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發現多具被虐殺童屍,兇手竟是13歲懦弱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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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那是王威這輩子第一次進精神病院。
那天下午,王威正在超市裡採購下個月的口糧,用以迎接他期待已久的特批假期。
然而,就在他興緻勃勃地在食品區東挑西選的時候,突然接到局裡打來的電話,叫他臨時出一趟任務。
電話里,刑偵科的同事告訴他,剛剛接到報案,需要他馬上去出一趟現場。
報案的是K市城郊的一家名叫神康的二甲精神病院,大約一小時之前,就在這家醫院的衛生間里,發生了一起命案。
報案人是這家醫院的院長,名叫張志和。
據他稱,當天下午大約一點左右的時候,醫院的兩個病人突然在衛生間里發生了爭執,隨後兩人出現了肢體接觸,其中一個病人疑似隨手拿起了衛生間窗台上擺放的花盆,用其將另一個病人擊打致昏迷,而後在情緒高度失控的情況下又連續多次用花盆碎片砸擊受害者的頭部,導致該受害者由於腦部嚴重受創,進而當場死亡。
在電話里了解了大概情況的王威,不得不放棄採購的事情。
他急匆匆趕到超市門口等待著來接他的局裡同事,在與同事會和後,一行人一起驅車趕往這家精神病院,準備對案件進行詳細的調查。
當他們到達時,該精神病院的院長張志和正滿臉焦急地站在門口,望眼欲穿地等待著警察的到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這家醫院的副院長李峰和幾個值班醫生。
看到王威幾人下車後,張志和立馬快步上前,從臉上勉強扯出一絲有些難看的笑容,與王威握手道:「警察同志,你們總算來了。鄙人張志和,是這間醫院的院長!」
王威與他簡單地握了一下手,對他點點頭道:「你好,我姓王,負責本次案件的調查工作。嫌犯已經控制住了嗎?」
張院長忙點點頭:「已經控制住了。你現在要審問他嗎?」
「先不急,案發現場在哪兒,帶我去看看。」王威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示意張院長在前面帶路。
「好,警察同志,這邊!」張院長說著擦擦臉上的汗,轉身在前面帶路。
王威一行人在張院長的帶領下走進了這間二甲精神病醫院。
醫院打掃得極為乾淨,明亮的走廊里一塵不染,牆壁被粉刷得雪白。乾淨,卻空無一人,潔白的瓷磚鋪貼成的地面反射著清冷空曠的白光,整間醫院裡除了王威一行人的腳步聲再也沒有其他聲響,周遭的一切顯得分外寂寥,看起來毫無生氣可言。
王威察覺到醫院裡過分清冷的氛圍,皺皺眉,略有疑惑道:「張院長,為什麼醫院裡都看不見人?今天醫生們不上班嗎?」
「啊?」張院長走在王威身邊,一直心不在焉地鎖眉沉思著什麼,驟熱聽到他問話,不由嚇了一跳,半晌緩過神來才慌忙解釋道,「這個……醫生和患者們都在各自的辦公室和病房裡,為了避免恐慌,我讓他們都迴避了。」
「哦,這樣啊。」王威點點頭,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張院長,「還有多遠?」
「就在前面了!」說著張院長帶著一眾人又轉過一個樓梯拐角。
此時王威已經能聞到空氣中那瀰漫著淡淡的血腥氣,混合著醫院裡特有的來蘇水的氣息,雜糅成了一種極其特別的味道。
案發的衛生間已經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王威與他的同事們戴好頭套和手腳套,然後向著案發現場大步走過去,隨即他們便看到了衛生間內的場景:大量已經凝固的血跡積聚在衛生間中央的地上,大片的猩紅色覆蓋在乳白的地磚上,分外刺眼。
一個身穿病號服的中年男子倒在血泊之中,頭部覆蓋著大灘的血跡,殷紅的血跡里沾雜著泥土與破碎花盆的殘片,頭部已然面目全非,看起來慘不忍睹。
「死者叫什麼名字?患有什麼疾病?」王威仔細打量著現場,出聲詢問一直站在門口不願進來的張院長。
張院長垂下眼皮,有些感傷道:「他叫劉尚智,患有嚴重的抑鬱症,在我們這兒已經治療了有將近兩年了!」
「抑鬱症?」王威看看了劉尚智的屍體,再次問道:「那個失手殺死他的病人呢?他是什麼情況?」
「那個患者叫蔣虎,是狂躁症,這個人極易做出過激行為,雖然一直在接受治療,可一直沒有什麼好轉,他之前就曾經有過對醫生患者大打出手的情況,只是沒想到這一次——」說著,張院長神情失落,長嘆了一口氣。
