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法小聖王獻之：萌萌噠的小鮮肉

文史 11-16

書法小聖王獻之：萌萌噠的小鮮肉

王獻之(344年-386年)，字子敬，書???聖王羲之第七子，東晉著名書法家、詩人、畫家，晉簡文帝司馬昱之婿。官至中書令，與其父王羲之並稱為"二王"。???

魏晉是萌時代，萌時代自有萌人萌事，或馳騁疆場，或運籌帷幄，或宮闈鬥法，最不濟也執笏清談，生生把青史弄成個赤橙黃綠藍靚紫，方顯魏晉風度，英雄本色。

王獻之其實不必費這個腦筋。他是官N代兼文N代，有父親王羲之這棵大樹在前戳著，躺在樹蔭下乘涼即可。

書法小聖王獻之：萌萌噠的小鮮肉

不過，小王同學有志氣，堅決不拼爹。不但不拼爹，還有長江後浪推前浪，直把老爹拍在沙灘上之意。當然，有志氣還不行，還要有行動才是。

王獻之生於官宦書香之家，耳濡目染，藝術修養自然不成問題，稍經點撥，即可成名成家。只是，一味跟父親學，難免有點尷尬。

書聖只有一個，他可以學父親，卻不想做王羲之第二，那就另闢蹊徑吧：父親隸、草、正、行書全面開花，小王同學就專攻行書、草書；父親是書聖，那就師從草聖張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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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18缸水，寫得花兒都謝了，王獻之終於橫空出世，他的字自成一格：「丹穴凰舞，清泉龍躍。精密淵巧，出於神智。」且申請上下相連的草書專利，風流婉轉，柔媚無骨，被尊稱為小聖，和父親並稱二聖。

字好只是基礎，尤其難得的是小王不僅字寫得好，長得也玉樹臨風，再加上他爸是王羲之。這等高帥富才，賣起萌來，自然不是一般的high。

比如王獻之和兩位哥哥去拜訪謝安，謝安是父執輩，更是東晉風雲人物。小王深諳官場交際學，並不深談，只寒喧一番，隨揚長而去，只留下兩個哥哥善後。好在謝安也是名士，不僅不責怪他，反而大加讚賞。

比如一日火起，哥哥王徽之性急，更珍愛生命，見勢不好，也顧不得弟弟，蓬頭跣足，呼嘯而出。再看小王同學沒事人似的，整好衣冠、系好鞋帶、看看風向、看看火侯，才招呼侍者進來，前呼後擁，端的是皇帝出巡的范兒。

這些還只是些情景劇，劇場都在室內，觀眾不多，影響也有限。那麼到外面拉拉風，如何？

除了寫那些正常的字體，王獻之最拿手的還有方丈大字，且寫在牆壁上。立意奇、角度新、難度大，堪創書法界的吉尼斯世界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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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小王同學白衣飄飄、凝神思忖片刻，即運筆於腕，頓時，壁上筆走龍蛇，鳳凰來儀、墨跡淋漓，一片燦然。惹得圍觀粉絲數百人尖叫聲起，狂歡不已。

吳郡人顧辟彊家有名園。一日，顧同學發請柬，搞名流遊園聚會，王獻之並不認識他，卻也來湊熱鬧，坐著小轎徑自進去了。

那邊顧同學還在招待客人整裝待發，這邊小王同學已經游完園了，惹得顧同學大怒，把小王同學趕出大門。

王獻之並不以為然，聳聳肩，絕塵而去。

這些萌事，大多具有表演性質，但其實，小王同學的賣萌還有更強悍的功能——防盜。

一次，王家有梁上君子光顧，別人屏氣凝神，不敢作聲，獨有小王同學象熟人樣打招呼：「偷兒，氈青我家舊物，可特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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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嚇得群偷抱頭鼠竄，以片言退偷兒，實是千古奇事，自此，王獻之聲名大振。

不過，賣萌歸賣萌，王獻之還是有底線的，知道有的萌是賣不得的。比如皇家太極殿竣工，自然需要名人題匾壯色。以王獻之的身手，自是不二人選。

謝安早看好了王獻之，用激將法作套，想逼他就範。但小王同學何等人也，焉能入其彀中，斗一番真真假假的機鋒，謝安最終還是沒有如願。

賣萌的好處頗多，地球人都知道，但萬事都得辯證看，有利必有弊。不久，王獻之就遇到了麻煩：新安公主看上了他，不管自己是有夫之婦，他是有婦之夫，硬是離婚，讓皇帝下旨，封王獻之為駙馬。

小王同學當然不情願，以他的性情，都是賣萌給別人看，哪有當觀眾的道理，況且他和妻子兼表姐郗道茂情深款款，只羨鴛鴦不羨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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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情願也不能拒絕，王獻之只能另打主意——自殘。或者公主喜歡的只是他的風流倜儻，如果自己殘廢了，公主就會改變主意？王獻之真下得了手，用艾草燒傷雙腳，為了愛情，甘願做鐵拐李。

但小王同學的萌是骨子裡的，就算他不賣，也是呼之欲出。這等自殘沒啥效果，新安公主是個狠角色——就喜歡殘廢的王獻之。

被逼婚、被駙馬，王獻之很無奈，但沒關係，這不是萌時代嗎？無奈只是一時，賣萌才是永遠。

沒有郗氏的日子，王獻之便納妓女桃葉為妾，她做他的解語花，他做他的團扇郎，詩酒酬唱，夜夜笙歌，卻不為尋歡，只為掩飾心中的痛。

臨終時，王獻之最後一次登台賣萌，卻是為前妻郗道茂，只是風景依舊，伊人不再。傾聽他心聲的，只有作法的道士：「不覺餘事，惟憶與郗家離婚。」

拂塵翻飛，道號聲聲，王獻之鞠躬謝幕，羽化登仙。

賣了一輩子萌，都是給別人看，只有這次，他是為自己表演。

作者簡介：

如夢令，省級作協會員。

叩古問今，溯尋歷史的沉靜女子。

日落參禪，聞雞練劍，心如枯木，月映千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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