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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後男友失蹤,2年後我大婚他卻突然出現將我擄走


懷孕後男友失蹤,2年後我大婚他卻突然出現將我擄走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咸檸柒柒 | 禁止轉載

1


披著婚紗,踩著「水晶鞋」,我打開房門,比月色更孤寂的,是此刻他臉上的神情。他起身看著我,似望斷天涯。我微笑著看他,他卻已淚流滿面……


十三個小時前,媽媽拉著我的手,「孩子,女人一輩子,最重要的就是嫁一個能讓你依靠的男人。小陸這孩子,媽從小看著長大的,他對你的心,錯不了。過去的那些,就忘了吧,年輕時候的愛情,就像一場煙火,再美,也不過是轉瞬即逝的事兒。」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我以為我會哭,卻終究沒有。

陸然的接親隊伍到了,我微笑著牽起他的手,在眾人的祝福中,他將我抱起,我把頭埋在他溫暖的臂彎中,感受著他「笨拙」的顫抖。這個臂膀,曾經在我最脆弱的時候,扛起我所有的悲傷和絕望。


我坐在酒店的包房裡準備典禮的造型,一個稚氣的孩子走過來拉了拉我的裙角,「阿姨,你是薇薇阿姨嗎?」


「是啊,怎麼了?」我想著她可能是哪個同事家的孩子。


「阿姨,門口有個叔叔,他有話跟你說,但是他沒辦法停車子,可以請你去看看他嗎?」


我想起昨天晚上張明瑞電話里說今天有急事,不能全程出席典禮,但是一定會抽空兒來看看我,當面送上祝福。這小子,打個電話叫我下去不就行了嘛,我搖搖頭。

當看見徐斌站在門口的時候,我才明白,我錯得有多離譜。在我還未來得及從驚愕中緩過神時,他已經將我塞進車裡。後視鏡中,我看見陸然匆匆追出酒店。


狹小的空間里,我終究還是哭了,徐斌的出現,把一切拉回從前,驚醒那段疼痛的過往……


2


「薇薇,你男朋友找你,電話都打到我這嘎噠來了!」室友操著東北腔兒抱怨著。


「喂,徐斌!」我笑笑,接過電話。

「怎麼不接我電話?」


「我剛在洗頭啊,嗯,好,馬上下樓。」我放下吹風筒,理了理八分乾的頭髮,披上外套,匆匆下樓。


我叫李薇薇,一枚標準的乖乖女,不招搖也不明媚,絕對能瞬間淹沒在人群中。從小到大,我一直自認善於管理自己的情緒,控制自己的感情,每一步路似乎都是預先設定好的,直到徐斌的出現,搞亂了這份圖紙……


我曾經問徐斌,為什麼愛上我,他說,「因為那天的陽光很好,而你,剛好穿了一件白襯衫。」

我撇嘴笑道,「聽不懂。」


他一記爆頭,「笨啊,就是說,一見鍾情唄。」


徐斌是學校社團負責人,才思敏捷,不算高大,但勝在氣質清爽。室友們會說:「薇薇啊,你簡直不要太幸福,多好一才貌雙全的漢子,還對你這麼死心塌地。」


是啊,在旁人看來,我溫柔懂事,他俊朗體貼,我們甚至不曾爭吵。但其實我們都知道,我們只是沒有勇氣去正視那些困難,比如,門第。


我出生在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家庭,父母經歷過文革動蕩,不曾有機會接受良好的教育,於是,便只能在這個知識做主的世道里卑微地仰望別人的成功。


你去探討「公平」,宣洩著生而不平等的憤懣,責怪著父母的平凡與無力,又有誰真正體會上一代人的悲戚?他們又何嘗不是被那個時代生育,而未得到應有的關愛?


我的爸爸是一名送貨司機,這個城市裡,只有你不知道的弄堂,沒有他未曾去過的角落。我的媽媽,在這條我每天出入的街道上,賣著煎餅和茶葉蛋。


你有沒有打心底討厭過什麼人?我有。我從小恨透了這條街道上的城管,我看著他們揪住媽媽的衣服,嘴裡喊著什麼,然後,奪走媽媽的「小貨車」,鍋里滿滿的熱水燙傷媽媽的手。


望著他們揚塵而去,軟弱的我抱著媽媽哭了。「謀生」與「執法」,到底是誰,做錯了什麼?


