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小說《大自在》第八回 設伏雪崖

陷入深深的沉思當中，許久，許久……

咕嚕嚕，腹中響如雷鳴，唔，又餓了，弄點吃的去，下榻收拾柴米。

陰風捲來，呀呀個呸的，這麼快一天過去了。

素雲現出身形，道：「都什麼時候，還有心思吃飯，一根絲掌握純熟了么。」

莫離收拾菜蔬，理也不理，

「問你呢。」素雲倏忽迫近，

「走遠些。」莫離背著身子打火，

素雲無可奈何，縱風出洞，很快帶來一隻剛剛殺死的野兔，扔給莫離，道：「撐死你。」

洞里的梅花鹿早都吃完了，傻子也知道莫離食葷，之所以視而不見，不過是因為有求於他，故而只能睜隻眼閉隻眼而已，左右大事辦完，這臭小子也不必活在世上，些許小小的忤逆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有肉誰還吃菜，莫離很快將兔子洗剝乾淨，撿幾根粗大的樹枝搭個簡易的烤肉架，用樹枝穿了野兔，熟練地放在火上燒烤，

洞里有鹽，再加上莫離長期做飯，頗有幾分廚藝，約莫多半個時辰左右，兔子烤了個外焦里嫩，濃濃的香味便瀰漫整個山洞。

地上撮個土堆，插上三根燃著的草莖，草莖下放一碗兔肉，恭恭敬敬的跪下來磕了三個響頭。

素雲愕然道：「才想起拜祭雲真道長。」

莫離根本不予回答，只是頂禮禱告道：「老頭兒，雖然你做人不太地道，但咱爺倆關係還是不錯的，這會出去能幫忙就別偷懶，不然咱爺倆就只能在那邊接著耗了。」

「哼哼，有姐姐保護，小哥怎會遇到絲毫危險呢。」素雲言不由衷，強自擠出幾分笑意。

莫離還怎會把這些虛假的言語放在心上，拜祭完畢，坐在土堆旁隨手撕下一塊兔肉，旁若無人的大吃大喝，時不時奠幾口酒，真好像他和雲真道長一起用飯。

這一去凶多吉少，也該好好祭奠祭奠他老人家了。

素雲不再催促，只是饒有興緻的看著。

這頓飯時間也不是很長，眨眼兔肉全部入肚，站起來滿意的拍拍肚皮，道：「走罷。」

「一根絲練得怎樣。」素雲有些不放心，

莫離兩眼一瞪，道：「信不過就算了，左右小爺也沒什麼興趣。」

事到如今，素雲還有什麼辦法，只能頭前帶路，很快出去。

洞外北風正急，嗚嗚作響，空中明月初升，山谷上下覆滿厚厚的積雪，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冬季，如此推算呆在山洞裡至少半年多。

莫離貪婪的欣賞夜色。

素雲卻毫無情趣，只是鎮重的叮囑道：「稍後聽我吩咐行事，千萬不可自誤。」

「知道了。」莫離淡淡的回答道。

素雲奇怪的望他一眼，道：「不想知道是什麼事么。」

「懶得問，反正該說時自然會說的。」莫離渾不在意。

哈哈哈哈，素雲大笑起來，道：「好你個小大人，痛快，果然痛快，走罷。」

於是陰風大作，遮住月光，迷迷濛蒙中二人衝天而起，一路向西，向西……

很快陰風止息，看過去，呀呀個呸的，掉山窩裡了，卻又落在一處高山之上，空中殘月如鉤，月光下見那山十分險峻，孤立於群峰之上，山巔寒風凜冽，捲起無邊碎雪，飛飛揚揚，倒也頗有幾分意境。

懸崖處有爿危石半懸高空，背崖處坡勢平緩，向下約莫四五丈處有片小樹林，枯枝上依然掛滿霜雪，彷彿冰雕玉砌一般。

正不知是什麼所在，素雲卻二話不說，匆匆拉著莫離進去，左右尋覓片刻，於樹林中央伸手一拂，陰風掠過，將地上積雪吹開，露出個樹枝搭成的陷阱，那陷阱正好一人高下，點頭示意下去，一邊掩飾，一邊叮囑道：「稍後小哥只需發動斂氣術，便無人能察覺到你的存在，到出手時我自會提醒，不過千萬記住，反應速度要快，時機把握要准，否則你我必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切記切記。」

莫離知道那事兒就要來了，是死是活就這一鎚子買賣，於是鎮重的點了點頭。

陷阱很快布置完畢，上面只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碎雪，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而莫離在裡面，卻能借著月光，從枝條縫隙中依稀看到斜上方懸崖處的危石。

素雲匆匆出去，只在樹林前方來去徘徊，似乎等待著什麼。

莫離知道這事兒不簡單，連忙發動斂氣術，目不轉睛的盯著，山頂雖冷，不過以他養氣二層的修為，這點寒意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月華如水，時光慢慢過去，素雲依舊來去走個不停，莫離此刻就好像是個毫無生命的石頭。

許久過後，遠處忽然傳來一聲長吼，似乎有老虎咆哮，嚇得人心頭一跳，看過去，素雲已然停下腳步，抬頭仰望高空，空中有迷迷濛蒙的黑風捲來，遮蔽的天昏地暗，呼嘯著眨眼迫近。

素雲斂身跪倒，拱手高呼：「小鬼恭迎白虎山君。」

危石上，黑風裹挾碎雪從天而降，風過後，突兀里現出個虎頭人身的壯漢，那漢子體格魁梧，身高丈二，頂亮銀盔，披亮銀甲，登步雲履，身後玄色披風獵獵作響，周身上下靈力波動，那靈力浩如煙海，似有無邊威壓，看得人幾乎窒息。

莫離急忙移開目光，強使自己稍稍鎮定些，這才放眼望去。

見那白虎山君毫不在意的揮揮巨爪，瓮聲瓮氣的說道：「罷了，起來，今夜即將功德圓滿，你務須專心護法，事成之後，本山君是不會虧待你的。」

「遵命。」素雲俯首應諾，站起身來恭立一旁，

白虎山君滿意的點點頭，隨後轉過身去，隨手掐個指訣，便打坐在危石之上吞吐月華，幾個呼吸後見到月亮微微一顫，有粗如大臂的光柱直衝而下，端端正正打在白虎山君頭頂，隨之周身泛出光華，那光華漸漸擴開，其中出現密密麻麻的亮點，紛紛沒入虎軀。

素雲詭異的回頭望望小樹林，莫離登時明白，所謂的大事與白虎山君有關，不過看那意思，白虎山君好似素雲的主人，對她異常信任，可偏偏是最信任的人準備背叛，由此可見，素雲的的確確不是什麼好玩意。

白虎山君還在打坐，光華中亮點無窮無盡，也不知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兒，好容易偷窺高人修鍊，莫離哪兒肯放過片刻功夫，集中精神仔細觀察，看能否發現什麼玄妙。

TAG:草根也談歷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