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女孩遇害被拋屍深溝,她出租屋花盆藏一東西暴露真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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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太陽迫不及待地早早升起,一個尋常的周三。
周三是最讓人痛恨的,既不像周一那樣清爽,也不像周五那樣充滿期待,它夾在周二和周四之間,就像是景依夾在沉悶的工作中一樣。
景依就是在這種絕望中睜開眼睛的。
七點二十。
天啊,又遲到了!
雖然林隊對自己從來都是不屑一顧,但是景依覺得自己還是有幾分警察的素養的。就現在從睜眼到出門,二十分鐘就可以完成,還能梳好頭髮,化個淡妝。
剩下二十分鐘,她連吃早餐和到單位都可以打包完成,然後八點準時到崗。這,要是一般的女生能做到?
她還是對得起自己「警花」的名號的。
雖然除此之外,好像也沒有什麼能對得起這個名字的事情了。
簡直是一件也沒有,哎。
景依,二十七歲,刑警高等院校偵查學碩士畢業,筆試面試都是第一的成績來了刑警隊,一切順風順水無可挑剔。
可惜啊可惜。
景依在學校的時候是學霸,是警花,是全班的班寵。可是警花長了一張娃娃臉。
是的,景依圓圓臉,齊劉海,桃花眼,梨渦含笑,怎麼看都是個萌妹子。
這樣的長相在學校時遇見個什麼事她只要面帶委屈地看著老師,老師都會微微一笑放她一馬,但是來了刑警隊,卻讓隊長看著直搖頭。
隊長大筆一揮就讓她去做內勤,清閑安全,可是她不,她據理力爭,從自己的理想抱負到現在刑偵的現狀,說到激動的時候萌萌的大眼睛帶著一串串的眼淚,那委委屈屈的樣子讓五十多歲的張隊想起自己遠在千里之外上大學的女兒,破天荒地在一個小女生面前讓了步。
「那你就去林隊手下吧,讓林隊帶你,林隊年輕,你們也能合得來。等你覺得刑偵工作太辛苦的時候,你再來找我。」
就這樣,景依就來到了林隊的手下,開始了漫長的白眼生活。
林木,刑偵大隊副大隊長,三十四歲就已經是副隊長,林隊戰功赫赫,自帶光環,剛畢業時就破獲了本市的一個連環大案。
幾年的鍛煉下來,不僅在本市,就算是省里出了什麼大事,都會想起這位年輕的刑偵專家。
省局曾經點名要這個年輕的刑偵專家,在所有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里,林木只是淡漠地搖搖頭,說了個讓人哭笑不得的理由;「我媽不讓我去。」
在《神探夏洛克》火的時候,大家都說他像卷福;看了《生活大爆炸》之後,又一致認為他那股子天生的欠扁勁簡直是活生生的謝耳朵。
反正對於林木,全隊都是又愛又恨,小沈每次都憤恨地說:「像林隊那種冷血機器人,活該的注孤生!」
對此金煜不緊不慢地回應他:「你除了有老婆這一項之外,還有哪點能比得上林木?」
瀋陽只能乖乖地閉上了嘴。為了轉移話題,瀋陽問金煜:「金法醫,聽說了嗎,咱們小組進了一個新人,我看了檔案,萌妹子,絕對的!」
「女的?」
「金法醫,你是不是常年見屍體見不到活人已經對活人只有男的和女的這麼兩種分類了?請注意我的描述,是萌妹子!一個美女呢!」
「哦……林木會同意在隊里加一個女的?」
「我靠!你們倆是注射了美女免疫疫苗嗎?我老婆非得找你倆來要兩支疫苗給我打進去。」
「別貧了,咱們鐵三角就這麼被破壞了?」
「我可是樂不得被破壞,和你們這兩個冷血在一起,我都要抑鬱了。來個小妹妹,還能見到點新鮮氣兒。林木他可不樂意,為此找張隊好幾次呢。可惜這個姑娘非常堅決,就是要來咱們刑偵隊。」
「不幹活,拉著老金胡扯什麼呢?」林木雖然沒有聽見聊天內容,但準確地把重點直指瀋陽。
