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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念一心,佛我兩忘,三生萬物

1. 這個秋天的金色和銀杏相干 之 禪念一心


銀杏葉子將黃的時候,秋天已經深了。


既然銀杏葉那麼美,讓我們去感受古城長安周邊的銀杏之美吧。

西安古觀音禪寺典故比較大,跟涇河龍王被斬有關,李世民心裡歉意滿滿,又無法釋懷,避免被索命和晚上睡不著,就建了這個禪寺超度那條自作死的小龍。於是在山邊禪寺建了龍王殿,李世民還隨手栽了一顆銀杏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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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是善終的,自我的功力還是很足,尋仇的龍王也有了歸宿,本該完結的事情,到了今天竟然因為隨手植下的銀杏,又火遍了整個中國。

每年十一月初的時候,這棵活了千年的樹,一樹金燦燦的葉子,在山前隔著幾公里都得見,趁著後邊山上的五彩斑斕,純粹的黃著,大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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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杏長在一個地台上,周邊見了城牆般的保護,有種高高在上,登上祭壇的感覺,於是初見的興奮略略轉化為崇敬,禪寺之風靜了你的內心。


有佛樹下,人卻不可親近這銀杏,落葉未滿,滿樹金黃,燦爛而安靜。秋天的意味也是如此,禪的意味也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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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還好,人不是很多。耳邊有人慨嘆,要是黃葉滿地那才是大美,自己想,地上的葉子總是樹上落下的,地上滿的時候,枝上總會多少有些零落。因里的果,果里的因,這樣的大美,你還念著可能的美好,忘了當下,也是隨時種業造障。


銀杏孤零零的長著,一千年的修行,依舊是早觀朝霞晚迎月,四季陰晴葉初黃。倒是修行的被人們知了、愛了、圍觀了、簇擁了,每一個春夏的努力,每一個冬天的蟄伏,如花般在秋天燦爛、在秋天綻放。


陽光掠過了房脊,瞬間金黃像鮮活起來,燃燒起來。偶爾的風悄悄鑽過繁茂的枝,大的枝幹是不理的,小的搖曳。偶爾葉落,沒有自怨自艾,樹上是金黃的,地上是金黃的,換個角度看自己生長的地方罷了。

這不過是一棵樹罷了,它的悲喜,或說從來沒有的悲喜,因為你的喜愛,變得美或不美,悲或者喜。一直想成為一棵樹,該不是這麼大美的銀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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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銀杏是個奇妙的樹,和水杉、桫欏什麼的都算活化石級別的樹種,反正「中國魔力」無處不在,瀕危的一定要搞到它滿大街都是,不過真真的,秋天的銀杏真真的美。

中國古代或許太喜歡那些有內涵的樹了,松、柏什麼的,沒那麼多詩篇文章,倒是銀杏有個經典的叫法是鴨腳,歐陽修在《答梅宛陵聖俞見贈》一詩中有句:「鵝毛贈千里,所重以其人。鴨腳雖百個,得之誠可珍。」梅堯臣收到歐陽修的詩,則依其韻作《酬永叔謝予銀杏》詩:「去年我何有,鴨腳遠贈人。人將比鵝毛,貴多不貴珍。」兩詩韻律相似,互為佐證,也是佳話。誠可與此文意合。


2. 這個秋天的金色和銀杏相干 之 佛我兩忘


秦嶺,中國龍脈,七十二峪,其名多有考究。長安附近的峪口,除了子午古道外,傳說里都和那條倒霉的涇河龍有關。被魏徵砍了十幾段,跌落凡間都幻化成峪口,珠鏈般串起山水相合,四季美景。


天子峪,該和龍王爺關係不大,據說唐高宗李治出生於此,從旁邊的抱龍峪抱出去的,「終南正脈,結在其中」。唐時山內「至相寺」影響極大,華嚴宗源起地之一。山口有一寺名「百塔寺」,院內一株銀杏,西晉所種,比著觀音禪寺的銀杏又早了幾百個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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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顆銀杏氣度大的很,靜默而睥睨,寺廟其實已然裝不下它,它卻還在安靜的度著屬於自己的劫。


小小的院落,龐大的樹,一直讓人仰視著停不下來,沒有遠遠看著的驚喜,卻更加讓人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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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巨大的讓你懷疑,卻又安靜而從容的讓你喜悅。我們總是對我們仰視的東西,心存敬畏。如果有那麼一個讓你仰視,卻讓你無比安靜和喜悅的東西,那這棵樹就是了。你仰視著它,卻感覺你和它平等而欣喜的交流。


目測合抱要五六個人吧,不似很多古樹已然中空,它還厚實著也豐碩著,葉子小小的,將黃未黃,看得見葉間的白果。不似觀音禪寺的銀杏,氣場是環境造就的,這棵銀杏,卻自帶這光輝、自帶著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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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下藤椅,坐下,陽光絲絲的穿越進來,無人有風,有我無心。嶙峋的樹榦,扭著奇怪的曲線,卻明確的向上,像極了人生的路。不那麼鋪天蓋地,卻那麼的努力向上。


