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火車她遇怪異男人，和他擦肩而過後她嘴裡竟爬出蟲子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安柯 | 禁止轉載

2015年的年底，北京姑娘米拉，和西藏男朋友多吉商量著一起回拉薩過年，這是他們兩人相愛的第三年。

米拉一直堅持，多吉必須在北京有房有車，兩個人才能結婚，不然就一直等下去，等到該有的都有了為止。作為一個大城市的女孩，她不會委屈了自己！

從北京到拉薩，每天只有一趟火車，全程四千零六十四公里，耗時四十多個小時，這對於從未坐過長途火車的米拉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這個時節，誰都趕回家過年，回家的火車票，一票難求。為了能買到這兩張票，米拉和多吉在一個月前就開始在網上「搶」票，每次到了出票的時間，兩個人戰戰兢兢的，跟在網上買六合彩似的緊張。經過他們的屢敗屢戰，最後買到了兩張坐票，勉強還能夠接受。

旅程漫長，整條青藏鐵路又是冰天雪地的，不能舒舒服服躺著去拉薩未免有些艱難，可至少還能坐在一起相互依偎著，比站在過道、蹲在廁所門口吹冷風好多了。

凌晨六點，米拉就被多吉從酣睡中喚醒，兩個人拖著的又是包又是箱，火急火燎地趕去西站等八點的火車。

年底春運，火車站到處擠滿了人，若從天空俯瞰整個火車站，准像一個浩瀚的、充滿黑洞洞的蜂窩。

值得慶幸的是，由於米拉和多吉來得早，在人滿為患的候車室還佔到了兩個座位。當時離檢票時間還有一個來小時，米拉坐在候車室裡面，頭歪在椅子上，腦袋暈乎乎的。

這輛長途列車一共有十八節車廂，由於旅客太多的緣故，聽說又臨時加掛了兩節車廂，現在總共有二十節車廂了。

米拉和多吉的火車票是第十節車廂，剛好在這輛火車的中間。

北京西站是這輛火車的始發站，要上火車的人簡直太多了，好不容易推推搡搡地上了火車，兩個人卻發現位置並不在一起。

他們一個是在左邊的兩人座，一個是在右邊的三人座。米拉一看就有些悶悶不樂的，多吉自然是知道米拉不情願就這樣坐，禮貌地去請求別人換座位。

經過多吉的一番交涉，他們倆如願地坐在了左邊的兩人座。

把行李都安放妥當之後，他們坐在位置上，就等火車「嘟」地一聲響後開動。

米拉想想要在火車上一直坐到明天中午，心裡特別不是滋味，可想著即將入藏，又忍不住憧憬。她把頭靠在多吉強壯有力的肩膀上，胡思亂想。

他們倆對面坐著一對青年夫婦，那女人手上還抱了一個孩子，胖嘟嘟的，粉粉的小嘴裡還吮吸著一個乳白色奶嘴。

男人用腿緊緊地夾著天藍色的手提包，從裡面拿出一個小小的奶瓶和一小包幼兒奶粉。他笨手笨腳地把奶粉倒進奶瓶里，緩緩地，謹慎地，眼裡充滿著小心翼翼。

「真的不好意思——」小寶寶用手抓了一下那包奶粉，奶粉倒了一些在米拉的手上，那個男人急忙道歉。

「沒事，寶寶太可愛了。」米拉並不在意，反而看著那個孩子忍不住喜歡。

逗了一會兒孩子，不知不覺地火車便開動了。為了坐上這趟火車，米拉肚子憋得厲害，加上手又實在黏乎乎的不舒服，於是米拉站了起來，往廁所方向走去。

