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與美國的不對稱戰爭！菲方最奇葩的事迹讓人哭笑不得！
本文為連載《菲律賓的奇葩抗戰》三篇之三（完結）
美菲大戰上演
回到美菲的戰場上。
菲律賓由於其優良的戰場表現傳統，所以在戰爭的一開始，其傳說中的正規軍部分就崩潰掉了，迅速開始了轉為民兵游擊戰——所幸剛剛經歷西班牙的游擊戰，改起來輕車熟路。所以當年的美軍就好像如今在阿富汗的美軍，所遇到的並非勢均力敵的對手，而是一直在鎮壓著各地的反抗起義。為了換取遠在千里之外的美國本土的支持，美軍對這場戰爭的說明如下：「美國人民為了別國的利益，無私地捲入與西班牙的戰爭，終於解放了古巴人、波多黎各人和菲律賓人，讓他們遠離殘暴的枷鎖。之所以在菲律賓逗留了太長時間是為了保護菲律賓，以免歐洲侵略者的侵擾，並且要指導菲律賓人學習美國式的民主。」一如既往。
坦白來說，阿貴雖然很生氣，但還沒有主動挑釁美國的意思，其實無論是其給部隊下的命令，還是發布的譴責美國的通告，都是為美國留出餘地的。和平誠可貴，哪能隨便作。No zuo no die，why I try？ 這個道理一百年前的阿貴同學還是非常懂的。甚至在開戰以後，阿貴也屢屢向對手拋媚眼，意圖和解。
然而不幸的是，當年美軍方面的最高長官是聲名狼藉的哈里森·格雷·奧蒂斯將軍。這哥們也是一個奇人，軍人只是他的兼職，他正經的主業，是一個報紙業者，還當過主編。
實際上開戰之前，華盛頓方面給奧蒂斯的命令，也多是避免軍事衝突，然而報業出身的奧蒂斯顯然不喜歡平淡，更喜歡爆炸新聞，所以他並沒有為防止戰爭爆發採取任何舉措。
戰爭開始之後，阿貴多次向美國政府表白：所謂的衝突完全是由誤會引起。然而這個善意的努力被奧蒂斯很乾脆的拒絕了。奧蒂斯堅持認為：「戰鬥既然開始，就要打到底！」拒絕接受除對手無條件投降之外的任何提案。對比下雙方武裝的領導人，就知道這場仗誰會贏了。
奧蒂斯鄙視他的對手，雖然菲律賓軍隊戰鬥力弱成了渣，但在奧蒂斯眼裡菲律賓的戰鬥力連渣都不如，很快就會在美軍的攻擊下瓦解。
領導人要投降，這仗沒法打！
多次談判無果後，阿貴和他的軍隊被只得開始通過游擊戰維持。阿貴再次表現出了他的大無畏的談判投降主義精神，在其隊伍內部的戰與和的爭論中，阿貴決定倒向投降派。
這其實不難理解，阿貴政府中的許多高官甚至在戰爭前就支持美國。阿貴的總理，佩德羅·帕特諾在1898年時甚至主張菲律賓併入美國。其外交部長布恩卡米諾甚至在1902年發言道：「我是美國人，菲律賓一切的財產、空氣、光和太陽，我認為都屬於美國。」這類人在阿貴身邊很多，可見如今美國只有50個州而不是51個，實在是很不容易的事。
1899年5月7日，阿貴支持主降派的成員開始篡奪了政府內的多數職務，在政府中主戰的成員或者遭到排擠或者被殺害。
果然天隨人願，這些主降派的高官們，挨個排著隊向美軍投降。到1901年3月21日，菲律賓全境被美佔領。接著，3月23日，疲憊的阿貴同學也開開心心地被美軍俘虜而投降。
秉承一貫的打不贏就降的方針，4月1日，阿貴宣誓效忠美國政府，19日向美國簽署了正式投降宣言，依舊苦口婆心地勸說還在戰鬥的游擊隊放下武器放棄抵抗並投降。
這次宣言非常煽情，阿貴說：「讓血河停止流動，讓淚水和憂傷終結……菲律賓人民的本質需求是終戰和和平……」