「你們這裡的病人出來上廁所沒有護士跟著嗎?我的意思是,你們這裡畢竟是個特殊醫院。」王威淡淡地望向一臉懊惱的張院長。
「這個——平時是有的,只是今天——」聽到王威突然提及此事,張院長有些結結巴巴道。
「今天怎麼了?」王威略帶疑惑地看著欲言又止的張院長。
「今天院長找我們召開院職工大會,醫護人員都在會議室,所以當時人手不夠。」一旁的李副院長出聲解釋道。
王威淡淡地看了一眼神色陰沉不定的張院長,又看看李副院長,繼續問道:「他們兩個平時有沒有過什麼矛盾?」
「矛盾?他們兩個的病房隔得很遠,應該不會有什麼矛盾吧!」張院長不確定地說道,說完他又看向李副院長,「你知道他們之間有矛盾嗎?」
「不清楚。」李副院長果斷地搖了搖頭。
「目前根據現場初步判斷,事情大致與你們報案時所說的一樣,稍後我們會將那個叫蔣虎的疑犯帶走詢問,鑒於他的特殊疾病,對他的具體處理方法我們還要與局裡領導商量。這樣吧,人我先帶走,然後我給你們留一個我的電話,如果有什麼問題,我們再聯繫,好吧。」
張院長忙點點頭:「好。」
「張院長,請你記一下我的電話。」說著王威開始說自己的手機號碼。
可張志和卻苦笑一聲:「王警官,你還是留給李副院長吧,實不相瞞,今天出了這樣的事,是因為我臨時起意召開員工會議,導致醫護人員看護不利,對這件事,我要負全部的責任,上面可能很快就會下達對我的處罰文件,我在這個醫院怕是呆不長了!」
王威默然點點頭。醫院發生患者互毆致死時間,作為院長的張志和難辭其咎,調離院長崗位幾乎已成蓋棺定論。
王威將電話留給了李峰李副院長,並囑咐他如果嫌犯的家屬來醫院鬧事,就打電話。
李鋒連連點頭,表示明白。
王威將蔣虎帶回局裡,一番訊問過程中,雖然蔣虎表現的異常煩躁,但對自己的犯罪行為卻供認不諱,據他交代,他當時只感到異常煩躁,隨手就抄起了花盆,等他反過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這個案子的性質很簡單,也沒有什麼疑點,所以很快就結案了。
【貳】
精神病院發生的錯手致死事件過後不久,王威終於迎來了他期盼已久的假期。
可是,就在悠閑假期的第六天,王威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
電話響起時,王威正懶散地躺在自己的沙發上看書。
他好奇地接起這通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卻發現電話那頭並沒有人說話,只是不斷傳來物體碰撞的聲音和隱隱約約的哭泣。
「喂?你好?」王威詫異於電話那頭不尋常的聲音,試探著出聲問道。
「求求你,救救我!警察叔叔,救救我!」一道凄厲的哭喊聲陡然從電話那頭傳來,那聲音里同時夾雜著驚喜與恐懼兩種不同的情緒,聲音顯得有些悠遠,似乎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進話筒的,可那種焦躁不安的情緒卻清晰地響徹王威的耳畔。
「不要急,你慢慢說,發生了什麼事?」聽到那急切的求救聲,王威心裡驟然一跳,然而職業的本能使他馬上就冷靜了下來,旋即他沉聲問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被人綁起來了!求求你,救救我,這屋子裡到處都是血!到處都是血!」女孩兒哀求的聲音不住顫抖著,彷彿一個赤身裸體被丟進冰天雪地中的人。
「請你保持冷靜!告訴我,你在一個什麼樣的地方?」王威迅速拿起手邊的筆和紙開始記錄可能得到的有用信息。
「我不知道,都是血,到處都是血——」電話那頭女孩的情緒突然變得格外失控,話語間混雜著急促的喘息聲。
而後是連續不斷的驚恐哭泣。
哭聲聲音清晰地從手機里穿出來,灌進了王威的耳朵。
可就在王威剛剛要安慰她保持冷靜的時候,那哭聲卻突然戛然而止。
「喂?喂?你還在嗎?」電話那頭再也沒有任何聲音,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
電話一直沒有掛斷,可是卻再也沒有聲音。王威一直將手機緊緊貼在耳朵上,生怕錯過一絲細微的響動。直到五分鐘後,電話那頭再次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
「喂?你還好嗎?」王威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在電話里問道。
回答他的是一陣死一般的寂靜,隨後電話便被那頭掛掉了。
怎麼回事?當電話掛掉的那一刻王威的心裡猛地閃過了一絲驚慌。
會不會是綁住女孩兒的人突然回來了?女孩兒不會遇害吧!這女孩兒怎麼會知道我的電話,為什麼她會知道我是警察?她是誰?