這棵樹或許是自我活的不錯,或許是沒那麼大名氣,沒有那麼多的支撐和造景,它本本分分的在做一棵樹,只不過是做了一千七八百年罷了。它黃的比其他銀杏要晚些,該是要到冬天了,然後就一年年錯過人們的讚賞和圍觀。


這就是一棵樹,年歲大了些,努力多了些,活的自我些,僅此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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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子峪入山,婉轉而上,秋景宛然,山路窄窄的,蜿蜒的,於是,心情也就慢慢的。


再停車,已然是至相寺,寺里一株八百年的銀杏,直溜溜的站在那。原來才發現,八百年還沒有得道成虯龍鳳舞,還是規規矩矩的站在那裡,也難為它了。它倒是站那就從容的很,黃著葉子,燦爛著秋天,和山景風水搭的很也和諧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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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株槐樹亂入了。好大一棵槐樹,又是唐朝的。那棵樹看著至相寺建了毀,毀了建,它又是如何活下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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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本因殿植樹,如今卻圍樹造屋,耐得住寂寞,看得清浮沉,留下來了,活下來了,這樹也亂入在我的心裡眼裡。


當你喜歡什麼的時候,你總會關注很多,才知道,出山不遠的香積寺,那個凈土祖庭,塔有唐舍利塔,樹也有百年的銀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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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傳佛教,因著漢唐盛世,長治久安的緣故,祖庭多在西安周邊。王維《過香積寺》:「不知香積寺,數里入雲峰。古木無人徑,深山何處鐘。泉聲咽危石,日色冷青松。薄暮空潭曲,安禪制毒龍。」


塔摩天而立,與天可接語。凈土修行,念佛穩重,一句阿彌陀佛,萬千煩惱可除。想想倒不是除,該是本不是煩惱的,念佛才知不是;確實是業障的,念念佛,該會曉得要「了因果知生死」。卻是比那些求因果,妄脫離生死的人高明的多,這或許才是當下的修行。


3. 這個秋天的金色和銀杏相干 之 三生萬物


佛道同源,這個佛道誰都不否認,爭論的無非是老子是辟支佛還是老子西行教了釋迦這個弟子。


因著佛教西來,長安佛教祖庭頗多,卻也因老子紫氣東來駕牛西去,更多了「天下第一福地」樓觀台。


樓觀台有一株銀杏,據說是老子手植,不管是栽種人的名氣,還是年代,估摸著國內最多是皇帝手植柏可以匹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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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已然中空,卻也生機盎然,綠黃相間,鳥宿鶯啼。老子隨手,千年佳話,能堅持成佳話的都是厲害的人或事,這銀杏不是佳話,活著活著就成了佳話。


宗聖宮如今剩下的就是遺址,樹卻留了不少。光柏樹就好幾棵,據說都是老子植的,老子肯定是「天人合一」的踐行者,環境必須和諧,也是植樹能手。有柏曾拴過青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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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棵枯了幾千年的樹,三鷹柏,據說是鷹來聽經,入了迷得了道,幻化成樹上的造型。死了的樹,還成了典故,除了自己誤打誤撞的長成了那樣,或許還和在哪長的,和誰有關,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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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老年間,我們喜歡的還是柏樹,嶙峋的紋路,傲嬌的姿態,那麼的肅穆深沉,那麼的執拗執著。如今,我們喜歡那些美好的、美麗的、燦爛的生命,燃燒般、金子般、陽光般,讓我們眩暈窒息的銀杏。


可是樹還是樹,人還是人。但確實喜歡中國的宗教,好的東西你喜歡我也喜歡,這是愛也是包容,或許愛本身就是包容的一種結果?


既然提到道教,就拉不下那個,活了死死了活,不知是活死人還是死活人的王重陽。關中形勝,關塞四顧,龍氣精神,儒釋道雜混,重陽是真人。


重陽宮裡的銀杏是重陽升仙后,弟子丹陽真人守重陽墓所植,有升仙龍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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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陽真人把死了當活著,活著當死了,這悟道悟的非凡絕響。卻里外里,一個空色不異,苦海不苦,苦在人心的味道。修真元神,天地正氣,佛法無邊,想來意思都差不多。糾結的都是無法得道的人,還能滿世界尋找銀杏之美的都是妙人。


梁實秋說:「樹與人早晚都是同一命運,都要倒下去,只有一點不同,樹擔心的是外在的險厄,人煩慮的是內心的風波。」


想來也是,今天你喜了銀杏,它美的不可方物;明天你不喜歡了,它還是要那麼努力的生長。道教的無用之用,佛的機緣巧合,儒的慎獨自省,說來都是講的這個理兒。


秋天的美,有時候是因為收穫,有時候是因為離去,有時候單純就是如銀杏之美,美到千年也美到這一刻。

禪念一心,佛我兩忘,三生萬物



近期很多人的人來來往往,卻都談著智慧或是堅守,子曰:「唯上知與下愚不移」,想來,這個「上知」(上等智慧之人)這輩子我都已經沒戲,雖然很努力;做個「下愚」也蠻好,反正都先要堅持,先要方向,先要知曉人生之美,繼續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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