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是誰家故事？

文史 10-05

導讀：

《紅樓夢》一書中，不時暗暗透露出皇家禮法、皇家規矩、皇家氣派，同時又不能過於直白而暴露身份，所以寫得比較隱晦。「俱為五鳳裁詔體」這句批語指出:敘賈母開壽誕與寧府祭宗祠這兩回，都是詔書的寫法。紅樓夢是誰家故事？答案是：清朝皇家故事。

通解紅樓夢18 《紅樓夢》是誰家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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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甄士隱夢幻識通靈賈雨村風塵懷閨秀」中寫道：

家中雖不甚富貴，然本地便也推他為望族了。【甲戌側批：本地推為望族，寧、榮則天下推為望族，敘事有層落。】因這甄士隱稟性恬淡，不以功名為念，【甲戌側批：自是羲皇上人，便可作是書之朝代年紀矣。總寫香菱根基，原與正十二釵無異。】

此條批語：「寧、榮則天下推為望族」，說明寧榮兩府不是地方望族，而是天下望族。在清朝，能稱得上是「天下望族」的，絕不是曹雪芹家，也不是最旺的佟家，佟家不過是有「佟半朝」的稱號，是「半朝」而不是「天下」。在清朝能稱得「天下望族」的，當然只能是清皇族——愛新覺羅氏。

蒙府本第五十四回，有一首回前詩：

積德於今到子孫，都中旺族首吾門。

可憐立業英雄輩，遺脈誰知祖父恩。

「都中旺族首吾門」這句詩，很有氣魄。我們非常能肯定：在清朝，只有愛新覺羅家族子孫敢寫這樣的詩。其它家族子孫若敢說京城的旺族首推自己家，肯定是會有殺頭之禍的。

而周汝昌先生在《蒙古王府本石頭記》前的序言里寫道：

敢稱自己家門為都城中旺族之首（旺族，實質是說望族，但因自言有所未便，故改用「旺族」，實婉詞耳），這種口氣，非佟氏莫屬（就連另一滿門富貴的李榮保、馬齊、馬武、傅恆、明亮、福康安……這家富察氏，也都沒有資格這般講話呢）。

我們實在不知道，為什麼周汝昌先生一說到旺族之首，就要轉個彎，「顧左右而言它」。佟氏敢稱自己家「都中旺族首吾門」嗎？在皇室貴胄面前！那麼把愛新覺羅氏家族放在哪裡？在「都中旺族」這個非常關鍵的概念解釋上面，周先生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對後人進行了誤導。不知道周先生是太沒想像力了，還是被自己的結論「立松軒為佟家後人」給套住了。

其實在《紅樓夢》一書中，不時暗暗透露出皇家禮法、皇家規矩、皇家氣派，同時又不能過於直白而暴露身份，所以寫得比較隱晦，但如果我們仔細研讀不要忽慢，還是可以感悟到的。下面再簡單舉幾個例子。

第二十四回「醉金剛輕財尚義俠痴女兒遺帕惹相思」

（寶玉）見了賈赦，不過是偶感些風寒，先述了賈母問的話，然後自己請了安。賈赦先站起來回了賈母話，【庚辰側批：一絲不亂。】次後便喚人來：「帶哥兒進去太太屋裡坐著。」寶玉退出，來至後面，進入上房。邢夫人見了他來，先倒站了起來請過賈母安，【庚辰側批：一絲不亂。】寶玉方請安。【甲辰夾批：好規矩。】邢夫人拉他上炕坐了，方問別人好，又命人倒茶來。【庚辰側批：好層次，好禮法，誰家故事？】

寶玉去問候伯父伯母，伯父、伯母倒先站起來請安，賈赦夫婦又不是住在遠方很久不見面，而是都住在榮府里，兩次特意寫到賈赦和邢夫人站起來先回話，評語還特意指出「一絲不亂」，這個禮法在一般人家是沒有的。如果寶玉是皇上身邊的人，這個禮法就完全理解了。批者還特別先誇讚「好規矩」，又誇讚「好層次，好禮法」。並特意追問這是「誰家故事」？此問目的再明顯不過，提醒讀者仔細回想，普通人家所沒有的層次和禮法，就是皇家故事。

第七十一回「嫌隙人有心生嫌隙鴛鴦女無意遇鴛鴦」

【蒙回前總批：敘賈母開壽誕，與寧府祭宗祠是一樣手筆，俱為五鳳裁詔體。】

這個回前批語提到了裁詔體。裁詔的意思是：替皇帝起草詔書。裁詔較早見於唐朝李嘉祐詩《和張舍人中書宿直》：「裁詔催添燭，將朝欲更衣。」

唐代詩人王維有一首著名的《和賈至之早朝大明宮》詩：

絳幘雞人報曉籌，尚衣方進翠雲裘。

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