「我這是通知他,要來新人了,做好迎新的準備嘛。」小沈一本正經地回答。
金煜問林木:「頭兒,真來一個女的?」
林木扔下一句:「一個女孩,能破什麼案,簡直是胡鬧!」聲音通過空氣傳播,說完這句話時,林木已經在走廊的另一端了。
對於景依的到來,林木根本就是不贊成,和張隊說了幾次,張隊意思是嚇唬嚇唬,用不了兩個月,等她害怕自然就會主動提申請,到時候名正言順給她轉內勤去。
對付這個小景依,林木有自己的辦法。
市裡本來就沒有多少大案,雞毛蒜皮的小事有派出所在前面頂著,所以林木給景依布置的任務就是擦玻璃。
擦窗戶,擦門,擦桌子,每天擦,擦擦擦。
「我擦!」
2
剛好沒有遲到的周三,景依拎著油條和豆腐腦穿著高跟鞋急匆匆地往辦公室跑,走廊里回蕩著她噹噹當的鞋聲,正巧林木從走廊一端出現,害得景依趕緊一個急剎車,止住了自己的步伐。
「那個……林隊早。」
「嗯。」林木漫不經心地回應,習慣性地皺皺眉。
「大王叫我來巡山啊~~~」冷清的氣氛里,景依的電話突然響了。
一手拿著豆漿油條,一手艱難地摸向小包的拉鏈,忙得不可開交,電話還是響個不停。
「啊啊啊啊啊,簡直是奪命連環call。」景依內心中一萬遍詛咒這個時候打電話這個人。
「給我。」
「啊?」看到伸手幫忙的林木,景依有點懵。
林木將景依手中的豆漿油條接了過來。
「下不為例。」人影已經消失在走廊的拐彎處。
景依趕緊接了這個倒霉電話,是自己的高中同學童染:「這一大早找我幹嘛?」
「景依,雖然幾年沒見了,但我有你的微信,你是不是警察啊?」
「怎麼了?」
「梁涼不見了,景依,你一定要幫我,怎麼辦啊,怎麼辦……」
「別急別急,慢慢說,梁涼是誰?」
「梁涼是我的室友,也是最好的朋友,我昨天晚上回家去了,今天回來發現她沒有在家,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電話和微信都聯繫不上,我覺得她肯定是出事了。」
「為什麼這麼說,可能是去朋友家了,出去玩了,喝高了啊,各種可能啊,你為什麼會想到她可能出事了?」
「因為我們這兩天吵架,吵得很兇,她說,我們不過是吵個架,你就這個樣子,要是哪天我死了呢?我當時正在氣頭上,就口不擇言地說,你敢死,我還不敢埋了?那天說完這話她奪門而出,一直到很晚了才回來,而才過了三天,我今天從家裡回來,發現她的房間收拾得異常乾淨,而一直用水養的綠蘿,被換成了土。」
「那個,童染,你是不是想多了?」
「不可能,我覺得她肯定是出事了。」
「那你有去報案嗎?」
「我去了派出所,可是他們說,得失蹤超過24小時才能立案,而且就算是立案,失蹤也很難追查。再晚就來不及了,景依,景依——」電話那頭的童染哭了起來。
「好好好,童染,我幫你問問,你別急啊,一有辦法我立馬告訴你。」
景依一口氣跑進了辦公室,走到林木的辦公桌前,「林隊,那個——」
林木頭也沒抬,「早點在你自己桌子上,我沒吃。」
「不是這件事情,林隊,我同學給我打電話說她的室友失蹤了,我們可以出警尋找嗎?」
「具體什麼情況?」
待景依把童染的話轉述了一遍之後,林木失去再了解的興緻,「去派出所報案啊。」
「可是派出所說要超過24小時才能立案。」
「那就等24小時啊,估計到時候這個人就會自己出來了。」
「林隊,我們就是這麼對待百姓的安危嗎?非要等到出了事才能立案調查?到那個時候還有什麼意義?」
這次林木抬起了頭,「景依,這是工作,不是過家家,警力就這麼多,如果都派出去調查一個小女孩沒有任何證據的猜想,這個期間真正的事故出現呢?誰能負責?如果就因為一盆花換了土我們就調查,那這一天全市得有多少鬧劇出現?我們是刑警,不是居委會!」
沉默了一會,景依說:「……對不起,林隊。」
「等等。」
「林隊?」
「會議室的桌子擦了嗎?」
「你……我這就去。」
「嗯。」
3
「叮鈴鈴——」
