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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屍人:女鬼換命

畫屍人:女鬼換命



翡月自一條狹長的走廊來到辦公大廳,心裡已經把那個不負責的杜亦羽暗罵了不知多少遍了。

此刻,她停住腳步,看著大廳里那些姿態各異,卻都凝滯不動的人,深深吸了一口氣…..


她實在不願穿行於這樣詭異的大廳之中,可不經過這裡卻又無法到達那個有著密室的辦公室……想著,翡月心思一動,轉頭看向窗戶――還有第二條路可走!


翡月沿著大廳的邊緣,繞過一個趴在桌上睡覺的人,小心翼翼的走到窗前,從手鐲里抽出一截極細的鋼絲,正準備做蜘蛛人飛檐走壁,突然自右側辦公桌下陡然伸出一雙手,將她往下一拉!


那手的力量很大,又是突如其來,翡月身子一矮,不由就要出驚呼,可那手的主人已然捂住了她的嘴,同時極快的將她拉蹲下來。

翡月心下大驚,可等她看到拉她的那個人後,卻是又驚又怒―――竟然是杜亦羽!


與此同時,大廳的另外一端突然響起開關門的聲音,翡月的神情一凝,杜亦羽已然做出一個禁聲的手勢,同時將一面不知從哪摸來的鏡子緩緩舉起。


當鏡子高出辦公桌桌面以後,翡月清晰的在裡面看到了那個紅衣女鬼的身影!她倒吸一口涼氣,卻趕緊用手捂住嘴,生怕被那女鬼現。同時,杜亦羽也收回了鏡子,拉著翡月往桌下又移了移。此刻,翡月倒是十分感激那個趴在桌上睡覺的男人,多少起到了遮擋的作用。


兩個人擠在桌下,大氣都不敢出,只是緊張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那女鬼腳步很是拖沓,不住的在地板上出刺耳的摩擦聲,讓人緊繃的神經不斷受到折磨。當那女鬼走到了兩人所在的那一行,竟停了下來,緩緩扭轉過頭,冷冷的看向翡月所在的位置,然後,蠕動著那張乾裂的嘴唇,說出了兩個沙啞的字:「換命……….」

那一瞬間,翡月只覺眼前一黑,然後,她感到自己方佛做夢一樣,看到一個男人的背影走進一個陌生的辦公室,對著老闆桌後面的一個胖子說了許久,那個胖子的臉上不斷閃過吃驚、憤怒、猶豫、驚懼、狠歷、狡詐、兇狠的神情。突然,畫面一轉,她看到那個胖子來到這座寫字樓,簽下了租房協議,又秘密僱人建造了那間密室。然後,眼前又是一黑,隨著啪的一聲,電燈被打開,她看到自己已然置身於那間密室里,而對面的牆上,被鎖著一個美麗的女孩。那女孩眼中充滿驚恐與淚水,雖然被堵住了嘴,卻還是不住的嗚咽哀求著。然後,那個男人的背影又出現了,他殘忍的將女孩釘在牆上,在她的喉嚨上用毛筆圏了一圈墨線,又用白色的油漆將女孩的臉刷的白面一樣,再用女孩自己的血在她的臉上描畫出一副恐怖的面容!最後,他喂女孩吃下了一碗綠色的藥水後,女孩渾身一陣痛苦的扭動,便再也不動了。翡月看得心驚肉跳,想過去幫那女孩,卻根本無法靠近,想閉上眼,那畫面卻還是毫無障礙的闖入她的大腦。


「醒醒!」正在她覺得心裡快要爆炸了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拍在她的肩上,她一怔,一驚,看著眼前真實的一切,卻無法分辨剛才所看到的一切是真是假。


對,那個女鬼!


翡月打了個冷顫,立刻轉過頭,卻現明明站在那裡的女鬼消失了。雖然女鬼的消失並不等於危險的消失,可還是讓翡月輕出一口氣,轉身剛想問什麼這麼巧,卻現杜亦羽的目光交疊在她的身後,她不由咽了口吐沫道:「你幹嘛看著我後面?」


杜亦羽這才收回目光看向翡月道:「你跑得快嗎?」

「幹嘛?」


「自己回頭看看如何?」


翡月咽了口吐沫,一轉頭便倒吸一口涼氣!那個趴在桌上睡覺的男人不知何時睜開了雙眼,而大廳里所有的『假人』也都轉過了身,望向她們的藏身之處,帶著一種獵殺的興奮之情冷冷的盯著她!