「鈴鈴鈴——」
就在王威全神貫注努力思索著這些問題的時候,一直被王威緊緊攥在手裡的手機再一次突兀地響了起來,他猛地一個激靈,快速將手機拿到眼前,看向手機上顯示的號碼。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這一次打來的電話並不是剛剛的那個號碼,而是公安局刑偵科的李科長,王威的上司。
王威接起電話,他剛想跟李科長報告剛剛遇到的情況,卻聽到電話里李科長搶先沉聲道:「小王,你的假期恐怕要提前結束了,出大案子了!」
王威神情一凜,也沒有多問,直接道:「我這就回局裡!」
「好,具體情況等你回到局裡再說吧。」
【叄】
王威風風火火地趕回局裡。
回到局裡後,他就發現局裡的氣氛格外凝重,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彷彿壓抑著憤怒似的陰霾。
王威隨手拉住一個同事,沉聲問道:「到底出了什麼案子?」
那個同事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用手指指刑偵科最裡面那間屋子,道:「去問李科長吧,他正等著你呢!」
王威疾步來到李科長的辦公室,期間他並沒有將手機靜音,因為他害怕錯過那女孩兒的求救電話。雖然他真的希望那通電話只是一個惡作劇而已。
來到李科長辦公室,急躁的王威也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李科長看到推門進來的王威,表情格外嚴肅道:「坐,接下來我要跟你說的這個案子,局裡決定交給你來處理。你務必要在盡短的時間內將案子給我破了!」
「是!」王威神情一肅,從李科長的言語中他察覺到了事態得嚴重性。
「這些是案子的資料,你回去再詳細看。大致情況我先跟你說一下,大約是在你開始休假的第二天,局裡接到市民報案,報案人稱發現有一個兒童被殺害拋屍在野外。
我們趕過去後,經過屍檢發現孩子死前身上多處瘀傷,小臂、小腿、肋骨多處骨折,後經法醫詳細檢測鑒定,得出結論是死者在生前遭遇了極其殘暴的暴力施虐,死者的具體死因也是由於重物擊打後導致的內臟破裂大出血。
在受害人被發現的接下來幾天里,我們又相繼接到了類似的報案,目前已經發現了另外兩具被虐殺的兒童屍體,每個孩子在生前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毆打、虐待。
目前,由於出現連續多起兒童失蹤虐殺案,使得現在全市都人心惶惶,這次的案件已經引發了媒體的廣泛關注,他們每天都在盯著這次案件的進展。
更重要的是,據分析,這件案子的兇手有著嚴重的心理變態傾向,我們無法預知他將會在什麼時候繼續作案,所以,這個案子一定要儘快偵破!
