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之父治水以失敗告終，被押送到一神秘之地，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上）

羽山是什麼地方，是不是傳說中閻王居住過的地方？

堯卻認定羽山是卑賤靈魂聚集在一起的地方，所以他不讓鯀人頭落地，而卻把他流放到那裡，與羽山那些卑賤的靈魂永遠在一起。當鯀聽到堯將他流放到羽山的時候，他的臉上除了絕望之外，就是一臉的漠然。

押送他的幾個人，是以前部落里跟隨他一起出生入死治水的夥伴，可在押送他的途中，他們好像根本不認識他一樣。一路上誰也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鯀從他們的眼神中好像看到，他們像是在為死人送行。

鯀

[gǔn]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倒沒怪他們，要怪的話只有怪他自己沒有把洪水治好。

這洪水是所有部落里共同的敵人，任何一個人要是把洪水治服了，他就是所有部落里的英雄，甚至可以做所有部落的首領，當然，鯀他有這樣的想法，他想當英雄，只是他忘了一件事情，只有治洪水成功，才能當英雄，要不然他就罪有應得，死有餘辜。為了部落里所有人的安全，為了自己能得到英雄光榮的名譽，九年來，他不辭辛勞的在洪水泛濫之口奔波著，他曾與大大小小的洪水做過無數次的拼搏！可惜的是這次洪水太大了，他竟然敗了，就算是他以前一千次的成功，終究還是抵不過這一次的失敗。

這次失敗的原因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堯曾對他說過，防水應與導流結合，因為黃河是要流入大海的，不然黃河的水將會衝破堤壩，很多部落將會被洪水捲走。而他總認為自己以前所有過的經驗要比堯豐富，並沒有採納他的意見，現在他真是後悔，正是他這剛愎自用的態度，不僅斷送了他以前所有的努力，還搭上數十個部落被洪水沖走的殘痛教訓！

鯀抬頭看了看天空，沒有暴風雷雨的天空，看起來總是那樣的尉藍。可他聽到黑森森的海水一個浪一個浪掀起撞擊著海岸的礁石上。鯀好像聽到身後傳來了聲音：「族長，就把他流放到這裡吧！」

「不行，這裡不是羽山，要是堯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族長，這裡與羽山相對而望，要到羽山，必須要過這黑森森的海水，你看這海水太可怕，它們隨時可能會將我們吞筮。」

「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把鯀流放到羽山，這是堯的命令。」

「族長，堯把他流放，無非是不想讓他的靈魂留在他鄉，這裡離部落已經很遠。已經是外鄉之地了。」

「不行，絕對不行，一定要把鯀流放到羽山。這是絕對不可違抗的。」

「但是出海太危險了，弄不好，我們也將會搭上性命！」

「不管如何，我們一定要將鯀送到羽山才能算是完成任務。聽附近的部落的人說起，等海水退去的時候，我們搭乘木排，來回一天便可從羽山回來。」

「那就一切按族長的意思辦。」

「……」

鯀不想再聽他們說下去，他望著黑森森的海水，彷彿覺得眼前一片明亮，一顆枯死的心彷彿尋找到了一絲光芒。

洶湧澎湃的海水像地獄的厲鬼一樣咆嘯！彷彿要把人世間的一切都要吞噬。鯀好像看到了前幾年與自己對抗的洪水也曾這般來勢兇猛，不過一次次都被他治下去了。每次他治服了洪水之後，心裏面總是得意非凡，每次與這大自然極大的災難拼搏的時候，他的心裡總是存在著一份無名的樂趣！如今這一切對他來說已成遙遠的回憶！

押送他的幾個族人在那裡生起了一堆篝火，火光與黑森森的海水相映，像北極的一線極光。鯀看著他們那一張張被火映紅的臉龐，看到了疲倦和滄桑，說實話，誰願意和這該死的洪水作爭鬥！

羽山，這只是傳說中的山名，大家都知道它在那個方向，可誰也沒有去過，那是因為誰也不希望自己和羽山上那些卑賤的靈魂接觸！鯀好像聽到押送他的那幾個人在低聲的交談著。

「族長，這羽山是座什麼樣的山？」

「不知道，堯說是世上卑賤靈魂聚集的地方，那裡曾是地獄閻王呆過的地方。」

「閻王居住的地方，一定會很可怕，我們把他押送他羽山，就要馬上回來，不然被那卑賤靈魂纏身，我們高尚的靈魂也會跟著卑賤。」

「可不是，聽附近部落的一個老族長說起，他以前曾去過羽山，它並不是一座山，而是一座小島，就在這片黑森森的海水中間，那裡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任何一個人在那裡居住半日，靈魂馬上就會變得卑賤，痛苦的在世上飄搖。」

「這太可怕啦！族長，我們無論也不能踏上羽山半步。」

「這還用你說，聽那個老族長說起，明天刮的是東南風，是順風的方向，我們紮好木排，等潮水退去，便可出發，不出一日就可折回。到時候羽山上那些卑賤的靈魂就與我們毫無相關。」