開玩笑吧!

翡月在心底大叫,她可沒有興趣玩一場『生化危機』!


突然,遠處的一個女人歪了一下頭,幾乎是同時,另外一個男人陡然一躍而起,下一秒,所有的『假人』開始向她們撲過來,夾雜著令人噁心的吼叫聲!


「跑!」


杜亦羽大喊一聲,拉著翡月跳上桌子,兩人動作竟都很敏捷,在擊倒了數個『假人』,又完成了幾次飛躍之後,兩人終於閃身進入那間有著密室的辦公室,將那些吵嚷的『假人』擋在門外。


翡月背靠著門,喘著氣道:「它們,幻象會不會根本不受物理限制?」


「會,但它們不會進來這裡……」


翡月剛想問為什麼,但當她順著杜亦羽的目光看過去時,便立時知道了答案――落地窗拉上了厚重的窗帘,就在窗前地面上的那片黑影中,一個紅色的身影正自地板上緩緩浮起,如破地而出的生物一般,出現在她面前。


是了,這裡是那個紅衣女鬼的地盤!


杜亦羽有意無意的跨前一步,擋住她的視線,立時便令她鬆了一口氣。而看著杜亦羽的背影,她的瞳孔陡然收縮―――如果她沒有理解錯,這個男人應該因為某種原因而不能使用那些所謂的『法力』吧?


「你究竟要我怎麼幫忙?」翡月斜上一步,她並不是一個只會受男人庇護的女人。


紅衣女鬼陡然轉動頭部,看向翡月,尖聲道:「換命!」


杜亦羽把翡月往後一拉,淡淡道:「那是不可能的!」


紅衣女鬼再次將視線轉回到杜亦羽的身上,不知喉嚨里出了什麼毛病,反正說話似乎頗為費勁:「不…要多…管….閑事。」話音方落,房間四周突然出劈啪的崩裂聲,一道道裂痕爬滿的牆壁,使得整個房間就像一個老人乾裂的皮膚一樣,而從那些裂縫中緩緩的流出一股股冒著泡的血漿,惡臭也隨之撲鼻而來。


翡月心驚之餘,胃裡一陣噁心,連忙用手捂住嘴咽了好幾次吐沫,才將胃裡一股酸水壓回去。


而身側,杜亦羽卻沒有繼續說話,只是淡淡的看著那紅衣女鬼,整個空間就這樣沉寂下來…..


翡月疑惑的抬眼看向杜亦羽,卻恰好看到杜亦羽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一個自信的、輕蔑的、毫無感情的,凌駕於一切的笑意…….


相反的,那個女鬼的眼神卻陡然慌亂起來,周圍牆壁的龜裂也開始減緩,無論是誰都看得出來,這裡誰才是強者。


這時,杜亦羽收起笑容,逼視著心生膽怯的女鬼冷冷道:「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凈化,二,魂飛魄散。」


「虛張…..聲勢…..」女鬼一把扯下頭上一大縷頭,弄得自己滿頭鮮血淋淋,怒吼道:「換命!」


大吼中,女鬼飛身撲過來,杜亦羽一把將翡月推開,自己卻躲也不躲的站在那裡。


撲!


女鬼五指齊齊**杜亦羽的肩頭,鮮血立時便染紅了胸前的白衣。


啊!~


翡月驚呼一聲,轉身過來,明知不會管用,卻還是抬腳向那女鬼踢去,果然…..就好像踢在了空氣上,毫無著力之處……..


翡月心裡一驚,轉身就要去拉杜亦羽,既然踹不到鬼,就把人拉開也成啊!這個男人怎麼回事,他那靈活的動作哪裡去了!


可就在那一瞬間,那女鬼的眼中突然露出一種近似絕望的恐懼,喉嚨里不斷出喝喝的聲音,**杜亦羽肩頭的手臂竟開始冒起白煙!


翡月愣了愣,她疑惑的看向杜亦羽,卻意外的看到那個男人眼中閃過一絲悲涼之色……..


為了,什麼?


