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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前夫一次就懷孕了,公公的質問讓我難堪不已…

我和前夫一次就懷孕了,公公的質問讓我難堪不已…



01讓人聞風喪膽的男人

「疼嗎?」


「不……」


「這樣呢?」


「也不……」

「這樣呢?」


「啊——疼!」


急診室里傳來一個男人鬼哭狼嚎的聲音,接著便是一道平靜、甚至有些清冷的女聲。


「急性闌尾炎,馬上安排手術。」


診斷完畢,護士將呻吟著的病人帶了出去,楚洛寒摘下手上的醫用手套,面無表情的丟進垃圾桶,然後開始行雲流水般寫病歷單。

剛把單子寫好,便聽到門外傳來幾個護士刻意壓低的議論聲。


「楚醫生不愧是咱們內科最好的大夫啊,剛才的手法真是名不虛傳。」


「是啊,不過可惜了,楚醫生什麼都好,就是運氣不好,到現在都還沒結婚。」


「倒也是呢,楚醫生這麼厲害的女人,誰敢要啊?」


議論聲漸漸遠去,楚洛寒下意識的將手伸到了雪白大褂的口袋裡,指尖碰到了那枚價值不菲的婚戒。

運氣不好?


到現在都沒結婚?


沒人敢要?


這樣刺耳的字眼兒,可真是令人不舒服,不過,對已婚三年的楚洛寒來說,類似的議論她早已經免疫了。

只是想來諷刺,結婚三年,她和那位名譽上的丈夫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說是夫妻,卻比路人甲還要陌生。


呵呵,那是有多嫌棄?


楚洛寒止住了思緒,伸手拿出夾板,準備查房。


醫院充斥著消毒水味道的走廊,精緻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均勻的清脆聲響,楚洛寒白大褂的一角隨著走路的步伐而輕輕擺動,簡單的工作服被她穿出了別樣的氣質。


腳步剛剛走到轉角——


「剛才我看到咱們院長急匆匆跑去急診室了,好像有什麼重要的病人,天哪,什麼樣的病人能請得動院長親自過去?」


「這個誰知道,京都大官兒多,有錢人也多,人吃五穀沒有不生病的。」


「可是,你想想,能讓院長親自去的,又有幾個?」


幾個人低聲嘀咕,很顯然,沒有。


楚洛寒嘴角扯開一抹有些嘲弄的弧度,沒有波瀾的眸子依然平視前方,腳步聲由遠及近,正在議論的護士便識趣的閉嘴了。


三五個護士不約而同的貼牆站立,齊刷刷的低頭問好。


「楚醫生……」


「楚醫生好……」


護士們的問候聲也沒讓楚洛寒放慢腳步,慣常冷肅的氣場,就是她的標籤,雖然只是普通醫生,卻因為這冷靜、肅然又清高的氣質,為她換來了眾人的側目。


楚洛寒只是象徵性的點點頭,一手拿著夾板,一手插在白大褂口袋裡,修長的雙腿邁向病房……


查完房,楚洛寒走到衛生間,站在盥洗池前,將夾板放在木架上,附身開始洗手。


「楚醫生,臉色怎麼這麼差?沒休息好嗎?」同科室的蘇美琪關切的問了問。


臉色差嗎?


「大概是最近有點累吧。」楚洛寒隨口答了一句。


「女人還是要多愛自己一點,雖然你沒有男人……呵呵,我意思是,你雖然是單身貴族,但身體是本錢。」


又是這個惱人的話題,楚洛寒不語,蘇美琪自知失言,便抽身離開了。


望著鏡子裡面小巧緊緻的鵝蛋臉,楚洛寒不由暗忖,難道真的被護士們的議論影響到情緒了?


涼水順著手背流淌,帶著絲絲冷意,因這有些刺激的涼,鏡子中的女人眉心緊緊一皺。


或者說,心輕輕一抽。


該死的,她怎麼會突然想到他?


明明早就在那件事發生過之後告誡過自己,這個男人,她今生今世都不會再愛!


即使曾經刻骨銘心!


即使曾經愛到瘋狂!


