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否該追隨聖人的腳步

我是否該追隨聖人的腳步？

文/道允

——關於《人生五大問題》的思考

什麼是幸福？我是誰？生從何來，死往何去？何為命運？活著為什麼？自打記事起，這些問題就一直困擾著我，直到現在也沒有解決。

所謂「永遠的幸福」，大概只存在於兒時的童話書里。現實生活中，更多只是一點零星的有關「快樂」的記憶，像是流星划過漫長的黑夜，只是瞬間的光亮。而剩下的，是無助地掙扎在空曠寒冷的夜空里的一個夢，充滿了不安和恐懼。

而那些所謂的曾經的快樂，不過是一件過時的玩具，一雙已經生鏽的滑輪鞋，一張褪了色的獎狀，一句並不重要的讚美，一個永遠也不再聯繫的戀人……像一塊糖，到最後只剩下酸澀的回味。可是，我是那麼在意這點可憐的感覺，以至忘了對給予的人說聲謝謝，就飛蛾撲火般奮不顧身地投入到下一個追逐中。

可悲的是，我竟然忘記了追逐的目的，也忘記了去享用這些饋贈，而是心安理得地擱置或浪費「自己奮鬥的戰利品」，忘情地去爭奪下一個目標，試圖讓自卑的我被肯定，讓膽小的我獲得安全。我甚至入侵他人的地盤，企圖主宰他人的命運……

在一次次的爭鬥中，我學會用刻薄的話語刺中他人的要害，用冷笑和譏諷炫耀我的力量，用阿諛奉承尋求盟友，用讒言和謊話離間敵人。面對無情的鬥爭我也不得不披上「冷酷」的鎧甲，帶上「虛偽」的面具而免受傷害。我為自己構築了堅固的堡壘，狹小的窗口只能用來射擊，我的四周陰暗潮濕，是因為避免傷害的同時也拒絕了溫暖的陽光。

我陰險地布下機關陷阱，聰明地建起藩籬圍牆，我培植親信驅逐異己，沾沾自喜地欣賞自己的招數，耿耿於懷地報復他人的傷害。致順從以傲慢和輕視，給違抗以抱怨和指責……我費盡心思地想安放這些戰利品，卻忘記了有一顆心更需要被安放。我偷偷地包紮傷口，悄悄地藏起淚水，若無其事地故作堅強，我不敢靜下來面對陌生的自己，只能用麻醉和刺激填充著無聊和憂傷……

說好的幸福呢？

那個聲嘶力竭喊著媽媽的小孩是我嗎？那個和父母爭得面紅耳赤的少年是我嗎？那個扶老奶奶過馬路的紅領巾是我嗎？那個聲色俱厲斥責服務人員的藍領帶是我嗎？那個海誓山盟激情表白的小男孩是我嗎？那個始亂終棄無法兌現的老男人是我嗎？這些毛髮齒爪皮肉筋骨是我嗎？這些酸甜苦辣麻癢痛脹是我嗎？這些概念觀點信念思想是我嗎？這些喜怒哀樂愛恨情仇是我嗎？他人眼中的形象是我嗎？他人口中的傳說是我嗎？自己都不理解卻期待他人理解的人是我嗎？讓父母一直操心的是我嗎？帶給愛人一生傷痛的是我嗎？自欺欺人得過且過的人是我嗎？

我是誰？

天地者，萬物之逆旅；光陰者，百代之過客。浮生若夢，為歡幾何？三生石上，我曾有過怎樣的故事？奈何橋邊，我又有過怎樣的心愿？這一生是償還前世的業債？下一世能再續今生的緣分？前世的我，曾是一條魚在海底悠遊？曾是一隻鳥在藍天翱翔？是否有一個地方沒有病苦災殃叫做天堂，天堂是否都是歡聲笑語七彩霓裳？是否有一個地方遍布殺盜淫妄叫做地獄，地獄裡是否都是哀嚎遍野膿血肝腸？

生從何來，死往何去？

有因有緣集世間，有因有緣世間集。有因有緣滅世間，有因有緣世間滅--《雜阿含經》

搖曳在風中的野草，傲立在山頂的青松，悲啼的杜鵑，吵鬧的喜鵲，同樣的生命為何會有不同的狀態？貧富貴賤、醫農工商，一樣的人為何有不同的命運？是怎樣的業力左右著我的人生？是怎樣的決定改變著我的方向？是長期形成的習慣？是根深蒂固的性格？該怎樣才能做出智慧的選擇？該怎樣才能打破舊有的牢籠？是能行難行的行動？是能忍難忍的「堪忍」？

何為命運？

餓了吃飯，冷了穿衣，困了睡覺。這都是為了活著，那活著是為了什麼呢？有人說是為了愛情，有人說是為了家庭，有人說活著是為了事業，有人說活著是為了責任。世間熙熙皆為利來，世間攘攘皆為利往，可財富名利也不過是鏡花水月過眼煙雲。難道活著是為了覺醒？在人類歷史的長河裡，有多少才子佳人留下了千古佳話？有多少帝王將相造就了萬世功名？可是，是什麼歷經歲月變遷而歷久彌新，我想到了孔子，「天不生仲尼，萬古如長夜」；我想到了佛陀，探究宇宙人生的真理，用慈悲和智慧照亮兩千五百年的人類文明。我是否也該追隨聖人的腳步，探究無限的人生？

活著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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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允：我是否該追隨聖人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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