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天干5天活:中國建首座低速風洞蠻幹,以報廢告終
1958年9月19日,中國第一座超音速風洞和低速風洞在瀋陽112廠同時破土動工。這兩颱風洞,是中國為自行設計和製造作戰飛機而建造的基礎性空氣動力實驗設施。沒有這些基礎設施,中國研製國產軍用飛行器就成為一句空話。
從設計上來說,這兩型風洞各有特點。超音速風洞採用了蘇聯AT-1風洞的全套技術圖紙。而低速風洞則是由航空工業局第四設計院設計的。其中,一、二號風洞的建築面積為9,000餘平方米,其中一、二號風洞廠房、電機間、壓縮空氣站、辦公樓面積為3,987平方米,均為磚木混合結構,碎石油結道路4,800平方米。一號風洞建築面積為1338平方米。二號風洞結構十分複雜,混凝土工程量大,僅洞體即需1020平方米。洞體迴流道總長2,048米,高10餘米,內徑從4米變化到11米。洞壁混凝土斷面很薄,僅12厘米,因此施工困難,任務艱巨,所需設備和儀器都要自己動手製造。
我國第一座連續式跨音速風洞
應該說,當時的中國工人為了建設風洞,克服了很多困難,具有很高的勞動熱情。一號風洞建造過程中,雖然有一套蘇聯的AT-1風洞結構圖和電氣系統原理圖,但對這樣複雜試驗設備的製造、安裝、調試和使用都沒有經驗,參加這項工作的技術人員和工人都是新手或剛從學校畢業的學生。112廠職工發揮了高度的積極性和創造精神,圖紙不全就自己補充設計,材料成品沒有,就派人到全國各地尋找或設法代用。工人們不顧嚴冬酷暑,勞動熱情高漲,有時夜間睡在廠內,廢寢忘食,日夜苦幹。因此這兩座風洞的建造速度,與世界上發達國家相比,也是很快的。
但是,速度並不代表一切,關鍵的問題是施工質量。當時正值大躍進時期,追求表面施工速度佔據了首位,而沒有貫徹「軍工產品質量第一」、「在確保質量的基礎上求數量」的方針,有的領導同志滋長了不實事求是的浮誇作風。在安排風洞建造總進度時,沒有詳細鑽研圖紙資料,沒有摸清工作量和關鍵問題,主觀地提出了不切合實際的進度要求。
例如當時曾提出兩座風洞1958年10月動工,年底製造出全部零件,1959年第一季度投入試驗。結果不能實現,先後更改了多次計劃,讓群眾無所適從,懷疑計劃制定的嚴肅性。又比如在建風洞廠房時,提出了大搞「高產日」的群眾運動。從1958年10月,連續組織了5個「高產日」。所謂的「高產日」,就是1天工作量等於5個正常工作日完成的工作量,5個高產日就相當於25天。
這種蠻幹導致一系列嚴重問題。例如風洞安裝時,因電機等外購件沒有按時配套供應,使安裝工作時續時停。由於片面強調數量,對質量控制不嚴格;使風洞洞體和設備儀器的質量嚴重下降,如洞體內壁凹凸不平、焊縫返工、閘門漏氣、擴散段傳動部件配合不好、試驗段調節片表面有階差、機構間隙過大等,致使總裝後運轉不靈,拆下返修。流場校測儀器由於加工質量不高,報廢了三次才勉強達到要求。由於忽視質量,片面地追求進度和節約,實際上走向了反面,結果既沒有加快工程進度,又造成了嚴重的浪費。二號低速風洞氣動設計雖然是成功的,但由於結構設計和施工質量不高,洞體裂紋,雖經加強,但恐不安全,一直沒能使用,後經航空工業局批准報廢。
網傳此為中國殲-13預研戰機風洞測試照片。沒有質量過硬的風洞,就沒有先進戰鬥機的研發
而一號風洞也存在一系列問題,但是在前後8名蘇聯專家的幫助下,還是最終實現了設計要求。從1959年5月到1960年2月,蘇聯專家有系統的講課20次,提出大小建議274項,解答大小問題約1000個。
1960年1月中旬 用乾燥空氣最後完成跨音速流場校測。在馬赫數0.6至1.2範圍內流場全部達到要求。之後集中主要力量準備一號風洞最高馬赫數——3.5倍音?速8號噴管的流場校測工作。1960年2月中旬完成了8號噴管空風洞側壁馬赫數分布等的校測工作。校測結果證明,風洞的最大馬赫數達到設計要求。至此,一號風洞基本建成。從1959年-1981年,一號風洞為中國航空和航天事業的68項產品做了57230次氣動力吹風試驗。試驗對象除了我們熟知的殲6、殲7、殲8等戰鬥機,還有殲9、殲-13、「東風」-107等曇花一現的預研戰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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