那女鬼嘶叫著,用盡一切力量要把手***,可卻一點效果也沒有。杜亦羽抬起右手,一把掐住女鬼的喉嚨,冷冷道:「我教你一個道理,不能使用靈力並不等於沒有靈力,讓我流血是要付出代價的!」說完,突然一頂肩,將女鬼的手臂震出,右手一用力,掐著女鬼的脖子便將她按在了牆上:「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換命之術,根本救不了你!那不過是天授用來騙你們這些可憐的活魂,利用你們的陷阱罷了。」


到這裡,杜亦羽冷冷一笑,竟鬆開了他的手,看著那個女鬼痛苦不堪的樣子,他的眼底划過一絲說不清的情緒,沉聲道:「把你的事情都說出來,我會給你一個解脫。」


女鬼緊緊的抓著那隻已經變得透明的手臂,眼中充滿了恨意,突然撲向一邊的翡月。



杜亦羽冷哼,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用在鬼身上也是一樣!哪裡有什麼換命之術,做人求仙丹,做鬼求換命,愚蠢之極!


杜亦羽抬手,將一滴血彈向那女鬼,穿胸而過…….


女鬼慘叫一聲,跌落地上,驚懼而痛苦的看著自己胸前的那個大洞,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喉嚨里不住出痛苦的呻吟。


翡月緊緊皺著眉,呼吸也略微顯得有些急促,她習慣冒險,但卻不習慣這樣凄慘的畫面。


突然,那女鬼向翡月伸出一隻手,顫抖道:「救,救救我!」


翡月深吸一口氣,看向杜亦羽,卻可恨的現那男人一臉『不關我事,願意救你救』的神情。她恨恨的轉過頭,有些同情的看向那女鬼…..


那女鬼的身體已經開始透明,臉上的表情痛苦的扭曲著,雙眼充滿哀求的神色。


翡月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深深的看了那女鬼一眼,輕嘆一口氣,緩緩道:「對不起,我沒有偉大到會用自己的命來救你的地步。」


那女鬼一愣,臉上瞬間便露出猙獰之色,而旁邊的杜亦羽也是一愣,不由看向翡月,表情雖然依舊平淡無波,那眼底卻帶著一絲少有的笑意


下一瞬,那女鬼歷叫一聲,似乎是拼盡了最後的力量向翡月撲去。


翡月一驚,後退兩步撞在牆上,眼看女鬼那恐怖的面容已經來到近前,一隻手伸過來,輕而易舉的便抓住女鬼的咽喉,嘴角上揚,勾勒出一個若有若無的笑……只是,方才眼中的笑意卻也隨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透入骨髓的冰冷殺意。


這性格彆扭的男人總算沒有見死不救……翡月輕吐一口氣,看到杜亦羽右手食指和中指沾了些肩膀處的血跡,向那女鬼的眉心點去。


隨著一聲嘶叫,女鬼徹底消失了。


翡月長出一口氣,雖然鬆了一口氣,心裡卻覺得很彆扭,她從來沒有想過,靈魂的『死亡』竟也可以給人帶來如此強烈的震撼!


同樣都是被死亡從這個世上強行帶走,人的死亡和一個鬼的死亡豈不是沒有什麼區別?她抬頭看向杜亦羽的身影,輕輕道:「殺人的鬼是凶靈,那殺鬼的人呢?」


杜亦羽拉開窗帘,轉過身,面容隱藏在陰影中,淡淡的道:「這個問題沒有意義。」


翡月微微仰頭,略帶挑釁道:「怎麼沒有意義?!」


杜亦羽冷冷一笑,緩步走過來:「吃豬肉的人呢?不要把人類所謂的道德倫理套到非同類的身上,你這問題簡直是狗屁不通。」


「你!」翡月氣得牙痒痒,想要辯駁,可眼角掃過杜亦羽肩膀的血跡,不覺心裡一顫,咕嚕一下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她有些擔心的看著杜亦羽的傷口,就算再不怕疼,人總該要愛惜自己的身體才對啊,這個男人,把自己的身體當成木偶了嗎?!