手,再次碰到戒指的指環,這枚隨身攜帶的移動「金庫」是為了應付不時之需,畢竟,那個男人如果突然要求見面,她手指光裸著總不合適。


「楚醫生!原來你在這裡!快,跟我來!院長需要助手,指名讓你過去呢!」


護士聲音急促,額頭上還冒著汗,看起來情況很緊急。


「好!」楚洛寒冷靜的應了一聲,拿起夾板疾步快跑過去。


急診室氣氛緊張,空氣中都是被一股惶恐凝結的味道,楚洛寒心道,究竟是怎樣厲害的角色,居然能讓鼎鼎有名的院長也緊張至此。


楚洛寒走到病床前,大腦「轟隆」一聲炸響,渾身上下的關節像是被強力膠水黏住一般無法動彈,驀然瞪大的眼睛盯著床上臉色蒼白卻英氣逼人的男子,心,一陣戰慄!


床上劍眉深鎖的男人健康的小麥色膚色溢出細密的汗水,矍鑠的眸子釋放出比隆冬白雪還要冰冷的寒光,翹挺昂然的鼻翼下,薄如刀鋒的唇抿成了一道線,雖不發一言,卻讓人不敢近身。


怎麼會……是他!


「愣著幹什麼!病人胃出血,馬上準備治療!」


院長一聲斷喝,楚洛寒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讓院長勞師動眾的當然不是什麼重大病情,而是眼前舉足輕重的病人。


他……當之無愧是值得院長親自操刀的人物。


他是何人?


京都跺跺腳就能讓股市抖三抖的龍氏總裁——龍梟。


憑藉龐大的龍氏資產穩坐富豪榜,旗下不光有佔據一條街的娛樂城,更有幾十個房產、珠寶、傳媒、服裝、電子等子公司,他的身價有多少?估計他自己都不知道。


最重要的一點,他就是楚洛寒結婚三年卻不被外人所知的——丈夫。


記憶中從不生病的龍梟此刻被疼痛折磨的額頭青筋暴起,深不可測的眼睛轉向一側,剎那間,鷹隼直直刺向了楚洛寒,毫無溫度的犀利瞳孔,明顯的不悅。


都病成這樣了,還不忘用眼神威嚇她?


呵呵!她還真是有本事!


胃出血並非要命的病,院長又是資深專家,很快龍梟就脫離了危險。


楚洛寒魂不守舍的走出急救室,垂頭坐在長椅上,一顆心撲通撲通亂了節奏。


她以為,她可以心如止水的;


她以為,她可以毫不在乎的;


她以為,她對他已經沒有感覺了,


誰知,他一個飲酒過度胃出血,她就全亂了,他冷漠疏遠的眼神,還是讓她心寒了。


扯下手套,楚洛寒摸出戒指,全球僅此一枚的高端定製南非鑽石,當初套在她無名指上時多麼燦爛奪目,只是男人附身說的話,還有奢華無匹的海灣婚禮,到頭來不過是為了完成一場遊戲。


呵——


心裡的劇痛如同刀割,但再大的痛也抵不過三年前那一次了,所以,楚洛寒把戒指塞回去,收拾起凌亂的思緒,扶著膝蓋站了起來。


回到值班室,楚洛寒抽出病例審閱,不記得忙了多久,辦公室門被叩響了。


來者,是院長。


楚洛寒忙起來,並不擅長縫領導就諂媚的她,對院長卻是由衷敬重的,於是自然的揚唇微笑,「院長,您怎麼親自來了?」


院長人已中年,慈眉善目,眉眼一彎,笑出了幾道皺眉,「小楚啊,剛才辛苦你了。」


心裡略驚,這不是分內事嗎?


不等楚洛寒再說話,院長繼續道:「接下來,恐怕還要繼續辛苦你幾天。」


院長所謂的辛苦幾天,竟是讓她做龍梟的專職醫生,全程陪護,不得有任何閃失。


不知情的院長只是覺得楚洛寒醫術高超,而且她年輕貌美,「伺候」這位難惹的大老闆正合適。


她卻如臨大敵,心如注鉛。


高跟鞋遲緩的踩在地板上,楚洛寒一次次咬唇。


進去了說什麼?


假裝不認識?


還是以妻子身份?


豈料,楚洛寒腳步剛踏出電梯口,眼前黑壓壓的人影就擋住了她的視線。


醫院走廊擠滿了手持話筒和攝影機的記者!


