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三少說，我的目標是做一個迪士尼那樣龐大的特許經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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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中國收入最高的網路小說作家，張威談到自己的成功時並未謙虛。35 歲的他最近接受採訪時說：「我熱愛寫作，而且有天分。」

統計數據讓他底氣十足：據《人民日報》報道，2015 年張威的版稅收入為 1.1 億人民幣（約 1680 萬美金）——他更為人所熟知的筆名是唐家三少。他大部分財富都來源於出售所謂的 IP，這個縮寫詞在中國很火，指的是經常被改編成電影、電視劇和遊戲的知識產權（intellectual properties）或原創性內容，近些年來，這種方式已經成為中國網路文學網站和網路作家的一個主要收入來源。張威的收入讓他可以和暢銷書作家史蒂芬·金（Stephen King）及喬治·R·R·馬丁（George R. R. Martin）並駕齊驅。

張威的作品基本都屬於玄幻小說。他最受歡迎的作品之一《斗羅大陸》講述的是一個武術家偶然闖入一個名叫斗羅大陸的怪誕世界的故事。這部小說被改編成了一部電影、一部電視劇以及一個網遊。採訪中，張威談到了網路文學和傳統出版物的區別、固定粉絲群優勢下產生的利潤豐厚的副產品以及他的夢想：打造一個類似迪士尼世界的帝國。

《斗羅大陸》遊戲場景。這是根據張威同名網路小說改編的一個網路遊戲。圖片版權：深圳第一波網路科技有限公司

你最初是怎麼開始從事網路文學創作的？

我開始在網上寫小說是 2004 年 2 月，當時我 23 歲，在一家網站做策劃。在那之前，我還給CCTV.com網站工作過。我之所以想要寫一部關於魔法和光的玄幻小說，是因為當時這種主題的小說並不多。那是我第一部小說：《光之子》。

當時中國的網路文學是怎樣的？

當時網路文學還處於初步發展階段，很多人只是出於興趣才在網上寫東西。不過好多作家都不能把小說寫完，因此要追一個故事很不容易。作為一個讀者，我很不喜歡那些未完成的小說，所以自己開始寫的時候，我每天都會發布更新。這樣我可以確保我的讀者每天都能讀到新東西。

每次寫多少字？

開始的時候我每天只能寫出兩到三千字。現在我一般每天會寫七八千字。創作力最高的時候，每天能寫出一萬五到一萬六千字。

網路文學和傳統出版物最大的區別在哪裡？

寫網路文學你可以分期發布作品，只要寫了就可以馬上上傳，還可以立即和讀者進行討論。這就是網路文學和傳統出版物最大的不同。它不像寫一本書，出版之前你得寫完所有章節。在網上，你只需要寫上幾千字就可以開始一本書，還能讓讀者看到你要寫的是什麼。這就是網路文學存在的方式。

張威，筆名唐家三少。圖片版權：Mei Yuangui

你在寫作的時候是不是很重視讀者的反饋？

很顯然讀者都有他們自己的意見。他們的反饋不會讓我改變小說內容，因為我在寫之前都已經列好大綱了。通常他們讀到我的最新更新時，我已經在寫後面的內容了。

比起印刷品，有些讀者更喜歡在線小說，你覺得這是為什麼？

每天追讀更新的話會有一種刺激感。而且網路文學實際上也是一種通俗文學，對於讀者來說更好接受。這也是一種最便宜的娛樂方式。閱讀一千字通常也就需要幾毛錢。

在網上創作是不是比傳統媒介上自由度更高？

我不這麼認為。不管寫什麼都得遵守相關法律法規。

我們看到越來越多的公司從網路作家手中購買版權，把他們的作品改編成電影、電視劇和網遊。這是為什麼？

那些大 IP 本身就擁有數以百萬計的讀者，所以會提供一個固定粉絲群，而這往往可以轉化成較高的票房回報。IP 還可以做成系列，在內容上會更加緊密。這樣你就可以把 IP 帶來的收益最大化，而這同樣也可以增加 IP 的整體影響。

網路小說帶給你的收益有多少？

網上小說訂閱在我總收入中只佔到大約 2% 到 3%，我大部分收入還是來源於作品出版物和 IP 產品。

中國的網路文學和美國有什麼不同？

就我所了解，中國這種讀者每天閱讀網路小說更新的模式還沒有在其它國家出現過。在別的國家，網路小說一般指的只是把紙制書數字化，好讓讀者能在手機上購買閱讀。

中國網路文學的前景如何？

IP 和內容生成會在這一產業中發揮越來越重要的作用。舉例來說，我現在正在尋找比較強大的合伙人來開發我的所有 IP，這樣一來，一旦某個作品版本大受歡迎，比如電影或電視劇，那麼其它版本也會火起來。對於作家來說這是最好的模式。我的目標是做成一個迪士尼那樣龐大的特許經營。迪士尼有很多角色就是通過電影和卡通片提高知名度的。

你覺得在這個領域裡成功的關鍵是什麼？

好多人問我怎麼能在這方面這麼成功。其實我所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每天為我的讀者更新內容。過去 12 年裡，我每天都在做這件事。事實上要做到這個非常困難。我熱愛寫作，而且我也有天分。據我所知，沒人能像我一樣優秀。天分與熱情就是我成功的關鍵。一直以來我都不是為了錢而寫作，從開始到現在，錢從來都不是我的目的。

翻譯 熊貓譯社 喬木

題圖來自 Public Domain Pictures

2016 THE NEW YORK T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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