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這席長桌宴，要從少年到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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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州苗族千人長桌宴

文 | 物道

去黔東南旅遊過的人都會吃長桌宴，「這是一個旅遊項目，一點都不稀奇，不就是一堆人吃酸湯魚嗎？」如果你這麼認為，我想你真應該在12月去到苗寨里過一個苗年，而一場長度近200米，超過3000多名苗家人盛裝出席的長桌宴就是年的開始。中國人喜歡熱鬧這事兒在哪個民族都一樣，我們生也盛宴，死也盛宴，從少年到白頭，人生的每一個大事都是一場盛宴，過年怎麼可以不盛宴。────物道君

12月到次年3月，是黔東南苗族的新年，這是許多旅行者要趕赴的盛宴。而真正的苗年正是從一場一場的長桌宴開始的。如果你可以避開熱鬧的旅遊區，翻山越嶺到山裡，才能理解，為什麼長桌宴是苗人婚喪嫁娶種種大事的開始。

一張長約 200米、可容納幾千人的大長桌，沿著古街或在鼓樓這些寬敞的地方一字擺開，旁邊坐滿了身穿盛裝的當地寨老和村民，好不熱鬧。長桌上已擺好大盤小盤的菜肴，配著一壺壺手工釀酒，篝火已燃起來，盛宴的氣氛濃郁得吹走了冬日黃昏的嚴寒。這是苗族宴席上最高形式和最隆重的禮儀，至今已有幾千年的歷史。每逢過年、接親嫁女、滿月酒以及村寨聯誼宴飲活動都會見到。

圖片來源於「 剛好」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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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桌宴只有酸湯魚那就是瞧不起人

在苗寨一直有個傳說，很早以前，有個親朋好友翻山越嶺來到寨子里。寨子主事的苗王為了表示熱情，就想到一個辦法，讓每家做上自己的拿手好菜，統一擺放到寨子里開闊的地方，按順序一路擺下去，讓賓客享用。於是就有了長桌宴。

長桌宴不是只有酸湯魚，還有鼓藏肉、臘肉拼盤、炒蕨菜……既然是最重要的盛宴，當然是要拿出最有特色的菜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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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於「 瑋秋」

年年有餘酸湯魚

貴州人常說「三天不吃酸，走路打躥躥」，放眼全國，論吃酸，大概再沒有比得了貴州人的了。而酸湯魚，無疑是貴州酸辣系裡，經典中的經典，用貴州山區野生西紅柿發酵後做成的番茄酸湯，加上用糯米等穀物發酵做的米酸一起烹制，魚肉浸入了酸辣的汁水裡，嫩而不肥，煮的時間越久，辣勁越足，令人胃口大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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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禮遇鼓藏肉

苗家有這樣一句俗語：「吃鼓藏肉就要吃一坨坨，喝酒也要喝一碗碗」。鼓藏肉，是苗家待客的最高禮遇，實際上是黑豬的胸脯五花肉。肥瘦相間，用白水來煮，蘸上特製蘸水吃。吃飽喝足後可不能直接說，要說苗家鼓藏語：吃飽了說「倉滿了」，喝酒喝不下去說「水漲」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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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饞首選臘肉拼盤

嘗過四川竹海臘肉、湖南湘西臘肉、皖南徽州臘肉，每一次都很難忘。這一次，輪到黔東南的苗家臘肉了。在苗寨，一般家裡來了貴客，都會拿老臘肉來款待客人，端上桌來油亮油亮，香氣四溢，肥肉肥而不膩，瘦肉綿糯綿糯的，有一種特有的清香，吃到嘴裡說不出的爽口，越吃越想吃，特別解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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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於「 瑋秋」

高山流水一杯酒，不喝完都不是朋友

長桌宴正酣，蘆笙突然響起，一曲歡快的勸酒歌聲飄然而至。一群苗族少女伴著銀飾閃亮、歌聲清越，手捧自家釀的米酒，邊唱邊迎向客人，熱情遞上香甜的苗家米酒。每當客人接受並正喝第一碗酒時，只見五六個酒碗已向斜後上方次遞排列，一個高過一個，碗中倒出美酒像小瀑布群樣一疊一疊接連流進客人嘴中。

當地把此敬酒方式叫作「高山流水」，是苗族長桌宴里重頭戲。敬酒者總嫌「山」不高，「水」不長，「情」不深，還會踩在椅子板凳上，增加「山」的高度延展「水」的長度。而周圍客人必定隨著苗族小伙吹奏的蘆笙節拍鼓掌助興，聲浪一陣高過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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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辣鮮香的飯菜，高山流水的米酒，婉轉的蘆笙，熱情的苗歌，這3000人共坐一桌的熱鬧才是過年，才是中國人的過年。與其說，這場千人長桌宴是視覺和味覺的盛宴，倒不如說這只是一場豪華的家宴，它的儀式感遠遠超越了那些被追捧的「寂、清、空、冷」。再過一個半月，這樣的盛宴將從山裡蔓延到每個城市，而我心甘情願為這俗不可耐的熱鬧沉醉，從少年到白頭。

文字為物道原創，圖片來源於網路，圖片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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