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M2.5濃度748，世界污染最重的城市要如何生存下去？

撰文：Iain Marlow

汽車、建築和房地產行業將首當其衝面臨風險

首都新德里的居民競相購買空氣凈化器和口罩

籠罩著新德里的有毒霧霾讓印度首都成為了世界上污染最重的城市，污染問題或許很快也會挫傷這個城市的經濟發展。

近期，新德里政府採取了前所未有的措施，規定學校停課三天，並要求廣大城區的所有拆建工程停工五天。政府還意欲暫時關閉德里附近的一座燃煤發電廠。

11月7日，印度工商業聯合會(Assocham)發布了一份調查報告，稱新德里有5%到10%的勞動力曾因為呼吸系統疾病請過病假。

前所未有的公眾關注

空氣污染引發了前所未有的公眾關注，新德里商店裡的空氣凈化器和空氣過濾口罩一時脫銷。在這種情形下，印度政府有可能會出台更嚴厲的措施來應對當前危險的污染水平。首都的數百萬居民在剛結束的傳統節日排燈節期間燃放了大量煙花爆竹，導致新德里的污染水平直線上升。

擁有1700萬人口的新德里依然被厚重的霧霾籠罩。分析人士稱，如果各級政府不能通力協作對空氣污染採取行動，那麼印度的汽車、建築和房地產等行業將首當其衝面臨風險。世界銀行(World Bank)在2013年曾表示，空氣污染和其他環境惡化問題每年給印度造成的經濟損失高達800億美元，約相當於該國GDP的5.7%。

「我們還要觀察，除了學校停課，形勢會不會進一步加重，」瑞穗銀行(Mizuho Bank)駐印度策略師迪爾丹卡?帕特奈克(Tirthankar Patnaik)表示。他稱自己的兄弟因為空氣污染而決定舉家搬離新德里。「如果污染在接下來的一周左右還沒有改善的話，我們或許會看到更嚴厲的措施出台。」

恐慌情緒滋長

印度工商業聯合會表示，空氣污染影響了工人的工作效率，還可能會挫傷印度的旅遊業。

「空氣污染相關問題可能會損害印度的品牌形象，」工商業聯合會的主任D?S?拉瓦特(D.S. Rawat)表示。他還稱，和污染相關的病假會影響企業的效率。

農民的燒荒行為

造成新德里污染飆升的原因很多：汽車數量的增加，建築工地和道路施工產生的揚塵，以及鄰邦農民的燒荒行為（過火面積相當大，在太空中都能看到）都加重了德里的致命霧霾。印度北部冬季的低氣溫也導致污染物集中在地面難以擴散。

11月7日早上，美國駐印度大使館的污染監測器（可以監測空氣中的有毒顆粒物PM2.5）顯示，PM2.5的濃度值達到了每立方米748微克，大大超過了世界衛生組織(WTO)規定的年平均限值10微克。

污染監測網站Air Visual的數據顯示，新德里近期的PM2.5指數曾一度飆升至900以上，最近又再次成為了世界上污染最嚴重的城市，其PM2.5指數是排名第二的烏蘭巴托三倍還多。

新德里Breathe Easy Consultants公司的首席執行官巴倫?阿加沃爾(Barun Aggarwal)表示，人們現在對新德里污染水平空前關注。該公司主要出售空氣凈化器，並為大型建築提供空氣凈化解決方案。「對印度人來說，大家以前都認為，『我們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沒什麼大不了的。』但現在，我第一次看到了人們開始恐慌，」阿加沃爾說。「人們說政府應該採取嚴厲措施，還有人在談論離開新德里。」

經濟影響

據世界衛生組織估計，全球空氣污染造成的人類福利損失在5.11萬億美元，這一數據隨著發展中國家的快速城鎮化而不斷增加。在南非，空氣污染造成的經濟損失相當於地區GDP的7.4%。

在印度嘈雜的民主環境下，要對空氣污染這樣的複雜問題採取協同行動是有難度的。例如，新德里首席部長阿爾溫德·凱傑里瓦爾(Arvind·Kejriwal)是印度總理納倫德拉·莫迪(Narendra Modi)的政治對手。11月7日，印度環境部長阿尼爾?馬達夫?戴夫(Anil Madhav Dave)敦促各邦政府實施污染控制措施。

污染問題也跨越了不同的政治轄區，新德里的大部分污染物來自相鄰的旁遮普邦和哈里亞納邦的燒荒行為。雖然德里高等法院(Delhi High Court)指令其他各邦的高級官員阻止燒荒行為，作為關鍵政治選民的農民群體依然沒有停止點火。

經濟研究公司Capital Economics的印度經濟學家希蘭?沙阿(Shilan Shah)認為，污染不會對外國投資或旅遊帶來任何長期的重大衝擊。「11月的經濟產出可能會出現短暫下行。」

瑞穗銀行的帕特奈克說，公眾對空氣污染不斷高漲的不滿情緒可能會導致政府再次嘗試禁止柴油車上路，這會給印度這個亞洲第三大汽車市場的製造商造成負面影響。帕特奈克還說，不斷惡化的污染問題還會讓已經遇冷的房地產市場持續低迷下去。

編輯：楊貴、王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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