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家深夜傳出爭吵聲，我敲開門後竟聞到屍臭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桐十二 | 禁止轉載

孟桑洗完澡以後正在鏡子前梳頭髮，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白皮膚大眼睛一笑兩個酒窩，怎麼看都是個萌妹子，誰知道她卻是個准刑警呢。

突然她手頓住了，心臟驚得停了停，因為她看見鏡子里的自己嘴巴動了，張張合合地說著什麼。

可她明明沒張嘴，那鏡子里是誰？

她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次往鏡子里看去。

突然，「她」開始咧嘴，兩側嘴角扯到耳際，露出森森白牙，眼神凶戾，頭突地凹陷下去一塊。

孟桑看著鏡中詭異的景象，大聲尖叫著往後一退，猛地清醒過來。

她睜眼看著眼前黑漆漆的屋頂，聽著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深深地吐了口氣，原來是做了個夢啊。

她想順順憋氣憋得生疼的胸口，卻發現自己無法抬起手。

她慌張地抬手動腿，但使出吃奶的勁也無法移動一絲一毫，好似靈魂被禁錮在一截木頭樁子里。

她想，難道自己這是遇到鬼壓床了？

這時，她感覺自己左耳邊有一股冷風吹來，好似有個人貼著自己的耳朵喃喃低語，她甚至能感受到這人開口說話時貼著自己耳廓邊張張合合的嘴唇。

她驚悸地掙扎著，她想睜開眼看看是誰，她想抬手推開那個頭，她眼睛在眼皮底下急速轉動，心一直高高提起，彷彿過了一個世紀，她終於恢復四肢支配權。

她猛地睜開眼往頭左側看去，沒有人，只有夏日的一縷陽光透過窗帘的縫隙照射進來。

她慢慢坐起身，頭木木的，分不清剛剛那是夢境還是現實。

「鈴——」電話鈴聲響起的聲音嚇得孟桑抖了一抖，她下床拿起手機。

接通後，一聲嚴厲的斥責傳了出來：「孟桑，幾點了，忘了今天要做什麼了？」

她聽著這熟悉的聲音，激靈一下想起來，剛剛那是自己鄰居家哥哥兼上司林煥志，今天是她去刑警隊報道的日子。

孟桑家跟林煥志家比鄰而居，從小一起長大，林煥志因著自己大她三歲便以兄長自居，時時管著她，按林煥志的話來說就是不讓孟桑出去為非作歹。

孟桑繼承她家老頭的衣缽，今年剛考上警察，分在了刑警大隊林煥志的手下。

她急急忙忙地趕去刑警隊，暫時忘記了早上那個詭異莫名的夢。

等她入職安排妥當才有空小心翼翼地向林煥志解釋早上做噩夢才遲到，誰知他眼皮微抬地撩了她一眼：「以後每天早上給你電話叫你起床，免得你理由多。」

孟桑感覺自己受了一萬點傷害，撇著嘴哼了一聲，扭頭就回座位了。

她以為累著了才會做了那樣一個夢，可沒想到，接下來的連著三個晚上她睡著後又開始了夢境。

跟之前一模一樣的夢，又是從廁所照鏡子梳頭髮開始到鬼壓床結束，不同的是，這次她終於聽清楚了，「她」說的是——「401」。

可「401」代表了什麼？

孟桑這一天都在想401是什麼意思，工作起來心不在焉，就連被林煥志斜了好幾眼都沒感覺。

因著腦袋裡轉著問題，下班回家時一不留神被對門的李阿婆給逮住了。

李阿婆住在她對門，是一個特愛聊天的老太太，一逮著人聊沒有半個小時下不來。她每次都以「小孟啊」開始，再以「小孟是個難得的好姑娘，願意陪我這個老太太聊天」結束。

「小孟啊——」

孟桑聽著這熟悉的開場白，就停在了電梯口，等著李阿婆走近後接過她手裡裝著蔬菜的袋子。

李阿婆這次並不像平時那樣笑容滿面，而是十分嚴肅地說：「小孟啊，你可別學隔壁那個姑娘，大晚上噼里啪啦地一頓吵。我們年紀大了，被吵醒就再也睡不著了哦。」

「隔壁？那姑娘怎麼了？」

「前幾天晚上，有個小夥子去找她，哎喲，那小夥子一看就是二流子。你可別找這樣的朋友。」

「她們吵架啦？因為啥呀？」孟桑好奇地問道。

「這個，老太婆就不知道了喲。哎，我到了，小孟啊，你是個難得的好姑娘。」李阿婆笑眯眯地接過塑料袋進了家。

孟桑不知怎麼回事想起李阿婆的話，抬頭往隔壁看了一眼。

就這一眼，驚得她往後退了退——隔壁家門牌號正是401！

因著孟桑家門口貼的春聯擋住門牌，她從來沒注意過自己的門牌號，這一看之下，心裡冒起冷氣，全身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她搓著雞皮疙瘩暗想，沒這麼巧吧，這也太玄乎了。

