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北這片聖靈的土地是我心中的聖地
陝北,在眾多人心目中是一塊荒蠻之地,土地貧瘠,物產匱乏;王化未及,民智愚鈍。其實陝北既不是物產的荒塬,也不是文化的沙漠,陝北是一塊聖靈的土地,它那厚重的身軀承載了中華文明的根基。
陝北,北抵榆林邊塞大漠,南至秦嶺北坡山麓,西達子午嶺,東及黃河之濱,這就是這塊聖土的範圍。我們應該感念沙塵暴的功績,在數億年前,它從蒙古高原吹來了黃土,鋪就了這塊鬆軟、廣袤的大地。在這塊土地上,我們的先人創造了燦爛的文化。今天,總攬陝北之地,繁星閃爍,採擷一二,皆為文化精品。
陝北文化以其特有的風采盡現在世人面前。
陝北文化是最為悠久的文化。陝北地靈人傑,幾十萬年前,陝北地塊抬升,氣候變冷,植物減少,其他生靈逐水草去也,唯我先民祖輩走下叢林,揖別猿性,腳踏實地的牧耕於是。環境的險惡,反而使我們堅忍不拔的先民跨入了文明的門檻,他們是最早的陝北人。20萬年前的「橫山人」、5萬年前的「黃龍人」,傳說中的盤古、黃帝和大禹,他們或是地道的陝北人,或是拓殖開墾在這塊聖土上的英雄。
陝北文化是最為豐富多彩的文化。從大文化的角度看,凡是人施諸影響的東西謂之文化。而陝北——這塊人類活動最早的聖土,處處充盈著文化的氣息。她襟群山而帶大河,俯瞰之即可開人心智,啟人心扉。看著綿綿的莽原群山和蜿蜒奔騰的黃河,古人造就了中華民族的圖騰——巨龍,巨龍正是從這塊土地上騰飛的,後人面對這塊聖土也發出了「山舞銀蛇,原馳蠟象……」的讚歎。在這裡,先民的村落遺迹、秦漢長城邊牆、宋明邊塞的城池,無一不是文化悠久的證物。
有人只看到烽火連天、生靈塗炭的陝北,而沒有注意到多元文化交融浸潤的陝北。正是這金戈鐵馬的劇烈碰撞才迸發出民族融合的耀眼的光芒。中原華廈文明的春潮一次次溢漫過長城,北方的狄、羌、党項等強悍民族,沒溺於華夏文明的海洋之中。北方民族的文明與漢民族的文明交織、浸溶在這塊聖土裡,使得陝北文化這片森林更加繁茂和生動。
陝北文化是儒雅的文化。大抵而言,思想產生於亂世,文化繁榮於荒涼,此乃急中生智之功也。就在陝北的饑荒中,陝北人創造了粗糧精做的飲食文化;就在這兵燹苦難中,陝北人創造了窯洞民居。生活的艱辛使陝北人唱出了凄婉蒼涼的信天游。自然條件惡劣,災荒不斷,戰爭頻仍,當此艱難時世,陝北人展現了最偉大的創造力。
文化與稼穡不同,並非肥腴的土地出雅作,荒涼的土地產秕籽。陝北出產了一批看似俗不可耐,其實是大雅上乘之作的東西。陝北民歌唱道「杏樹開花白,桃樹開花紅,老輩了留下個人愛人。」這是對人性的張揚,是對人類崇高理性的讚歌。有人說過,大俗即大雅,陝北文化就「俗」到了這個境界。
今天再看陝北人的粗糧細作,下水烹飪以及山野菜果的加工,這樣的一種飲食文化和生活理念,恰好契合老子反樸歸真,習近自然的思想。這也是最先進的現代生活理念。
陝北文化是華夏文化的根基,她展現了華夏文化的原生態。陝北文化就象波西米亞風格的服飾,形式稚拙古樸,所傳達的理念超前時尚。「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我們說,越是陝北的,越是中國的;越是陝北的,越是時尚的。
折戟沉沙鐵未銷,自將洗磨認前朝。
今天我們腳下的油海氣河,猶如火山熾液噴騰而出,撐起陝北壯麗的現代化大廈。我們的衣食住行已與世界接軌,而我們的意識觀念、文化素養與國際脫軌。我們不應該對腳下的這方文化富礦視而不見,而應該虔誠地拜倒在這塊聖靈的土地上,踏勘古人遺迹,披覽歷史典籍,為陝北文化的復興辛勤耕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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