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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去給人家修墳頭,結果出了事,總有刁民想害朕!

半夜去給人家修墳頭,結果出了事,總有刁民想害朕!


我叫林三,一個泥瓦匠,要不是老爺子病著要我來養家糊口,我這二十來歲的年輕大小伙是絕對看不上這樣的活計的,社會地位太低了,做個公交都有人嫌棄。不過老爺子也是泥瓦匠出身,從這個角度看,我也算是繼承了祖業。


干我們這行的人都知道,別看著收入有時候比白領還高,工地上干一天能有三四百,但每天在工地里吸灰塵,時間一長,這肺肯定是不行的,這不,老爺子就中招了,塵肺病,不治之症,一聽不治之症四個字就該明白了,我缺錢,真的缺錢,所以平日里有啥活計我都接,終於有一次,我接了個不該接的活,我的人生,從此被硬生生地掰彎到了另一條路上。

那天晚上下工回到宿舍已經快七點了,我一工友張強找到了我,問我今晚空不空,有個快活兒可以接,我正愁著下個月老爺子的醫藥費呢,這活兒當然得接。


就著白開水吃了幾個包子後我就收拾收拾工具推著永久26杠跟著他出發了,還真別說,路挺遠的,足足騎了個把小時才到主家。


是一個姓王的中年男子接待的我們,一副老闆派頭,出手闊氣的很,65塊錢的軟中每人一包,說了些客套話後就帶著我們往施工地點走,誰曾想居然越走偏僻,最後居然一路走到了一片墓地,強哥這接的是陰活兒啊!


我們這兒的泥瓦匠管修陰宅叫接陰活兒,雖說做的是死人生意,可這活兒的價錢可不比修活人宅子低,隨便弄弄至少得上千,要是往豪宅這個方向修,十來萬也不是不可能!難怪平日里比較懶的強哥大晚上的也要出工,原來是看在錢的份上!

「我說王老闆,咱這個點來修墳,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我有點遲疑地問道。


陰活兒錢好掙是肯定的,但忌諱也多,這活兒一般都是得有個大師傅給帶著做的,我入行這麼多年這裡面的門道也沒摸的太清,但晚上在墳墓里干這個活計,我覺得有些不合適。畢竟這活兒一般都是大白天做的。


「不好意思啊小師傅,之前就想好了要修墳的,可是前段時間忙的給忘了,想起來了吧可明天就要去上海了,得大半年的不著家門,沒法子,只好麻煩你們了。」頓了頓,王老闆接著說道,「其實活兒不算多,就是修修補補的,工酬兩千,你們看行不?」


兩千,就修修補補!我當時既高興又有點忐忑,錢多是不假,可是大晚上的在墓地里幹活,怎麼著都感覺瘮人的很,可是拒絕的話才到嘴邊又說不出口,老爺子的葯錢啊……


大概那王老闆也認識張強,直接從兜里掏出一疊老人頭數出20張後便直接拍到了張強手裡,張強也不含糊,直接數出10張拍給我,我握著這一疊錢,得了,愛咋咋地吧!

那王老闆一個人在墳前點了三炷香插在香爐里,墓碑前還放了點祭祀的瓜果白酒,跪拜過後又把帶過來的紙錢在墓碑給燒了,最後嘟嘟囔囔地也不知道對著那墓碑說了些啥,這才站起身來。


因為只是簡單的小修,就是縫縫補補的事兒,所以活也不算多,最後,那王老闆言辭懇切地對我們說道:「兩位師傅啊,接下來的事情就拜託你們了,我明天得去上海,這會兒還得回家收拾收拾,所以不好意思了。」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是給你家祖宗修墳呢,怎麼你個正主祭拜一下就完事兒了?這麼放心我不給你搗亂?不過吃人的最短拿人的手短,我這又是吃了人家的煙又是拿了人家的錢,這會兒也不好說些什麼,當下也只好點了點頭。


「哎哎哎,張哥,你瞧,這墓碑有點怪啊!怎麼白面上就一個人名,還就在正中央的?」我拿著抹子走到墓碑前定睛一瞅,不由得疑惑道。


按我們這兒的習俗,兩老走其一,墓碑上刻字的那個白面兒得留有空餘,這是給另外一個老人留名字的地方,將來老人要是走了,那就得合葬在一起,在空白的地方再添上故去的那個老人姓名。可是這塊碑倒是好,整個白面全讓一個人名給佔了,這是幾個意思?

「主家的私事,我們這些個做小工的摻和個啥勁?」強哥嘿嘿笑道,「沒準兒主家的雙親早年感情不和死後異地葬的呢?或者主家的兩個老人生前離異了,所以才把一整塊碑給了一個人名,都有可能,別管那麼多了,咱們幹活就是。」


死人墳頭說這番話實在是相當的不客氣了,這可是犯忌諱的!我爺爺就跟我說過一件事兒,他早年間接了個修宅的陰活兒,因為是大修,主家出了不少錢,幹活那會兒有個年輕不懂事的泥瓦匠在主家不在時就嘲笑對方傻,有錢不給活人用而在死人身上使,下工第二天就得了失心瘋,沒過一個禮拜就在農田的水渠里給淹死了!


水深不超過十公分的水渠淹死人,你說這事兒怪不怪?就算是失心瘋傻了,也不至於被不到十公分水深的水渠給淹死吧!村裡人都以為是意外,只有當時一起做工的泥瓦匠們知道,這是人家老祖宗報復他了。


張強雖然痴長我兩歲,不過入行的年頭還沒我多,平日里工地幹活,也沒聽他說接過陰活兒,想必一些個忌諱也是不懂的。果不其然,就在張強說完這番話後,我只感覺有一種涼風吹過,七月的酷暑夏夜居然讓我感覺整個後背涼颼颼的。

我心下一緊,覺得張強的這番話肯定是令死者不快了,死人墳頭說這種話,這不就是在人家家門口指名道姓的罵人家嗎?