她輕手輕腳地走到401門前，伸手敲了敲門，「咚咚」，沒人來開門。

她又加大力度敲門，過了一會兒，還是沒人。

最後她偷偷地把耳朵貼在防盜門上，很安靜，什麼聲音都沒有。

她在門前來迴轉了幾圈，牙齒咬著大拇指，這是她思考時的標誌動作。

孟桑轉頭去敲了李阿婆家的門，很快李阿婆就來開了門：「哎喲，小孟怎麼還不回家，怎麼了？要不要來阿婆家吃飯？」

「不用了，謝謝阿婆。我就是問問，401那姑娘吵醒你那天是什麼時候啊。」

「我想想看，大概四五天前吧，說起來挺奇怪，我以前早起買菜還能碰到她呢，這幾天倒是一次也沒遇見過她了。」

「謝謝阿婆了。」

孟桑謝過李阿婆後就回了家，但一直有個疑問在心裡，就有點坐立不安，抓心撓肺的。

她坐在家裡豎著耳朵聽著隔壁的動靜，一直到半夜，一絲響聲都沒有。

也不敢睡覺，怕一睡著那個噩夢又來騷擾她。

她睜著眼等到天亮，心裡想到，寧願對著一具屍體，也不要面對未知的恐懼。

孟桑頂著兩個黑眼圈去了刑警隊，她避著林煥志把隊里跟她脾性相投的王皓拉到樓梯角落裡。

「皓子啊，你說，咱倆是不是好兄弟？」孟桑搭著王皓的肩膀問道。

「說吧，借多少？」

她輕輕踢了王皓一腳，「誰要跟你借錢了，是這樣的，晚上咱倆去辦個事——」

接著她便把自己連續幾天做的夢跟401的情況全給王皓說了，末了要求王皓晚上必須配合她行動。

她計劃半夜偷偷去401看看情況，叫上王皓是為了讓他去開門。

「我說桑兒，真要這樣？這可是犯法的。」王皓抖著手拿著開鎖工具，扭頭跟孟桑確認。

「別廢話，趕緊的。我這是確認下到底怎麼回事，萬一這姑娘真有事，咱倆這樣也算是幫著忙了不是。」

正說著，「咔嚓」一聲，401的鎖開了。

孟桑握著門把手往外一拉，撲面而來的除了濃濃的黑暗還有刺鼻的臭味。

她與王皓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這味道是屍臭！

她輕輕關上了打開一半的門，看著王皓道：「報警吧。」

在等警察來的過程中，她背靠著牆語氣幽幽地問王皓：「皓子，你說，我那個夢……」

「嚴打封建迷信啊。你看過一個新聞沒？姐姐夢見弟弟的埋屍地，幫助警察破了她弟弟被殺的案子。」

「可我跟她沒關係啊。」

「你不是警察嘛，近水樓台唄。」

過了不久，警察到了。

林煥志皺著眉毛用眼神溜了孟桑一圈，沒看到她受傷，便又恢復面無表情的樣子問道：「怎麼回事？」

孟桑往王皓身後縮了縮，企圖以王皓的身體擋住林煥志嚴厲的眼神。

「報告隊長，我跟孟桑無意間發現這間房子有屍臭，懷疑有情況。」

林煥志看了看躲在王皓身後的孟桑，轉過身安排法醫、勘查人員先行進入拍照取證。

孟桑與王皓帶好手套、鞋套、口罩後跟在林煥志身後進入401。

一踏進大門，那股屍臭更加濃郁，爭先恐後地往孟桑鼻尖撲來。她忍了又忍才把那股嘔吐的慾望忍了回去。

孟桑抬眼環顧，此間格局為一室一廳與她那邊正好形成對稱。客廳一片凌亂，水杯碎了一地，地板上散落了幾個抱枕，桌椅似乎都移了位置，餐桌腳下還有一隻摔碎的手機。