現在就連市領導都開始關注這件案子,你作為局裡的骨幹刑警,被推出來負責這件事,局裡領導對你寄予厚望,希望你一定要好好解決這次的案子,不要給局裡丟臉,也不要再給犯人作案的機會!怎麼樣,有沒信心儘早破案?」
「有!請您放心!」王威打了個立正,嚴肅認真道。
「好,快點去吧,這個案子要分秒必爭。局裡的一切資源全部向你敞開。務必要將這個喪盡天良的犯人給我抓回來!」李科長冷硬的面色稍見霽和,頷首微微讚許道。
「等等,科長,我還有一件事報告。」
「嗯?還有什麼事?」李科長挑了挑眉,看向王威。
王威將之前遭遇的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
李科長沉吟道:「你先去辦這個案子,如果在接到那女孩兒的電話,立刻打電話通知我,我來通知技術科監聽確定那女孩兒的位置。」
「好。」王威點頭表示明白。
「砰」李科長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猛地推開,一個幹警面色焦急地衝進來:「科長,有人報案,又發現一個孩子的屍體!」
李科長的臉陰雲密布:「小王,你馬上到現場去一趟。」
「我這就去。」
【肆】
屍體是在某街道一個拆遷區的廢棄平房裡被發現的。
這是一個年紀大約在十一二歲的男孩兒,身上有多處瘀傷,右臉臉頰有明顯的腫脹,根據屍體的體表特徵不難判斷,該男孩兒在生前曾遭遇過強力的外物擊打。
孩子的脖子上有被繩索絞束的痕迹,後經法醫鑒定,證明這個孩子是窒息死亡,也就是被人用繩子活活勒死的。
王威的臉色越來越沉,他鐵青著臉招呼一個姓劉的幹警過來,壓抑著滿腔怒火問道:「小劉,這孩子的身份確認了嗎?」
幹警小劉點點頭,打開手中的筆記本,介紹道:「崔凡,男,十一歲,家住本市凌陽區綏德街新華小區,目前在新華小學讀四年級,父母離異,父親母親都是生意人,平時都特別忙,一直都是保姆負責接他上學放學,昨天下午三點失蹤並在綏德街派出所報案,法醫給出的大致死亡時間是今天凌晨兩點左右。」
「死於凌晨?」王威眉頭皺得很深,沉思了一會,他突然道:「另外幾個孩子的資料呢?給我看看!」
小劉將手中的受害人資料遞給王威。
王威仔細看起來,然後他發現四個孩子,每一個的死亡時間都是在凌晨一點到四點之間,而且四個孩子屍體被發現的地方相隔不遠,這說明,兇手一直就在拋屍地的一定範圍區間內活動著。
「安撫好死者家屬,我回局裡一趟。」王威心事重重地對小劉囑託道。
「王隊,你放心吧。」
王威開著車急匆匆趕回警局。
然而,就在回警局的路上,那個陌生號碼再次打來了電話。
看到手機顯示屏上那個號碼,王威瞳孔一縮,匆忙將車停在路邊,接起電話。
「救我……王警官是你嗎,求你,快來救救我!」依舊是那個女孩兒柔弱驚懼的聲音。
「是我!你怎麼知道我是誰?你現在怎麼樣了?」王威沉聲問道,「喂?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可……可以。」微弱且顫抖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
「你怎麼知道我是誰?」王威再一次拋出自己的疑問。
「我……我拿到的這個手機里存著你的電話。我還被綁著,這是個鐵鏈,上面有一個密碼鎖!我不知道自己安不安全,嗚嗚——這屋子裡都是血腥味,我昏迷的時候好像還聽到了小孩子的慘叫聲!」女孩低聲嗚咽著。
「孩子的慘叫聲?你確定?」聽到女孩兒的話,王威的呼吸頓時急促了起來,他急聲問道。
「我——我不確定?也可能是我的幻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伴隨而來的是驚恐痛苦的抽噎和不住的話語重複。
「你保持冷靜,保持冷靜。我問你什麼你說什麼,我們會儘快救你回來。」王威沉聲安慰道。
「好……好。」女孩的每一句話里都夾雜著巨大的恐懼。
「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家住哪裡?要怎麼聯繫上你的家人?」
「我叫陸小妹,我13歲,我沒有家……」陸小妹的聲音微若蚊足。
「13歲?沒有家?那你住在哪裡?」王威對陸小妹的回答充滿了不解。
「他不讓我說!他不讓我說!啊——」陸小妹突然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地尖叫。
「陸小妹!陸小妹!你怎麼了?誰不讓你說?」電話這頭的王威大驚失色。
然而一聲尖叫之後,王威的手機里傳來了令人絕望的漫長盲音。
