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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人割掉耳朵,他卻喝著有毒的Finland靜靜欣賞

她被人割掉耳朵,他卻喝著有毒的Finland靜靜欣賞


這裡不是我的故鄉,也不是我的工作地,我只是出差路過。現在我完成了公司交給我的任務,但我卻不想離去。在工作的這兩個月里,我每天晚上都逗留在衡山路的情人酒吧里,那裡的酒有一種別的地方都沒有的味道。澀澀的,有些苦,但特別溫暖,像冬天裡的爐火。


冬天的衡山路人煙稀疏,滿地都是梧桐的枯葉,在風中倉皇著自己最後的時光。下班了之後我不想回到住處,賓館的牆白的像太平間。我來來回回地在街頭走著,不知道去哪裡。這個時候路燈亮起來了,那燈下出現了一個踽踽獨行的身影,慢慢地向我移動。那是一個女人,白帽、長發,黑色口罩,其餘裹在白色的風衣里,提著一個黃色的皮包,留下了tata的皮靴聲。我站在梧桐樹邊點了根煙,瞅著她進入了路邊的情人酒吧。那背影太像一位故人,纖弱,散發著舊相片顏色的味道。猶豫了很久,我也進去了。

酒吧不大,三層,每層大概三四十平米左右。裡面的燈光很暗,有點像中世紀的城堡。音樂很舒緩,讓人覺得時間還有很多可以用來揮霍。裡面老外居多,都像雕塑一樣坐在那裡,不出一點聲響。中國人不多,卻都在竊竊私談。那個白衣女人坐在角落裡,桌上放著一瓶紅酒,拿著杯子怔怔出神,口罩已經取下了,但不太看清楚長相。這個時候樓梯上下來一個女人,金黃色捲髮,睫毛很長,杏眼不大,口紅很重,像剛喝過血,身穿一件紅色的連衣裙,但那裙子似乎足夠保暖。她看見我站在門口,立刻笑著走來,那紅色的一圈嘴唇中間是白森森的兩排牙齒,那張嘴很大,但足夠迷人。她是老闆娘。她帶我去酒窖。有一二百種酒,我英文不大好,就隨便挑了一瓶二百多塊錢比較便宜的紅酒。她還在和我說話,但我不看她,只是冷冷地用「嗯」答應著。我挑了那白色女人的對面一張桌子坐了下來。倒了杯酒,輕輕喝了一口,澀澀的,有點苦。眼珠偷偷向上一翻,隱約中的她並不漂亮,但眼睛很大,神情有些抑鬱,眉宇間的神色很像那位多年不見朋友。


她被人割掉耳朵,他卻喝著有毒的Finland靜靜欣賞


時間在音樂里慢慢地過,轉眼間我將一瓶酒喝得也差不多了。這時那女人理了理頭髮,戴上了口罩,提上包走到老闆娘那裡,低聲說了些什麼就走掉了。老闆娘過來將她沒喝完的酒塞上塞子,然後看了我這邊一眼,先是有些吃驚而後就抿嘴笑著走了。我不是很明白,又喝完了最後的那些酒,付了帳就出門去了。回到賓館倒頭就睡,那酒剛喝沒什麼,後勁卻很足。醉了一夜,第二天上班遲到了。


·第二天我不用再在街頭徘徊了,就直接去了情人酒吧。進去之後我意識到自己去得有些早,那個女人不在,當然她並沒有跟我說過她天天在這裡喝酒的。我也只是來碰碰運氣,我也不敢希望她天天在,那樣我的那點少的可憐的工資就都變酒了。老闆娘帶著她那口白森森的牙齒朝我走來,笑的更開心了。她眼睛裡朝我說著一些我聽不到,但令我緊張的話。我只好板起臉,依舊走進酒窖,像個慣偷徑直拿起了昨天的那款酒,走到昨天的那個位置坐了下來。我不敢向四周看去,因為我覺得周圍的人都在看我,我感覺自己真的有些像賊了。這樣只好盯著酒瓶,令人驚喜的是一個熟悉的單詞居然跳進了我的眼睛:Finland。就這樣,我瞅著Finland慢慢地喝著酒,不時地看看窗外,窗外滿地枯黃。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我已經準備要走的時候,那女人進來了,今天加了一條灰色的圍巾,衣服沒變。她和老闆娘唧噥了幾句,就到我對面坐了下來。一會兒老闆娘過來了,拿著昨天的那半瓶酒,放到了桌上,寒暄了幾句,這次我聽到她們說什麼了,只是沒有聽懂,她們說的是吳語。那白衣女人的聲音有點粗,但很有磁性。老闆娘還是那樣,聲音很有挑逗性。她被人割掉耳朵,他卻喝著有毒的Finland靜靜欣賞


看著桌上那半瓶酒,我突然明白了那老闆娘為什麼昨天會笑我,大概是這酒喝不完可以放到下次喝的,而我居然喝完了。這樣就好了,不用擔心每天都花二百多塊錢買酒了。


我不時地瞅瞅對面,對面不時地瞅瞅外邊。我覺得她在等什麼人,但那人一直沒有出現。門外無人,她就喝酒,她喝酒就像打點滴,輕輕地呷一口,然後放下,怔怔地出神。看著看著我也就輕輕地呷一下。最後,她掏出手機看了一下就走掉了。