她往卧室那邊走去，卧室雜亂程度不下於客廳，衣櫃里的衣服都被翻出來扔得到處都是，化妝台前的瓶瓶罐罐也歪歪倒倒地立在上面。電腦桌上的電腦呈待機狀態，看上去似乎是被入室盜竊的賊亂翻所致，但總有種說不出來的違和感。

突然，廁所位置傳來驚呼，孟桑迅速往廁所方向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被林煥志一把拉住，他黑黝黝的眼睛看著孟桑，「做好準備。」

孟桑心理「咯噔」一下，忐忑地往裡面望去，她一眼就看到廁所里，挨著鏡子的那堵牆邊有個一米來長，已經被起開一半的水泥墩子，露出裡面已經開始腐爛的屍體。

她看著那具屍體，想到糾纏了自己幾個晚上的噩夢，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似乎感覺到她的害怕，林煥志安排她去客廳幫助收集物證。

等屍體與物證先一步送回局裡後，她與王皓、林煥志也後一步離開。

她一腳踏出大門，恍惚覺得好像是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四周昆蟲的叫聲驅散了圍繞在她身邊的冷意。

局裡辦公室，孟桑與隊里同事一起圍著一塊白板討論今天的案件情況。

林煥志敲了敲白板說到：「經法醫初步鑒定，死者為女性，年齡25周歲左右，身高160cm。脖子有掐痕，腦後有明顯撞擊傷，但具體死因還得繼續檢查。孟桑說說，你們是怎麼發現那間房間有問題的？」

孟桑站起來簡單地說了下李阿婆的八卦引起自己的猜疑，然後就約著王皓前去查探的經過，隱去了夢中的情形。

林煥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識破了她的謊言，他在白板上寫完死者信息後問道：「你們覺得這起案子是因為什麼？是圖財害命、感情糾葛或是仇殺？」

話一落，王皓「蹭」地站起來：「老大，我覺得是圖財害命，房子里一片亂，明顯是竊賊尋找財物弄亂的。」

又有人反駁道：「為財還會用水泥把屍體埋起來，感覺不太像，而且卧室的電腦還在呢。」

這時孟桑站起來說：「林隊，我也覺得不太像盜賊所為。屋裡過於混亂，雖然一眼看起來像為財，我覺得兇手像是故意偽裝了現場誤導我們。」

林煥志點了點頭：「孟桑明日一早去錦悅小區3單元周圍問問情況，王皓去查一下死者身份及社會關係。小李，你把現場帶回來的那部摔壞的手機一併送到技術科看能不能恢複數據。等你們資料收集完，我們再碰一下頭。」

錦悅小區3單元就是案發的那棟樓。

孟桑去走訪群眾，才發現電梯房人情的淡漠。

除了李阿婆反應有個看起來像二流子的年輕人來過401及樓下301住戶反饋半夜有敲樓板的聲音外，其他人基本都是什麼都不知道或者壓根從來沒見過401的住戶。

發現屍體的第二天下午，隊里辦公室，大家又一次碰頭。

孟桑：「死者名叫王曉婷，七天前，也就是7月3日對門李阿婆看見一個大概20來歲的年輕人來找過她，當天夜晚，李阿婆及樓下301的住戶都反應曾被一陣像是打架的聲音吵醒過。」