她走在過道上地時候，一個穿著怪異的男人，從後面撞了一下她，直接擠到了前面，倏地一下，立馬消失在了第九節車廂的門後。

米拉被撞的那一刻，左手「滋」地一下，像是被電擊了似的一陣劇痛。她抬起自己裸露在羽絨服外面的手，手心手背上又實在看不到任何可疑的傷口，也就沒有去在意。

廁所暫時還有人在用，米拉轉過身去對面的水龍頭洗手，可是也不知道有什麼冰涼的東西，順著她的胳膊窸窸窣窣地往上爬，痒痒的，像是虱子，又不太像。

「咔噠」，廁所門被打開了，米拉本還在用右手隔著厚厚的羽絨服，胡亂地抓著左邊痒痒的胳膊。她聽見後面的門開了，立即轉過身去，還沒等裡面的人出來，就緊緊地去抓住門上的把手，怕誰搶先了進去，枉費白等那麼久。

米拉的身體沒入廁所的那一瞬間，身後的玻璃上，映著一隻黃豆般大小、藍色小蜘蛛似的昆蟲，那生物從她細細的頸子上一閃而過，消失在了耳朵的位置。

那東西，也不知道是在鏡子上，還是在米拉的身上。當然，急於進廁所的米拉沒有注意到這一切。

2

火車上窄小的廁所，瀰漫著悶悶的騷臭味，腳底下火車輪哐當哐當地響。

米拉進去之後，覺得左邊的耳朵有些癢，隨意用小拇指長長的指甲伸進耳朵撓了撓，也沒太在意。

她先在裡面站住了腳，才敢笨拙地蹲下身去，有種不安全感讓她格外小心，讓自己不至於在這狹小骯髒的空間里跌了跟頭。

站起來的時候，她的腰部卯足了勁，就在要站起來的那一刻，她的腦袋裡像是有東西在走動，隔著結實的頭顱也能感覺得到。

米拉最終沒能站起來身來，半個身體倒在了身後的扶手上，她羞愧似的急忙拉起自己的褲子，然後再設法讓自己站起來。

可是，頭在那個時候實在是疼得很厲害，她漸漸穩住身體的重心，又翻過身去，雙手緊緊伏在扶手上。

「哐當哐當」火車輪子的轉動聲，水龍頭「嘩啦嘩啦」的流水聲，外面大人的閑聊聲，小孩的哭鬧聲……四面八方的聲音撲面而來，她的頭像要爆炸，用雙手去使勁擠壓也無濟於事。

「米拉，米拉，你怎麼了……」

迷迷糊糊中，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似乎還有人把廁所薄薄的門拍得發出「啪啪」的聲音。

米拉艱難地睜開眼，把沉重的頭抬了起來，映入眼帘的是滿臉焦慮的多吉，旁邊的一位列車工作人員正在推銷自己的牛筋皮帶，故意把皮帶拍得「啪啪」地響。

「寶貝兒，做噩夢啦！」多吉溫柔地問，聲音很有磁性。

「我沒有去廁所嗎？」米拉睜大眼睛，頭從多吉大腿上移了上去。

「沒有啊，火車一開你就昏昏沉沉的，一直睡到現在。你剛才不知道是不是做噩夢了，一直抓著自己頭在掙扎。」多吉解釋給她聽。

「我們對面不是——」米拉看了一眼坐在他們對面的兩個大叔，頓時像害怕別人聽見似的，拉低了聲音，「我們對面不是坐著一對夫婦抱著一個孩子嗎？那個孩子還把奶粉抓了倒在我的手上。」

「那對夫婦在蘭州就已經下車了，什麼孩子抓奶粉倒在你手上，你都沒跟人家說過話，一整天就是睡，真是一頭懶豬！」多吉調侃她。

「人家不是不習慣這樣的環境嘛，火車上人那麼多，味道好重。說我懶豬，昨天晚上那麼晚，說了不要瞎折騰，今天又起這麼早！」米拉說起「折騰」兩個字不禁聲音拉得更低了一些，眼神里還浮現著一些羞澀。

