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孤獨，才會覺得孤獨不好

親愛的共讀小夥伴，今天我們開啟本月的第三本書--蔣勛先生的《孤獨六講》。本書以美學家特有的思維和情感切入孤獨，從六個方面分別向我們詮釋孤獨美學。美學的本質或許就是孤獨，它揭露了人性的陰暗面，也讚揚了人性的閃光點。

孤獨是人類的本質，它是我們一生中無法避免的命題，然而我們害怕孤獨，不允許孤獨。希望我們能從蔣勛先生闡述的孤獨中了解孤獨，體會孤獨。今天的推薦閱讀章節是本書的第一章的上半部分，第15頁至39頁。

01

愈來愈孤獨的社會

我的成長，經歷了社會幾個不同的發展階段。小時候家教嚴格，不太有機會發言，父母總覺得小孩子一開口就會講錯話。每到過年時，許多字眼不能講，比如「死」或死的同字音。那個時候，要說出心事或表達出某些語言，會受到很多約束。所以我會去讀文學作品，與作品中的角色對話或者獨白，那種感覺是孤獨的，但那種孤獨感，是我所懷念的，因為在孤獨中有一種很飽滿的東西存在。

現在信息愈來愈發達了，而且流通的非常快。然而，整個社會卻越來越孤獨了。不論是打開電視或收聽廣播，每個人都在表達意見，我卻感覺到現代人加倍地孤獨感。

每個人都急著講話，每個人都沒把話講完。

快速而進步的通訊科技，仍然無法照顧到我們內心那個巨大而荒涼的孤獨感。

我想談的就是這樣子的孤獨感。因為人們已經沒有機會面對自己，只是一再的被刺激，要把心裡的話丟出去，卻無法和自己對談。

02

害怕孤獨

我要說的是，孤獨，沒有什麼不好。使孤獨變得不好，是因為你害怕孤獨。

當你被孤獨感驅使著去尋找遠離孤獨的方法時，會處於一種非常可怕的狀態。因為無法和自己相處的人，也很難和別人相處，這會讓你感到巨大的虛無感，你會告訴自己：「我是孤獨的，我必須去打破這種孤獨。」你忘記了，想要快速打破孤獨的動作，正是造成巨大孤獨感的原因。

我這個年紀的朋友，都曾經在中學時代暗戀一個人好多年。我們用寫詩、寫日記表達心情，因為時間很長，我們可以一筆一筆的刻畫暗戀的心事。這是一個不快樂、不能被滿足的情慾嗎？不是的，事實上我們都在學著跟自己戀愛。在暗戀的過程中，開始把自己美好的一面發展出來了。開始會把衣服穿得更講究一點，走過暗戀的人面前，希望被注意到。當你在暗戀一個人時，你的生命正在轉換，從中發展出完美的自我。

情慾的孤獨，在本質上並無好壞之分，情慾是一種永遠不會變的東西，你渴望在身體發育之後，可以和另外一個身體有更多的了解、擁抱，或愛。因為人本來就是孤獨的，猶如柏拉圖寫下的寓言：每個人都是被劈開成兩半的一個不完整個體，終極一生在尋找另一半，卻不一定能找到，因為被劈開的人太多了。柏拉圖用這個寓言，正說明了孤獨是人類的本質，它是我們一生中無法避免的命題。

03

不允許孤獨

在我青春期的歲月中，我感到最孤獨的時刻，就是和父母對話時。因為他們沒有聽懂我在說什麼，我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而這並不牽涉我愛不愛父母，或父母愛不愛我的問題。在12歲之後，我好像忽然擁有了另外一個世界，這個世界是私密的，我在這裡可以觸碰到生命的本質，但在父母的世界裡，我找不到這些東西。

對青春期的我而言，孤獨是一種渴望，可以讓我與自己對話。但大人卻在房外臆測著：這個小孩是不是生病了？他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為什麼不出來？

張愛玲說，在傳統的中國社會裡，早上起來你如果不把房門打開，就表示你在家裡做壞事。現在我們可能不容易理解，但她所成長的傳統社會就是如此。

儒家文化不談隱私，不注重個人的私密性。一個連私人空間都不允許的文化，當然也不存在孤獨感。

一方面我們不允許別人孤獨，另一方面，我們害怕孤獨。我們不允許別人孤獨，所以要把別人從孤獨里拉出來，接受公共的檢視；同時我們也害怕孤獨，所以不斷的被迫去宣示：我不孤獨。

五四運動是近代中國一個非常重要的分水嶺，代表著人性覺醒的過程。它所探討的是人性價值的改變，基本就是對抗儒家文化、對抗群體。

魯迅是五四運動一個重要的小說家，他的小說《離婚》或《在酒樓上》，都是講一個孤獨者面對群體壓力時痛不欲生的包袱。還有《狂人日記》《葯》等，都是在觸碰傳統社會所壓抑的孤獨感。魯迅是一個極度孤獨的人，孤獨使他一直在逃避群體，因為作為一個社會心靈的思考者，他必須保有長期的孤獨。

歷史上有幾個時代，如魏晉南北朝，儒教的勢力稍式微，出現了一些孤獨者如竹林七賢。讀他們的故事，就能看到中國在千年漫長的文化中鮮少出現的孤獨者的表情，但這些人的下場，多半是悲慘的。他們以個人的孤獨標舉對群體墮落的對抗。