「喂?」
「林隊,我是市局110指揮中心的小張,我們接到報案,在開發區最近維修的路段上,修路工人們發現了一具屍體——」
「具體在什麼位置?」
「經濟開發區,南四緯路,是一處正在施工已經封路的路段。安保人員稱,屍體是在剛挖的溝裡面發現的,當地轄區派出所已經出警了,但害怕屍體的出現會影響政府工程進度,領導讓我們通知刑警隊。」
「知道了,我們馬上出警。」
放下電話,林木馬上召集了人馬:「瀋陽,金煜,有案子了,帶上設備,跟我走。」
林木想起早晨的事情,加了一句:「對了,也帶上景依。」
「Yes,sir!」
經濟開發區位於城市的西北角,原本是城郊的菜地,五年前城市擴建,在菜地上蓋了樓,成立了經濟開發區。
雖然也是城市的一角,但樓賣得並不好,這附近晚上黑暗偏僻,成為了犯罪的高發地。
街道派出所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周圍除了施工的工人,並沒有其他圍觀者,所以景依興奮地預想「讓一讓,我是警察」的台詞也沒有用上。
林木走過去,正在圍警戒線的警察小王馬上走了過來,「林隊,你親自來了。」
林木沒有寒暄,直接問道:「這條路上有監控嗎?」
「這個,原本是有的,但是因為修路後要重新規劃,被撤掉了。」
「哦?成了死角?」
「嗯,最近一個攝像頭在前面路口500米左右,沒有調取錄像的價值了。」
「這條路修了多久了?」
「半個月左右。」
「帶我過去看看屍體。」
「就在前面,林隊,這邊請。」
這邊路況很差,因為修路,車開不進來,路被挖成了50公分寬、50公分深左右、從東向西蔓延的深坑。挖坑路段前面豎立著牌子——「前方施工,請繞行」。
往前走不到三十米,小王指著坑裡,「林隊,這就是屍體。」
屍體平躺在深坑裡,一個女孩,穿著白襯衫和牛仔褲,白襯衫領口有些低,頭髮披散下來,混了很多土,是一頭火紅色的頭髮。
林木皺皺眉,「屍體被人移動過?」
「是,據發現的工人說,發現的時候想看看有沒有氣,結果翻過來的時候身子已經硬了,就趕緊打電話報了警。」
「金煜,你過來看看,小沈,在周圍做痕迹勘查。」
「這麼多雜亂的腳印,連屍體都翻動了,這周圍還能有什麼痕迹有價值啊,真是……」小沈嘟嘟囔囔。
「林隊,死因和死亡時間得等我進一步檢查,現在知道死者名字叫梁涼,29歲——」
「我靠,老金,你神了,才五分鐘你是怎麼做到的?」小沈睜大了眼睛。
「很簡單,她的口袋裡有一張火車票,本市去廣州的,火車時間是昨天晚上9點半。」
「切,還以為你這傢伙改給屍體算命了呢,嚇我一跳。」瀋陽在旁邊說。
林木若有所思,看看景依在遠處沖著一個土堆比比劃劃,高聲叫著:「景依——」
「林隊,什麼事?」景依氣喘吁吁地飛奔過來。
「你早晨說的那個失蹤的女孩叫什麼名字?」
「嗯……我想想,叫梁涼。」
4
「喂,童染,我是景依,梁涼我們找到了,你過來一趟吧。」
「景依,梁涼她沒出什麼事吧?」
「小染,你來吧,快點來,另外,做最壞的心理打算吧。」
「她怎麼了?」
「她,她死了。」
「不可能!」電話那頭一下子傳來了哭腔,之後是一陣壓抑的抽泣,「好,我這就去。」
童染是景依的高中同學,好學生,乖乖女,但畢業之後兩個人只在一年一度的班級聚會上才見面,在本市工作,兩個人的關係也只能用「我有你的微信號」來形容。
四十分鐘,童染就來了,穿著正裝,齊耳短髮,臉上還殘留著淚痕。
「童染,梁涼還有家人在本市嗎?」
「沒有,她不是本市人,父母都在外地,男朋友倒是在,可是找他也不容易。」
「我們需要有人來辨認屍體,你現在的狀態,能做得到嗎?」
「我……我可以」童染咬住了下嘴唇。
在解剖室,景依陪著童染,看到屍體那一刻,童染握著景依的手冰涼一片,眼淚順著眼眶流了下來。
走出解剖室時小沈和她們一起出來,老金遞給景依一張紙,「等會給林隊,小景。」