「……」多吉抬頭看了看四周，一臉黑線。

「到哪了？火車怎麼停了？」米拉又躺了下去，在多吉的雙腿上稍微打了半個滾，打了一個哈欠，掙扎著伸了一個懶腰。

「已經到西寧站了，現在是下午三點二十五分，還有十五分鐘火車就開了。寶貝兒，火車從三點四十分，就開始走上青藏鐵路了。」多吉一臉自豪的樣子，可見這條鐵路在他心中是多麼神聖。

3

米拉一聽「青藏鐵路」，一骨碌爬了起來，披頭散髮地有些緊張，她繼而坐直了身體，用十指抓起了那一頭亂髮，左右抄了幾下，用一根黑色的皮筋綁了起來。

這條世界上海拔最高、在凍土上路程最長的高原鐵路，她如今也要在上面走一回了，心裡激動、緊張而又快樂。

「你去洗把臉吧，看你這迷糊糊的臉。」多吉一臉嫌棄。

米拉也還在犯困，聽多吉這麼一說，便起身走到過道，向水龍頭走去，心裡還是很懼怕一個人走去那邊。

她走在過道上，一個穿著怪異的男人，從後面撞了一下她，直接擠到了前面，手上提著一個黑色皮包，急匆匆地跑下了火車。

這一幕，讓米拉想起了那個夢，可是她的手並沒有像夢中那樣被電擊似的疼痛。她遲疑了一下，又繼續走向水龍頭。

心情緊張的米拉，頭髮的確亂糟糟的，兩隻眼睛有些浮腫，整張臉很蒼白，看起來病懨懨的，無精打采。

她打開了水龍頭，自來水「嘩」地一下流了出來，伸出一隻手指去試試水溫，涼得發憷。米拉打了個寒顫，咬著牙，並起兩隻手掌，接起一些刺骨的自來水，直接往臉上抹。

臉被凍得紅彤彤的，米拉拿出一張干紙巾，輕輕地把臉上的水擦乾，又緊貼著鏡子照了照，方才滿意地回到座位。

火車開了沒多久，米拉就想上廁所，可是由於那個夢，她一直憋著不敢去。

終於，即使她的思想還在做無謂的抗爭，身體卻怎麼也無法憋住的時候，她還是膽戰心驚地走向了廁所。

她還是跟夢裡一樣，裡面的人剛「咔噠」地打開門，她的手就已經緊緊地抓住門外面的把手，生怕別人捷足先登。心裡又十分提防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整個過程，一直很小心謹慎。

當米拉「咔噠」地打開那扇窄門後，看見有一個女人也早早地抓住了門外面的把手，她朝著那個迫不及待的女人笑了一下，以示自己的僥倖。

她看著整節車廂內，依然清楚地聽得到大人的談論聲，小孩的哭鬧聲，工作人員拍打皮帶的「啪啪」聲……還是那麼喧鬧不堪，充斥著辣條的辣味，泡麵的香味，老人的口臭味，大叔的腳臭味……

米拉從內心中完全祛除了那個噩夢帶給她的陰霾，不再去想倒在手上的奶粉，撞她的奇怪男人，胳膊上的藍色蟲子，腦子裡的刺痛，還有差點摔倒在廁所里的驚險。

她心情愉快地走到多吉的身邊，坐在了自己臨窗的座位上。

窗戶外面的世界，是茫茫的一片白雪。一棵棵光禿禿的樹木，枝幹被一層厚厚的冰凌包裹著，硬邦邦的。整片天地，銀裝素裹，一望無垠。

米拉對著結了冰的窗戶，在裡面吹著熱氣，手指無聊地在上面亂畫。

4

火車到達唐古拉山脈地區，這裡海拔高達五千多米，天寒地凍，氧氣稀缺，坐在火車上也會覺得冷颼颼得發顫，而最讓人難以克服的，恐怕就是高原反應了。

那時候已是深夜，火車上還亮著些微弱的燈光，車上大部分的人都已熟睡，車廂內十分寂靜。突然，一聲凄厲的尖叫，打破了這個車廂的沉寂。（原標題：歸途：夢魘 作者：安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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