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昱「斬蛟」化城隍 城隍幾時再「出巡」？

劉東甲　文/圖

在河北邢台本市珍珠街內有一處不足40平方米的廟宇，喚作城隍廟，據嘉靖《順德府志》所載，明進士高壁所撰《順德府城隍廟記》碑，可知該廟始建於洪武二年，600餘年來其香火不斷，每年農曆五月十七的廟會盛極一時，給無數生長在邢台的人們留下了許多珍貴而難忘的記憶……

邢台城隍廟

滄海桑田城隍廟滄海桑田城隍廟

12月16日，天空晴好，在城隍廟前，幾名賣香燭的婦女正有一搭無一搭地嘮著家常。「初一、十五前來上香祝禱的人才多。」面對街面為何如此冷清的問題，一名賣香燭的婦女如是說。在她看來自己左右無事，每天推車來此可以和老姐妹們說說話，即便不賺錢，也可賺得一份自在。

「洒脫！看來在城隍廟前賣香燭日久，也可得幾分仙家之氣。」與記者同來的幾名「老邢台」對其笑著評價。

抬頭觀望，城隍廟就在眼前，那簡易的設施與狹小的空間讓人感到不可思議，這個據說管轄著「一府九縣」的城隍廟卻被擠在路邊一處不足40平米的小屋內，偶爾有那麼一個「香客」在進香，讓人感到十分的冷落。但據《邢台縣誌》（乾隆本）記載，城隍廟也曾輝煌過，「順德府城隍廟縣治西北，正殿三楹、後殿三楹，翼房二十間，前為儀門、為鐘鼓樓，右前為石坊、為大門、為戲樓」。對比昔日之規模，今天的城隍廟著實令人唏噓……

城隍廟會

難忘昔日老廟會

每年農曆五月十七，是城隍廟廟會的日子。每年的這個時候，許多婦女都會穿上節日的盛裝，成幫結夥，從四里八鄉急匆匆趕到珍珠街西頭的城隍廟。一些老市民回憶，過去趕廟會的人都是趕著驢車來，再後來就換成拖拉機，而現在隨著公共交通的普及，人們都變成坐著汽車來趕廟會了。

「過去來趕會的人大都拎著籃子，裝著貢品、香、燒紙，兜里裝著錢，祭拜完城隍後，一定要採購一番。」老市民張改鳳說，那時人們帶著一家老小消災迎福的重任，攥著平時捨不得花的體己錢，奢侈地大把買著香，大包買著燒紙，然後滿頭大汗地擠進廟門祝禱，然後把敬神的燒紙扔進爐中。直到看見燒紙的灰燼隨風飄起，螺旋上升，送到「神府」才安下心來。然後，一臉的釋然，一肚子的坦然、一身的飄然，圍坐在煙霧繚繞的樹蔭里，享受著施捨的饅頭、綠豆湯……

進趟城不容易，完成了燒香還願的「重任」，買些女紅用品、子孫零食也是常事。這時便沒了敬神的大方，毛二八分地爭著，再找一位算命先生算算，直到把最後一點錢花在竹籤上，心裡才算踏實。

趙昱「斬蛟」化城隍

邢台府城隍究竟是何方神聖，帶著疑問記者找到了原市文管處副處長韓淑媛老人，她告訴記者，據清乾隆十五年《順德府志》所載，府城隍神姓趙名昱，隋煬帝時人，並位隋朝大將，因隋腐為大唐斬蛟立下大功，被唐太宗、唐玄宗敕封為神勇大將軍、赤城王和顯應侯。邢台時奉趙昱為邢台郡神，郡神廟附祀八縣城隍，中間主祀郡神。史上郡神即為府城隍神。

「從歷史地位上看，依據明代洪武二年朱元璋給城隍神的封爵定級，順德府城隍廟屬於正二品級別，朱元璋同時敕令各地規定城隍廟的建築規模要與地方官衙廳堂相同。」韓淑媛老人說，當時各地方官赴任必須先到任所城隍廟向城隍神宣誓就職，且對城隍的祭祀，必須由當地最高官員主祭，並有一府一縣不得有兩座城隍廟之規定。

廟會一角

城隍幾時再「出巡」？

「至於民間對城隍的敬奉，以城隍出會出巡時的境況能充分地表現出來。」韓淑媛老人說，過去遇城隍「出巡」的日子，都有隆重的禮儀。一般城隍神像坐花轎，有人抬著巡行街市，並有裝扮的全副執事在前鳴鑼開道，旌鼓前驅。除城隍有「出巡」外，還有一個城隍「出會」儀式。屆時，城隍做六儀大轎，前有香亭、五猖鬼和白馬開道，後有「十番鑼鼓」及「台閣」（酬神而扮演的整台戲劇人物）跟隨，氣派非凡。各街道會首會組織起各自拿手的社火班子，比如東關的舞龍，北關的舞獅，羊市街的排鼓，東大街的跑旱船以及其他街道的踩高蹺、拉碌碡、抬攉桿、二鬼跌等等，依次跟隨在城隍神和城隍娘娘的彩橋後面，隨著鼓樂載歌載舞；同時，城隍廟前的戲樓上還有大戲公開演出，一天三開腔，使得城隍廟會期間的邢台城裡越發顯得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商販們自然不會白白放過這大好的商機。順德府的皮毛行、藥行、棉麻行、百貨行以及其他各行各業的商販們會蜂擁而至，在搭起的布棚、席棚中陳列出琳琅滿目的商品，供人選購。河南、山西和山東等地的客商則會運來各式各樣的雜貨前來交易。農民也會攜各自產的農產品進城趕廟會出售，以換回自己所需的生產資料和生活用品。所謂「城隍廟裡去燒香，百姓紛紛在兩廂，禮拜回頭多買物，此來彼去擲錢忙」，就是對商販在城隍廟會期間，頻繁的商品交換活動的絕妙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