小沈站在景依身邊,「喂,這麼快就取代了我的位置?」瀋陽在一旁抗議。
「你呀,給小景打下手吧,做做筆錄。」金煜開玩笑時也是一臉嚴肅,嘴角都不動一下。
景依看了看紙條,「童染,這個時候你肯定不好受,別憋在心裡,和我說說梁涼吧,她是做什麼的,平時有什麼仇人嗎?」
「梁涼比我大兩歲,是商場**表業專櫃的導購。她來本市三年多了,梁涼是那種很外向又很懂照顧人的女孩,朋友很多,但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她有什麼仇人。」
「她最近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她前天情緒挺不好的,好像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很奇怪,她和男朋友平時是很少吵架的。」
「她男朋友是做什麼的?」
「我沒有見過,是酒吧的駐唱,自己沒本事賺錢,每天疑神疑鬼,她經常要給他錢花,簡直是一個人渣,完全和梁涼並不相配。」
「這樣還沒有分手?可真難得。」
「是啊,我都勸她分手,可是梁涼喜歡得不得了,她總說我太小不懂事,似乎從來沒想過要分手。」
「他們在一起很長時間了嗎?」
「比我認識梁涼還要久。」
「對了,小染,你家不是本市的嗎?怎麼不回家裡住,反而和梁涼在外面合租呢?」
「我家距離工作單位太遠了,而且,我不喜歡和父母在一塊住,我喜歡和梁涼合租。」
「你父母也同意了?」
「不同意啊,可是她們管得也太多了,先是反對我去丹麥學油畫,後來又反對我去北漂作設計,花錢給我找了現在的工作做行政,讓我每天老老實實呆在家裡。他們一點也不懂我,為了搬出來和梁涼一起住,我和他們大吵了一架,他們斷了我的經濟來源。」
「那後來呢?」
「當然還是我贏了,我自己有工作,靠自己能負擔得了自己的開銷。」
「她不是和我們一屆的,你們怎麼認識的?」
「我們認識啊,可巧了,那是去年的時候,我和家裡吵架跑了出來,一個人去看電影。心情不好,看得我一直哭,然後旁邊坐著的女孩遞給我紙巾,她也是一個人來的,被男朋友臨時有事放鴿子了。兩個女孩一起看,也就不那麼尷尬了。看完電影她拉我一起吃飯,家裡一直管東管西,連麻辣燙都不讓吃,她帶我去一家小店,辣得好過癮,覺得她真是有趣,我們很聊得來,後來經常見面,她住的房子正好空一間,我就和她合租了。」
「你們相處得怎麼樣,我一直想找個室友呢,就怕兩個人久了合不來,會有很多矛盾。」
「我們倆特別合拍,她照顧我,會給我煲湯,幫我梳頭,教我化妝,帶我去好多我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她不喜歡收拾屋子,我會替她收拾,我們住的這一年,從來沒有吵過架。景依,這世界上終於有一個人能懂自己,是多麼的難得。梁涼是這麼好的一個人,可現在——」
「哎,按照程序,我們要通知梁涼的親人,你有梁涼父母和她男友的電話號嗎?」
「我給你找找。」
「你昨天晚上九點半的時候在哪裡?」趁著童染翻手機的過程,在旁邊一直做筆錄的小沈突然問。
「你懷疑我?」童染聲調很高。
「不,我們這是例行公事。」
「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和我爸爸媽媽看電影,這之前他們找我出來好幾次,我都給打發了。有一天和梁涼說起這個事情,她勸我,畢竟是父母,也是擔心你,別這樣,我這才勉強答應了。」
「是什麼電影?」
「《七月與安生》,萬達廣場,7點那場,我還發了朋友圈呢,有我和爸媽的合影。」
「你竟然和爸媽一起去看這個,應該和閨蜜一起看嘛。」說話的是景依。
「我也不想啊,可是梁涼不願意看這個,我爸媽約我出來吃飯,吃完飯就嘮嘮叨叨說個不停,又是說壞人多,又是說都是為我好,簡直煩死了。我為了讓他們閉嘴,就拉著他們一起看電影。」