不知道什麼時候鯀聽不到他們的交談，便轉頭朝他們望過去，他們紮好木排，都已經倒在篝火旁睡著了，這一路押送也實在是夠累的。鯀的神經好像很興奮，他根本就睡不著，他知道等天一亮，等潮水一退，便要登上那個傳說中可怕的羽山。

鯀的雙眼一直睜著，望著茫茫的黑夜等待第二天黎明的到來。

當太陽從東方爬起來的時候，鯀的眼眶裡流出了幾滴枯死的淚水，這是他從枯萎的內心裡擠出來的淚水。

太陽升起，一道金光照射在黑森森的海水裡，海水退了。族長他們便把木排放在海里，一聲令下：登排去羽山。所有人押著鯀紛紛的登上了木排。木排隨著海水的飄浮，慢慢地朝傳說中的羽山靠近。

誰也不知道羽山到底離海岸邊有多遠！

茫茫無際的大海是望到的邊，太陽高高的掛在空中，但海風吹來，依然使人難以睜大眼睛觀看周圍的一切。

鯀不知聽誰說道：「族長，要是颳起了狂大的海風，下起了暴雨，會不會把我們的木排擊沉？」

「不管怎樣，堯的命令是不能違背的，我們一定要完成才能夠回來，既使狂風暴雨把我們的木排擊沉，我們也只能聽天由命。」

堯真沒有用錯人，他的目光獨到，鯀自認為他自己或許是真的老了。

木排在黑森森的海面的飄行著，一個溫柔的海浪像一位天上人仙子輕輕地在推送，把鯀及族長他們慢慢地推近了羽山，風和日麗，陽光普照，今天絕對是好天氣，在這樣的地方，有這樣的天氣，真是十分的難得。

鯀遠遠的看到天空好像與海水連接在一起，不由的驚呼了起來：「這真是人間的奇景，海天一色呀！」到了這個時候，他竟然也會跟自己開玩笑起來，或許他知道登上羽山的時候，他所面臨的就是痛苦煎熬，這也算是他的一番自我安慰。

隨行的族長和部落的人群都驚訝的看著他，只是他們始終沒有開口問他為什麼？

「看來，我得要感謝一番堯了，要不是他，這一輩子，我也休想見到這人間的奇景。」鯀又在自言自語道。只是隨行的人誰也聽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圖）堯（約前2377—前2259年），姓伊祁，號放勛，古唐國（今山西臨汾堯都區，古稱河東地區）人 。中國上古時期部落聯盟首領、「五帝」之一。

有幾個人在耳邊輕輕地嘀咕著：「鯀他是怎麼了？」

「是不是即將靠近羽山，他的靈魂與那些卑賤的靈魂已經接近了？」

「也許他真的是瘋了，才會這樣胡言亂語。」

「不要管他，任由他去，我們一定要注意自己。」

「……」

自然這些話鯀還是清清楚楚地聽到了，他卻假裝沒有聽見一樣，他在內心裡不由的想起這次他治水失敗之後，堯曾當面對他說的最後那番話：「鯀你可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次會治不了洪水？」

「那是因為洪水太大，泛濫，越過修建的堤壩，並將堤壩沖毀造成的。」

「這只是其中的一個原因，你當初應該聽我的那番話，治洪水並不應該單靠修建堤壩來阻擋，應該還要善於變通，挖溝引水，使洪水分道流行，便可減去洪水的威力，如果當初你在四周挖通一條條的長溝，把洪水分支流引入大海，這次的災難決不可能發生。」

「我真是一個有罪的人，我真後悔當初為什麼剛愎自用，不聽你的勸告。」

「可現在一切都太遲了，你這次的失誤造成幾十部落被洪水沖走，部落里上千人死於這次災難之中，就算我放過你，部落里的族人們也不會放過你的。」

「我知道，我罪有應得，我要求你速將我的人頭落地。」

「不行，我不能再讓你這樣的卑賤靈魂留在部落里，必須要把你流放，流放到羽山。你要知道，這並不僅僅是我個人的意思，我只是代表著部落里所有族人的意思。」

自然，堯對他說過的這一番他記得很清楚，他知道自己真的是老了，而且堯治水的本領的確超過他。

木排已向羽山慢慢靠近，海岸離他越來越遠，那海天一色卻好像永遠就在遠處的方向。

木排衝過了一道道海灣，好像前面有一座島嶼遙遠在望。

押送他的族人站在木排上興奮的歡叫起來：「族長，難道這島嶼便是傳說中的羽山？」

「可能就是這裡，這茫茫大海，除了這座島嶼之外，沒有任何一處可以登陸的地方。」

族人們使勁的搖著木排，想儘快的到達目的地。

鯀卻很清楚地知道，在海上望山，還要很長的一道路要行走，俗話說望山跑死馬，在海上這句話更加的具有意義。一切好像看起來很近，其實還遠在天邊。

鯀看著族人們臉上露出的笑容，自己的心裏面真不是滋味！

族長好像也明白這個道理，他告訴族人們，在還沒有到達目的地，要耐著性子行駛，他也估計，如果這一切都很順利的話，等到了羽山，趁著漲潮便可回去！

人算總是不如天算，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了意外。

（未完待續）

原標題：羽山，鯀 （上）

*作者：鄭和朋，魚羊秘史原創專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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