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窮日子裡的風花雪月（五）

故事 04-16

在大海離開後的第二天晚上，一陣忽促地敲門聲，將風箏中睡夢中驚醒，嚇得趕緊將頭鑽進被窩裡，悄悄伸出手從枕頭下摸出手機一看，凌晨二點三十八分。啪啪啪的敲門聲還在繼續，風箏蜷縮在被子里，豎起兩隻耳朵仔細聽。

好像是樓上的，在寂靜地凌晨格外的刺耳，敲了一陣子，沒有人開。敲門的人開始用腳踹門，嘴裡罵罵咧咧地聽不清，不一會就聽到房東夫婦起來了。

貧窮日子裡的風花雪月（五）聽到房東夫婦和來人進行小聲交涉，希望不要打擾到其它客人，接著聽到門開了，有打鬥摔東西的聲音，在樓下的風箏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打鬧爭吵持續了大約半個小時，來人被房東夫婦勸到了樓下，這下聽得更加真切了。

這人吸毒犯法的，禍害了不少人，我是見一次就打一次。你們還讓他們住這裡，我下次就燒了你們這家店。

單純的風箏聽到這裡，這些遙遠地只在電視電影里看過的事情，突然真真實實地出現在生活中，又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房東夫婦好不容易把來人勸走，並保證天亮後，就讓這人走，不再允許住進來。

漸漸地一切又歸於寂靜，風箏雙手抱著自己，告訴自己不要害怕，這個時候她特別想念大海的那個擁抱。拿出手機翻到他的電話，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放下了。

小房間里沒有窗戶，等風箏醒來，已經是上午10點半了，回想凌晨二點多那場打鬧，讓她接連做了兩個惡夢，醒來發現皮膚粘粘的，於是拿了東西到隔壁的衛生間洗了個澡。

胡亂在外面吃了幾塊錢的東西，接下來風箏不知道應該做什麼。去找個包吃包住的餐廳服務員工作，還是繼續不甘心地去尋找寫字樓上班的機會，抑或去找大海。

想到這裡風箏內心有一塊地方像春水一樣蕩漾開了，說到底她內心還是很依賴大海，也很信任大海的。必竟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就他一個朋友。

以前西餐廳的同事，都覺得風箏太悶，不喝酒，不打牌，也不會唱歌，根本玩不到一起去。後來做墓地投資的同事，基本上呆兩天就走，像流水一樣來來去去。

猶豫再三，風箏撥通了大海的電話，響了兩聲，沒有人接，風箏趕緊掛掉。想必上次，傷了大海的心吧。像他這樣帥氣的男生，身邊怎麼可能缺少女生，想和他談戀愛的應該有很多，怎麼可能輪得上我，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

風箏有點萬念俱灰的感覺，拿出錢包數了數，一共還有五百八十六塊三毛，不能再拖下去了，儘管不喜歡餐廳的工作，但是現實所迫，還是得去上班啊。

風箏感覺到很累很累，倒在床上，閉上眼睛，想像自己在大山裡，陽光從茂密的樹叢中穿過來，可以聽到遠處有小溪從山下淳淳流下來，還可以聽到不知名的小鳥唱著悅耳的歌，山連綿不絕，一座連著一座，沒有邊界。

如果現實殘酷地讓你無法直視，那麼就閉上眼睛暫時逃避。這是風箏自己獨創地方法。正當她沉靜在自己精神世界裡的時候，手機一邊振動一邊唱著歌，打開一看，是大海。風箏下意識的趕緊接聽，連一秒都沒有猶豫。

不好意思，剛才在裝貨。電話那頭大海略帶抱歉地聲音傳來，讓風箏彷彿看到了曙光。

恩，有時間過來幫我搬家吧。

好啊。等我送完這一趟，就過來接你。大海在電話那頭很輕鬆地回答。

一切那麼順其自然，水到渠成，好像兩人在討論今天我們去吃粉，還是去吃煲仔飯。沒有任何山盟海誓的承諾，也沒有喜歡或愛的表白，更沒有什麼矯情作做，好像一切就應該這樣，就像長出了花苞，這花一定要開一樣。

風箏把東西收拾好，其實也就兩個大袋子衣服，去房東那裡結完賬，就坐在房間里等大海，想趁著這等待的時間，好好整理一下思緒，可還沒有開始好好回想整個過程，大海就已經出現在門口了。

看到放在地上的兩個大包，就一手拎一個，轉身對著風箏說走吧。風箏本來還想矜持一下，至少顯得自己也是經過思想鬥爭地，但是大海一句走吧，讓風箏覺得自己再矜持就顯得矯情了，乾脆就拿上背包，大方地跟在大海後面走出小旅館。

之後的日子裡，風箏都很喜歡看大海的身影，高大的身材，寬寬的肩膀，她總是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這個男人是自己的，是的，是自己的，只有這樣她才能感覺到自己真實的擁有了他，她的自卑才會遠離，她的卑微才有了理由。

上了車，大海認真的看了看風箏，瘦瘦地她兩眼看著前方，好像做了一個人生重大的決定。而大海此時並不知道自己愛不愛眼前的這個長相平平的女生，也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什麼要她搬過來和自己一起住，也許是出於寂寞，抑或是風箏大眼睛裡總有些東西能觸動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讓他想去擁抱她，拯救她。

而風箏也不知道自己愛不愛大海，她都沒有想過將來會怎麼樣，或許她內心一直渴望一場戀愛，她也想有一個男生挽著逛街，可以手牽手散步，可以陪自己一起吃飯，更何況上天派了一個這麼帥的男生出現在她的生命里，讓她的虛榮心獲得了極大的滿足。風箏雖然有點害怕，但是對未來的生活還是充滿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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