這時,杜亦羽也停下了腳步,卻一指書櫃道:「把那密室打開。」


翡月一愣道:「幹嘛?」


「那是被法術弄出來的活魂,而真的魂魄卻被禁錮在她的身體里,加以時日,便會再次化出一個新的活魂來。」杜亦羽說到這裡,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之色,低聲自語:「哼,天授」


「你……」翡月道:「你先把自己的傷口處理一下吧?」


「不急,說不定一會還用得到。」


翡月吸了一口氣,沒再說什麼,她向來沒有大多數女孩的羅嗦,皺眉又看了看杜亦羽的傷口,輕嘆一口氣,走去打開入密室。


迎面一股涼氣夾雜著令人心驚的一聲歷叫自室內傳出,翡月手一顫鬆開扶門的手向後一躍對杜亦羽道:「請~」


杜亦羽忍不住一笑道:「你也有客氣的時候啊」


「我偷進人家的時候一向很客氣」


「去幫我弄點水」


「啊?」


「水」


翡月一愣,見杜亦羽己然走進那密室,茫然的向四周看了看,順手抓起辦公桌邊的礦泉水跟了進去。


密室里和上次一樣,包括那女人…

畫屍人:女鬼換命



杜亦羽走過去,扶起那女人的頭,將披下的長揭開,看著那張漆白的臉,眼底閃過一道憤怒之色,「她的**已經死了,可!」


翡月盯著那張臉,輕吸一口氣,心驚道:「一模一樣!」


「什麼?」


「在外面時我似乎看到了什麼幻覺,看見她被人…」說著指了指那女人:「一個道士…太狠了」


「我知道」杜亦羽冷冷一笑道:「這個法術就是用來製造永遠不死的鬼仆的。」說著,從翡月手中拿過礦泉水,全澆在那女人頭上,然後看向張大眼的翡月道:「幫她洗冼吧,她也夠可憐的了,鬼仆與主人之間必有血親…….」


翡月吃了一驚,獃獃的看著那女人,半天才說道:「你是說……她的親戚為了某種目的,不惜讓她受這樣的痛苦?」


杜亦羽靠在牆上,淡淡道:「這麼驚訝嗎?這種血親相殘的事情,不管形式如何,並非只此一件,不是嗎?」


翡月長出一口氣,苦笑道:「你說的是,不過那道士肯定想不到,我們會現他的秘密。」


「想不到嗎…….」杜亦羽若有所思的一笑,道:「畫屍畫魂,畫皮入骨,你雖然不是畫屍人,可你天生的道骨帶有凈化的力量,如果你想幫她,就為她洗去身上的咒術吧。」


翡月愣了愣,猶豫的看向杜亦羽道:「怎麼做?」


「洗乾淨就好了。」杜亦羽將手裡的礦泉水塞給翡月:「不要胡思亂想,不要去可憐她,不要抱著拯救的心態,她的靈魂還活著,任何一個不該有的思緒都會令她的怨氣遍布屍身而起屍!特別是她的靈魂還在她的體內,一旦起屍,那將是最可怕的活屍!」


翡月聽得雲里霧裡一團亂麻,第一次深深的懷疑,自己對於中國文化的了解是否僅僅在於皮毛…….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那女人散亂的頭後漆白的面孔,以及臉上那令人心裡涼的化妝,忍不住道:「你為什麼不去?」


杜亦羽冷冷,淡淡的道:「我不想浪費力氣。」


翡月一愣,卻見杜亦羽竟然靠著牆,閉起了眼睛,存心不再理她。翡月氣得跺了跺腳,氣乎乎的往那女人走去。可真的走到近前,卻還是不免猶豫,老天,她只是一個小偷,勉強可以稱為大盜,不是什麼畫屍人啊!


不要胡思亂想


不要去可憐她


不要抱著拯救的心態……


翡月的腳步越來越慢,這實在是……難道要讓她像老僧入定一樣心思空明嗎?這不是說做就能做到啊!


一旁杜亦羽突然嘆了口氣,道:「你在想什麼?不是告訴你不要胡思亂想嗎?」


「你這人實在可惡!」翡月惱怒道:「不要只說風涼話好不好?!」


杜亦羽淡淡一笑,「有那麼難嗎?你破譯那些密碼,撬開門鎖的時候,難道都會去想該不該偷,為什麼而偷嗎?」


翡月一震,轉頭看向杜亦羽,眼中神色閃了又閃,逐漸變得專註而堅毅。


是的,她一生下來就被訓練成小偷,從未想過偷東西有什麼不好。可當她看到了更多,了解了更多,她也朦朧的意識到了許多東西,不管她偷的是什麼,不管她偷的是誰的東西,偷盜本身總是不對的。


可她沒有時間去顧慮這些,也沒有能力去顧及這些,因為他的家族在等著她偷回的東西,等著用那些東西換成錢,捐獻給全世界的戒毒所、孤兒院、災民……這是她們家族的祖先所許下的願望和遺言,是她們家族的傳統,是她們冠冕堂皇的偷盜理由,是她的父親告訴她的正義。