王皓：「王曉婷，25歲，單身，只有一個弟弟同在C市，父母都在老家Z市，據說她父母很重男輕女，死者在家裡過的並不好。她在一家叫美畫的裝飾公司做會計。公司員工及她總監李強都反應她性格很好，沒見跟誰起過衝突。不過，有人反應，曾經見過一個年輕人來找她，發生過爭執。對了，7月4日有人打電話到她公司幫她請假，說是她弟弟。」

小李：「技術科說手機數據可以恢復，但是需要一段時間。而根據屍檢鑒定書,死者王曉婷腦後創傷是被人扼頸撞擊地板導致，真正死亡原因是窒息死亡。死亡時間是七天前也就是7月3日半夜12點左右，而且在死者指甲里發現了皮膚組織，懷疑是死者在掙扎時抓傷了兇手。」

孟桑默默想著，死者3日半夜死亡，4日就有人打電話幫死者請假，這個電話也太奇怪了，有點刻意暴露兇手的嫌疑啊。

林煥志轉身對著白板的關係圖沉默了一會兒後問：「王皓，跟她發生爭執的年輕人與七天前去找她的人是一個人嗎？她弟弟走訪沒有？」

「根據照片與小區電梯監控視頻對比是同一個人，是王曉婷的弟弟王祖，但是在他住處沒找到人。」

「繼續找，找到後帶回局裡審一審。除了王祖，沒有其他人跟死者有矛盾嗎？」

「暫時還沒發現。」

「繼續查。孟桑，查過死者家裡水泥的來源沒有？」

「水泥是死者自己買的，因為廚房陽台凹陷爛掉一大塊，買來準備找人來填的。」

林煥志點了點白板後說：「王皓及孟桑先找到王祖！其他人繼續查死者社會關係，讓技術科的加快速度，查清打電話幫死者請假的是誰。」

孟桑跟王皓經過走訪，跟蹤，終於在家中抓到了賭博歸來的王祖，但時間已是三天後。

審訊時林煥志叫上孟桑一起，她還在走廊里就聽見王祖叫囂的聲音：「你們憑什麼抓我，我要去告你們非法監禁！」

林煥志板著臉走過去，冷冷朝王祖看去，他瞬間變慫，安靜了下來。

孟桑在旁邊看的驚奇不已，審問的是林煥志，她在旁邊靜靜地做記錄。

當問到王祖知不知道王曉婷已死時，王祖突然激動起來：「她怎麼會死了？」

孟桑聽到這裡還以為他是傷心了，誰知接著他非常暴躁地喊道：「我操，她死了誰幫我還賭債？不會把錢給我再死嘛，這個蠢貨！」

說完，他又驚恐地想伸手抓孟桑的手，這時，孟桑發現，他雙手乾淨，沒有受傷痕迹。

王祖的手半路被林煥志擋了回去，他期期艾艾對孟桑說：「警官，你把我關起來吧，我不要出去，他們會砍死我的。」

林煥志擋回他的手後問：「你欠了人多少錢？」

「八十萬。」

「你說——叫你姐把錢給你再死，是什麼意思？」

「7月3號那天，王曉婷突然給我打電話叫我過去吃飯，吃完後告訴我，馬上就有錢給我了。能拿到錢的話，誰還想陪她演姐弟情深啊，我就拿了她手上的幾百現金走了，出門時還碰到了對面那死老太婆……」

……

審訊完王祖，孟桑就有點懨懨的，她主動與林煥志交談起來：「林隊，你知不知道，我們抓到王祖的地方是他家，兩室一廳，是王曉婷給他買的。可是王曉婷自己還住的出租房呢。她為什麼甘願養著他？」