「莫小姐,之前就傳聞您是龍少的緋聞女友,現在您親自照顧龍少,是不是在宣布兩人正式交往呢?」


「莫小姐,您和龍少一直都是媒體公認的天造地設的一對兒,現在公開關係是以結婚為目的要交往了吧?」


「請問莫小姐,您現在是炙手可熱的一線明星,是否願意為龍少退居幕後做豪門太太呢?」


楚洛寒腳底生根,還沒來得及走過去,白大褂罩著的身軀緊緊的一綳。


「如果我和梟哥日後成婚,我當然願意放下所有的工作全心全意陪在他身邊,照顧他,關心他,做一個稱職的好太太。」


莫如菲的聲音柔軟如糖,膩的發酸。


衣著性感的女人,燙染的栗色波浪長發垂在背上,後背裸露的大片潔白肌膚與髮絲相得益彰,似雪的手臂,嫵媚的紅唇,拼出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名字!


莫如菲!


莫氏集團千金小姐,同時也是時下最炙手可熱的一線明星,她的臉貼滿了公交車封面、電子屏幕,是國民宅男女神。


「哇!莫小姐你真是個好女人,兩位近期有結婚的打算嗎?」


「莫小姐事業如日中心居然願意為梟爺息影,真讓人感動……」


……


呵!


如果不是她事先認識她,也一定會覺得這個嬌俏美艷的女人賞心悅目,但現在,她只能給出一個評價——滿腹心機的綠茶婊!


問答還在繼續,不經意間,莫如菲瞥見了人潮後的那抹白色,驕傲的唇線抹開得意,溫柔的笑道:「近期還沒有結婚打算,等我們結婚,一定會告訴大家的。」


楚洛寒摸到口袋裡的手機,別過頭,「保安部嗎?馬上到VIP病房,有人擾亂秩序。」


放下電話,楚洛寒輕輕揚眉,莫如菲,即便我在龍梟面前一敗塗地,也絕對不允許你蹬鼻子上臉!


02呦,小三兒上門了


安保人迅速清理現場,將記者全部疏散開,「楚醫生,我們工作疏忽,給您添麻煩了。」


楚洛寒冷然微笑,「我不麻煩,但耽誤了貴賓的病情,就真不合適了。」


安保人員知道這裡面住的非富即貴,當下瞭然,紛紛致謝。


人群散去,寂靜如初,莫如菲劍拔弩張,「楚洛寒,本事不小啊,成醫院的一方霸主了吧?」


楚洛寒鼻端冷哼,「這就是憑本事吃飯和憑臉皮吃飯的區別。」


莫如菲趾高氣揚,「羨慕啊?還是自卑呢?不管憑什麼,現在站在梟哥身邊的人是我,陪伴他的人也是我,照顧他衣、食、住、行、睡……的,也是我。」


一個「睡」字,她拉長尾音,說的極其曖昧。


就不信你楚洛寒沒感覺!


楚洛寒冷笑,「照顧的可真好,都照顧的胃出血住院了,莫如菲,你功不可沒啊!」


莫如菲咬牙切齒,沒想到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楚洛寒!你別在我面前得意,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讓你跪著求我!」


莫如菲高跟鞋「咔!」跺了一下地板。


「等到那天再說吧,大明星。」諷刺之意,溢於言表。


楚洛寒邁步,打開病房門。


她動作極快,利索,乾脆。


莫如菲咬緊牙關,攥住拳頭,楚洛寒,你這個賤人!


恨天高的高跟鞋咔噠咔噠一路小跑,搶在楚洛寒之前撲到了床前,莫如菲心疼的泫然欲泣,「梟哥,我接到電話就從片場趕來了,嚇死我了。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會胃出血啊?以後不要喝那麼多酒好不好?」


嬌俏的聲音,撒嬌的語調,魅到噁心。


簡直,聒噪!


床上面無表情的男人冰冷雙目沒有情緒,「這麼忙?回去好了。」


楚洛寒嘴角輕輕一揚,看來這位,也沒討到好處。


但莫如菲與楚洛寒不同,即便撞了南牆也絕不回頭,說好聽了,有恆心,說難聽了,臉皮厚。


「哎呀,我剛才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工作哪有你重要?胃還疼嗎?我摸摸……」說摸,這就要下手了。


還真當自己是個角兒啊!


