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過的事，你不記得，你家狗可能還幫你記著……

作者：Alulull

編輯：窗敲雨

對養狗人來說，和汪星人度過的每一天都是一段美好的回憶。不過，狗狗們能不能記得主人平時的一舉一動呢？

最近，來自匈牙利的研究者發現，狗能記住主人在不久之前做出的動作，這說明它們很可能和人一樣具備記憶過往事件的能力。相關論文發表在12月5日的《當代生物學》（Current Biology）上。

「我做你學」

這種對個人經歷事件的記憶也叫做「情景記憶」（episodic memory）。除了人類，科學家們也希望知道其他動物是否有這樣的記憶。不過，讓動物們描述過往經歷可辦不到，因此這樣的研究也不容易進行。

不過，聰明的汪星人為研究情景記憶提供了機會。狗能在訓練中學會很多指令，除了「趴下」和「握手」，它們還能學會模仿主人的動作。比如在下面的圖中，訓練者會先示範站到凳子上的動作，然後對受過訓練的狗狗說出模仿指令，聽到指令的狗狗也會學著主人的樣子跳上凳子。

我做動作，你來學。原視頻來自：Claudia Fugazza et 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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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抽屜也沒問題~原視頻來自：Claudia Fugazza et 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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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學會模仿主人的動作，看起來狗狗的記憶應該很好嘛！不過這畢竟是刻意的訓練，它反映的可能只是簡單的規則學習，而不是真正的情景記憶。那麼，如何才能排除規則學習的影響呢？一種解決方案是測試動物能不能記住那些偶然發生的事件。如果大腦不知道一個偶然事件在未來是否有用，規則學習也就無從談起，這時就得靠真正的情景記憶來完成任務了。

依照這一思路，研究者們設計了一套新的行為測試方案。這一次，狗狗的任務發生了變化：在學會了「我做你學」的指令之後，主人會再次在它們面前演示動作，但這一次，主人不會再立刻要求它們進行模仿，而是給出了另一種命令：原地趴下。

我做完動作了，但是現在你要——趴下！狗：？？？原視頻來自：Claudia Fugazza et 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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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汪星人大腦中的規則就被替換了。訓練成功後，它們會在演示動作後主動趴下，甚至不需要主人發出「趴下」指令。至於主人演示了什麼樣的動作，這時候對它們來說也就成為了沒有任何提示意義的「偶然事件」。

接下來，就是「突擊檢查」的時間了。當汪星人習慣了趴下指令之後，實驗者又出其不意地突然說出了模仿指令。這時候，狗狗們還記得要模仿的「偶然事件」嗎？

突如其來的檢查時間！原視頻來自：Claudia Fugazza et 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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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面對突擊的模仿測試，汪星人並沒有完全慌神。儘管正確率與趴下訓練之前相比有所下降，它們還是在部分試次中成功完成了動作模仿任務。而當「突擊檢查」與動作演示的間隔由1分鐘延長至1小時後，狗狗模仿的正確率迅速下降。這正好符合情景記憶的特徵：隨時間快速衰退。也就是說，汪星人的確存在與人類情景記憶相當類似的記憶能力。

狗狗的「情景記憶」能告訴我們什麼？

不過話說回來，科學家們到底為什麼對動物有沒有情景記憶這麼感興趣？原來，有一種觀點認為，情景記憶提取的基礎是知道「這件事發生在我身上」，這一過程與自我意識密切相關。要想知道人類之外的動物到底有沒有自我意識，情景記憶便是一個關鍵的突破口。而此次研究的發現也告訴我們：動物的內心世界或許比我們想像的更豐富。

圖片來源：Windows Mode

研究者推測，在野生環境下，犬類是一種群居動物，觀察其他個體的行為對生存來說非常重要，而這些行為當中包含的信息到底有多少價值，在很多時候是不確定的。因此，在對這些信息進行提取時，類情景記憶便能發揮巨大作用。

同時，與前人使用的方法相比，此次研究的「回憶他人的動作」是一種更為複雜的記憶任務，而汪星人能夠在沒有任務預期和演練的情況下完成模仿，使得它們有望成為一種理想的用於研究情景記憶的模型動物。而同樣的方法也能推廣至其他會模仿動作的動物，譬如海豚、鸚鵡和虎鯨。

汪星人也像人類那樣記憶著經歷的過往事件，你幹了什麼事，你家狗可能也都記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