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者黑客:荒莽世界的叛徒,理想國度的先知
今日,我突然想表達這樣一個意思:如果要給這個世界的荒莽程度一個具體的數值,我相信它是——達利的世界的 7 倍。順便,跟大家講一個「匿名者」的故事。
1、東歐前線
每日看滾動的新聞報道,但幾乎沒有從中聞到過戰場的硫磺味,感受過死亡的恐懼感,直到我在匿名者的官方網站 anonofficial.com 上看了一段有關北約與俄羅斯在東歐前線對峙的視頻評論。
視頻中沒有出現交戰場面,而是北約的軍隊在緊張備戰,觀眾看不到敵人與炮火,只有空中的現代戰機的發動機發出的刺耳噪音,以及地面上用樹枝偽裝的坦克忙碌排陣的身影,一個北約女飛行員在駕駛艙里抬起手對著鏡頭警覺地解釋道:
我們正飛越愛沙尼亞,不過這右邊就是俄羅斯了!
身著迷彩服的愛沙尼亞國防參謀長說,「我們在準備,我們不應該害怕。」記者追問道「準備什麼?」,他毫不客氣地回答:
準備應對普京的俄羅斯的可能行動。
(匿名者官網上的視頻:《第三次世界大戰近在眼前》)
很難想像這居然出現在一個黑客組織的網站上。而且這個名為「匿名者」的網站會定時發布類似這樣的對世界局勢的觀察,儼然一個網路世界中的聯合國。
它遠遠超出了我從前對黑客先入為主式的定義:一種一言不合就利用計算機技術癱瘓別人網路的組織。
相反地,從這個視頻來看,它可能是一個關心政治、軍事或者其他世界問題的組織,但那不是聯合國乾的事么?
2、毀譽參半
我無法戰勝體內強大的求知慾基因,只得下定決心,帶著這個問題繼續扒下去。
於是我游到了大洋彼岸,被稱為「世界歷史資料庫」的《時代周刊》編輯室,看到了貯藏室里一些有點發黃的文件——「2012 年全球 100 個最具影響力人物」,「匿名者」這個單詞赫然紙上!
我迫不及待翻開它,看看這個所謂「世界燈塔」國家的喉舌是怎樣評價「匿名者」的:
「聯合起來吧,如果可能的話,為了品味令人震驚的幽默、為了對抗強權! 這個無領導的網路蜂群大腦不斷地在互聯網上劫掠、戲耍,變更著他們的敵人名單:阿拉伯獨裁政權、梵蒂岡、銀行業、娛樂公司、FBI、CIA、網路安全公司 Stratfor,甚至是舊金山灣區捷運系統。」
「匿名者符合 「時代」100 個最具影響力人物評選么?」
「『那取決於你認為誰更聰明了,是一群來自全球經過高度訓練的黑客,還是《時代》的IT 部門』,一個他們的同路人匿名說道。」
「匿名者當然為他們贏得了榜單,因為這樣或那樣。」
這樣的評語看起來,是褒義,至少用國際外交辭令來講,是「我同情貴國的立場」,而不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反對與譴責。
然而,有些人並不這麼想。扣在「匿名者」頭上更多的是令人精分的「榮譽稱號」:
美國國家安全局把它列為「潛在國家安全威脅」,並警告美國總統其「具有發展癱瘓美國部分電力網的能力」。
一位獨立安全專家 Paul Asadoorian 在 CNN 的報道中說,他們是一群非常煩人、極度 low 逼的罪犯。並把他們描繪成「一個搶劫犯開著車撞穿了玻璃,偷了珠寶後不是揣著珠寶,而是把它們撒向了人群取樂。。。」
與匿名者打交道最多的當數網路安全公司。
國際著名網路安全廠商 McAfee 指責匿名者發動了過多的「不對稱且骯髒的行動」。然而,也有一些私人安全公司則對他們有「私下裡的愛」,因為他們會幫忙公布網路安全威脅……
(匿名者當選《時代周刊》2012年「全球 100 個最具影響力人物」)
與經歷過風風雨雨的聯合國一樣,這是一個毀譽參半的組織。匿名者的「作案」工具——計算機,並沒有七十二般變化,但社會群體利益的分化必然地撕裂了統一的價值觀,從而編織出了眼花繚亂的評價,再加上社交動物特有的流言蜚語,於是籠罩在網路癱瘓結果背後的他們——是什麼,在幹什麼,則日益朦朧起來,反而鮮有人知曉了。