【伍】
王威陰沉著臉走進公安局,他現在幾乎已經能確定,這不是惡作劇,沒有惡作劇會將驚恐演繹得如此逼真。
陸小妹是真的被人綁架了,而且綁架她的人有可能就是那個虐殺兒童的兇徒。
王威急匆匆地找到李科長,將兒童拋屍案現場情況以及陸小妹的事情對其說了一遍。
李科長聽了王威的彙報,沉思了一會,出聲道:「你的意思是,這個犯人的活動區域很固定,而且你根據陸小妹提供的信息猜測,陸小妹也是被這個人綁走的,我們只要通過電話監聽確定了陸小妹的位置,就能抓獲案犯,是嗎?」
王威點點頭:「是。目前讓我更在意得是,根據現在我們所得到的線索來看,那些已經死亡的孩子從失蹤到確認死亡,這期間的間隔時間沒有超過十個小時的,而這個陸小妹一直被綁著,似乎已經很久了,可為什麼案犯沒有傷害她呢?而且在電話里她稱自己只有13歲,可根據她與我對話時的語氣思維方式來看,她根本就不像一個只有13歲的孩子!最主要的是她被綁架,可她的身邊怎麼會有手機?而且手機里為什麼會存著我的號碼?」
李科長道:「現在當務之急是通知技術科,對你的手機實施24小時監聽,然後爭取確定陸小妹的位置,現在這兩個案子先放在一起處理,一同推進。」
「是!」王威嚴肅地答應著。
【陸】
經過現有證據的分析,王威很快鎖定了東園街到環鳳街所包圍在內的一片區域,根據那孩子的屍體被遺棄的地點,他認定兇手就藏在這片區域的某一個地方。
現有的證據顯示,兇手通常是在白天擄走孩子,而後在晚上施虐,凌晨進行拋屍。
而陸小妹兩次打電話來的時間分別上上午十點和下午三點。
如果陸小妹是被這個虐殺孩子的兇犯綁架的,那麼,說明在這個時間段兇犯本人並不在陸小妹被囚禁的地方,那麼他去了哪裡呢?
連續多日作案,可見這個兇手有著大把空餘的時間,應該不是一個有固定工作的人。而他又究竟是誰,他為什麼要如此殘忍地對待那些孩子和陸小妹呢?
王威看看自己的手機,心想著如果陸小妹能夠再次打電話過來,這一切應該就都能清楚了!
雖然手中有陸小妹那個手機的號碼,可王威不敢貿然打過去,他擔心會給陸小妹帶來危險。
終於,在兩案並查的第二天下午,兩點三十六分,陸小妹又一次打來了求救電話。
「陸小妹嗎?」王威有些緊張地拿著手機。
「是……是我。」電話里傳來陸小妹虛弱的聲音。
「你的手機一直藏在身上嗎?你現在還好嗎?」王威首先要確定陸小妹的人身安全。
「是,是的,我還好,那個人好像沒有傷害我。」陸小妹的話語中少了當初的那種極度的驚恐,只是依舊柔弱無比。
「你見過他長什麼樣子嗎?」王威輕聲問,生怕聲音太大嚇壞了神經已經極度衰弱的陸小妹。
「沒……沒有。」
「告訴我你之前住在哪裡?你的家人朋友該如何聯繫?」王威小心翼翼地詢問著。
「我住在神康醫院,我沒有家人朋友。」
「神康醫院?是城郊的那家精神病醫院?」王威一怔,旋即訝然道。
「是——是的。」
「你——你有精神類疾病?」王威不確定地問道。
「他們說我有嚴重的精神分裂症。我經常會昏迷,然後醒來會在另外的地方,會不記得昏迷之後的一些事,但是隱隱約約還是會記得自己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你是怎麼從神康醫院跑出來的?」王威突然感到有些不安。
「我——我不知道,我不記得了!」這一次陸小妹的情緒似乎很穩定。
「好,你不要掛斷電話,我馬上就可以趕到公安局,然後追蹤到這部手機的位置,就可救你了。」
「我不知道還能跟你打多久電話,我好害怕,這屋子裡到處都是血的味道。我感覺他要回來了!」
「不要怕,我們就快知道你的位置了。你說的他是誰?是綁住你的犯人嗎?」王威大聲問道。
「是,我不能說了,他要回來了!要回來了!」陸小妹突然又變得驚恐萬分。
「等等,你能告訴我,另一個你是什麼樣的人嗎?會不會是他將你綁住了?」王威急聲問道。
「不——不會的,另一個我也是好人,他是不會這麼做的,他只是——只是不再想在那所精神病院里再待下去了。我真的要掛了,我感覺他真的要回來了!」
「你怎麼知道他是個好人?」王威鍥而不捨地追問。
「我……我小時候……總挨打,都是……是他保護我,都是他保護我,都是他保護我……」陸小妹突然像個復讀機一樣開始重複這句話。
而後是一陣令人感到窒息的寂靜。
「陸小妹,我已經到公安局了,你冷靜,我們很快就能得知你的方位了。」
「我不需要你知道我的方位,我們再也不會回到那個監獄一樣的地方了!」同樣虛弱無比的聲音,卻是完全不同的冰冷語氣陡然出現在電話的那頭。
隨後,電話驟然掛斷。
王威目瞪口呆地望著手機,神情凝重,這就是陸小妹的另一個人格嗎?
