窮,出來闖蕩時積累下來的傷。
可是這一次,被徐郡逮了個正著,郭俊頓時慌了起來,忙套起衣服。他是真的愛徐郡,可是有些事是不能對她說的,這是組織規定。
徐郡看著郭俊的反應,頓時又氣又心疼,氣他有事瞞著自己,兩個人之間不是應該真誠相待嗎?心疼他受了這麼重的傷,仍然為自己考慮,這人得多傻。
徐郡看著郭俊,平靜地說道:「郭俊,我就問你三個問題,你實話告訴我。」
郭俊心裡知道如果不告訴徐郡,以後這將是兩個人無法逾越的溝坎,於是點點頭。
「你還愛我嗎?」徐郡問道。
「愛,很愛。」郭俊下意識地說道。
「這幾天你去幹了什麼?」徐郡嚴肅問道。
郭俊看著徐郡,頹廢地搖了搖頭。
「不能說嗎?好,那第三個問題,你是好人嗎?」徐郡看著郭俊的眼睛認真地問道。
郭俊聽完徐郡的問題,猛然鬆了一口氣,說道:「我是,我從來沒有干過任何違法的事,但我不能告訴你我是做什麼的,但是請相信我,我對你是忠誠的,對國家一樣忠誠。」
徐郡聽完郭俊的話,一句話沒說,轉身走了出去,向卧室走去。
郭俊一看徐郡這反應,頓時急了,來不及穿鞋子,連忙向卧室跑去。徐郡回頭時,正好看到的是這樣的郭俊。
頭髮凌亂,上衣穿反了,褲子斜著,光著腳板。徐郡心裡心疼不已,可是仍裝作生氣的樣子,說道,那麼大的人了,怎麼那麼笨。
郭俊緊緊抱著徐郡,說道:「吁吁,我是真的愛你,我覺得遇見你之後,我這輩子,情話都說光了。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徐郡雙眼酸澀,緊緊地回擁著郭俊,說道:「傻瓜,我怎麼會離開你呢,我是看見你衣服上有血,去給你拿件衣服。」
郭俊聽完徐郡的話,頓時心暖不已,心想,長這麼大吁吁是除了奶奶外對我最好的人了。
郭俊心裡這樣想著,隨口也說了出來。
徐郡聽完郭俊的話,說道;「以後受傷了,不準瞞著我,欺騙我。你在幹什麼為誰工作我不管,我只要你健健康康的,我愛的是你這個人,我想讓你好好的,我以後不問你幹了什麼了,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
郭俊聽完徐郡的話感動不已,突然說道:「吁吁,我們去登記結婚吧。」
說完郭俊認真地看著徐郡,希望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徐郡被郭俊跳躍的思維,給愣住了,等反應過來時,徐郡輕笑道:「好啊,可是你現在身上有傷,不方便出門啊,等你傷好了吧。」
郭俊一直靜靜地看著徐郡,將她獃獃的表情和興奮的臉龐都看在了眼裡。他會心一笑道:「好,我要快快養傷。」
「你抱著我,身上不疼嗎?「徐郡剛剛看到,郭俊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有十幾個,其中有些因為剛才的劇烈運動,本來已經結痂了,現在又裂了開來。
「咱們去醫院吧。」說著徐郡便要往外走。
郭俊連忙拉住徐郡說道,「不能去醫院,就在家吧。」
「那我去給你拿藥箱,」徐郡邊說邊去找藥箱,「可是我不會包紮啊。」
「沒事,我教你。」郭俊坐在沙發上,看著徐郡忙碌的身影,幸福又甜蜜。
……
在徐郡的耐心照顧下,一個多月後,郭俊的傷終於好得差不多了。
那天兩人,正在家裡,拿著日曆,挑選黃道吉日,去領結婚證呢。突然一陣鈴聲打擾到了原本安靜幸福的氛圍。(原標題:邊緣愛情 作者:祿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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