「重男輕女的家庭已經讓她扭曲了，或許是想證明自己在家裡還是有存在感的。你有時間關心這個，不如去查查王曉婷哪裡來八十萬幫他還錢。」

孟桑撇撇嘴下去調查了，結果卻發現，王曉婷已經幫王祖還過好幾筆貸款，小的幾千大的幾萬，加起來接近二十萬了。

可王曉婷只是一個小小的會計，家裡也沒有支持，哪裡來的這麼多錢？

查過她銀行的打款記錄，每次打款都是現金存入，調銀行監控視頻只能看見一個戴鴨舌帽的、看不清臉的男人。

正當調查陷入僵局時，負責查看錦悅小區視頻的同事與查幫死者請假的手機號的同事出結果了。

視頻顯示，王祖在7月3日七點三十五進入3單元，九點四十五離開後沒再返回，沒有作案時間。

但意外發現，3日晚上十一點左右有一個頭戴鴨舌帽，身材微胖的男人也來過這裡。

大家震驚地發現，這個男人就是一直給王曉婷打錢的人。

王皓越看越覺得視頻中的這個男人身形很眼熟，他搓著下巴想了很久，這不就是王曉婷所在公司的財務部總監李強嗎？

而曾幫王曉婷請假的手機信號被定位到曾有兩次信號發射的移動基站，一次在萬里小區，一次在豐城路，按照基站相關規定，該基站的輻射範圍為0.2公里，這兩處地方結合起來，一個是李強所居住的萬里小區，一個是李強所在的美畫公司。

這麼巧？兇手會不會是李強呢？如果是他，殺人動機是什麼？還有，為什麼他會給王曉婷錢？他們是什麼關係？

為了在不驚動嫌疑人的情況下弄清這些問題，林煥志與孟桑再次來到了美畫公司。

這也是她第一次見李強及他老婆林珍珍。

李強，四十歲，身高1米75左右，身材微胖並不是很好看，聽說是鳳凰男。

林珍珍是美畫公司老總的女兒，是一個有古典氣質的大家小姐，溫婉有禮，保養得十分好，皮膚白皙，水亮的杏眼，看著怎麼也不像快四十的人。

根據之前王浩他們的調查，李強與林珍珍是大學同學，從大學開始談戀愛到現在，周圍的人都知道他們非常恩愛，從沒吵過嘴。

但也有人說，李強與林珍珍婚前做過財產公正，如果離婚，他一分錢都拿不到，所以才會對林珍珍言聽計從。

林煥志與孟桑分開詢問他們，孟桑詢問的是林珍珍。

面對這樣一個溫婉的女人，孟桑語氣都下意識地溫柔起來。

「林小姐，你認識財務部的王曉婷嗎？她7月4日被發現死在家中，你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

她看著林珍珍的眼睛，不想錯過她的任何情緒。

但林珍珍始終柔柔的，表情無一絲變化。

「聽說過，畢竟是公司員工。很遺憾啊，印象中是個很努力的女孩子呢。我最後一次見她大概是一個月前，在公司里。」

「我們查到，你先生跟王曉婷有可能有金錢關係，你知道這個事情嗎？」

孟桑看的到她眼神瞬間黯淡下來，她撇過頭，眨了眨眼後，語氣淡淡地說：「我知道。」說著拿出手機翻出相冊，「王曉婷早在三個月前曾給我發過他們在一起的照片。」

孟桑看著兩人的摟在一起的照片，心裡噁心得不行，她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出軌的男人能一邊表現自己的愛妻情深，還能一邊跟情人打情罵俏。

孟桑把照片收集起來後問林珍珍：「他知道你早就知曉他跟王曉婷的事情嗎？」

「他不知道。」

「為什麼不告訴他？」

林珍珍側頭看向李強所在的辦公室，伸手撫了撫耳側的頭髮，「我們大學就在一起，那個時候我是他的初戀，他笨拙地追求我的樣子，他乾乾淨淨的樣子，我都忘不掉。其實他出軌不止這一次，但不想和他離婚，一直忍著沒說。」