【柒】
當王威回到公安局技術科的時候,陸小妹的位置已經得到了確認,那是一個已經許久沒有人居住的拆遷區,如王威所預想的一樣,就在他之前預想的那片地區之內。
王威帶著公安幹警火速趕往那裡,在一片寫滿巨大紅色「拆」字的危房群中,成功地在一個地下室里找到了已經陷入昏迷的陸小妹,一眾刑警們將她救了出來,並送往了醫院。
送走陸小妹後,王威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地下室。
閉塞陰寒,牆上沾滿著斑駁的血跡,地上的血跡也隨處可見,整個屋子裡漂浮著潮氣和濃重的血腥味。
地下室有兩間屋子,另一間屋子的門半掩著,血腥氣就是從那裡瀰漫出來的。
王威面色凝重,小心戒備地走過去,輕輕推開門,結果他看到了一地乾涸的黑褐色的血跡,厚厚的一層,已經鋪滿了整個地面。
更令王威震驚的是,屋子裡的一個水桶里,一個孩子的屍體正大頭朝下扎在裡面。
「快來人!」王威當即大吼道。
刑警們匆匆衝進來,而後紛紛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
那孩子已經確認死亡,後經法醫檢測,孩子身上有很深的刀傷,大量血液流失,且肺泡中存有大量積水,因此判定為失血過多昏厥後於水中溺死。
王威死死攥著拳頭,心中不住怒吼:惡魔!瘋子!
這一次,雖然找到了兇犯作案的地點,救出了陸小妹,可是兇犯卻依然不知所終。
而陸小妹在被救出後一直處於昏迷之中,於是,王威決定先到神康精神病醫院了解一下陸小妹以往的事情。
而且,他也想弄明白為什麼陸小妹被綁了這麼多天,神康醫院方面卻一直沒有半點動靜。
當王威再次來到神康精神病醫院的時候,張志和果然如他所說的那樣,已經被調離了這所醫院,而曾經的李副院長如今已經成為了這所醫院的新院長。
見到他後,王威也沒有多餘的客道,直接開門見山道:「李院長,我要知道你們醫院最近有沒有走失病人?」
聽到王威這麼問,李院長的瞳孔猛地一縮,臉色微變,隨後他掩飾地乾笑著擺擺手,道:「沒有,沒有!」
「真的沒有?」王威精通犯罪心理學,能夠從人的一舉一動中推斷出他的所思所想,剛剛李峰的細微的神情根本沒能逃過他的眼睛。
李院長擠出笑臉,在一次強調道:「沒有,怎麼可能有病人走失呢!如果有的話,我們早就報案了,再說了我不是有王警官你的電話號碼嗎!」
王威面色一沉,猛地一拍桌子,怒聲道:「那你們醫院原來有個叫陸小妹的病人哪兒去了?你現在把她給我找來!」
聽到王威的怒喝,李院長當即便知道事情已經遮掩不住,於是臉色陰沉不定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還想隱瞞?」王威毫不留情地對他呵斥道。
「王警官!王警官!你小聲點,咱們好商量,病人我們一直在找,還請你先不要聲張!」李院長慌忙關上辦公室的門,回身尷尬地伸手去拉王威的衣袖。
「王八蛋,她這些天被人挾持,隨時都可能有危險!你竟然還隱瞞她走丟的這件事!」王威一把甩開李峰的手,面色陰沉,彷彿醞釀著狂風暴雨,隨時會劈頭蓋臉地砸下來。
「她不是走丟,是她自己跑出去的!如果被人知道有病人走失,我也會像張志和那樣被處分,那我這一輩子就完了!」看到王威一點情面都不留,李峰惱羞成怒,頓時臉漲得通紅。
「你的良心讓狗吃了嗎!」王威終於忍不住一腔怒火,暴斥起來,「她被一個變態囚禁了起來,如果她真的出了什麼事,那你就不只是被降職這麼簡單了,你要負法律責任!你知不知道?」
李院長的臉猛地鐵青,心頭猛顫,脫口而出:「不行!你不能說出去!我好不容易將張志和擠下去了,我費盡心思……」
接著他又緊張地搓著白大褂的衣角,臉色變幻不定,喃喃自語道:「我好不容易當上了院長,好不容易……」
「把他給我帶走!」王威怒不可遏,一邊咆哮,一邊揮手命身後的兩個警員將李峰帶回警局。
【捌】