04

尋找情慾孤獨的宣洩口

中學時代大概是我情慾最澎湃的時候。當時班上雖然也會流傳著一些黃色照片、黃色小說，但是不多，班上男同學看的最多的是武俠小說。情慾最低層次的表現就是看A片、看黃色小說，訴諸感官刺激，然而感官刺激往往會使自己愈加孤獨，所以會將情慾轉為閱讀武俠和其他文學小說。當時班上同學常常在研究要去哪裡拜師，什麼樣的武功可以達到《達摩易筋經》的程度等等，有個同學還真的寫了一本厚厚的「達摩易筋經」出來，那是不可思義的情慾的轉換，他們在積極尋找生命的另一個出口。

所以談情慾孤獨，青少年是一個很重要的階段。而在我們的傳統經典里是沒有哪些書可以使情慾孤獨得到解答的，都被掩蓋了。我的青少年時期就是在背《論語》、背《大學》、背《中庸》，這些書和青春期的對話太少了。在傳統文化中情慾孤獨受到了嚴重的壓抑。

05

特立獨行等於大逆不道

有一個很好玩的現象，到今天還是如此。美，如果加上特立獨行，就會變成罪。記得小時候頭髮稍跟別人不一樣，就會受到指責，因為大家應該遵守共同的標準。大家有沒有發現，要求群體規則的社會，第一個害怕的歧異就是頭髮，不管是軍隊或者是監獄，第一個要去除的就是頭髮。頭髮是一種象徵，是個體追求自由，最微末的表現。

頭髮和裝扮是自己的事，但在群體社會裡，卻變成眾人之事。當群體思想大到一個程度時，沒有人敢跟別人不一樣。在這樣的規則下，特立獨行就是大逆不道。然而，一個成熟的社會應該是鼓勵特立獨行，讓每一種特立獨行都能找到存在的價值，當群體對特立獨行做最大的壓抑時，人性便無法彰顯。

我當老師的時候，曾經對一個特立獨行的學生說：「你幹嘛這樣子？別人都不會。」說完，我突然覺得好害怕。我不知道這句出於善意和愛的話，對孤獨者有什麼幫助？或者，反而是傷害了他們，讓他們的孤獨感無法出現。我自認為是一個好老師，卻也曾經扮演過壓迫孤獨者的角色。後來如何大徹大悟呢？因為一個學生。

有個學生在校園裡貼了張布告，內容是對學校砍樹的事感到不滿。這個人是敢作敢當的二愣子，把自己的名字都寫上去了。後來學校決定要嚴辦此事，被我保住了。但是這個學生對我說：「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為什麼不讓他們處罰我。」我到現在還在想這件事。

在群體文化里，二愣子是很容易受到傷害，因為他們很正直，有話直說，包括我在內，都是在傷害他。對他來講，他沒有做錯，為什麼不讓他據理力爭。我自以為是的保護，其實就是在傷害他們的孤獨感，我在設法讓他們變得和群體一樣。

竹林七賢之嵇康娶了公主為妻，但他從來沒有利用駙馬爺的身份得名得利。到了四十歲時遭小人陷害，說他違背社會禮俗，最後被押到刑場。他究竟做了什麼傷風敗俗的事？不過就是夏天穿著厚棉衣在柳樹下燒個火爐打鐵。他被押上刑場的罪狀是「上不臣天子，下不事諸侯，輕時傲世，無益於今，有敗於俗。」這個罪狀留在歷史裡，變成所有人的共同罪狀--我們判了一個特立獨行者的死刑。

竹林七賢的孤獨感，畢竟曾經在文化中爆發出一點點的光彩。雖然很快就被掩蓋了，在一個大一統的文化權威下，竹林七賢變成了旁人不易理解的瘋子，除了瘋子誰會隨時帶把鋤頭，告訴別人，我萬一死了，立刻就可以把我埋葬？

然而，孤獨感的確和死亡脫不了關係。

結語：小夥伴們，在今天的共讀里，我們可以看到在我們傳統的社會裡對於孤獨避而不談，在儒家文化里對它嚴重的壓抑，我們害怕孤獨，不允許孤獨，然而正這種害怕，讓我們產生巨大的虛無感。而孤獨與死亡又有什麼關係呢？讓我們期待明天的共讀。如果你喜歡今天的內容，可以在文章底部給我們留言點贊。閱讀好書，自我成長，相遇十點，讀你每天！我們明天見，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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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沒有什麼不好，使孤獨變得不好，是因為你害怕孤獨
※關於孤獨要記得兩件事：孤獨沒有不好，不接受孤獨才不好！
※孤獨並沒有什麼不好，使孤獨變得不好，是你的擔心和害怕
※願你不再害怕孤獨
※你總是感覺孤獨？做到3點，讓你不再孤獨
※不要害怕孤獨，因為孤獨的人總會相遇
※人都是孤獨的，但可怕的不是孤獨
※孤獨的人並不可恥，是你不會享受
※哪些時刻會讓你覺得很孤獨？
※我們為什麼害怕孤獨？
※談什麼孤獨，你不寂寞就好
※一個人不孤獨，想你才最孤獨
※我不怕孤獨，怕的是辜負
※孤獨並沒有什麼不好
※孤獨，也終將不孤獨
※愛可以讓你不寂寞，卻無法讓你不孤獨
※天秤座什麼時刻讓你覺得自己可能會孤獨終老
※孤獨沒什麼不好的
※得不到的就不要 孤獨終老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