「電影怎麼樣,陳可辛拍得可好?」
「我喜歡周冬雨,她演得真好,她最後簽字那部分,我哭得稀里嘩啦的。景依,你知道嗎,《七月與安生》是梁涼最喜歡的小說,她說不會拍好的,所以她拒絕去看這個電影,我沒有看過安妮寶貝的小說,本來打電話就是想告訴她,我覺得電影拍得好好,可是她一直關機,如今確是再也沒有機會告訴她了。」童染的眼圈又紅了。
「等我忙完了這陣我就去電影院看看你推薦的片子,你放心,這陣子我們一定努力辦案,早日告訴你真相。」
送走了童染,瀋陽問景依:「你剛才不是和我說你昨天去看電影看了陳可辛的電影嗎?」
景依狡黠地一笑,「沈哥,兵不厭詐嘛。」
5
林木辦公室,景依把金煜拿給她的紙條交給林木,上面寫著:「死亡時間:昨天晚上8點到10點。死亡原因:重物擊打後腦致使顱內出血,初步結論,具體數據還在調查之中。」
「梁涼的戶籍和聯網信息查到了嗎?」
「查到了,梁涼,28歲,出生於本省*市下的縣城,家中還有一個妹妹,比她小十歲,她初中學歷,此外有很多在本市的開房記錄,這個……」景依莫名覺得尷尬。
「都是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
「從2013年開始,2015年之後就沒有了,地點並不固定,從五星級賓館到快捷酒店,都有記錄。」
「哦,讓小沈去死者工作過的商場去打聽一下,另外給梁涼男朋友打電話讓他過來。」
「是。」
小沈雖然平時吃個飯都要比別人多20%的時間,但查起案來絲毫不含糊,中午剛過他就回來了。
「林隊,商場說,梁涼工作了三年左右,小姑娘人美嘴甜,業績很好,但就在兩天之前辭職了,理由沒有說,急匆匆地辭了,連損失的工資也不要了。」
「辭職了?要辭職去廣州?小沈,讓景依去銀行查她最近的銀行卡流水。」
「是。」
幾圈跑下來,景依乖乖換上了平底鞋,終於有機會像夢想的那樣,掏出警察證帥氣地說:「我是警察。」
可惜對方拒絕扮演迷妹,都翻著白眼勉強配合。
哎,這理想和現實!
「林隊,我在本市所有的銀行都查過了,她只有一張銀行卡,是她的工資卡,每個月25號會打工資過來,每個月不一樣,差不多4000到6000左右,之後都是日常花銷,除此之外,只給自己的另一張卡轉過錢,轉過很多筆,但數額並不大,據童染說是那張卡是她男朋友拿著的。」
「她男朋友?」
「對,這個阿森就是梁涼的男朋友,平時是酒吧駐唱。」
「你通知他過來了?」
「上午就通知了,竟然還沒有到?真是……」
「再給他打電話。」
一直到了距離下班時間還有二十分鐘,阿森才出現在刑警隊面前。
出乎意料的,他並不像傳說中駐唱頂著殺馬特髮型,不修邊幅那麼誇張。他普通的寸頭,格子襯衫,牛仔褲,白球鞋,很白,眼睛很大,是個很秀氣的帥哥。
景依不自覺地咽了口水,「那個,林隊,需要我去問話嗎?」
「不需要。」
「真不需要嗎……」
「他是重點對象,我問,你過來做筆錄。」
林隊和阿森面對面坐著,景依的小心臟怦怦直蹦,「哎呀,太帥了,太帥了,兩個人都這麼帥,怎麼就一直沒想到林隊也是個帥哥呢,所以說帥哥都是相像的嗎?兩個人都是有稜角的希臘臉,都高鼻樑,大眼睛,哎呀,哎呀,真受不了。」
「你怎麼才來?」林木還沒有說話,景依就不滿地問了一句。
「又一個興師問罪的?我一大早晨已經被童染個瘋婆子罵了一通了,你們能不能不這樣……」
「昨天晚上8點到10點你在做什麼?「林木問道。
「昨天啊,昨天沒有演出,我哪也沒去,一直在家裡。」
「有人能證明嗎?」
「這個,我想想,中間打過一次電話,給我們酒吧小琳。」
「我們會核實的,小琳是做什麼的?」
「她是我們酒吧的領舞。」
「你和梁涼相處多久了?」
「兩年多了吧,大概。」
「可是你在梁涼不在的晚上還打電話給一個跳舞的女孩,不覺得這樣很過分嗎?」景依又發了火。