3、猴王初問世
大家憋了那麼久,想聽故事,別急,讓我先點著旁邊這盞燈,捋一捋再說。
匿名者的前身開始於 2003 年的 4chan 貼圖區(一個類似貼吧的地方),那時當然還不叫匿名者,成員們常聚在吧內自娛自樂,時不時定一個小目標,然後去娛樂或搗弄一些惡作劇以達至某些幸災樂禍的目的,並沒有什麼特別。
但所謂「時勢造英雄」,2008 年,著名影星湯姆·克魯斯心血來潮,聲稱要將自己完全奉獻給山達基教會(自己搜索去吧,不是重點不解釋),一下子就激怒了吧里的成員,於是匿名者開展了「Project Chanology」行動以抗議、惡作劇和進行黑客攻擊。
沒想到不鳴則已,一戰成名,自此這群人如雞血注入,以匡扶天下為己任,開始參與更多與國際問題有關的黑客行動,一發不可收拾,且漸漸有了「匿名者」這個名頭。至於是誰首先提出,已不可考。
所以看到這裡,你會發現一點有意思的事:匿名者並不是一個權力集中的層級組織,沒有「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進行遙控指揮的終極大 BOSS,相反地,根據潛規則:
任何人都可以宣稱代表或屬於該組織。
當然也包括現在正在讀著這篇文章的你。
一個黑客組織,聽著挺酷,且無需戰鬥數、裝備等入門要求,於是匿名者便像北伐時候的蔣介石一樣,橫槍躍馬,一呼百應。網路里各種三教九流聞訊而來,紛紛加入。當中,有內懷改變世界之心,也有隻為尋找歸屬感,或是優越感而已。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他們能夠在短短几年的時間內變得如此強大和無所不在。
他們有一段有名的口號,出現在官網每期評論和視頻的結尾:
We are Anonymous.(我們是匿名者。)
We are Legion.(我們是軍團。)
We do not forgive.(我們不寬恕。)
We do not forget.(我們不遺忘。)
Expect us.(期待我們。)
另外同樣重要的,匿名者的標誌是《V 字仇殺隊》中的蓋伊·福克斯面具,有沒有很熟?
(匿名者的標誌:蓋伊·福克斯面具)
而這,就是匿名者。
4、「人民的戰爭」
匿名者出征,寸草不生。
根據網路世界的資料,十多年來,匿名者已經發動了不局限於以下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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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露希拉里與恐怖分子關聯
2016 年 11 月 5 日,匿名者在官網發布《希拉里與恐怖分子的聯繫不可否認》的視頻,視頻中揭露了希拉里與其競選助手 Huma Abedin 透過沙特人 Omar Naseef,利用基金會、商業等層層關係對「基地」組織和本·拉登的金錢資助。
攻擊東風日產汽車公司網站
2016 年 1 月 14 日,匿名者宣稱為抗議日本在南極洲捕鯨活動攻擊了日產汽車公司網站,匿名者對其用戶網站進行了 DDoS 攻擊,導致其面向全球和日本消費者的兩個網站癱瘓。事後日產澄清與捕鯨沒有任何關係。
對奈及利亞政府網路攻擊
2016 年 1 月 10 日匿名者開始向奈及利亞政府發起網路戰爭,原因是奈及利亞政府腐敗、貪婪,不關心經濟和人們生活水平。匿名者在各網站和推特宣布該消息後,奈及利亞已有多個政府網站遭到 DDoS 攻擊,包括首都區管理局、司法部、財政部、外交部、海關局和國家立法研究所。