逼仄陰暗的問訊室里,李峰梗著脖子坐在那裡,臉上寫滿了憤怒與不平,神情里還隱藏著一絲緊張。
「你憑什麼抓我?」李峰叫囂著。
「哼,因為你違法!」王威把眼睛一瞪,朗聲恐嚇道。
李峰先是一怔,而後看到王威目光炯炯地盯著自己,那一瞬間彷彿將自己渾身上下都看了個通透。
李峰的面色白了白,額頭突然浮出些許汗來,他的眼睛開始四處閃躲,色厲內荏道:「你憑什說我犯法!」
本來只是出於憤怒想將他帶回來嚇唬嚇唬的王威注意到李峰這些細微的神態變化,當即覺得有些蹊蹺。
於是他微眯著眼,繼續冷冷地說道:「你還是自己交代吧,具體細節和證據我們都已經調查清楚了,只是想最後想你核實一下,如果你表現好,我們還會寬大處理,如果你拒不供認,那麼後果你自己承擔!」
李峰咬著牙,臉上的神情變幻不已,汗水不住地從臉頰滑落。
王威看到李峰緊張不已的模樣,眼中精光一閃,厲聲喝道:「快說!你自己幹了什麼還用我提醒你嗎?」
說著,他隨手將手中的筆記本丟在面前的桌子上:「這上面的證據寫得清清楚楚,你要看看嗎!」
「我說。」李峰看著那本子,又驚又慌,渾身顫抖,加之被王威一番亂吼,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我之前確實曾對病人打罵過,被張志和發現後他一直抓著這事兒不放,還說我不配當一個醫生。我百般懇求,可他就是不放過我,還寫信要向衛生局檢舉我。既然他不放過我,那我就只好先下手,我趁著他回醫院開會那天,故意沒按時給蔣虎和劉尚智打鎮靜劑,還安排他們兩個一起去了衛生間,我知道他們兩個之前有些矛盾,而我在給蔣虎治療的時候,他曾經多次跟我提及他總有一種想殺了劉尚智的衝動。我把他們安排到一起,是想讓他們產生矛盾出點事故,這樣我再煽風點火,就能把張志和從位置上拉下來,甚至擠走。可我沒想到,蔣虎竟然真的把劉尚智打死了。不過這樣也好,張志和直接就做不成院長了。」
「還有呢?繼續說!」王威冷冷地看著李峰,他沒想到只是無心而為的一番恐嚇竟然挖出了這個副院長如此多的骯髒秘密。
「劉尚智死後的第四天,張志和就被停職了,期間我託了些關係,又花了大錢,於是成功坐上了院長的位置,結果當天只顧著高興,喝了些酒,就忘記了鎖院長辦公室的門,而後那個陸小妹偷偷進了我的辦公室,偷走了我的手機,就是存了你號碼的那個。其實那個手機相當於是醫院的電子鑰匙,可以打開全院的所有門禁,她拿著那個手機跑了。」
「陸小妹有精神分裂症?這具體是一種什麼樣的病?還有,她為什麼要跑?」王威冷冷地問道。
「更準確的說,那個陸小妹患有的多重人格障礙症,目前我們在治療過程中雖然只發現她有兩個人格,可是我們也無法確定她以後會不會在產生其他的人格,至於她為什麼要跑,誰會喜歡一直呆在一個充斥著嘶吼和尖叫的地方呢,而且,之前有醫生毆打過她,她當時雖然沒有反抗,卻露出了一種特別嚇人的眼神。」李峰老實交代著,說到這裡的時候眼中漏出心有餘悸的神色。
「哼,那個打過她的人就是你吧!」王威眼角露出寒光,緊緊盯著李峰的臉。
李峰臉色一變,右眉不自覺地抖動了一下,苦澀地點點頭,而後又慌忙解釋道:「那一次她說什麼都不肯吃藥,我情急之下就動了手,可我沒真的想打她,只是一時沒有收住力。」
「哼,你給我說說有關陸小妹兩個人格的事。」王威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看著李峰。
「我們發現陸小妹有兩個人格,一個叫陸小妹,性別是女,年齡停留在13歲,另一個叫陸有,男性,年齡二十幾歲吧。」李峰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這兩個人格的性格是怎樣的?」王威手裡拿著筆,輕輕敲打桌面,不斷給李峰施加心理壓力,防止他撒謊。