「過分?我們這叫自由,小妹妹,我和梁涼關係一直就是這樣,有各自的私人空間。」
「自由?對於梁涼的死漠不關心,你這樣子對得起梁涼嗎?」
「哎我說,你和童染什麼關係,說的話一模一樣。她一大早晨就給我打電話,讓我出去找梁涼,我說你都找不到,我上哪去找啊。後來中午的時候,她打電話過來,一邊哭一邊罵,哎呀我去,煩死我了。」
「你對梁涼的死並不感到意外?」林木問。
「哎,我們就是這樣的人,各自一條爛命,能活到哪天全憑運氣,她這是運氣不好。」
「她最近有什麼異常嗎?」
「異常?沒有吧。」
「你們見面都做了什麼?」
「和普通情侶一樣啊。」
「梁涼和童染關係怎麼樣?」
「特別好,女生之間嘛,我也不懂,就能好得和一個人似的。對了,周日那天,梁涼還說,要我對童染少點敵意,讓我幫她照顧童染。我答應了。」
「她們倆僅是朋友嗎?有沒有其他關係,比如女同一類的?」
「喂,林隊,你也太污了吧。」景依在一邊抗議。
「知己啊,哥們兒,我之前也是這麼想的,這個啊,怎麼說呢,梁涼不是雙性戀,我肯定,別問我怎麼知道的,我覺得梁涼就是想照顧童染。」
「你和梁涼有金錢上的往來嗎?」
「這個,也要回答嗎?我工資不固定,有時候遇見了交房租困難的時候,會向她求助,但是我也經常給她買東西啊,情侶之間,還需要算那麼清嗎?」
「你覺得她有什麼仇人嗎?」
「沒有吧。」
「我們會核實你的話的,作偽證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隨你們,真是的。」阿森嘟嘟囔囔。
送走了阿森,景依見了酒吧領舞的小琳,她長腿細腰,妖嬈性感。
「昨天阿森給你打電話是什麼時間?」
「不記得了,我看看通話記錄啊,是八點五十,聊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後來我要洗澡,就掛了。」
「你們昨天晚上不需要演出嗎?」
「本來是有的,他心情不好,請假了,我也請了假陪他,可是他說不想出來喝點,只想一個人靜靜,我擔心他,晚上的時候給他打了電話。」
「都聊些什麼內容?」
「這個,也要說嗎?就是扯東扯西的啊,沒什麼內容。」
「你們的關係很曖昧吧?」
「小妹妹,幹嘛說得這麼直白啊,你們叫我來,是他犯了什麼法嗎?」
「他有女友,你還和他走這麼近,合適嗎?」
「哎呦我說,警花妹妹,你怎麼這麼保守呢?這都什麼時代了,再說他那個女友,綠帽子都不知道給他戴過多少頂了。」
「為什麼這麼說,他和你說過?」
「你還真不了解男人,再窩囊的男人也不會承認自己被綠了的,更何況是好面子的阿森。打死他也不會說這種事情的,但是我們都傳,說他那個女友,可不是省油的燈。」
「既然如此,為什麼兩個人沒有分手呢?」
「小姑娘,看來你是單身吧,既不了解男人,又不了解感情,你以為阿森願意戴綠帽子?你以為他不想分?離開梁涼,他做不到;離開阿森,我也做不到,人就是這麼賤。」
「梁涼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不知道,我也沒見過他對象,都是聽別人說的。」
「沒有見過?」
「嗯,他對象不愛和我們一起玩,別說我了,好像我們酒吧里的人都沒見過。」
「哦,謝謝你的配合。」
「小意思,小妹妹,能讓我拍個照不,來,咱倆自拍,我發個朋友圈。」
「這裡不能,麻煩你去門口拍。」
「你這個小妹妹啊,小氣。」小琳嘟囔著離開了。
時鐘指向了四點半,景依有種終於解脫了的感覺。
林木難得地過來慰問:「辛苦了小景。」
「謝謝林隊關心。」
「對了,等會兒留下加班,我們開個會。」
「啊?啊!」
6
查案一天,景依只覺得頭暈腦脹,這腦袋也像是不聽使喚了一樣,可就是這樣,也還是灌進一杯黑咖啡,努力整合小組會上討論用的資料。
小沈在一邊低聲下氣地打著電話:「老婆,我不能去接你了,嗯嗯,是,又是林木這個老不死的,害得你夫君加班,嗯嗯,愛你,么么噠。」
