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之父治水以失敗告終，被押送到一神秘之地，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下）

在大海里，天氣時常變化無常，這一刻陽光還普光萬照。

突然間一個海浪把溫柔的仙子推走，像魔鬼一樣掀起木排，站在木排的族人都看的心驚膽跳，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間然會出現這樣的差

錯。

陽光被一層烏雲遮，彷彿人間的光明被引進了地獄！

狂風驟起，海浪一浪高過一浪，族長拚命的叫喊道：「該死的鬼天氣，這裡真是人間地獄，搖呀！快搖呀，前面就是羽山了。」站在狂風暴雨中，族人們使勁了自己全身的力氣，緊緊的拉住木排，向羽山靠近。

羽山是不是真的如同傳說的那樣，是卑賤靈魂寄存的地方，是容不得這些高尚靈魂的靠近！

海浪像魔鬼一樣侵襲著木排，族長和族人們好像預示到了什麼，死亡就在不遠處向他們招手！

他們從小到大就在水上生，水上長，難道連死也要在水上嗎？難道這一些就是命運的安排，命運總是冥冥之間早已註定了。

黑森森的海水像一條龐大的蟒蛇，將所有的押送者吞噬了。鯀感覺到自已的身體浸泡

在海水裡，像是在冰天雪地里一樣，那種感覺比下地獄的極刑還要難受，如果讓他做出選擇，他寧可下十八地獄，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煎熬！

鯀在海水裡呻吟著，他聽到那些被海水吞噬的族人們傳來的呼救聲，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也在拚命地掙扎著。

海浪一個接著一個打來，浪頭很高，便將木排打散，慌亂中鯀抓住了木材，然後閉上雙眼，任自己的身軀跟隨著海浪翻滾著，他知道再大的能力，也無法跟著魔鬼一樣的狂風暴雨和瘋狂的海水作鬥爭！

鯀閉上雙眼的那一刻，在黑暗中彷彿看到自己兒子大禹就站在自己的跟前，只見大禹伸手雙手想拉他，卻始終夠不著。

「父親，你把手伸長一點，我拉你出去。」大禹沖著他大聲喊道。

「這裡危險，你離我遠點，離我遠點。」鯀拚命地沖著大禹喊著。

可是大禹還是拚命的朝他靠近，當他快要抓住鯀的手時，一個海浪打過來，便又將他們拉開了距離，這樣來來回回有過好幾次。鯀看到大禹那副執著的表情，真像當初的自己。

大禹依然還是沒有放棄，一如既往的向他靠近。可他伸出的手總是夠不到鯀。

一個衝擊的海浪使他們父子的距離越來越遠，鯀好像有什麼話要對大禹說，突然他想到了，沖著大禹大聲的道：「禹兒，以後你千萬不要走父親這條治水的路。」他發覺自己的聲音越來越小，氣息越發微弱，大禹的身影也慢慢地消失在了他的跟前。

鯀抱著木頭，好像感覺到自己的身子撞擊著什麼東西，他睜開眼睛一看，自己就躺在一座荒島的海灘上，顯然他是被海浪衝擊到這裡。

他還沒有死，但到了這樣一個地方，比死還難受。他知道剛才所見到的大禹只不過是幻覺，但從幻覺中他看到大禹的眼神流露出一副天生的傲骨，這副傲骨好像在任何事情的面前都不會認輸，他會不會真的如同剛才幻覺中的一樣，走上他治洪水的道路？想到這裡，鯀嘆息了一口氣，要是有可能讓他面對著大禹，他一定不會讓他再走自己這條道路，這是一條不歸路，一條引人走向深淵的道路，可他自己為什麼會選擇這條路呢？想到這裡的時候，鯀連自己也感到很迷惑！

可能是英雄的稱謂喚起他內心的膽略，敢以肉身之軀與大自然的洪水作對抗！

他好像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個喘息聲，轉過頭去看到族長正抱著木頭躺在海灘上，顯然他也跟他一樣被海浪衝擊到這裡來。

鯀掙扎著最後的一絲力氣，移到了族長的身旁，族長全身無力的躺著那裡，雙眼迷惑的看著鯀。

族長看著鯀，雙唇微微啟動，似乎想要說什麼？可被鯀兩道極冷的目光止住，彷彿這兩道目光凝聚著一股無人可擋的力量，使鯀和族長兩人的眼神交織在一起，默默地用心靈在交談著：「你為什麼一定把我流放到羽山來，現在卻連你自己和那些跟隨而來的族人一起都被這黑森森的海水吞噬。」

（圖）鯀[gǔn] ，中國上古時代神話傳說人物。姓姒，字熙，夏後氏。帝顓頊之子。

「我知道，把你押送到羽山很危險，可是我們卻不得不這樣做……」

「是不是因為堯的緣故，一定要讓你們把我押送到羽山來。」

「不是，是族人們的委託。」

「哦，我知道了，但你不應該讓這些族人也搭上性命！」

「他們都是自願來的。」

「為什麼？」

「因為他們的親人都被一次洪水沖走了。」

「我明白了。」

鯀看到黑森森的海水上面浮過來一具具浮屍，浮屍發出腐變的臭味，與海水融洽在一起撞擊著他內心的心靈。

族長看了看鯀的表情，彷彿他的眼神在跟鯀說話：「你知道這些浮屍都是什麼人嗎？」

「我知道，他們很可能都是被洪水沖走的族人。」

「堯說的對，這裡是卑賤靈魂聚集的地方，是閻王招這些靈魂來一起聚會。」

「聽人說，閻王他居住過這裡。」

「是的，所以這些卑賤的靈魂都喜歡聚集在這裡。」

「可是就算是活著生存在這裡的人，靈魂也一樣會跟著卑賤。」

（圖）閻羅王，原型為印度神話中的閻魔王，在早期佛教和印度教神話中閻王是冥界唯一的王。

「可不是，現在你我就是這樣。」

「我真是罪有應得，這些浮屍都是我治水的成績。」

「你是罪有應得，辜負了族人們對你的信任。」

「堯他是一個治水的能手，相信在他的領導下，一定能治服這天然的敵人。」

「誰也不知道堯是否能成功，但有一點很明顯，堯善於接受別人的意見，這一點要比你強。」

「能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鯀的眼神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他看到族長的眼神越來越微弱，彷彿死神就在不遠處向他招手，他的雙眼慢慢地合攏！

是誰把他招走，是傳說的閻王，還是那些跟他一起的族人們，但鯀好像看到他的手裡還緊緊地握著一把青銅寶劍，他認得這把青銅寶劍，是佩帶在堯身上的。

鯀努力地站了起來，一步步向族長走去，族長再也不可能說話，他將族長手裡的青銅寶劍拿起。

一個人站在那裡，孤零零地面對著四方八面洶湧澎湃的大海！

海水憤怒的聲音像陸地上野獸的叫聲！

堯說的沒錯，這裡是卑賤靈魂歸宿的好地方！

怎麼沒看到傳說的閻王的影子呢？現在這裡只有他一個人的身影，難道到了羽山之後，那個人就成了閻王？

（完）

原標題：羽山，鯀 （下）

*作者：鄭和朋，魚羊秘史原創專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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