我們一家三口現在住的這棟六十平米的房子,是祖父留下的,老人用他一生的辛勞為子孫爭取一個「避風港」,為了不拖累我們,他甚至刻意隱瞞自己的病情。祖父離世時,我生平第一次看到了爸爸的眼淚。


我覺得自己長大了,也足夠強大了,可以為這個家做些什麼,大學期間,我做過餐廳服務員、活動發單員、賣場促銷員等,而時間最長的,就是在蘭姐的美容院里做兼職技師。


其實,這也是我最滿意的工作,它不需要去面對太過複雜的人群,不必要過分裝扮自己,我只需要做好自己。一個家庭條件不濟的大學生,往往能博得那些闊太太更多的「寬容」與「憐愛」。


徐太太問:「薇薇啊,這麼辛苦,你媽媽知道嗎?」


「比起我媽媽,我的這份工作真的是太清閑了。」我調侃道。


「唉,女孩子啊,將來可得選個好人家,都說這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選個家庭條件好的,你也算熬出頭了。」她語重心長地說著。


「您這可是操閑心了,這薇薇啊,有個不錯的男朋友,家世好,人還體貼。」蘭姐適時插話道。


「是嗎,你們學校的?哪天帶來我瞧瞧啊!」徐太太表現得異常興奮。


「對對,就是一個學校的,來接過薇薇,長得也不錯,叫什麼『斌』來著?」


「徐斌。」我笑著回答。


徐太太卻猛地坐了起來,推開我的手,拿起手包,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美容院。


兩天後,蘭姐打電話給我,讓我抽空兒去趟店裡。


「薇薇啊,這是這個月的工錢,你收好。」


「蘭姐,這個月怎麼提前發薪了?而且,好像沒有這麼多吧。」我隱約地感到,好像有什麼事情不對。


「薇薇,那個徐太太,她,她是徐斌的媽媽……都怪我那天多嘴,她知道你和徐斌在一起,就要我馬上解僱你。你也知道,她是我的老顧客,我這店裡,三分之一的客人都是她介紹過來的,蘭姐真的得罪不起她……薇薇啊,是蘭姐對不住你。」蘭姐說著,把錢塞進我的口袋裡。


「蘭姐,我明白了,你不用為難,這跟你本就沒什麼關係。謝謝你長久以來對我的照顧。」我揣起我應得的報酬,其餘的,我留在了櫃檯上。


多諷刺,前幾天還慈眉善目地勸我要嫁個好人家,如今卻逼得我捲鋪蓋走人。


她是「富人」,可以給你你想要的同情和憐憫,卻不能接受你和他們佔有一樣的優勢資源,你甚至不能說這是「偽善」。因為他們說,這世上的財富,你頭頂的這片天空,多半都是他們「創造」的。


我並沒有將這一切告訴徐斌,我想,如果她母親尚未跟他談起,我又何苦去煩惱他,如果他已經得知這一切而絕口不提,我就更不必去撕開這結著痂的傷口。


那時,我們都太年輕,以為不去面對,痛覺就會消失不見。


我和徐斌第一次爭吵,是在我離開美容院的一個多月後。在我應聘餐廳對面的商場里,我看見徐斌和一個高挑女孩兒在一起,女孩兒挽著他的手臂,走向一件黑色晚禮服。


我撥通電話,隔著櫥窗,看到他掛斷。兩分鐘後,他的簡訊進來:「我在忙,稍後打給你。」


坐在回學校的公交車上,我按下回復:「徐斌,我們結束吧。」


看著那個「信息已發送」的對話框,我按下關機鍵,不再去想他此刻的表情。


晚上,我實在受不了徐斌擾民的叫喊,隨便披了件外套,在室友小心翼翼的關切中,走出宿舍樓,去面對徐斌。


「為什麼分手,我做錯什麼了?」


「你沒有做錯,是我錯看了你。徐斌,我可以接受你的不專一,但請你不要到現在還扮無辜。」


「你,你下午,都看見了?」他終於不再理直氣壯。


「是,都看見了。徐斌,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這麼糟蹋我?是,你條件好,我高攀不起還不行嗎!哦,對了,正好你媽媽也一直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她恐怕早就跟你談過了吧,不然你不會不過問我為什麼突然辭掉蘭姐的工作。瞧,你們家多『慷慨』,你媽媽指導我走『脫貧』路,你呢,也這麼『費盡心機』地讓我沉浸在尚未失去你的幻境里。」我強忍著淚水,轉身準備離開。