聽得景依一身雞皮疙瘩,「我說沈哥,你就在我們跟前這麼虐單身狗合適嗎?」
「不合適。」
「那你還?」
「習慣了就好了,」金煜拿著一沓的資料坐過來,「小景,他每次都想用這個刺激林隊,讓林隊早點結束了單身的生活。」
「結果呢?」
「結果就是——」小沈話剛說了一半。
「開會!」林木一聲咳嗽,三個人立刻乖乖閉嘴。
金煜先說道:「死者信息大體確定,死亡時間是9點到九點半之間,死因是後腦的重擊,表面出血量不多,但引發了顱內出血。擊打物比較有分量,一招致命,男性可能較大,除此之外,身上沒有其他傷痕,也沒有其他藥物攝入,死者沒有進行過掙扎,可能是熟人作案,也可能是沒有提防。
死者身上只有一張火車票,現金不多,沒有銀行卡,這點很奇怪,要是出遠門,就算沒有現金,總要有錢包銀行卡等物品吧。另外也沒有手機,號碼一直關機狀態,沒有辦法定位,懷疑是兇手拿走了。兇手拿走了手機卻留下了現金,排除是謀財的可能。我認為是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比較大。」
林木點點頭,問瀋陽:「小沈你什麼結論?」
「案發現場附近沒有攝像頭,而且處在施工之中,發現的時候又是一群工人,現場痕迹取證極為有限,指紋採集沒有任何結果。現場鞋印都在40碼左右,沒有觀察到女生腳印。晚上此處沒有路燈,路況極黑,懷疑是在別的地方殺人後來此地拋屍的。
這個坑是昨天剛挖好準備今天下管的,距離大路較近,車可以駛入。根據現場的車印分析,兇手所駕駛車輛應該是越野,剎車距離算出車速大約為40~60邁左右,可以看出兇手處理問題很冷靜。按照力氣和情緒看,都偏向是一個男人,但是這個只是猜測,沒有充足證據。」
「嗯,景依呢,你這邊什麼怎麼樣?」
「我總結了死者的身份信息,梁涼,女,28歲,非本市人,三年前來本市,一直在商場做銷售,業績不錯。首先報案的是她的室友童染,兩個人關係很好,目前看不出兩個人有矛盾的可能,案發當時有不在場證明。
她的男友,阿森,28歲,酒吧駐唱,平時經常花梁涼的錢,除此之外,兩個人貌合神離,有人傳言梁涼有出軌的可能。而梁涼有很多的開房記錄,似乎證實了此事。
阿森也有不在場證明,但證明是通過打電話的方式,並不能充分證明。按照童染提供和實名制身份登記查到的電話通話記錄,最近接打都很少,只有打給童染和阿森,沒有其他的通話記錄。」
大家又討論了一會,最後林木總結道:「目前來看,得到的證據比較有限,兇手的殺人動機還不明顯,不謀財不劫色,殺人時乾淨利落沒有留下痕迹,殺人後選擇了沒有監控的路段拋屍。要麼是蓄謀已久,要麼,很可能是心理素質極強。今天先到這,明天繼續查,散會,景依你留下。」
「啊?哦,好。」景依聽見散會就條件反射地站了起來,結果又很意外地坐下了。
「景依,你晚上去哪?」
「回,回,回家啊,怎麼了?」
「跟我走,我送你。」
小沈剛邁出去的一隻腳懸在半空,「老、老大,你這是要……」
金煜把小沈的另一隻腳也拉出了房間,「快走,小沈,別啰嗦。」
林木看著門口這兩個人,心裡覺得好笑,再看看景依在一旁愣住的樣子,心想我平時對他們是不是有點太凶了,他難得地一笑,「走啊,愣著幹什麼。」
景依覺得今天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已經不是自己能理解的,先是第一次辦案,讓自己頭疼不已。到了晚上,難道還要被冷麵冷血的隊長找談話?等等,他笑了,這是怎麼回事?不會真要把我攆去做內勤吧,我做錯了什麼嗎?他手裡有我什麼證據……
景依跟著林隊的後面,有意隔了三五步的距離,林隊飛速在前面走,回頭看看在後面猶猶豫豫的景依,說:「跟上,上車!」
「是。」
「景依,你打電話給童染,問問她在不在家,我想去看看她們倆合租的地方。」
「哦,好。」