她看不見的時候,這對野鴛鴦愛怎麼搞怎麼搞,但是當著她的面,動手動腳就絕對不行!


楚洛寒不再猶豫,一步上前,白亮的身影閃進來,微微帶笑的臉上,三分嘲諷,七分霸氣。


「莫小姐,把手拿開。」


一聲「莫小姐」,冷漠的全無往日情分。


莫如菲心裡不服,但也不敢繼續下面的動作了,縮回手環臂冷笑,「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堂堂有名的楚醫生嗎?」


楚洛寒睥睨莫如菲,「不止吧?莫小姐好好看清楚,我還是他的妻子。」


直接了當宣布主權,堵的莫如菲臉色一青。


若單單當著龍梟的面,她可說不出這句話。


龍梟劍眉輕輕一皺,沒反駁,也沒認同。


這樣的無視激起了莫如菲更大的挑釁欲,聲音都提高了八度,「妻子呀?楚醫生,試問哪個妻子和丈夫結婚後還分開居住的?試問哪個妻子進門三年卻連一個孩子都生不出的?」


一番話夾槍帶棒,冷漠諷刺,極盡挖苦。


楚洛寒下意識的去看床上的男子,他眉目清冷,薄唇封緘。


早該知道如此的,居然還傻傻的以為他會出面幫她。


三年了,還不習慣嗎?


是,習慣了,也不需要了。


「呵,莫小姐對我的事果然如數家珍,但我好心提醒莫小姐一句,再怎麼樣我也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而你,擠破頭也就是個登不上檯面的小三兒。」


氣壓低的一觸即發,莫如菲對楚洛寒滿腔的恨意波濤翻滾,不管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後,她始終占不到一絲好處。


這一次,楚洛寒不過是輕輕一挑就讓她情緒失控了。


呵,還真是不長進。


莫如菲冷冷一笑,「那又怎樣?梟哥愛的人又不是你,占著個沒用的虛名而已!擺什麼姿態!」


楚洛寒口袋裡的手緊了緊,她一語道破,將她的難言之痛說的那般刺骨,宛若一隻手伸到了她肚府中,對準心臟狠狠一掐!


這三年,她和龍梟基本上是名義夫妻,除了新婚之夜醉酒後的他粗暴的佔據了她的初次,這三年,兩人共處一室的日子寥寥無幾,即便是被迫共處,也都是不歡而散。


說白了,她頂著龍家少奶奶的名分,整整守了三年的活寡。


楚洛寒才不上她的當,轉念,矜貴冷肅的一笑,「不錯,就是這個沒用的虛名,你只能遠遠看著我,覬覦我的男人,我的名分。而我,始終是龍家的少奶奶。」


不輕不重的解釋,連主人的架子都懶得擺,但這一局,莫如菲完敗。


莫如菲拿出殺手鐧,搖搖龍梟的手臂哭的梨花帶雨,「梟哥,你聽聽,這個女人說話真是不要臉!明知道你不喜歡她還死皮賴臉的霸著你!嗚嗚……」


楚洛寒凝眉。


哭泣,眼淚,多麼簡單便捷的女人武器,可惜了,她從來不會用,也不稀罕用。


即便痛到心死,痛到絕望,痛到筋骨寸斷,她也不會在龍梟面前掉一滴眼淚。


龍梟看看莫如菲,瞬間,凜冽如刀的目光掃向楚洛寒,「出去。」


兩個字,如刀似劍,他剛才居然讓她出去?!


護綠茶婊護到了這份兒上,他還記不記得誰是他的妻子!


也是,她算是哪門子的妻子?她就是個春聯掛畫,逢年過節拎出來展示展示,節日過了壓箱底看都不看。


楚洛寒好脾氣的抽了抽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出去?你是我的病人,我是你的主治醫師,現在醫生要替病人檢驗傷口,要說出去,也應該是閑雜人等。」


一句閑雜人等,挑明了莫如菲的身份。


三年前親如姐妹,她甚至為了她差點沒了命,她卻想方設法爬上她男人的床,設計讓她陷入眾矢之的。


她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她可不行。


莫如菲哭的更凶,眼淚流的嘩嘩響,不愧是演員,哭戲都不用醞釀,把自己演的像受氣小媳婦兒。


誰搭理你!