不管家族做了多少好事,拯救了多少人,她還是看到了,看到了當她偷走一樣東西之後,有可能對另外一些人造成怎樣痛苦的結果,警衛下崗、婚姻破裂,孩子沒錢讀書………


於是,在她15歲那年,她開始猶豫,徘徊,開始逃避家族,開始全世界旅遊。她的父親並沒有阻止她,也沒有教訓她,只是讓她去看,讓她去思考。在這期間,她看又看到了一些事情,她看到了那些有人吸毒的家庭,看到了那些畸形的孩子,看到了孤兒院里孩子們那些孤獨的心靈……


她終於明白,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對錯,也沒有真正的正義。每一個人都有他該做的事情、必須做的事情,同時也有他該承擔的責任與後果!


那一年,她開始蛻變,從被動偷盜變為主動偷盜,從不知為何要偷盜變為有信念的偷盜,她有了自己的信念,有了自己的看法與偷竊原則,也有了有一天會被逮捕的覺悟。


當然,她的行為依然會造成某些人的痛苦,但她會盡量去補救,但她卻不再讓自己毫無意義的猶豫了。


一樣,翡月的嘴角不知不覺露出一個笑意,雖然她並不了解這個男人,但她感覺的到,這個男人也曾經有過和她一樣的彷徨和猶豫,也和她一樣得到了蛻變。在那男人冷淡的面容和言語下,應該也有著一顆溫暖的心吧?


是不是他的蛻變太過尖銳和殘酷,所以才會變得這樣可惡啊?


哼,一定是他天生的!


翡月偷看了杜亦羽一眼,卻現那個男人竟帶著一臉不知所謂的壞笑,好像誠心要看她笑話一樣,不由恨得牙痒痒,誓再也不把這個男人當好人去考慮!


翡月走到那女人身前,一點點的為那女忍擦拭著臉上的污物。雖然那些誇張的妝容無法這麼簡單的去掉,但好歹將臉上那些『濃妝艷抹』都擦了下去。


不知是不是一種錯覺,當翡月懷著一顆平常心去為那女人清洗的時候,她總覺得,那個女人的面容在一點一點變得祥和起來。


杜亦羽靜靜的看著,帶著一絲驚異,低語道:「真是想不到,她的後代竟然可以擁有這樣的力量與精神力。」


當翡月認真的抹去女人臉上所有的血妝後,空氣中似乎划過一聲嘆息,帶著深深的悲涼與哀怨,令翡月忍不住在心中也嘆了口氣――可憐的女人…..


幾乎就在她下意識的心生憐憫的同時,那女人的眼睛突然睜開,驚得翡月倒吸一口涼氣,險些驚叫出聲。


與此同時,杜亦羽微微一皺眉,隨手從牆上拔下一顆釘子,一步跨過去,毫不猶豫的在翡月的小臂上划了一道血口。


翡月輕哼一聲,又驚又疼的看向杜亦羽,腦子裡瞬間浮現出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猜測:這個男人瘋了、被女鬼俯身了、空白一片………..


不等翡月反映過來,杜亦羽已經將那沾著翡月血跡的鐵釘深深的按入那女人的咽喉!


翡月瞪大了眼睛,只覺得整個人都僵住了,儘管她知道杜亦羽是在做他該做的事情,可他那種冷靜的殺意還是令她呼吸為之一窒,這個男人…...


那女人憤怒而絕望的盯著杜亦羽,面容痛苦的扭曲著,整個房間里都瀰漫著一種巨大的悲憤,然後,翡月清晰的聽到那女人手指骨出咯嘣咯嘣的聲音,一股涼氣順著她的脊椎爬到頭頂,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杜亦羽皺了皺眉,自語道:「看來這麼多代遺傳下來,血的力量已經不夠了……」


翡月看著那女人的身體不住的抖動,神情近似瘋狂的盯著她身前的杜亦羽,就好像一個被夢魘壓抑著的人,令她心驚異常,實在忍不住開口道:「究竟怎麼了?」


杜亦羽卻好像沒聽到一樣,也不理她,只是以指做筆,像是一個藝術家一樣,緩緩的描過那女人被白漆粘在一起的眉、勾勒那悲憤的雙眼,撫摸那因痛苦而吼叫的唇,用透明的顏色為那個女人完成最後的裝容。