「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我要保護你,卻不想把你傷得這麼重。」他攬過我的肩,「是,我媽是跟我談過,讓我離開你,我不同意,她就叫蘭姐辭退了你。回到家裡,我跟她大吵了一場。後來,我媽把茜茜從國外叫了回來,她說,她暫時不會再去難為你,但作為交換,我要答應試著去接觸茜茜。」


「但是,請你相信我,茜茜對我來說,只是一項『任務』,我告訴她,我們永遠是很好的玩伴,和小時候一樣,她說,她不勉強我,會幫助我得到我想要的快樂……」


我不記得後來他又說了些什麼,也忘了當時為什麼就相信了他說的那個「幸福」。如果我當時足夠理智和果敢,青春里,也就少了那些疼痛和波折。


我們望著「將信未信」的未來,固執地廝守著。徐斌沒有騙我,茜茜果然還是離開了。離開前,她笑著對我說:「祝你們幸福。」只是那笑容,有一刻讓我覺得,好似在說「你們根本不合適」。


徐斌媽媽找上門的時候,我並不在家,而當我回到家的時候,我已經不清楚這是怎樣的一個「戰場」。


「好啊,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二十年前,你勾搭我家老徐,二十年後,你就讓你的女兒找上我兒子?!不就是缺錢嗎,不就是想找個有錢靠山嗎,說啊,需要多少錢,你說啊!」


這個惡毒的女人,用盡世間最刻薄的字眼兒來羞辱我柔弱的母親。我看著父親氣憤地趕走那個醜陋的女人,狠狠地將鄰居們的竊竊私語關在了門外。


我坐在媽媽身邊,「媽,對不起,都怪我。」


「孩子,算了吧,你們不會幸福的。」媽媽擦了擦我眼角的淚。


爸爸沒有說話,只是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


那天晚上,媽媽摟著我,和我講起了二十幾年前的往事。媽媽說,徐斌媽媽之所以這麼氣憤,不全是因為我,他們之間,有著一段酸澀的過往。


媽媽說,爸爸媽媽,還有徐斌的爸媽,都曾是一個大隊上的知青。年輕時候的媽媽,溫柔美麗,是眾多小夥子們心儀的對象,而我的媽媽,卻獨獨鐘意徐斌爸爸。那時候的愛情,拘謹保守,發乎情而止於禮。那時候的愛情,兇狠殘酷,再繾綣的深情終抵不過回城的誘惑。


徐斌媽媽就這樣,用一紙回城介紹信換來了一樁婚姻。而我的爸爸,在媽媽最低迷的時候,默默守候在她身旁,感動了媽媽。


媽媽說,這世上有兩種男人,一種在錦繡年華里給你「愛情」,一種在細水長流中給你「生活」。她說,很不幸,我和她,都被迫在這兩者中做出抉擇。


在媽媽溫柔的訴說中,我睡著了。我夢見徐斌站在月台上,哭著向我揮別,我想跑過去抱住他,卻沉重得邁不開腿。直到有一雙手,將我拉起。


「薇薇,薇薇,快起來!」我睜開眼睛,看見媽媽布滿淚水的臉。


「媽,怎麼了?」


「你爸,他出事了!」


也許是因為帶著情緒和心事,爸爸在送貨的途中發生了意外,車子側翻,人重傷昏迷。


面對救治的風險、高昂的醫藥費,媽媽失聲痛哭。即使再不情願,我還是拿起電話打給了徐斌。兩個小時後,徐斌出現在手術室外,他說,他已經為爸爸繳納了足夠的醫療費。我無助地抱著徐斌,說著,我一定會儘快把錢還給你,他拍拍我的肩說,不急。