龍梟不耐的冷聲呵斥,「出去,別讓我說第三遍。」


楚洛寒攥著病例夾的手,力道加深,他的話化作一道有形的巴掌,當著小三兒的面「啪」摑在她臉上,登時火辣辣的疼。


楚洛寒笑不出來了,她青蔥十指捲成拳,「我是你的主治醫生,必須替你做檢查,我也不想再說第三遍。」


話音硬生生的落下,楚洛寒直接跨步床前,胳膊肘一推就把裝較弱的莫如菲推到了後方一米外。


莫如菲嘴巴張了張,完全沒想到楚洛寒會這麼做!


龍梟凌厲的目光盯著楚洛寒,似要將她貫穿。


楚洛寒利索的戴上聽診器,撩起他的上衣,冰涼的器械貼著他的皮膚,男人被接觸到的皮膚猛地一緊。


聽完心跳,楚洛寒重新將聽診器掛上脖子,從口袋裡掏出小型手電筒,「張嘴。」


龍梟:「……」


楚洛寒有些不耐,「我說,張嘴。」


身後的莫如菲看呆了!


「楚洛寒,你怎麼跟梟哥說話呢!」


楚洛寒鳥都不鳥她,繼續盯著龍梟的唇,手電筒的光打亮了他完美的唇線,楚洛寒只覺得喉嚨一緊,就是這雙唇,曾經瘋狂的蹂躪過她的唇,沿著她的鎖骨,吻遍了她的全身……


「要麼閉嘴,要麼出去。如果診斷有誤,你能負的了責任嗎?」


莫如菲心裡憋著一股氣,倒真的不敢說話了。


龍梟眉頭一擰,張開了嘴巴。


「伸舌頭。」


龍梟:「……」


「好了。」


楚洛寒啪嗒關上手電筒,放回口袋,在病歷上行雲流水的寫了幾行字,醫生專用字,寫的跟鬼畫符似的。


莫如菲好奇,探著腦袋去看,楚洛寒大大方方將病例送到她眼前,「看得懂嗎?」


語氣,諷刺。


莫如菲被噎了。


龍梟深不可測的眼眸打量楚洛寒,心底好像被什麼東西輕輕觸到了開關,生出一股莫名的異樣思緒。


楚洛寒剛才的一系列舉動,觸到了龍梟的逆鱗,一股煩躁充斥在頭蓋上,被女人吆五喝六,梟爺心裡很不爽。


「現在,滾出去。」


楚洛寒「啪」合上筆,心狠狠一痛,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完事兒了,不用你請,我自己會出去。」


話畢,楚洛寒昂首離開病房。


「啪!」


剛轉身,玻璃茶杯被摔碎的聲音刺痛耳膜,她腳步未停,表情卻狼狽不堪。


這個杯子,他是想砸在她身上的吧?


厭惡,竟然已經到了這個程度。


「梟哥你別生氣,跟這種女人生氣不值得,梟哥你消消氣,楚洛寒這個賤人……」


後面是什麼,不想再聽了。


走廊有風吹過,寒意侵來,楚洛寒無波的臉上藏著滿心的兵荒馬亂。


贏了莫如菲又如何?


於他,她永遠都是輸家,永遠沒有翻盤的餘地。


自嘲的揚揚頭,楚洛寒吐納一口氣,折身走回值班室。


下午有幾個急診,忙完已經是五點多。


今晚不是楚洛寒的夜班,但院長要求她「二十四小時」照顧龍梟,她只得臨時加了個夜班,晚上在醫院心神不寧的吃了飯,回到值班室,幾個閑的無聊的護士又在議論。


「莫如菲今天來咱們醫院了,貼身照顧VIP的龍梟,記者圍了一條走道啊!那場面,太震撼了!」


「這麼說莫如菲真的和龍梟在一起了啊?果然啊,有錢男人都喜歡性感明星,嫩模什麼的。」


「龍梟長的那麼帥!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啊!成千上萬的女人等著被他翻牌子呢!要是能和龍梟共處一晚,死都願意了。」


