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微塑料幼魚熱點論文被控學術不端

一項稱鱸魚幼體（如圖）受到塑料顆粒傷害的研究陷入學術不端指控。圖片來源：jpa1999/iStockphoto

當Fredrik Jutfelt和Josefin Sundin在6月3日的《科學》雜誌上讀到一篇備受關注的環境方面的研究時，他們立刻覺得一些地方出了問題。兩人均認識進行這項研究的科學家、瑞典烏普薩拉大學的Oona L?nnstedt，當L?nnstedt稱她完成了一系列實驗時，兩人都在哥特蘭島的Ar研究站。然而，挪威特隆赫姆科技大學副教授Jutfelt和烏普薩拉大學博士後Sundin均認為，L?nnstedt不可能做出如此詳細的研究。

距離文章發表近3周時，兩人向烏普薩拉大學寫信稱他們「強烈懷疑存在研究不端」並請求調查。他們與來自加拿大、瑞士和澳大利亞的5位科學家聯合簽名的信件在8月份被《撤稿觀察》網站報道，這些當時並不在Ar研究站的科學家們對這篇論文同樣存在嚴重質疑，他們於是向Sundin和Jutfelt提供幫助。

因為L?nnstedt及其在烏普薩拉大學的導師Peter Ekl?v未能重複這項結論背後的原始數據，近日《科學》發表了一篇與該論文有關的「表示關切的社論」。L?nnstedt表示，這些數據被儲存在一台筆記本電腦中，但該電腦在文章發表後10天被偷走了，所以沒有支撐性的材料。

這篇文章的最終命運仍不清楚。8月31日，烏普薩拉大學的一個3人專家組完成了初步調查，撇清了學術不端的指責，並建議進行全面調查。專家組對Sundin和Jutfelt的揭發檢舉做出了嚴厲申斥。他們的調查報告寫道，兩人的大部分反對意見「屬於正常學術討論範疇，可以與文章作者直接溝通」。

然而，瑞典中央倫理審查委員會的第二次調查仍在進行。《科學》雜誌編輯Andrew Sugden表示，該期刊一開始計劃等待委員會做出裁定後再採取行動，但他們已經決定發表社論表示關切，因為該委員會的調查時間比預期要長，讀者需要知道論文的數據丟失了。（《科學》要求將原始數據發表在其網站上或是放在諸如Dryad資料庫等在線檔案中，作為在線補充材料。然而當論文發表後，烏普薩拉大學團隊未能上傳其所有數據。）

目前，被訴方和揭發者均認為正在進行的調查將會證明他們是正確的。但L?nnstedt稱，寫聯名信給烏普薩拉大學的人「在說謊」。

這篇受到廣泛關注的論文聚焦直徑小於1毫米的微小塑料顆粒，它們來自塑料袋和其他產品的機械分解物。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這些微塑料正在全世界的河流、湖泊和海洋中積聚。但到目前為止，它們對水生有機體和生態系統的影響程度卻並不清楚。

L?nnstedt和Ekl?v報告中提出了警示：他們將Ar研究站養魚池中的歐洲鱸魚暴露在微塑料之中，發現其生長速度變慢並改變了飲食和行為習慣。兩人進一步報告稱，微塑料使鱸魚對化學警告信號的響應減少，而且在一系列實驗中它們更可能被梭子魚吃掉。在一篇伴隨性的觀點文章中，加拿大多倫多大學的 Chelsea Rochman寫道，該研究「標誌著向理解微塑料邁出了重要的一步」，與政策制定者也存在相關性。

Sundin說，她對這項研究非常熟悉，因為從2015年4月8日到6月17日她一直在研究站。L?nnstedt則表示該實驗是在當年4月和5月進行的。Sundin表示，當L?nnstedt離開一周時，她甚至還為其照料過魚。在提供給調查專家的一份記錄中，Sundin和另一名揭發者提供了關於這篇《科學》論文的11個問題清單，很多問題依賴的是她和Jutfelt（曾在5月5日到8日訪問該島）近距離觀察得出的。

然而，L?nnstedt對其中很多觀點提出質疑。她說自己「整個5月」都在站上，Sundin和Jutfelt並未看到那些實驗，並不代表它們不存在。L?nnstedt還表示，她為這項研究找到了足夠的鱸魚卵，並且除了Sundin提供的梭子魚之外，她自己還抓了一些。

L?nnstedt 承認由於筆記本被盜，這項研究背後的一些原始數據現在仍未找到。她補充說，由於烏普薩拉大學計算機系統故障，這些數據並沒有做備份。L?nnstedt在其臉譜網上曾寫道，偷盜發生在6月12日晚上或13日早上，距離《科學》雜誌的一名編輯告訴她該期刊了解到她尚未將原始實驗數據發布到網上、並請她儘快上傳數據不足24小時。她說，「我完全理解」《科學》就這一問題警示讀者的做法。

現在，事情還要等待瑞典中央倫理委員會學術不端行為專家組的調查結論，該專家組正在進行獨立調查。Jutfelt表示他正確的幾率非常大，因為似乎該專家組「正在做一件徹底的工作」。L?nnstedt則表示，她對調查結果並不擔心。該委員會的一名發言人表示並不清楚調查何時會結束。（晉楠編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