打完了電話,林隊按照導航,專心開車,景依癱在副駕駛上,長出了一口氣。
「原來是為了這個事,還真是個工作狂啊。」
童染租住的房子在大學城附近,距離案發現場光開車就需要一個小時的路程,這邊環境安全,小區離學校很近,樓下就是有名的小吃一條街,街上滿是大學生。
去的路上景依貼心地買了乳酪蛋糕帶給童染,童染開門的時候穿著家常的睡衣,眼睛又紅又腫。
「小染,我下班了,過來看看你。」
童染看見和景依一起來的男性,稍微有些猶豫,「這位是?」
景依一把拽過林木,「啊,這個啊,林木,我男朋友。」
「進來吧,屋子就是有點亂,你男朋友挺帥啊,之前怎麼從來沒有看你在朋友圈秀過?」
「這個,嗯……那個,他不好意思嘛,對了,小染,梁涼最近發了什麼朋友圈嗎?」
「梁涼啊,她從來不發朋友圈的。」
「從來不發?」
「嗯,梁涼總說我幼稚,吃個飯也要拍照片,她從來不發任何的圖片或者鏈接。」
「哦,我能看看你說的那盆綠蘿嗎?」
「在她的房間里呢,這邊走。」
童染租住的房子是兩居室,其中南向的卧室是童染的,北向的卧室住著梁涼。
童染的屋子布置是粉色系的風格,床上放著輕鬆熊的玩偶,桌子上堆著零食和化妝品,牆角放著畫板和畫布,牆上掛著水彩的海上日出。
「你畫的?」
「是啊,是前一陣子和梁涼出去玩的時候畫的。」
對面是梁涼的屋子,屋子裡掛著幾張畫,其中一張也是海上日出,但筆畫卻比童染那幅簡單很多,寥寥幾筆,但色彩濃烈,能讓人駐足。
「這幅日出也是你畫的?」
「這是梁涼畫的,我大學時學的是美術,梁涼讓我教她畫畫,這是那次出去玩時她畫的。」
「她之前也學過畫畫嗎?」
「她是自學的,畫的雖然不合乎要求,但是自成一派。」
「你們出去玩還畫畫,真好。」
「我們租了車,自己在海邊搭帳篷,一起說悄悄話,等著看日出,是這麼多年我玩得最開心的一次。」
「說了很多話嗎?」
「講各自小時候啊,她小時候像是個男孩子,不喜歡女孩子玩的過家家,喜歡跟著男孩子去廠子里偷零件,去鐵路邊上爬火車;我小時候只是按照家裡的要求,學鋼琴,學美術。她說起她的男朋友,感慨說這輩子總是遇人不淑,我說,為什麼不放下一切重新開始呢?她長嘆了一口氣,說,小染,我真羨慕你。
羨慕我?我的理想是在北歐安靜的小鎮上,沒有家長的各種壓力和身邊人的各處攀比,我安安靜靜地畫畫,賣不出去也不在乎,可這輩子過得像是個木偶,有根線永遠拴在身上。她問我,為什麼不嘗試剪掉這根線呢?
那一刻,太陽緩緩升了起來,天色一下子就亮了,剛升起來的月亮那麼柔和,連雲彩都是金色的,現在回憶起來,大概只有和梁涼,才會有這樣完美的旅行,她懂我的小心思,懂我的理想和不安分,也懂我的無助和膽怯。」
景依看著梁涼的屋子,這裡幾乎沒有什麼東西。衣櫃裡衣掛比衣服還多。
「梁涼最近拿走了什麼東西嗎?」
「沒有啊,從我搬進來,她就沒有什麼東西,四季的衣服就那麼幾件,活得簡直不像是個女孩子。」
床上整整齊齊鋪著床單,床頭柜上除了一盆綠蘿,什麼也沒有,花盆覆蓋了整個柜子,景依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用這麼大的盆來養綠蘿。
「小景,取個袋子來。」
「是。」
「你要幹什麼?」問話的是童染。
「那個,我男朋友也是警察,有點職業病,你放心,等下肯定給你復原。」
「這是什麼?「
林木把綠蘿的土倒騰出來,一把一把,這一天的工夫被挪動了兩次,景依覺得這盆綠蘿的運氣簡直太不好了。
土很松,林木把手伸到底,發現底部有一樣東西,用塑料袋包著,方方正正,竟然是一本書。(原標題:林木與景依的第一個案子 作者:嬰寧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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