「瞧你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世面我見過,但這麼大的世面,我還真沒見過。」


楚洛寒腳步聲傳來,護士們便噤聲了。


「楚醫生……你也值夜班啊?」一個護士小心翼翼的問。


楚洛寒翻開一本醫書,看著,低聲應了一下,「嗯。」


另外幾個護士互相遞眼色,大著膽子問,「楚醫生,聽說院長讓您照顧龍梟……那,晚上查房的時候,您帶誰去啊?」


照例,主治醫師查房會帶著一兩個護士,楚洛寒是空降VIP病房的內科醫生,這裡的護士她可以隨意支配,楚洛寒翻了一頁書,淡漠的掃著黑字,「嗯?」


護士們見到勝利曙光,殷勤請纓,「楚醫生,能不能帶我去啊?」


「還有我……」


「還有我……」


楚洛寒掃了一眼值班護士,大晚上值班的確無聊,是該找點樂子提提神,但,龍梟是誰想看就能看的?


笑話。


怎麼說,那也是她的男人,她雖不能獨享,也不會大方到與人共享。


「我自己去。」


護士們:「……」


「叮鈴鈴……」


單調急促的鈴聲突然響徹值班室——


「小楚,你怎麼回事?我是看你做事成熟穩重才讓你去當冷梟的主治醫師,你竟然連病人發燒都不知道?你是醫生,胃出血發燒多嚴重還需要我教?!」


劈頭蓋臉一頓批評讓楚洛寒傻了眼,冷梟居然發燒了?


03野蠻佔有


吵架的時候不還好好的?


額,等等,吵架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了。


「我……」


「別你了,現在馬上去冷梟病房,好好跟他道個歉,他要是一氣之下把你開了,別怪我沒保你。」


道……歉?!


「院長……」


「道歉還是滾蛋,你自己選!」


啪嗒!


電話掛斷了。


楚洛寒唇瓣緊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冷梟在的地方,永遠都不安寧。


幾個護士自覺的往兩邊挪了挪給楚洛寒騰出一條大道。


院長最後那句話,整個值班室的人都聽到了,小護士們當然不敢這個時候招惹楚醫生,一票人齊齊裂開嘴。


「楚醫生,一會兒您自己去,多加小心……」


「楚醫生,這邊我們頂著,您放心……」


心情沉重的在走道上踱來踱去,楚洛寒面如死灰,讓她道歉,讓她說對不起,還不如直接滾蛋。


但轉念一想——


她和冷梟的婚姻如巨浪中的殘舟,隨時會翻船,如果真的失業了,保不齊就婚姻事業兩失意。


而且,多丟人!


思來想去,不能走。


楚洛寒下定決定,推開房門——


龍梟靠在床上,手裡拿著一份秘書送來的卷宗,沙沙的翻閱,斜飛入鬢的劍眉微微展著,臉色恢復了大半。


「……」


這哪兒像發高燒的樣子?


楚洛寒進門後,龍梟好像壓根沒看見她。


存在感,還得自己找,撿起語言功能,「聽說,你發燒了。」


即使錯在自己,她依然可以不卑不亢,平靜的語氣說出了公事公辦的話,連一絲潤色都沒有。


當年她說話總是斟詞酌句,換來的卻是他的冷嘲熱諷,如今詞窮了,腦汁用完了,懶得了。


龍梟未抬頭,修長乾淨的手指捏著潔白的列印紙,雙目盯著合同條文,不急不躁道:「病人發燒與否,主治醫師難道不知?」


他輕輕咬住「主治醫師」幾個字,漫不經心的諷刺。


她見怪不怪,反正不管她做什麼都是錯的,一件錯,十件錯,件件錯。


楚洛寒提著一顆心,目光不聽使喚的游離在他奪人心魂的五官上,他的眉眼,他的鼻樑,他的唇,都是無聲的咒符,讓她夜夜回想,讓她經久不忘。


「看來,你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我就不留在這裡礙眼了。」


楚洛寒強打精神,就算退場,她也得漂漂亮亮的退,不能像只喪家之犬。


床上的男人旋開鋼筆,一手捏著文件,一手執筆,龍飛鳳舞的簽名刷刷揮就。


聽到她那句「不礙眼了」,龍梟的眉骨不經意擰了一下,合上文件,拿起另外一本,手伸到桌面,端了茶水,啜飲一口,慵懶的靠著軟軟的靠背,慢慢品味。


他這不急不躁的樣子,看的楚洛寒心裡緊巴巴的,龍梟幾個意思?