我朝著吧台的老闆娘揮了揮手,她笑盈盈地走過來,像一團紅色的玫瑰。


「請問,這酒是不是今天喝不完可以放到明天喝?」

「當然,什麼時候來喝都可以。」


「那幫我收一下,謝謝。」


「呵,不客氣,您怎麼稱呼?」


「7號」,我瞅著牆上的號碼說。


老闆娘怔了一下,笑著說:「您貴姓啊?」

「姓過,過客的過。」


她見我不想說,就不再問。「那歡迎下次光臨。」帶著那半瓶酒走了,我出門的時候她對著我笑,我禮貌地點頭示意。


就這樣,每天晚上我都坐在那個白衣女人的對面,為了更好地觀察她,我買了件大衣和一頂帽子,帽檐很長。但沒有墨鏡,因為我近視。我只是覺得她就是我丟失的過去,就算不能再得到,也一定要好好欣賞,好好品味這懷舊的酒。她被人割掉耳朵,他卻喝著有毒的Finland靜靜欣賞


她從來沒有看過我,我從來沒有和老闆娘說過一句多餘的話。就這樣大約過了兩個禮拜。

那天我照例來到酒吧,但是那女人的桌上坐著一個男人,穿著一件皮衣,很時尚,嘴裡叼著根煙,不時地噴著煙霧。那女人不在,桌上只有一個打火機,沒酒。我還是坐在我的那張桌子上。老闆娘慣例地拿來我的那半瓶酒,神秘地朝我笑了笑。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那女人終於來了,沒有帶帽子,沒有口罩,沒有圍巾,是一件皮衣,很簡單,但很乾練,靴子沒換,還是那tata聲。她朝這邊看了看,走了過來,坐到那男人的對面,對的,他們認識,而我也應該認識那男人。我喝了口酒,閉上眼睛。細細地聽他們說話。全是吳語,一句不懂。那女人的聲音更粗了,但抑揚頓挫,比以前更好聽了,像是留聲機在播放以前的事情。那個男人的聲音柔和很多,但不是我喜歡的那種。估計那個時候哪個男人發聲我都不會覺得好聽。


過了十來分鐘,我聽見凳子響,便睜開眼睛,沿著帽檐看見那男人離開了座位走掉了。那女人開始一杯一杯地使勁喝酒。她滿臉通紅。我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或許我應該陪那小姐喝酒。我想走過去,但是忍了,傷心的女人其實是一道很不錯的風景,尤其是流淚的時候,值得慢慢觀賞。或許這個想法有些變態。


我帽檐邊上的她那大眼裡的眼淚撲簌撲簌地落下,落進夜裡,落進冬天我的心裡。再配上那Finland的酒,我覺得自己醉了。


後來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走了。我向老闆娘招了招手,她過來了。


「現在放的這首歌叫什麼名字?」


「坂本冬美的《還想再愛你一次》。」


「哦,謝謝。」


那天晚上我回去搜到這首歌,聽了一晚上。


第二天,那個女人沒有來,那個座位空了一個晚上。直到店裡沒有了人,我才若有所失地準備離開。夜已經很深,老闆娘的那兩排白森森的牙齒送我出門。她被人割掉耳朵,他卻喝著有毒的Finland靜靜欣賞


隨後的幾天那女人都再也沒有來過。雖然已經過去,但我還是沒有放下。


天下雨了,很細,遮住了路燈的光芒。街上的人更少了。情人酒吧的霓虹也撲朔迷離地令人眩暈。我走了進去,掃了一眼,裡面人很少。老闆娘還是那口白森森的牙齒。我坐到老位置上,繼續喝上次沒有喝完的酒。但不知為什麼,最近喝酒都喝得很快,沒有那女人在時那樣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品鑒了。我看了看那空的瓶子,再看看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了。剩下老闆娘鮮紅的大嘴叼著一根大棒子在吧台的角落裡噴著煙霧。窗外是淫靡的雨。


我走了過去,也沒有搭話,就自己去酒窖里拿酒。酒窖里很黑,但我習慣了,順手就拿到了我想要的那款酒。回來的時候,桌上多了個杯子,老闆娘坐在我的位置上,悠悠地吐著煙圈。我走了過去,坐在她的對面,給兩個杯子倒上了酒。她輕輕地呷了一口,說道:


「Finland一般不產葡萄酒的。」


「哦?」是啊,怎麼會有Finland的酒?她的問題把我愣住了。


「你為什麼鍾情這款?」


「便宜。」


「哦……呵呵。」她吐了個煙圈,「你覺得前幾天坐在你對面的那個女人怎麼樣?」


「眼大。」


「那你覺得我呢?」


「嘴大。」


「哈哈哈…..」她笑得很爽朗,很好聽。


我慢慢地抬起頭,通過帽檐第一次仔仔細細地看著她。金黃的捲髮,眼睛沒有那個女人的大,但也不小,目光老成世故,風情萬種,充滿了滄桑,鼻樑很高,下面就是一張大嘴,塗滿了口紅,不時露出白森森的牙齒。這種組合起來的面孔,乍一看有些害怕,但只要一直盯著看,就會覺得很美,像小時候牆上張貼的女星畫照。