我第一次見到徐斌的爸爸,是在爸爸手術結束的兩天後。


咖啡廳里,看著這個坐在我對面的男人,這就是給了媽媽「愛情」的那個男人。


「你好,我可以叫你薇薇吧?」他禮貌地問。


「可以。」


「那天夜裡,斌斌跑來找我,死活要錢,十五萬塊雖然不多但也不算是小數目,我怕他是在外面惹了什麼麻煩,再三追問,才知道,他是急著幫一個朋友。按說,對於斌斌這麼要緊的朋友,我這個做父親的應該要認識一下,薇薇啊,方便的話,帶我去看看你的爸爸吧。」


我不知道我這樣做對不對,但我始終覺得,我沒有理由拒絕他,畢竟,他和我爸爸,也相識。


他走進病房的時候,爸爸還在睡著。


「這些年,你們過得怎麼樣?」他轉向媽媽。


「很好,雖然有時會有些辛苦,但是卻是非常踏實。」媽媽禮貌地笑笑。


「我應該替雅茹道歉,無論如何,老李的意外,我們有責任。」我不知道他眼裡閃過的,是不是內疚。


「算了,我只希望,我們以後都各就各位,再無糾葛。手術的錢,我知道,是你在幫忙,我會儘快湊齊還給你。」


「沁芳,你,還恨我嗎?」


「老徐,二十幾年了,你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故人。現在,我的生活里,最重要的,是我的丈夫和女兒……」


送走了徐斌爸爸,媽媽才疲憊地縮在椅子上。媽媽說,「孩子,和徐斌分了吧,趁你們還能回頭,等媽還上這十萬塊錢,我們兩家,就真的相安無事了。」我覺得心很疼,卻不想在此刻違背母親。


只是,媽媽不知道,這世上的羈絆,怎麼會如此乾脆利落。就在媽媽勸說我的時候,徐斌爸爸終不落忍,安排秘書返回醫院,暗中給我們更多的經濟幫助。而這一切,似乎醞釀著一場無法承受的悲劇……


一個多月後,爸爸出院了。媽媽賣了那輛貨車,又在親戚間四處奔走,終於湊齊了十五萬,連同後來徐斌爸爸安排秘書送到醫院的十萬塊,如數還給了徐斌爸爸。


為了維持生計,媽媽又在街道上支起了攤子。幸運的是,街道的領導找到媽媽,說考慮到我家遇到了臨時性困難,由街道出面協調,為媽媽在市場上提供一個正規攤位,價格優惠到她以為是在做夢。


徐斌媽媽再次找上門來,只有我和爸爸在家,那時,爸爸已經能靠著床邊站起來。


「老李,我來看看你。上次,是我太激動了,或許,我應該向你道歉。」


爸爸沒有說話,只是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


「老李啊,我們有二十幾年沒見了吧。其實,在大隊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個再老實不過的人,如果沒有這些陳年舊事,或許,我們兩家還能成為不錯的朋友。」


「我們家老徐啊,就是太念舊了,他一直覺得虧欠了沁芳,想要彌補,卻找不到恰當的方式。但是老李,他們畢竟都是已經有家室、有兒女的人了,過多的接觸,總是不大合適吧。」


「我知道,你們家現在面臨了很大的困難,沒關係,老徐不方便處理的,你們儘管跟我說,我一樣可以幫忙。你們家薇薇啊,也是個懂事的孩子,只可惜斌斌已經有了合適的結婚對象。不過,我可以資助這孩子繼續深造,也能幫她物色合適的對象。」


「老李,你說,人這一輩子最重要的是什麼?是找准自己的位置,認清自己的路。就像當年的老徐,如果他沒有跟我回城,現在聽這番話的,恐怕要是他了吧。」


我看見爸爸臉色十分難看,比起歇斯底里的謾罵,這番羞辱,恐怕是更加無法承受吧。


「阿姨,我爸爸要休息了,你回去吧。」我只希望她能夠馬上離開。


「好吧,那我先走了,這是我的聯繫方式,有事可以直接打給我。」她放下名片。


「哦,對了。」走到門口時,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之前老徐讓人租下的那個市場的攤位,我已經又續了兩年的租金。告訴沁芳,以後有什麼麻煩儘管找我,你知道的,以老徐的身份,這種事情,他不好出面的。」她的笑,太過猙獰。