雙腳站麻之前,龍梟終於「喝完茶」了,平靜如水又冰涼如霜的聲音傳入耳畔,「不例行公事了?楚醫生。」


思緒回籠,楚洛寒纖瘦的身影立在床頭,拿出病曆本,好,那就例行公事。


「燒已經退了,目前溫度三十六度五,今晚我會繼續觀察。」


梟爺,無話。


「有沒有出現血水反流?」


「胃還痛嗎?」


「有沒有灼燒感?」


審閱卷宗的龍梟一言不發,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他周身覆著一圈冷氣,嗖嗖的噴冰渣子。


他不說話,她也不能隨便打鉤,望聞問切後,楚洛寒覺得龍梟恢復的算不錯,於是友情附贈了幾句話。


「你胃出血是過量飲酒引起來的,所以未來一個月內一滴酒都不能喝。」


「飲食清淡為主,最好喝粥做食補,在完全好之前最好不要喝濃茶。」


「不要空腹喝牛奶,會引起胃酸過度分泌……」


她還沒說完,龍梟的鷹隼已經直射過來,他清冷的目光鎖住她的視線,一刀一刀凌遲她,時光仿似暫停,室內氣壓突降。


「還有什麼廢話?」


他幾個字堵上來,她便頓失滔滔。


廢話?她說了這麼多對他來說都是廢話?


龍梟,你果然是龍梟。


楚洛寒刷刷刷打了好幾個對鉤,看來他真的沒問題了!


「沒了,說完了。」


果然!她就不該自取其辱!


男人微不可察的蹙著眉,對這個女人來說,面對丈夫只會說這些官方醫囑?


呵——


「很好。」


冷冰冰的兩個字,他的態度無須贅述。


龍梟再度伸手端茶,發現茶杯空了,俊臉閃現不悅,「倒水。」


楚洛寒水眸一眯,倒水?她是醫生,不是護士,倒水這種事……


理論上如此,楚洛寒的行動卻是另外一回事,看在他已經病成這樣的份兒上,她決定配合一次。


倒了一杯熱水,放在案几上,還好心提醒了一句,「有點燙。」


但,龍梟沒有任何反應,斜睨一眼白衣下擺,又移到白瓷杯上,長指捏著杯把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吹。


他自然流暢的動作,讓楚洛寒沒出息的心笙蕩漾,眼睛連著心,痴痴看呆了。


都說龍梟是女人剋星,是男人公敵,是商界天才,是業內傳說,楚洛寒也未能免俗,她得承認,面前男人獨特的魅力,是無法模仿的高貴。


龍梟是個工作狂,那時,她真的很心疼他,會幫他端茶倒水,準備宵夜,小心的伺候。


看著他,望著他,她便是幸福的。


後來,她看到莫如菲與他相攜出入,那伉儷情深的樣子真真刺痛了她。


她期望與子偕老,他卻美人在懷。


呵!年少無知,誰說不是。


喝了茶,發現女人還在房內,龍梟薄唇半斜,「看上癮了?」


楚洛寒:「……」


「還是想留下過夜?」


「……抱歉,醫生不提供這項服務。」楚洛寒被他破天荒的出格辭彙撩的小鹿亂撞,龍梟病的是胃,還是腦子?


難道,龍梟生病的時候也會產生依賴心理嗎?


還是,在向她示好?


楚洛寒深吸一口氣,準備開口,如果你希望我留下,我可以在這裡陪你。


龍梟長指點了點門,「既然不是,馬上滾出去。」


楚洛寒氣結,她真不該抱有幻想!


準備好的話一個字兒也沒說,楚洛寒被打了個全軍覆沒。


「好,我現在就滾!」


撂下一句話楚洛寒折身要走,強忍的眼淚憋回去,原來她的心還沒死透,還會痛。


龍梟煩躁的丟下文件,腦海中回放著三年前的一幕。


那天深夜,莫如菲給他打電話,說他的新婚妻子正在和一個男人做苟且之事,龍梟半信半疑,還是去了。


酒店頂層套房,KINGSIZE大床上,衣衫不整的楚洛寒一臉媚態,赤身的男人從她身上爬下來,一絲不掛的逃了出去。


他以為,她只是對他態度冷淡,只是還沒有愛上他,卻沒想到,她新婚第二天就給他戴了頂綠帽子!