成功阻止 ISIS 對義大利恐襲
2015 年聖誕節,匿名者在推特上宣布成功阻止 ISIS 意圖襲擊義大利的計劃。奧地利警方也於 26 日表示,情報顯示聖誕節到新年期間,歐洲多國首都可能發生槍擊案或炸彈攻擊事件,各地皆加強安全措施嚴陣以待。
向 ISIS 宣戰
2015 年 11·13 巴黎恐怖襲擊事件後,匿名者通過 YouTube 向 ISIS 宣戰。11月 16 日,一個自稱負責#OpParis 運動的推特賬號宣布其已掌握 3824 個支持 ISIS 的推特賬號。
為《查理周刊》復仇
2015 年 1 月 10 日,匿名者通過影片表示將對恐怖分子宣戰,並誓言為法國《查理周刊》遭到血腥攻擊復仇。2 月 10 日,匿名者稱已控制或摧毀 1000 多個與 ISIS 相關網站、社交媒體賬號及電郵地址。
攻擊中國香港政府網站
匿名者 2014 年 10 月 1 日通過 News2Share 網站揚言將黑入香港政府所有網站,表示不滿香港警方動用防暴警察、胡椒噴霧及催淚彈對付手無寸鐵的雨傘革命示威者,宣布開展代號為「Operation Hong Kong」的網路戰,不排除入侵政府內部網,公開機密數據或官員個人數據。
攻擊韓國總統府網站
朝鮮戰爭爆發 63 周年——2013 年 6 月 25 日當天 9 時 30 分左右,韓國總統府青瓦台官網遭到外部黑客攻擊。與此同時,多個政府機構網站和部分媒體網站出現短時無法登陸等現象。韓國政府發布了黑客「關注」預警,要求媒體等機構加強安全措施。
入侵菲律賓網站
2013 年 5 月 13 日,匿名者入侵菲律賓官方網站,要求菲律賓為 5 月 9 號海巡槍殺台灣漁民道歉。13 日凌晨將其 DNS 資料庫破解,並公開資料庫帳號密碼。
入侵朝鮮網站
2013 年 4 月上旬,匿名者入侵朝鮮官方新聞網站(民族團結網,經常發布斥責美國的宣傳視頻)及相關推特和 Flickr 帳號,並上傳醜化金正恩的照片。
計劃攻擊好奇號
2012 年 8 月 14 日,美國「評判者」網站報道,匿名者曾計劃綁架「好奇號」火星探測器。8 月 9 日一段與匿名者組織有關的網路對話顯示,該組織正在集合全球成員進行破解,企圖竊取 11 月再次登陸的「好奇號」火星車控制信號。
攻擊中國網路
2012 年 5 月起,中國部分政府網站相繼被匿名者入侵或造成網站伺服器信號中斷,部分網站甚至被盜取客戶資料,中國安全網路商表示密切關注。
中斷全世界網路
匿名者公開表示將會在 2012 年 3 月 31 日對全球 13 個 DNS 根伺服器進行分布式拒絕服務(DDoS)攻擊,籍此抗議美國 SOPA/PIPA 法案,以及對「為一己之利而置世界於飢餓的華爾街銀行家資本家」進行抗議。
中情局網站癱瘓
2012 年 2 月 10 日,匿名者 3 次大顯身手,其中一次行動更令美國中情局網站癱瘓長達數小時。2 月 27 日,維基解密和匿名者聯手公布美國某國際情報分析公司 500 萬份電子郵件,揭示了這家被稱為「影子中情局」——美國戰略預測公司的運作秘密,吸引了眾多媒體的關注。
宣布臉書末日
匿名者在 YouTube 上傳視頻,指責臉書破壞用戶隱私,宣稱 2011 年 11 月 5 日為臉書末日,並將毀掉臉書所有數據。
打擊兒童色情
匿名者於 2011 年 10 月開展「Operation Darknet」行動,目的是打擊兒童色情網站,他們攻陷並關閉一個名為蘿莉塔之城(Lolita City)的地下戀童癖網站,獲取了1589名用戶的資料,並公之於眾。該網站建於高度隱匿的 Tor 網路,擁有 100G 以上大量色情數據匿名者稱該網站讓戀童癖的問題惡化,甚至會誘使用戶誘拐、猥褻、強姦兒童。
PSN 被黑事件
