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逢時的悲情戰車 中國69式坦克

從裝備解放軍的角度而言，69坦克是生不逢時的。就其下達戰技指標的1963年來說，69坦克還有一定前景。畢竟，此時蘇聯T-62坦克也僅服役兩年。59式的成功研製使中國坦克性能一度接近世界先進水平。此時開始研製69式，顯然也有跟進世界先進水平的意圖。然而，由於基礎薄弱導致的進度滯後，直到1974年，69式才設計定型。即便這個結果也有賴於在珍寶島俘獲的那輛蘇軍T-62的幫助。69坦克所面對的是殘酷的現實，蘇聯方面早已有了包括T-64和T-72在內的新一代坦克。解放軍自然對69坦克興趣不大了。

圖1：經歷了三次大規模戰爭之後，仍有69坦克在伊拉克服役

如果故事就這樣結束了，那麼69式在中國坦克發展史上的地位甚至會比79式還低，估計比那些放棄了的型號也高得有限。然而，命運有時候就是如此不可捉摸——1980年，兩伊戰爭爆發了！69坦克放在八十年代確實性能有限，但勝在便宜。在兩伊戰爭這種技術含量較低的大規模消耗戰中，裝備的性能不再是最主要的因素，性價比變得尤其重要。於是，伊拉克看上了中國的69坦克。隨後，根據客戶要求改進過的69-II被大量出口到伊拉克。有資料稱，總數量達到了驚人的2860輛。要知道，解放軍裝備的69式和79式總共也才幾百輛。

圖2：被擊毀的伊拉克69坦克

這麼大額的出口訂單，別說在中國坦克出口的歷史上是獨一無二的，就是縱觀中國武器裝備的出口史，那也是罕見的。

更讓人稱奇的是，故事並沒有就這樣結束了。走上戰場的69-II坦克被伊朗人繳獲了一些。伊朗人發現，這款坦克也挺符合他們需求的。更何況，由於禁運的因素，伊朗的武器來源要比伊拉克更為緊張。於是，又有大批的69-II坦克賣到了伊朗，交戰雙方都大規模使用中國坦克的一幕出現了。

圖3：著火的69坦克

可以說，兩伊戰爭讓生不逢時69坦克突然之間變得「生逢其時」。短時間內的密集出口，把69坦克推向了輝煌了頂點。泰國也在同一個歷史時期獲得了一批69坦克，還曾用於針對越南的作戰中。可以說，69式的大規模出口對後來中國坦克的大發展有不小的幫助。光資金一項就對中國坦克工業有明顯的刺激作用。毫不誇張地說，69坦克其時已經落後二十年了。而這個神奇的故事發生在一款並不比59先進多少的坦克上，恐怕是之前任何人所無法想像到的。整個八十年代，69式都是中國在軍貿領域的「拳頭產品」和「明星武器」。它對於中國坦克工業乃至整個國家的意義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圖4：海灣戰爭被俘的69坦克

遺憾的是，人生的大起大落總是來得如此突然。兩伊戰爭結束後不久，海灣戰爭爆發。在面對比伊朗強大不知道多少倍的美軍作戰體系時，69坦克顯然無力做更多的貢獻。雖然偶有奮勇抵抗的案例，但在全面劣勢的情況下指望69坦克發揮多大的作用必然屬於妄想。要知道，此時69坦克的對手可是美國的M1系列，差的也是M60A3。這些都是69式即便在公平的戰場環境下也無法對抗的存在。海灣戰爭後十餘年，69坦克又經歷了伊拉克戰爭。這一次，對手變得更為強大，69坦克只能任人宰割。

有人就說了，69坦克結果那麼慘，戰果那麼少，一方面是本身技術性能的因素，另一方面卻是「未得其主」。這種觀點認為，別說中國自己用，就是朝鮮、伊朗軍隊用69坦克面對同樣的情況，結果也會強的多。這種差異的根源就是戰鬥意志。確實，伊拉克軍隊在面對美軍時的戰鬥意志相當有限。可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武器裝備也沒有能夠給予伊拉克軍隊太多的底氣。

福禍相依，69坦克在伊拉克的經歷顯然給了中國軍工人一個巨大的刺激。從早期的96和99坦克開始，中國奮力攀爬研發世界先進主戰坦克的高峰。到今天，中國人已經可以驕傲與自豪地宣告，解放軍裝備上了世界一流的主戰坦克。同時，我們也能夠在出口市場上拿出敢於和包括M1A2、T-90等主戰坦克同場競技的先進型號。

伴隨著中國研發第四代主戰坦克的腳步，新的輝煌還會遙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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