翡月緊張的看著,隱約感到,這就是他們一直在說的『畫屍』。可隨著杜亦羽的手離開那女人的臉,她也沒有看到任何變化,於是,他詫異的看向杜亦羽,卻正好看到那個男人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悲憫……然後,那雙眼睛突然變得冰冷,看不出一絲情緒變化。


「果然,沒有天授的力量是無法鎮屍的…….」杜亦羽喃喃自語,突然伸手摸到了自己肩頭的傷口,用力一壓,使得剛剛凝結的傷口再次迸裂,翡月驚呼一聲,而那個男人,也只不過輕輕的皺了皺眉。


杜亦羽沾著自己的鮮血,用食指在那女鬼的眉心畫了一個古怪的符號,翡月還沒看明白怎麼回事,那女鬼卻突然出一聲驚人心魄的慘叫,渾身如痙攣般抖動,然後緊繃,幾乎將釘住她的那些巨大『鐵釘』從牆上扯下來!


翡月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可卻還是無法忍受那恐怖的叫聲,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蜷縮到了一起,並被一雙大手不住的揉搓著。而令她無法相信的是,那個男人卻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神情冰冷的看著那個女人。


那女人恐怖的叫聲似乎維持了好久好久,就在翡月以為自己快要崩潰的時候,耳畔突然安靜下來,那女人的身體也不再緊繃著顫抖,而是毫無力氣的癱軟下來。


這突然的安靜來得如此的突然,令翡月有一種怪異的,不真實的感覺。好半天,她才疑惑的看向杜亦羽道:「究竟,怎麼了?」


「沒事了。」


「什麼沒事了?」翡月看了看轉身走向密室之外的杜亦羽,又看向那個癱軟的女人道:「她,她現在是怎麼樣了?」


杜亦羽在密室門口站了一下,道:「她?死了。」


翡月一愣,驚訝的看了那女人一眼,快步追出密室,跟到洗手間的門口,看著正在洗手的杜亦羽,忍不住道:「死了是什麼意思?」


杜亦羽認真的洗著手上的血跡,連頭也不抬,只是淡淡的道:「魂飛魄散」


「什麼?」翡月呆了呆,突然氣道:「怎麼會魂飛魄散呢?!不是說,洗去她身上的咒術,幫她,幫她凈化……」翡月一急也不知該怎麼說,跺了跺腳道:「不是要幫她的嗎?怎麼會殺死她呢?」


杜亦羽關上水,甩了甩手,這才看向翡月,冷冷道:「如果你沒有胡思亂想,讓她起屍,我才懶得出手。」說完,側身自翡月身前走出洗手間。


翡月氣得吸了一口氣,兩步追上去,擋在他身前,大聲道:「你」話剛一出口,卻看到杜亦羽肩頭的血跡,眼中升起一絲懊喪,長出一口氣道:「一開始,為什麼要用我的血?」


杜亦羽抱胸,淡淡一笑道:「因為我不想浪費自己的血,可惜,你的血不管用。」


翡月咬著牙,努力讓自己不生氣,恨恨的盯著杜亦羽半響,可不知為何,卻突然的笑了。


杜亦羽被翡月笑得皺了皺眉,冷哼一聲,轉身走開,而與此同時,翡月卻默默的嘆了口氣―――為什麼不直接說,他現在只有血的力量可以用?為什麼不說,他用她的血,只是因為他的血會使那女人魂飛魄散?


翡月笑了笑,如果在那無形的畫屍失敗之後,她沒有看到那男人眼中的悲憫,恐怕真的要被這個男人糊弄過去了!真是的,為自己辯護有那麼難嗎?


明明並不嗜殺,可對於殺戮,這個男人似乎已經毫無所覺……翡月不知不覺的攥緊雙手,突然對這個她根本不了解的男人生出一種難以言寓的感情。她能夠理解,要一個並不嗜殺的人去習慣殺戮是一件多麼殘酷的事情……


「走吧,孟久那邊實在有些讓人擔心。」


「啊?什麼意思?他那邊會有危險嗎?」


「也許吧,我們似乎估計錯了敵人。」


「啊?」翡月看著往外走的杜亦羽叫道:「喂,喂,你先把傷口包紮一下吧?喂!…….」

畫屍人:女鬼換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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