送走了這個不速之客,我給爸爸倒了杯水,他拿著杯子的手在劇烈顫抖,接著呼吸困難,在急促的喘息後,休克。


在手忙腳亂中,我和鄰居陸然將爸爸送進了急救室,我們在門口焦急地等待,爸爸卻永遠沒能再出來。媽媽趕到的時候,爸爸已經走了,急性心肌梗死。


那天,在別過爸爸之後,媽媽叫我到門外等著,我站在太平間外,想像著媽媽會怎樣跟他道別。


在爸爸的葬禮上,我們看到了徐斌一家人,我以為媽媽會哭鬧,起碼會將他們趕走,但她始終沒有。後來媽媽告訴我,對於有些人、有些事,就連「恨」,都是對自己的糟蹋。


我始終沒有再見徐斌,從爸爸離開的那刻起,我就應該知道,我們之間隔著的,何止一個世界……


徐斌並沒有就此放棄,他常出現在我家的巷子口。起初,他會給我打電話,在被我拒接無數次之後,他只是坐在車裡,小心翼翼地等著我出現。


我不忍傷媽媽的心,更不想對不起爸爸,為了徹底逼退徐斌,我牽起陸然的手。


陸然的心思,我一直都明白,只是,對於那些不敢承擔又不忍辜負的好,我一直是個逃兵。不是有人說過嗎,只要一個打死不說,一個抵死不認,就可以做永遠的「好朋友」。


我一直知道自己的自私,我找陸然陪我演戲,因為我清楚,他永遠不會拒絕我。


陸然是一個稱職的「演員」,即使知道這可能是一個人的「獨角戲」。生日那天,在巷口,他送了我一條鑽石項鏈,看著他頭上的傷,不用問,我已經猜到為了這份禮物,他又去做了「動作替身」。


轉眼間,我們畢業了。我會在這個城市裡,找一份普通的文職工作,陪著我的媽媽,如果可能,我也許會和陸然一起,走完餘生。


而徐斌,也即將被送出國,也許會去那個「茜茜」所在的國度,接受他早已被安排好的人生。再山盟海誓的曾經,終歸不免相忘於江湖……


3


在接受了陸然的求婚之後,我收到了徐斌的郵件。我知道,兩天後,他將要去到一個遙遠的國度,一個我可能永遠都不會到達的地方。


「薇薇,寫下這封信的時候,我的內心是極度彷徨的。我知道我們之間隔了太多的恩怨,『長相廝守』似乎已經成了遙不可及的奢求。我咒罵命運,讓我們在最好的年華里相遇,卻不得善終。看到你和陸然在一起,我不知道該不該祝福你,因為我始終明白,你對我的心意,亦如我這般執著。」


「薇薇,如果陸然真的能給你波瀾不驚的生活,而你恰巧需要這樣的依靠,或許,我還是應該祝福你。我愛你,不是佔有,只是希望你能平安喜樂。只是可惜,這樣平淡的幸福,我終究不能成就。」


「薇薇,我很喜歡宮崎駿的一句話,『你住的城市下雨了,很想問你有沒有帶傘,可是我忍住了。因為我怕你說沒帶,而我又無能為力,就像是我愛你,卻給不到你想要的陪伴。』可有人卻又說,『我們在的城市下雨了,很想問你有沒有帶傘,可是我忍住了。因為我怕你說沒帶,我說我給你送傘吧,你說不用,我跑著回去就行了。就像是我愛你,你卻不需要我的陪伴。』」


「薇薇,我的好姑娘,我多想給你你想要的陪伴,我多想再看看你明媚的笑容,我多想就這樣和你比肩,城市之上,日光之下……」


我讀完郵件,一遍又一遍。這樣回復:一路平安,未來安好。


隨即,另一封郵件回了過來:「薇薇,如果可以,你會來送我嗎?我會在登機口,等你到最後一刻。」


我頹敗地走進家門,媽媽看看我,又看看桌上的錢包,嘆著氣搖了搖頭。


早上,我切菜時切到了手指,又打翻了醬油。媽媽幫我包紮好傷口,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我怕就這樣被看穿了心事,起身去買醬油,出門時卻又忘記了帶錢包。