「那你覺得我美還是她美?」


「她像一個人的過去,雖然不美,但卻質樸無華,值得懷念。你就像一個人的未來,濃墨重彩,光艷照人,雖然很美,但卻無法碰觸。」


「那那個人的現在呢?」


「我不知道現在在哪裡?」


「原來是懷念過去,渴望未來,但卻不知道現在在哪裡。」


「是啊,這或許就是眼前這杯酒為什麼這麼容易醉人的原因了。你能告訴我她去哪裡了,發生了什麼事?」她被人割掉耳朵,他卻喝著有毒的Finland靜靜欣賞


「她一直在這裡等那個男人,至於多久我也記不清楚了。那個男人終於來了,但他拋棄了她。因為她生不了孩子。現在她呆在這裡也沒有意義了,她得去找另一個愛她的男人,或者不愛她但是和她會有結果的男人,但那個男人不是你。」


「哦,那倒挺可惜,只是我在她旁邊坐了這麼久,她為什麼一眼都沒有看過我。」


「她就像你的過去,雖然你專註了她很久,但她卻不曾見到過你,你們到現在沒有結果也就很自然了。而我,就像你的未來,你之前只是偶爾看我一眼。不是你不想看,而是你不敢,你不敢面對自己的未來,所以你只能偶爾想想。而我卻是能和你或許有些結果的。」


「那我們今晚結果吧。」我看著她的嘴唇,鮮紅的嘴唇,激動不已。


「你敢嗎?」


「不敢。」


「怎麼又不敢了?」她喝了口酒。「你怕眼前的我是假的?」


「我想過這個問題,但我不敢得出答案。我不怕你是假的,而是怕我自己根本就不存在。」


我看了看窗外,雨停了。


第二天我又準時到了。還是老位置,但帽檐里的人物已不是那白衣女人,而是那風情萬種的老闆娘。時尚、成熟、風騷、熱情似火。她也時不時盯著我看,閑的時候,也過來喝杯酒,吐個煙圈。


就這樣大概有一個月了,那天酒吧里的客人突然很多,她也很高興,忙著招呼客人。這個時候進來四五個男人,和她約摸年紀,圍在她身邊吵了起來,聲音很大,還是吳語,還是聽不懂。但這個時候店裡的顧客陸陸續續地往出走了,直到她被揪住頭髮,按在吧台的桌上,店裡就剩我一個客人了。我好像是想走來著,但又沒有走。通過帽檐,我看見他們將她按在桌子上,還有人在她的身上到處亂摸,她掙扎著,嘴裡叫嚷著,但聽不懂。突然一個男人從身後抽出一把刀,割下了她的耳朵,那耳朵上還有迷人的耳環。就這樣鮮血迸流了出來,滑過嬌嫩的臉龐,隨臉上的脂粉滴到了紅色的裙子上,裙子更加鮮紅了。他們放開了她,但帶走了她的耳朵,臨走時並沒有注意到我還坐在那裡。


她等他們走了,捂著耳朵過來,在我的對面坐下。我給她倒了杯酒。她側著頭,向杯中滴了幾滴血,拿在手裡晃著,那手溫潤如玉,有血過之痕。晃好了之後,她笑著對我說:「要不要來一杯?」


「OK。」


她被人割掉耳朵,他卻喝著有毒的Finland靜靜欣賞


她又為我弄了一杯。


「謝謝。」乾杯後,我輕輕地呷了一口,澀澀的,暖暖的,很香。


我解下圍巾,在她的頭上纏了一圈。想止住血,但血將圍巾迅速染紅了。


「你應該要回那隻耳朵,或許現在還能接的上。」


「如果你覺得不好看的話,那我就削掉另一隻讓這個腦袋達成對稱。但要接上,我看還是算了吧。」


「那群人是什麼人,怎麼能對你下這麼重的手?」


「他們是我的過去,其實不是他們對我下手重,而是我對他們下手重,那隻耳朵留給他們,讓他們作為紀念,活在過去。而我將和他們一刀兩斷。我不想再與他們回到過去,所以耳朵是接不得的。」


「你過去是做什麼的?」


「做時間生意,用別人的時間去浪費自己的時間。」


「那豈不是虧本了?」


「是,所以現在改做酒吧,情人酒吧,我覺得這樣時間會過的慢一些。


「你恨我沒有出去阻止他們嗎?」


「不恨,他們破壞你自己的未來你不去阻止,我有什麼好恨的?」


我喝完了杯里的酒,離開了。當然臨走時並沒忘記說晚安。


第二天我又準時來到門口,但門是關著的,上面貼著一張紙條:


「此店出售」。


【轉發此文,手留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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