「陸小妹以前似乎受過什麼刺激,性格十分懦弱。根據我們治療分析,陸有應該是陸小妹在受刺激後分裂產生的人格,他就像是陸小妹的哥哥一樣,一直照顧她。」
「這麼說,這個陸有沒有什麼攻擊性了?」
「我們沒發現過。」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說著,王威將手中的筆丟在桌子上站起身向審訊室外走去。
「王警官!王警官!我不會有事吧?」李峰看到王威要離開,急聲問道。
「你自己覺得呢?」王威冷哼一聲,厭惡地看了一眼李峰,抬腿出了審訊室。
【玖】
出了審訊室,王威立馬去向李科長報告案情的進展情況。
「我們已經將陸小妹救了出來。」王威報告道。
「她怎麼樣?」李科長關心道。
「現在還在昏迷中,不過沒有什麼大礙,醫生說是由於驚懼過度導致的身體虛弱。應該很快就會醒過來!」
「那麼,那個案犯呢?」
「現在還不知所終!」王威有些懊惱道。
「那個陸小妹是精神分裂症患者,那會不會有這種可能,陸小妹自己的另一個人格就是那個兇犯,然後她害怕自己的懦弱人格跑出去被抓住,然後就人格即將轉換之前把自己用帶密碼的鐵鏈鎖了起來,等人格轉換回來之後再用密碼將自己放出來。」李科長說出了自己的一番分析。
王威遲疑道:「確實有這種可能,可根據那個李峰提供的證詞,他說陸小妹的第二人格名叫陸有,是個男性人格,他原本是由於陸小妹內心強烈自我暗示而虛構出來的一個可以保護安慰她的人,在經年累月的心理暗示中慢慢變成了陸小妹的第二人格。李峰說,從心理學角度來判斷,這個人格是不會具有攻擊性的,而且以往在神康醫院的時候,這個名叫陸有的人格的性情也特別地溫和。」
李科長垂首沉吟,雙眉緊緊蹙在一起:「那麼說,還有一個心理變態的兇犯在逃?」
「嗯,應該是這樣。」
「那麼最近有新的報案嗎?」
「暫時沒有,可能是我們找到了他的老窩,他最近不敢有什麼新的動作。」
「好,繼續全力偵查。」
【拾】
在繼續全力搜索兇犯的間余,王威抽空去醫院看了看陸小妹,剛好那天陸小妹從昏迷中醒來。
「謝謝你救了我。」躺在病床上的陸小妹臉上有了一絲淡淡的紅暈,不再似那日如紙般蒼白。
王威微笑道:「不用謝,這是我該做的。我今天來就是看看你身體恢復得怎麼樣了。」
「我很好。」一抹飛霞輕輕浮上陸小妹的臉頰。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王威輕聲道。
「嗯。」陸小妹輕輕點點頭。
「從醫院裡跑出去的是你,還是他?」
「是他。」
「他控制身體的時候,你都是沒有意識的嗎?」
「嗯,只能模模糊糊的感覺到一點點,醒來會什麼都不記得。」陸小妹弱弱地回道。
「哦,這樣啊,我這就要走了,犯人還沒抓到。你現在很安全,照顧好自己。」王威溫言安慰道。
說著,王威告別陸小妹抬腳向病房外走去。儘管還有許多問題想問,可他不敢問得太多,生怕會刺激到身體剛剛有所好轉的陸小妹,況且她的精神一直不是很穩定。
然而,就在王威剛要走出病房的時候,陸小妹突然淡淡地出聲道:「不用去了,因為你不會找到這個人的!」
王威詫異地回頭看向陸小妹,可旋即他就發現看向自己的眼睛充斥著異常的冷峻,那並不是陸小妹該有的眼神:「你——是誰?」
「我是陸有,陸小妹的第二個人格。只有我知道我們所有的事。」此時的「陸小妹」不在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眼睛裡流露著精光。
「你們所有的事?」王威的眼神驟然一凝。
「對。我們三個!」陸有的語氣極淡,卻強硬篤定。
「三個?你是說陸小妹有三個人格?」(原標題:復仇之求你救救我 作者: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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