媽媽把我拉到一邊,「孩子,你如果想見他,就去吧。媽想開了,即使是你爸在,他也是希望你能開心的。只是,媽提醒你,選擇一隻『飛鳥』,就只能過沒有『腳』的日子。」


那時年輕,未經世事,尚不懂媽媽話里的深意,我只知道,我要去見他,也許這是最後一面。


當我趕到機場的時候,飛機已經起飛了。我看著遼闊的天空,終歸不是一隻飛鳥,追不上他的海闊天空。


我含淚揮手道別,說出那句未曾出口的「我愛你」,然後,我聽見身後響起遙遠而熟悉的聲音「我也是」。我驚訝著轉身,百轉千回後,看見了那個斑斕的身影。那天,陽光很好,而他穿了一件白襯衫。


我忘了我們當時怎樣深情擁抱,繾綣之後,我隨他登上了另一航班,離開這個妨礙我們的城市。


4


是的,我們就這樣私奔了,來到這個陌生而新奇的城市,開始憧憬未來。


我們並沒有急著謀生,而是忙著享受不受干擾、沒有阻礙的自由。徐斌為我戴上鑽戒,我撫上它的光芒,卻閃過了媽媽擔憂的面龐以及陸然悲涼的神情。


生活無憂時,我們急著說「愛」,但當壓力與恐懼站上高地,我們又剩下多少勇氣去供養「愛情」?


徐斌第一次覺得沒有錢是一件的頭疼的事,是在一家高級餐廳里。結賬時,他發現所有的銀行卡被凍結,不用想,這是她媽媽下的最後通牒。於是,我們不得不開始考慮去找一份合適的工作,來維繫我們得之不易的「自由」。


徐斌是設計系的高材生,很快,便找到了一份得體的工作。而我,也在一家創意公司,做著我喜歡的文案工作。


沒多久,徐斌的才華得到賞識,開始接手一些重要的案子。我們都在說著宏偉的未來,絲毫不曾注意眼前的泥濘。


都說太過順意的人總會承受不住生活的砥礪。徐斌的世界裡,非黑即白,而現實中,又有多少分明的界限?


徐斌因不滿被經理竊取設計,固執地越級投訴。在一項重大設計中,被人擺了一道,於是,他失業了。都怪那時太年輕,還不清楚這個世上,更多的,也許是羊腸小道。


只是後來徐斌才知道,他失去的,不僅僅是一個工作,而是整個的職業生涯。他就這樣被自己的夢想拋棄,不清不白。


不久,我們就從高檔小區中搬了出來。可即使是在遠離市中心的地段,租金的開銷已經足夠我們惱火。因為,徐斌,他始終沒有再找到合適的工作。


為了生計,我開始接兼職,但卻依舊不能緩解生活的壓力,更無法成全徐斌的驕傲。


我記得那天,徐斌捂著傷口,看著我的神情,讓我感到心如刀割……


那天,我的一個同事說,有一個朋友介紹她去做兼職導遊,帶幾個外地商人參觀這座城市,工作輕鬆,收入不菲。我也懷疑過信息的真假,只是已經被生活摧殘得有些軟弱的我,還是向內心那一點兒小僥倖妥協了。


第一天,無驚無險,我們順利完成參觀計劃,我想,我大概是真的多慮了。只是,第二天晚上,他們卸下了「面具」,露出了猥瑣的本性。慌亂中,我按下快捷鍵。徐斌趕到的時候,我正在竭力掙扎,整個人已凌亂不堪。


從警察局到家,整個晚上,徐斌沒有對我說一句話,我清楚,他在怪我,但也許,他更怪自己。


我想,如果我當時成熟一點,我應該和他好好談談,談談他的恐懼、我的擔憂。那樣,或許我們就能更從容地去面對那個還在學著「長大」的彼此。


那個晚上之後,徐斌突然消失了。(原標題:行走的愛情 作者:咸檸柒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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