當然，儘管這已經是阿貴第二次勸菲律賓人方向武器，但依舊有很多游擊隊繼續活躍，直到美軍富蘭克林·貝爾將軍也採取集中營加焦土戰略，才最終瓦解了大部分的游擊隊。
1902年7月，菲律賓全境投降。美菲戰爭結束。
這場戰爭雖然持續時間不長，但據信交戰雙方都有駭人聽聞的暴行。
兩國軍隊的暴行
菲律賓軍隊的暴行
據奧蒂斯將軍的說法，菲律賓叛亂分子以惡魔般的方式折磨美國戰俘，許多被活埋或把他們的脖子放置在蟻丘上。有些戰俘的生殖器被割，並塞入自己的嘴巴，最後因為窒息或流血過多死亡。 不過考慮到奧蒂斯將軍的人品並不可靠，這部分內容並不被大眾完全相信。
相對比較可信的說法是，菲律賓軍隊對一些戰俘一般是用腳踢，打耳光，並在臉上吐痰是普遍的。在某些情況下，戰俘的耳朵和鼻子被切掉，把鹽塗在傷口。有時俘虜被活埋。
美軍的暴行
因為對信息的妥善報道和保存，美軍的暴行雖然很可能少於菲軍，但情節上記錄得卻更加詳細和可信。
最著名的一個事件是一個名為雅各布·史密斯將軍。他的部下在薩馬島被菲軍游擊隊擊潰，51名美軍士兵死亡，當時憤怒的雅各布·史密斯將軍下令攻擊當地平民，不分男女老弱。他的命令「 殺死十歲以上的所有人」被多人證實，之後成為紐約日報的頭條。媒體驚呼：「出生在美國統治菲律賓10年之前，使他們成為了罪犯。」史密斯最終被美軍以軍法審判勒令退休。
一個出生於紐約的新兵在信中說：「前幾天某鎮向我們投降，兩個連同時佔據它。昨天一個孩子被發現槍殺，肚子被剖開。我們立刻又收到來自某將軍的命令，焚燒掉這個城市，殺死視線中每一個當地人……約1000個婦女和兒童被打死。 我心腸大概越來越硬，因為當看著我的槍對著一個黝黑皮膚的傢伙扣動扳機時，我感到榮耀。」
集中營
戰爭後期，處於消滅游擊隊的需要，菲律賓村民被迫圈到集中營中。這些營地過於擁擠，到處都是疾病，死亡率極高。 據信1902年1月到4月，約30萬囚犯中有8,350名死亡。一些營地發生的死亡率甚至高達20％。
長壽阿貴
這就是那個時代，兩個迥異國家之間戰爭的故事。
在最後，我們再說下本文最大主人公阿貴的結局。
1934年，美國在統治菲律賓30年後最終允許菲律賓自治。當時阿貴同學已經64歲了，再次出山參選總統但失敗，之後再次隱退。
二戰開始後，日本於1941年12月入侵菲律賓。阿貴再度出山，延續了當年勾搭西班牙、投降美國的傳統，這次他與日本合作。
他通過講話、文章和廣播又一次苦口婆心地呼籲麥克阿瑟領導的抗日美軍及菲軍（他認為菲軍人都是一些不懂作戰、天真無邪的菲律賓青年）投降。這仍然延續著他的特點。當然還是沒人聽他的。
日本戰敗後，阿貴以「通敵罪」被捕下獄。以阿貴的履歷，如果是在其他國家，比如中國或法國，估計早就被叛國罪槍斃好幾回了。但畢竟這是菲律賓，阿貴力剖自己是被日本脅迫合作，因此不久後被總統特赦釋放。
戰後，阿貴做了幾年國會議員，1964年病死，終年94歲。他的子女眾多。
讓我們再次記住阿貴，本名「埃米利奧·阿圭納多」，身上集中了菲律賓人的戰爭看法，一個菲律賓式的英雄樣板。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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