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代名妓，卻與蔡鍔的風流韻事改寫了中國歷史
文/木木
1.
司馬遷曾說過：「古者富貴而名磨滅，唯有非常倜儻之人稱焉」。有人生前無名，死後流芳百世，留在了歷史的長河裡。在長河中被留下的或縱橫戰場叱吒風雲、或指點江山激揚文字，但有這麼一群人，生前為人們不恥，生活在煙花巷柳，卻也在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她們不但閉花羞月，才藝出類拔萃，身懷絕技，甚至玩弄帝王於股掌，乃至影響歷史的發展。
妓女的歷史，幾乎和人類的歷史一樣久遠，從犧牲於神權下的「廟妓」到犧牲於強權財勢下的娼妓，都可以在歷史上找到蹤影；有「家妓」、「營妓」「宮妓」不管身份如何，她們的出身多少有些悲慘。從歷史來看，有因為家貧和遭遇變故被家人出賣或者拐賣到煙花柳巷的良家女子；有出生於「樂戶」人家的不幸女子，法律規定她們與生俱來必須世代都在紅塵柳巷中；有戰爭中被掠奪的女子；有朝廷欽犯被抄斬後，「籍沒」的女子，不管哪種出生，都是不幸的，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出身，成就了不少名妓，留在了歷史的天空上。其中有一位名叫小鳳仙的，與蔡鍔將軍的交往甚至影響了中國歷史。
2.
小鳳仙於上世紀80年代出生在杭州，是滿足人的後裔，父親是沒落的滿族八旗武官，後來突然落職。小鳳仙的幼年生活在日趨貧困，後母又對她冷落的家庭中。到十三四歲的時候，父親過世。後母想再嫁，為此狠心將小鳳仙賣給一戶人家。可惜這戶人家不是正經善良人家，男的叫曾孟朴，經常尋花問柳，女的叫彩鸞，是曾孟朴在上海清河坊時寵愛的一個雛妓。
小鳳仙長大後出落的十分標誌，曾孟朴貪婪的眼光經常停留在小鳳仙身上。只是小鳳仙不喑世事，毫無察覺。
有一天彩鸞出去時小鳳仙遭到曾孟朴的凌辱，可偏偏這個時候，彩鸞回來了，便辱罵了小鳳仙，也痛罵了曾孟朴。小鳳仙這才知道自己最寶貴的東西被奪走了。曾孟朴見此現狀，索性公開的蹂躪小鳳仙。小鳳仙身心遭到摧殘，使得其更鬱鬱寡歡。
恰巧，上海清河坊的老鴇順路來看彩鸞，恰好看到這個鬧劇。老鴇看到小鳳仙姿色不凡，想在小鳳仙身上撈一筆。於是跟曾孟朴他們商量買下小鳳仙。
自此，小鳳仙被帶到上海，改名「小鳳雲」後因「二次革命」的影響，小鳳漂泊到北京。
3.
北京的歌妓小班多集中在八大胡同：陝西巷、石頭胡同、皮條營、王官福斜街、百順胡同、韓家潭、胭脂胡同和萬佛寺灣八處。鳳雲來到北京後，入在陝西巷南幫的雲吉班，改藝名為小鳳仙，開始賣藝生涯。在八大胡同，小鳳仙相貌並不是非常出眾，但是她憑藉自己的氣質迅速引人注目。命運對她的不公和折磨，使她性情孤傲，經常我行我素。她聰慧，好讀書，識文斷字，使她超出別人一等。擅長填詞作歌，群覽博書，很有思想，也能識人辨人，且俠義心腸，被稱為俠妓，為此小鳳仙很快成為南幫喬楚。
蔡鍔為北洋軍閥滇系將領，梁啟超得意門生，被袁世凱視為復辟大患。為此袁世凱委以組閣的名義，騙蔡鍔進京。待蔡鍔進京後封給其全國經界局督辦等徒有虛名沒有實權的職位，並指示長子袁克定嚴密監視蔡鍔。
此時的蔡鍔目睹擁帝的醜行，滿心憤怒和憂愁無以釋放，為此出門散步藉以排解滿胸的憂憤。這日蔡鍔打扮成商人來到陝西巷。
小鳳仙（劇照）
4.
