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生緊跟毛主席,當19年副總理,後代無當官發財
在毛澤東時代,譚震林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實權派,他曾是浙江省首任省委書記和省主席,江蘇省首任省長,華東局書記,中央副秘書長,從1956年開始擔任副總理,到1975年止,共19年,後又當了8年全國人大副委員長。身居高位。
1967年大鬧懷仁堂時,譚震林曾賭氣對張春橋發脾氣說:「不應該跟毛澤東幹革命。」說完便拂袖而去。他為什麼這麼說?因為他參加革命就跟上了毛澤東。在毛澤東率領秋收起義部隊剛上井岡山時,他就是第一個紅色縣級工農兵政府——茶陵縣工農兵政府主席,被稱為「共產黨的縣太爺」。後來,帶兵的部隊團長要叛變,要把部隊帶走,他和黨代表宛希先堅決反對,並派人向毛澤東彙報。毛澤東帶著三桿槍十幾個人趕到湖口,把隊伍又帶回了井岡山。譚震林是在湖口第一次見到毛澤東的,就此跟著毛澤東上了井岡山,戰鬥在毛澤東麾下。
據譚震林的女兒回憶說,譚震林在井岡山時期曾娶過一個老婆。她人很漂亮,雙手會打槍。一次在與敵人的戰鬥中,為了救毛澤東和譚震林,掩護兩人轉移,她左右開弓,吸引了敵人,並由此被敵兵抓住,壯烈犧牲。為掩護毛澤東而犧牲老婆的,在中共歷史上,唯有譚震林一人。
在長期的鬥爭中,譚震林一直是毛澤東信賴的人。他在井岡山起就跟隨毛澤東一起工作,並得到毛澤東的教導,是隨毛澤東「沉浮」的井岡山骨幹。在中央蘇區時,他受到「左」傾路線打擊,但堅信毛澤東是正確的,是堅定的挺毛派。他說:「毛主席比我高明!我相信他,我是經過鬥爭才相信他。」在抗戰和解放戰爭時期,譚震林遠離毛澤東,一直在外作戰,但無論勝負或發生什麼事情,毛澤東對他都是十分信任,且委以重任。他曾在《行軍日記》里感慨地寫道:「知我心者,毛澤東也。」
新中國成立後,譚震林擔任蔣介石的「模範省」——浙江省黨政軍一把手,後又兼任江蘇省首任省長,是華東地區的重要領導人。他身居高位,若論山頭,是地道的「井岡山」,一生對毛澤東忠心耿耿。1958年大躍進時,譚震林曾多次宣揚過「共產風」和高指標,但當他發現錯了後,心情沉重,積極改正。聽說毛澤東因為全國缺糧帶頭減少口糧時,身為分管農業的副總理的他心急如火,日夜不安。
譚震林脾氣大,剛正不阿,是有名的「譚大炮」。1967年在大鬧懷仁堂時,他與張春橋賭氣,竟然脫口而出:「「我一生犯了三個錯誤,第一,我不應該活到65歲;第二,不應該跟毛澤東幹革命;第三,不應該加入中國共產黨。」這樣出格的話,即便是在「文化大革命」中,也只有他敢說。自然,這不是他的真心話,是氣話,其實這就是他的性格。
但是,毛澤東批評譚震林之後,又對他進行了保護,一次在政治局會上說:譚震林「是陽謀,不是陰謀」。毛澤東為什麼為譚震林說話?按照譚震林子女的說法:「因為他是主席帶出來的人,毛主席了解他。」 之後,毛澤東還要江青出面,請周恩來、譚震林一起來開團結會,並圈定譚震林在五一節登上天安門城樓進行政治亮相。1971年秋,毛澤東又對鄧子恢說:「譚震林有沒有被俘叛變一事?如果沒有,就要解放。」不久,譚震林就被解放,在毛澤東安排下參加黨的十大,並被當選中央委員。1975年,在第四屆全國人大會上又當選副委員長。
譚震林一生跟隨毛澤東,與毛澤東感情十分深厚。1976年9月9日,毛澤東逝世。譚震林這位74歲高齡的硬漢子,悲傷欲絕,不禁失聲痛哭。1977年,他重返井岡山,緬懷自己與毛澤東一起戰鬥的經歷,還寫了一首歌頌毛澤東的詩:
「25歲上井岡,75歲又重返,50年來奮鬥緊,內外妖魔皆除光,反覆搏鬥從未停、一切歸功毛主席,一切歸功共產黨!」
毛澤東去世後,譚震林堅決維護毛澤東的地位,甚至因此受到排擠。1978年,他在毛澤東誕辰85周年之際,在《紅旗》雜誌發表題為《井岡山鬥爭的實踐與毛澤東思想的發展》的文章。1983年是毛澤東誕辰90周年。6月,他不顧病重,堅持寫作《毛澤東在井岡山的鬥爭》,以紀念毛澤東。然而,他沒等到12月26日那天,卻於9月30日去世。
