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歲神鷹,為報救命之恩,託夢竟引山塌地陷
話說靈青山有一鷹,六寸八尺高,背寬可伏兩人,其秉性兇狠頑劣,常擾山腳居民,凡上山狩獵者,相中的獵物總被突襲叼去,實在是教人氣極。
後眾人智生一計,打算設局捕殺於它。那料這畜牲,通曉人語,偷聽得知是個陷阱,狡猾不來,白白浪費了一番功夫,讓它逃過一劫。事後,這畜牲也氣煞,趁人下山時,來了個回馬槍,偷襲抓傷了人命,自此結下了不解深仇。
這鷹飛得高,常人挽弓,箭傷不及它。獵戶上山,狩獵成群,鷹也不敢來。總而言之,人鷹長年僵持,誰亦奈何不了誰,倒相安無事。
不知多少年後,山腳民居來了個外鄉人,此人名叫項宇,長期定居下來。
項宇武藝霏凡,能挽十石強弓,千米內例無虛發,端得神武。一石約百斤力,十石是千斤,這是天生神力,可舉一鼎。一日,項宇持弓,欲上山狩獵,一村民將其攔下,勸說人齊方可進山,項宇不知因由,村民嘆息訴說人鷹的百年情仇。
這項宇年輕氣盛,聽後義憤填膺,自持武力過人,獨自上山找鷹算賬。心襯著畜牲欺人過甚,定要拿它下來問問。
走過林徑,攀上一山頭,沒有林葉遮眼,整片大山一目了然。
果然如是說,白日當空,有一雄鷹巡視山林。少頃,人鷹對視,目光如劍。項宇暗襯好一隻威武的畜牲,不識時務,神來也打救不了你了。於是哼一聲,目測鷹飛八百米高,射程之內,接著一連串動作,端弓搭箭,弓步挽月,箭羽箏的一聲飛出。
這鷹通人性,見有人射它,叫得一聲以示譏笑。可這次,它遇到了鐵板,這不是常人,更不是凡弓,未待反應,這箭已刺入骨頭,痛徹入心,一下從天上掉落下來。
命中目標,項宇心生一喜,找到墜落的大鷹,只見依然精神,心嘆不愧是百年神鷹,高空卸力,未跌成肉醬。
這時,人頭洶湧喧鬧,項宇回看,原來是獵戶結隊上山來了。眾見大鷹,人人驚呼而退,後見其身上箭傷,才大膽上前,追問因故。得知項宇壯舉,眾人心生敬佩,後提議把鷹殺了,為民除害。
項宇原找鷹算賬,未曾要傷命。看民情洶湧,可見得雙方仇恨至深,於是遂意,拔刀結果大鷹,豈料這畜牲淚流不止,一時竟心軟,說道,眾位大哥,此鷹於此百年,這山便是它家,人類上山狩獵,在它眼裡當是侵入,自然反擊。不如我們各讓一步,我命它不再傷人,你們亦不再傷它,和平共處如何?
眾獵戶對看,儘是說不行,一定要殺畜牲,怎勸說都不可。後項宇也氣極,做人何必趕盡殺絕,於是示之武力,一腳踩破岩石,才勉強喝退眾人。
項宇不理他人,助鷹拔箭敷藥,並囑咐日後不可再傷人,否則定嚴懲不怠。大鷹通人性,點頭致謝,才撲騰撲騰的低飛去了。
眾人轉臉,對此好沒臉色,項宇不由嘆氣。
這天氣剛是陽光燦爛,怎說變就變,忽的黑雲壓城,砸下了猛雨,打得人臉生疼。
項宇隨眾跑到一座山廟裡,坐待雨停。眾人拾柴生火,雖沒驅他,但亦不歡迎,項宇只好另起火灶,烘衣保暖,一人獨佔一角,顯得落寞。
這雨轉大,廟裡愈發陰寒,徹骨入心,縱有火堆,人怎都不舒服。看暫時回不去,眾人亦不著急。遭人排斥,項宇百無聊賴,正可眯眼憩息。
恍惚間,似夢非夢,項宇彷彿在雲間,一瘸腿男人出現在夢中,對自己跪下,拜謝不殺之恩,並催促立刻離開此廟,否則大禍臨頭。
一覺驚醒,項宇冷汗夾背,只看火堆漸枯,外邊雷聲震耳,雨如大江,綿延不絕。想起夢中那男子,心襯莫非是神鷹託夢?看著這雨,無來由的心悸,怕真有事將生。
於是,項宇叫起眾人,訴說夢事,眾人冷眼相待,聞言後譏笑,要走你走,我們不走,怎能聽你一個外鄉人的話。
心知救鷹得罪眾人,可人命關天,這十數人,豈能耽擱於此。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為了救人,項宇在所不惜,當場單膝下跪,懇求眾人寧可信其有,還是與他一起下山去吧。
看他如此壯重,有些人受感心搖,可又有人道,你可知那鷹眥睚必報,想必在外等著報復,如今狀況,出去可是喂它,你居心何在!眾想有禮,於是毫不客氣,把項宇攆出山廟。
見人不信,項宇心灰意冷,嘆道意氣用事。只好一人下山,雷雨交加,閃爍天地,借著光辨路而去。
待剛到山腳,只聽一聲轟隆,原來靈青山的山頂塌下,山泥傾覆,那廟深埋土內,再不復光明。
後聽說,十數人無一生還,鷹還在飛,但卻再沒有傷人。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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