此事他從未提起過,但再也沒碰過她一下。


三年了,她對他一直這幅死樣子,冷靜、客觀、理智,洒脫的不像個女人!


該死!他當初怎麼會喜歡她這股勁兒!


三年中,他身邊的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卻始終無法滿足自己,只要閉上眼睛他想到的總是這個女人冷靜的微笑,事不關己的微微上揚的嘴角!


所以,他故意接受她最好的朋友莫如菲獻來的殷勤,試圖刺激她,讓她明白什麼是痛!


可她呢?


依然高高掛起,毫不介懷!


「站住!」


楚洛寒腳步還沒來得及邁開,龍梟刺骨的聲音劈面而來。


「你讓我滾,我滾,你讓我站住,我憑……啊!」


喋喋不休的話未說完,楚洛寒右手腕被龍梟狠狠拽住!


猛力一拉,楚洛寒整個人結結實實砸到了他身上!


不顧身體的疼痛,龍梟扣住她的雙手翻身一躍,將楚洛寒狠狠壓在了自己身下,楚洛寒被迫看著他駭人的雙目,她極好的穩住立場,不讓自己露出一絲馬腳。


臉不紅,心不跳。


龍梟俯視身下的女人,視線穿透她的眼底,「楚洛寒,你到底想怎麼樣?!」


一次一次,接二連三,攪的他一團糟!


他為什麼酗酒成疾?他為什麼通宵辦公?他為什麼放著婚房不住搬去公寓?他為什麼換女人如衣服卻從未說過自己未婚?


難道,這個女人一點腦子都不長?不會思考不會看!瞎了?傻了?


楚洛寒迎著他的冷鋒,輕輕一笑,「你問我?我倒是想問問梟爺,您想怎麼樣?」


名模巨星走馬觀花一樣打他床榻過,他揮金如土為莫如菲購置豪宅豪車,可曾想過她會怎麼樣?


梟爺?她竟然到如今都學著那些溜須拍馬的人叫他梟爺!


楚洛寒冷靜漠然的態度徹底激怒了龍梟,他恨不得挖出楚洛寒的心臟看看,到底還是不是紅色!


「我想怎麼樣?我讓你看清楚!」


龍梟粗暴的附身侵壓,近乎暴虐的咬住了楚洛寒的嘴唇。


「呃——」


楚洛寒嘴唇吃痛,悶呼一聲,身上的男人越發殘忍起來,龍梟雙腿抵住她彈跳不安的纖細長腿,一手將她的雙手背到身後徹底壓死,一手「撕拉」將她的白大褂撕成兩半……


楚洛寒奮力掙扎,無奈口不能言,手不能動,腿不能踢,活脫脫被捆成了粽子,不過片刻功夫,楚洛寒大褂裡面的襯衣也不翼而飛,只剩下貼身衣物,無聲昂然……


龍梟眸光一頓,三年了,沒想到這女人的身材竟然發育的這麼完美,纖細的鎖骨,凝脂般的肌膚,白瓷兒一樣吹彈可破,目光下移,深深的溝壑上聳立的飽滿讓他血脈噴張。


他乾脆鬆開她的唇,雙唇野蠻的佔領高地!


「啊……龍梟!!」一陣刺痛,楚洛寒厲聲冷斥,這裡是醫院,是病房,龍梟你這個混蛋!


龍梟二字,一記悶雷擊中了梟爺的心,時隔三年,他終於從她口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方法這麼有效,那麼,他還顧忌什麼?


龍梟單手挑開她的上衣,附身緊貼她的美好,冷眸盯著她憤怒的眼睛,「叫!大聲叫!」


變態!


她能叫嗎?外面隨時有護士經過,雖說這裡VIP高級套房,但醫院的隔音她比誰都清楚。


叫的越大聲,名聲越完蛋。


楚洛寒識趣的,閉嘴了。


「怎麼不叫了?繼續叫,繼續罵,不想讓他們知道你是誰嗎?龍太太!」


龍你妹的太太!


楚洛寒咬牙,「龍梟,你幹嘛?!」


龍梟長指捏緊她的下顎,她髮髻鬆散,長發撲在枕頭上,牛白色的臉頰在夜色下皎潔迷離。


「幹什麼?你還不明白?」


龍梟拖著她的腰肢,褪下病號服欺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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