2011 年 4 月,索尼在線娛樂事業重要組成部分 PSN 和 SOE 分別遭受了來自黑客的數波攻擊,起因是索尼對 PS3 破解人、著名黑客 GeoHot 和破解 PS3 黑客組織窮追猛打般的起訴。匿名者就是其中一支。
攻擊索尼網站
2011 年 4 月,匿名者針對索尼公司發起了拒絕服務(DoS)攻擊,隨後索尼的計算機系統出現中斷,通過索尼在線遊戲服務玩在線視頻遊戲的約 1 億用戶的姓名、出生日期及其它個人資料被盜,這次攻擊造成了 1.71 億美元的損失。
支援維基解密
2010 年 12 月,維基解密創始人阿桑奇在瑞典受到不當性行為指控,後在倫敦被捕,為支援阿桑奇和維基解密,匿名者開始攻擊與維基解密斷絕往來的公司網站,包括萬事達、維薩和 eBay Inc.子公司貝寶等,導致這些網站被迫關閉,或運行速度放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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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來,匿名者連年不休的征討令人咋舌,他們有著爆棚的精神能量和源源不絕的黑客供應。何為匿名者的組織形式?美國一位 IT 安全專家一針見地:
誠如是,這個「沒有」組織的組織,發動的幾乎是一場場「人民的戰爭」,而所謂人民的戰爭,很難有彈盡糧絕的一刻。
當把他們與中國網路第一吧——擁有 2450 萬成員、累積發帖 9 億的「李毅吧」(又稱「帝吧」)聯繫起來後,事情就變得異常容易理解了。帝吧集結了全中國千奇百怪的網友,這些年來源源不絕地為中國網路貢獻了諸如「屌絲」「單身狗」「么么噠」等流行語,發動了以「帝吧出征」為代表的轟動社會的事件。
儘管這樣的類比不甚恰當,行動事件亦有差別,但「帝吧」之舉無疑是匿名者身上「人民力量」的又一體現。
(2016 年 1 月 20 日,帝吧集結大批網友發動「FB 聖戰」行動,攻陷蔡英文臉書頁)
更何況,他們不是李自成,他們有自己不成文的「憲法」:
「無名無份(匿名)」
「平等地位」
「網路自由」
這部憲法沒有經過任何議會批准通過,然而它們已經深入「匿名者」骨髓,成為了它們不竭的精神追求和強大的動力來源。
上述眾多戰爭的起因,表面看起來只是一時矛盾的爆發,但究其底萬變不離其宗,實際上——這個荒莽的世界與匿名者的「理想國」和「憲法」精神相去甚遠,令匿名者們深感不合、極端不滿,一張弓綳得太久太緊了,箭就難免不可預料地射出去,於是乎,匿名者被迫出征,寸草不生。
5、匿名者 VS 現代文明基石
是的,匿名者被迫出征。因為過去十幾年來,這個世界變得愈發荒莽。
國際戰爭和衝突的頻率越來越高,恐怖主義出現並擴散至全球,互聯網的出現帶給人類新型文明危機,金融危機的出現又導致了全球特別是歐美髮達經濟社會某種程度上的倒退,而這些東西歸結起來可以是:傳統主流價值觀的崩塌,而處於萌芽的新興價值觀又實在是太弱小了,根本不能彌補這個空缺,達不到安撫人心的作用,從而世界的荒莽無以復加。
這種情況在歐美表現得尤為突出。因為愈演愈烈的難民危機,歐盟如今在對應上變得四分五裂,各國內部的各階層也吵得不可開交;而美國則因為政治正確,徹底地撕裂了作為典型移民國家的主流價值觀,排外、孤立的傾向愈發明顯,甚至出人意料地把原本絕不可能當選的特朗普(至少表面上)送上了權力之巔。
(唐納德·特朗普當選美國總統是西方世界價值觀激烈衝突的集中體現)
而匿名者恰恰誕生在這種背景之中。
還有不要忘了——操控計算機和互聯網技術的權力已經下放到了每一個普通人。所以說匿名者本質上是利用技術實現對這錯亂世界的背叛,如此而已。
但很可惜的是,匿名者既出生於荒莽,因此也不可避免地被打上了原罪的烙印。
他們的原罪是什麼?