小鳳仙置酒款待蔡鍔，她非常善於察言觀色識別他人，憑直覺，小鳳仙覺得此人是一個身負使命的非凡之人。應酬交談中，小鳳仙更加肯定。
小鳳仙說：「我自墮與紅塵賣藝多年，從沒有見過像君一樣令人欽仰的人」。
蔡鍔說：「都門繁華，遊客眾多，我貴不及他人，才不及他人，貌不及他人，豈能欽仰，受之有愧」。
小鳳仙說：「我獨看君，眉宇間英雄氣，不似尋常人醉生夢死樣」。
蔡鍔停了後沒有回答，暗暗讚歎小鳳仙不愧是俠女，但是仍舊不放心之言自己的來歷，只要應付其他話。
小鳳仙見狀奏了一首《高山流水》，以表心意。演奏完畢，敬酒之時說：「見君態，外似歡樂，內似憂心，我雖為弱女子，倘君不棄，或許能替君解憂，請勿視我僅為青樓淺薄女子！」
蔡鍔聽罷，更為賞識小鳳仙。蔡鍔看到小鳳仙屋裡堆滿了書籍和許多捲軸，想著是愛文字之女。在贈給小鳳仙的對聯上落款「松坡」，小鳳仙看到這兩個字思忖了一下，知道此人就是蔡鍔將軍。
問道：「將軍不在滇，為何來京。」
蔡鍔聽後，不敢說出實情，試探著說：「你贊不贊成帝制？」
小鳳仙說到：「帝制不帝制，與我何干，我問君一句：三國的曹阿瞞，人品如何？」
「也是個亂世英雄」
小鳳仙聽後回了一句「君去做華歆、荀彧罷，我的妝閣，不配你立足。」
蔡鍔聽後不說話，對小鳳仙敬佩不已。說了一句「莫道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自此蔡鍔對小鳳仙推心置腹，視為知己。小鳳仙也對蔡鍔愛慕和欣賞，欽佩他反袁護國的英雄壯志。
5.
一時間，京城裡傳開兩人的風流韻事。在外人看來蔡鍔沉迷柳巷，但是小鳳仙的妝閣成為蔡鍔收集情報、擬發密電、隱秘和反袁志士接頭的安全場所。這是蔡鍔進一步麻痹袁世凱，縱情聲色，不問公務，表現出沉淪的形態。這段歷史被評價為「醇酒婦人計策」。
1915年11月11日 蔡鍔和小鳳仙擬出一條脫身之計。
兩人到中央公園（北京中山公園）散步，在露天茶社前喝茶，假裝聊天喝茶，突然，蔡鍔將帽子、錢袋、外套都留在茶桌上，借口說去解手。
監視的人看到這些東西都留下了，而且看到一直形影隨行的小鳳仙都在等著，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過來很久密探看到蔡鍔沒有回來，才發現上當了，此時蔡鍔已到達天津。小鳳仙被監視了一天，密探發現問不出任何東西，放走了小鳳仙。
6.
正是小鳳仙的幫忙，讓蔡鍔安全回到雲南，出任護國軍第一軍總司令，開始反袁大潮。最終1916年6月，袁世凱在全國人民的唾罵中死去。
小鳳仙的舉動對中國歷史產生了重要影響，如果不是蔡鍔將軍及時返回雲南，或者是蔡鍔將軍被袁世凱控制，護國運動或許就不會發生，或許會推遲發生，但是因為小鳳仙的幫襯，讓歷史及時開展護國運動，讓民主在中國更順利的傳播。
1916年11月蔡鍔先生去世。小鳳仙聽到此消息後把自己反鎖在卧室裡面幾天幾夜，拒食拒飲。在蔡鍔先生的追悼會上，留下「不幸周郎竟短命，早知李靖是英雄」小鳳仙的輓聯。短短的十四個字，以紅佛自擬，有這無盡的感慨和悲哀。只是小鳳仙沒有到場，只是派人送去，當人們想到到時紅佛命運去找小鳳仙時，她已離開北京。
小鳳仙的去哪了？歷史上有不同的回答。但是不管去哪，我想都應該在離蔡鍔最近的地方，那個讓她喜歡、敬仰、滿心去思念的蔡鍔。
命運雖不幸，但遇到彼此相惜、相見恨晚的知己是人生大幸，雖不能彼此相守到老，但相伴的歲月已足夠回味三生。
請勿視我僅為青樓淺薄女子，我會銘記小鳳仙這句話，不能因為環境看輕自己，更不能影響自己的格局，要成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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