孟桑聽完十分不是滋味，在心裡狠狠唾棄李強，渣男！

她正想安慰一下林珍珍，卻看到林煥志朝她走來，她連忙站起來問：「怎麼了？」

「回局裡。」

在路上孟桑才知道，這麼著急回來，是有重大發現。林煥志發現李強手上有抓痕，他懷疑從王曉婷指甲里發現的皮膚組織是李強的。

而等他們回到局裡，王皓報告說，技術恢復王曉婷的手機數據，發現王曉婷在7月3日白天也就是死亡那日給李強發過信息，內容是讓李強給自己八十萬，不然就將他出軌的照片發給他老婆。

而通過天眼監控，李強7月3日晚上十點左右在小區門口打車在離錦悅小區八百米遠的華榮路下車後，步行去了錦悅小區。

種種跡象表明，李強有重大作案嫌疑，剩下的就是做DNA檢測，李強被拘留在局裡，等著DNA結果。

結果一出來，證明死者王曉婷指甲里的皮膚組織就是李強的，結合他手上的抓痕，確定李強就是殺死王曉婷的兇手。

被逮捕後李強一直表現得很平靜，而當被問到為什麼要殺王曉婷時，他陡然雙目赤紅，神情狂躁。

「王曉婷那個賤女人，不過是看她有幾分姿色睡了幾晚而已，竟然拍下照片威脅我，一次又一次地要錢，簡直貪得無厭，不弄死她我哪裡來那麼多錢滿足她！早知道還不如去找小姐。」

吼完又低聲念叨：「我是不能跟我老婆離婚的，離了婚我就什麼都沒有了。不能離婚，不能離婚……」

孟桑看著他這副嘴臉萬分厭惡，打算離開審訊室出去透透氣。

誰知，剛一打開審訊室的門就看見捂著嘴默默流淚的林珍珍，她抽噎著說：「阿強犯事都怪我，要是我一早告訴他我不介意他出軌，只要他跟王曉婷斷掉，我不會跟他離婚的。都怪我……」

孟桑看著她那樣也沒心情安慰，覺得林珍珍太過軟弱丟了女人們的臉，心裡膈應得慌。

但她還是耐著性子陪林珍珍哭哭啼啼地看完李強後，送她坐車離開警局。

孟桑站在隊里辦公室的窗前，外面烈日當空，蟬鳴陣陣，她心裡悶悶的。

「哎喲，女漢子還會玩憂鬱啊，稀奇！」王皓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孟桑身後，奚落了她一句後又神秘兮兮地說，「哎，桑兒，除了威脅李強給錢的簡訊，你知不知道在王曉婷手機里還發現了什麼？」

「什麼？」孟桑沖王皓翻了個白眼。

「王曉婷曾上一個知名論壇發過求助貼，說沒錢幫弟弟還賭債怎麼辦。有個叫玫瑰的網友給她出主意，傍大款。」

孟桑聽到這裡也顧不上憂鬱了，瞪大眼望著著王皓：「那玫瑰是什麼人？」

「ip是臨市一個三十多歲的離婚女人，離婚原因是丈夫出軌，也是在公司找了個小三。但是查過她所有的社會關係及生活履歷，跟本案沒有任何關係，倒是巧合得很。」

孟桑懵懵地問：「那王曉婷就照辦了？這不是引人犯錯嗎？」

王皓哼了一聲：「拉不出那什麼還怪廁所咯。」

「你就不能文明點？」孟桑皺著鼻子十分嫌棄。

「通俗易懂，好不？」

……

就在孟桑與王皓兩人打打鬧鬧時，林煥志望著林珍珍坐車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林珍珍坐著車往家行去，在等紅綠燈時，手機突然收到一條簡訊，「事情按交代辦好，什麼時候打尾款？玫瑰。」(原標題：誰是兇手 作者：桐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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