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啊，還是必須離開你

情感 11-13

對不起啊，還是必須離開你

文/陳大力

對不起啊，還是必須離開你

偶爾我真的不是很懂，我為什麼要來上海。

我有一天跟朋友去徐匯吃火鍋，好開心啊，胃是滿足的，嘰嘰喳喳迎著冷風，嬉笑聲一路，結果經過一家房屋中介，驟然一看，1200萬，還是二手。

幾個人嘴巴霎時閉上了，我咬著牙，心裡好恨啊，感覺此時此刻，已經算被這座城市掃地出門。

朋友綳出一點笑料，他說，我現在兼職發傳單掙錢，這房價…可能從公元四百年前開始發傳單，也就夠了吧。

我錘他的肩膀，我說，哎，笑不出來。

後來我跟老媽打電話嘮叨這邊的房價，我老媽是一直讓我回成都的，她問我成都哪裡不好，我說都好啊，沒哪裡不好。

她問那你為什麼不想回來，我沒回答。其實我想說，不是不想回去，是回不去了。

我高考本來是可以報川大的，可是當時年紀小，執拗，硬是不想在家門口上大學。

然後我跟先生討論這件事，我說我也不懂我自己，為什麼不去一個在家門口方方便便，排名還比現在的學校高的學校。

先生說，你別不信，讓你再選一次，你還是會選擇來上海。

先生在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人遠離家鄉，從北方來南方上大學。他說，人年輕的時候，真的是停不住的。他一個人去遊歷遍了全國，從南到北，東邊的海，西邊沙漠，搭帳篷露營，騎摩托飛馳，就這麼一直到了二十一歲，才決定讀博士。

他說，世界好廣闊的，年紀輕輕不缺時間精力，誰不往遠方跑。只是跑了過後還能不能回去呢？

很可能回不去了。

當胃口被打開後，你會見識到更多的好東西，生命就會天然地想要舒展在，山高水遠的自由里。

到了遠方的你，剝離開星星點點的過去，會被很多嶄新的慾望梳洗。你卸下懶散隨性，咬牙紅著眼，去跟更多人，爭那一瓶糖罐。

哪怕那瓶糖罐，其實是漂浮在苦海上。

我很多朋友在北京做新媒體，我很理解她們，一個人在北京cover高昂的房租，等待著好像永遠也到不來的首付和愛情。

為的是什麼呢，其實就是為了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被不懂新媒體的家人念叨「不務正業」，口紅可以一支接一支買，開心了就請朋友來房子里通宵party，瀟洒到半夜出門看電影，出入各種人群攢動的媒體發布會，咬牙買大牌，過不經濟也不懂事的生活。

哪怕這自由，其實是高高揮灑的血汗堆出來的。

如果不是留在上海，被這裡赤裸裸的慾望重塑過，我也許不會發現，我的夢想在於用文字把自己養得足夠任性。

如果不是留在上海，被安心豢養在「舒服」里，也是很愜意的，可是會生生地，丟失一種自己能果敢走下去的可能性。

伸手即得的安逸也很好的，但能讓我們真正成長的，向來都是些，踮著腳也不一定夠得到的東西。

怎麼講呢，就像我真的很喜歡成都，偶爾也真的很想過「不用力」的人生，不去爬山摘星星，不追逐什麼，就蹲門口縫花，叼牙籤遛街，找到酒館就坐一坐。

可惜了天生野心就很足，必須要去很遠的地方，要去拼殺的戰場，才能燃燒自己到發光發熱。一個不恰當的引用，舒婷說，飛蛾天生是要撲火的，你攔不住。

真的攔不住。

我在成都的同學更新朋友圈，就是很日常的，今天喝小巷裡的茶，明天逛逛文化街，或者頂著雨天出門去吃久負盛名的火鍋，步調慢得舒舒服服的生活，我其實是羨慕的。

但是羨慕過一會兒後，又對自己說，你知道，你是不能忍受一年四季都那樣的，說到了底，你還是想在哪怕很難很難的人生里，成長為自己能達到的，最好的樣子。

本來也很喜歡懶的，也很喜歡散漫的。

但我啊，還是想在短暫的一生中，做出一些，比「坐藤椅上喝茶曬太陽」，要好得多的事情。

作者：陳大力，簡書籤約作者，細膩深情，果敢有趣，無敵大長腿，鑽石少女心

後記：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想追求，或拼搏冒險，或安於一隅，不管怎樣，順心就行。

微小說｜虔信寫作的價值

您可能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