匿名者最主要的手段無非進行網路攻擊,具體有網路癱瘓、數據竊取、資料曝光等等。
然而,即便出於正義的目的,匿名者這些行徑無疑仍被定性為「踐踏人間法律」。於是從 2009 年起,數以千計的人因為涉及匿名者發動的網路攻擊行動而被捕,這些國家包括英國、美國、澳洲、荷蘭、西班牙以及土耳其。
更深層次的原因是,匿名者以結果正義代替了程序正義,後者是現代文明的重要基石,他們想要把這個基石給挖了,無疑視視作向全世界宣戰。
(不是每一個人都像《時代》周刊那樣站在了匿名者的一側)
所謂鍾馗打鬼,打著打著就變成了鬼。匿名者希望達成正義,但最終只能以法律上不正義的手段去實現他們的目標。這也是很多人對這個組織無感甚至厭惡的原因。
但,不排除,當初碼下上述這些負面評論的鍵盤俠,如今也被迫成為一名匿名者。
6、先知
為什麼要談到先知?
因為先知們一般追尋著他們心中的信念,排除艱難險阻,為人們奮鬥出一個理想國度的來臨。
先知聽起來很酷炫,但實際上一般都是苦逼的角色,先知界里的網紅——耶穌不就是一個典型的代表么?兢兢業業傳道,勤勤勉勉工作,最後被殘忍的羅馬人釘在了冰冷的十字架上,不痛?而死後的榮耀又與他何干?
不妨把匿名者看作是是網路世界裡未死的先知。而 ISIS 可能就是當代的羅馬人,只不過他們沒能將匿名者綁起來而已。
自從歐洲難民危機以來,ISIS 以瘋狂的速度擴張,儼然一個地下共和國。吃瓜群眾或許會驚訝:哪裡來那麼多很傻很天真的年輕人入瓮?
但當我們知悉——ISIS 在臉書、推特上註冊了鋪天蓋地的迷惑賬號,然後利用一些帥哥美女圖吸引很傻很天真的用戶點擊、加入,最後對他們進行洗腦並植入「聖戰」指令,讓他們死心塌地,心甘情願去死——就明白了。這幾乎是國內傳銷活動的翻版。
2015 年 11 月,法國巴黎發生嚴重恐怖襲擊,舉世震驚,政府宣布進入緊急狀態,由極客們組成的匿名者沒有政客們的油腔滑調,也沒有普通民眾的隔岸觀火,隨後通過 YouTube 上傳視頻,正式向 ISIS 宣戰。
(2015 年 11 月 13 日晚,巴黎發生嚴重恐怖襲擊)
到了 2016 年 4 月,他們聲稱已掌控或摧毀 1000 多個 ISIS 的相關網站、社交媒體帳號以及電郵地址,並嘗試攻擊他們的推特賬號,關閉 ISIS 支持者的臉書專頁、博客、網頁及代理伺服器等。這一切很可能挽救了 N 個即將墮入 ISIS 的羊羔,也間接消除了多起恐怖襲擊發生的源頭。
(「Operation ISIS」即「ISIS 行動」標誌,匿名者的每一個行動都有名稱)
這就是匿名者。
他們以某種手段——不管你認同與否,正義與否——維護著他們定義的這個網路世界的正義。而在這網路與現實的邊界日趨模糊的時代,網路世界正在極速逼近世界的全部,因此匿名者的黑客們也漸漸穿越來到現實世界的鏡頭前。
7、先知並不孤獨
匿名者並不孤獨,他有很多個信念上模糊相似的夥伴,筆者並不想評論他們的所謂好與壞,只想說出他們的名字,他們是——字幕組、綠色和平、職業打假人士、國際特赦組織、某些鍵盤俠……
也許他們都有消亡的一天,但今天的世界似乎還有他們指點江山的餘地。
我們每個人的日常生活,其實都沒有氣勢恢弘的背景。
但每個人都是一個匿名者。
你是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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