譚震林脾氣大,為人正直,和毛澤東一樣大公無私,是從來不考慮自己和家人的人。他雖然身居高位,從不以權謀私,幾十年身為副國家級領導人家裡卻沒有一人當官。
譚震林有同胞兄弟7人,他排行老三。譚家先後犧牲五人:二哥和叔父在北伐東征的一次戰鬥中犧牲,五弟在大革命運動中參加農協,1927年被殺害。1930年9月,擔任紅12軍政委的譚震林率部攻佔家鄉——攸縣縣城。撤離後,國民黨捲土重來,殺害了他的父親和大哥。直到新中國成立時,談真理主政浙江省,才與分別二十多年的幾個弟弟先後接上了聯繫。
老四譚雲解放前被抓壯丁,在國民黨軍隊幹了十多年。1949年杭州解放時,他的部隊恰好在浙江境內並隨部起義,因此,他第一個見到譚震林。兩人見面,各自介紹了自己的經歷後,談到以後的打算時,譚震林說:「你沒文化,到××工廠去當工人吧。」
「沒文化,我可以學嘛!」譚雲不幹。
接著,他要求說,「你是省委書記,不就是說句話嗎,我要當幹部。」硬要去公安部門當幹部。
譚震林嚴肅地說:「老四,你要明白,共產黨不同於國民黨,不是朝中有人好做官了。你在舊軍隊搞了那麼多年,難免沾染了壞習氣,去工廠當個工人,通過勞動可以洗刷一下舊思想。當幹部肯定不行,當公安幹部更不行!」
譚雲見當官的要求沒有答應,很不高興地離開了。回去後,他又和軍管會大吵起來。軍管會的領導向譚震林彙報,譚震林拍案而起,命令道:「你們回去把他關起來!」
結果,軍管會的人果真把譚雲關起來了。
譚雲被釋放後,組織上仍按譚震林的意見,把他安排在某廠當工人,一直到退休。
譚震林其他幾個兄弟全部在湖南老家,都沒有出來做官,一個在縣百貨公司當營業員,其他幾人務農。
不僅如此,譚震林的幾個子女,也沒有一個當官、發財的。
譚震林共有六個孩子。他一生為黨奔忙,公而忘私,每日都是工作、開會、外出,子女們一個星期見不到他,是常事。因此,交流不多。即使是到了晚年,他也從不與子女講自己或者與毛澤東等人的經歷,什麼事情都守口如瓶,說什麼,都是「我們」,從不說「我」。子女逼問他一句話:「你總是我們我們,你是在做什麼?」他還生氣:「我不是和大家在一起么。」結果,至今,他的幾個子女對父親一生都知之甚少。有人要採訪,子女們現在最大困難的是他們對父親也知之不多。
在譚震林六個子女中,「最有出息」的,當是長女譚涇遠。她在60年代從中國科技大學化學系畢業後,長期在科研單位工作,1980年才調入中國科協工作,不是去機關,而是中國科技館;1992年才被組織上安排為科協綜合計劃局局長。此時,譚震林已去世近十年了,對此譚震林一個女兒說:「只要我爸爸還活著,我大姐是不可能當局長的。」譚家「次有出息」的,當是兒子譚曉光。他是北京大學地球物理系的畢業生,一直在北京市氣象研究所當研究員,中央氣象局多次要調他去,他都沒去,退休時還是研究員,但是國家級氣象專家,成為全家人的驕傲。其他四個子女,也都是學技術的,無人當官。
在開國元勛中,一家孩子吃工資飯的不多,而譚震林的子女就是這樣,幾個孩子一直都是工薪階層,老百姓怎麼生活,他們怎麼生活,與普通市民無異。
至於譚震林的第三代,也無一人當官,都是普通人。他們大學畢業時,國家不包分配,學技術的自己去找工作,吃工資飯;連「吃工資飯」都吃不了的,自己去創業。如今,譚震林的第三代,要麼在單位搞技術工作,要麼正開始自己創業。祖父只是他們的榮耀和光環,但他們沒沾他一點的光。對此,譚震林的一個女兒說:「我父親教導我們:什麼事情都要靠自己。主席教導我父親就是這樣:邊干邊學。靠自己,不懂的話,邊學邊干,就這兩句話。父親、主席,他們都一樣,除了自己,老婆孩子都是黨的,他們沒有私心也沒有私產,一輩子都是立黨為公。」(本文系採訪後寫作而成。陳冠任原創,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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