沒多想,我當下就趕緊讓張強去買些紙錢、香燭回來,讓他給人家磕幾個頭道個歉,也許這事兒就算完了,可是他倒好,雖然也感覺自己的話可能有些不妥,可愣是不樂意大晚上的跑大老遠的買這些!


他都不在意我還管什麼?見他大大咧咧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也不好說什麼,當下就舉起鐵鍬給水泥袋破封。


不過他也可能是被我的態度有些嚇到吧,居然將之前王老闆撒出去的一些紙錢給撿了回來,當我抬起頭看他的時候,他這會兒都已經將那些紙錢給拿到墓碑前燒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我當下腦子就有點懵逼了,這都乾的是什麼事兒!


人家王老闆撒出去的紙錢可都是給別家祖宗的,畢竟我們幹活兒肯定得驚擾到這片墓地里別的死者,所以拿錢孝敬一下,算是賠個不是,他倒好,把給人家的紙錢拿來又給主家的祖宗燒了,你讓主家的祖宗是拿還是不拿?


「強哥,快滅了,快把火給滅了!」我立刻喊道。


「咋了這又是?我都給燒紙錢賠不是了,還要咋滴?」張強皺著眉頭瞪了我一眼,有些不樂意地沖我喊了句。


「這紙錢是撒給別家祖宗的,你現在燒給主家的祖宗算什麼?別愣著了,快去買點紙錢、香燭,這會兒就別嫌麻煩,陰活兒的忌諱多,你這麼做就是找死!」見張強的臉色還有些不開心,說到後面的時候我的聲音也拔了兩個調。


我話才說完,這墓地里又吹起了好幾股陰風,將張強燒的那些紙錢瞬間吹散、熄滅,不自覺的,我摸了摸被涼風吹的雞皮疙瘩都起來的胳膊,心裡有些發虛。


張強這會兒也感覺有點不太對勁了,他咽了口口水,臉色有些不自然地沖著我說道:「我說三兒,要不,你陪我一起去買個香燭、紙錢吧。」


不消他說我也會跟著一起去,讓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幹活,說真的,我心裡也有點沒底,兩個人至少也能有個照應不是?當下我就點了點頭,將工具收拾了一下放在車筐里就跟著他往回騎。


借著黯淡的月光,我倆騎著自行車就往回走,因為天黑,加上這段路又是土路,所以我倆的速度都不快。


可是就算騎的再慢,這段去墓地的土路我們之前也不過花了十來分鐘而已,現在都過了小半個鐘頭,愣是沒騎出去,我感覺有些奇怪,抬頭看了眼前面的土路,黑黑的,看不個清楚。


「強哥,咱是不是騎岔路了?」又騎了十來分鐘後我叫停了騎在前面的張強,從車筐里丟給他一瓶自己裝的白開水說道,「這都快個把小時了,還沒騎到水泥路,要是再晚點,做生意的都得關門了。」


說著,我仰頭自己喝了口水,這麼長一段路實在是有些累人,可是當我喝完水再看向張強的時候,只覺得他臉色有些蒼白,兩眼瞪瞪的看著我,有種說不出的恐懼。


張強有些結巴地伸手指著右手邊道:「三……三兒,咱……咱又騎回來了。」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我的頭皮當時就麻了一下,往回騎了近個把小時,怎麼又回到了原地?


我支著地的腿有些發軟,心裡也有些發慌,不過這會兒不是自己嚇自己的時候,我對他說道:「這樣也好,咱這回看仔細點,沒準之前真的是走岔路了,別說了,走吧。」


說完,我腳一蹬踏板,車軲轆一轉就往前騎,張強也不搭話,低著頭就跟著我走,之前是他領頭,這回換我。


鄉間的土路實在是難騎,大半個鐘頭後,我已經累的有點抬不起腿了,工地上幹了一天活兒,這會兒又是騎了那麼久,真心累的慌。把自行車停下往路中間一停,我從車筐里取出瓶裝的白開水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


「三兒,你確定咱沒騎錯方向嗎?」從兜里掏出一支煙點燃,張強跟我一樣坐路邊歇著問我道。


我皺了皺眉,想了會兒說道:「應該沒錯,一路上我眼睛都盯著看路,就一條道。」


不過這話我說的心裡也有點沒底,如果真就這麼一條道,那麼我們早十來分鐘前就應該騎出去了,怎麼現在還在這條土路上?我站起身看了一眼周遭,不過不看還好,這一看,我當下就有點站不穩,右手邊不遠處,又是那片墓地!


張強大概是被我這表情給驚到了,他連忙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然後「啊!」的一聲,這點著的香煙沒夾住,掉在了他的小腿肚子上。


我們倆這會兒都沉默不語了,就這麼坐在路邊上,我覺得我們倆心裡應該都清楚自己這回碰上的是什麼事情,只是在這個時候,我們誰都沒說破。


長這麼大,我是第一次覺得夏夜的風是這麼的涼,幾陣清風吹過,我這被汗水濕透了的後背就是一陣一陣的發涼。


「咱們去墓前磕磕頭吧。」沉默良久,我開口說道。


沉默片刻,張強點了點頭道:「好。」


就這樣,我兩腿打著擺子顫顫巍巍的和張強一同到了墓碑前,也不敢多看,低著頭兩膝跪下沖著那墳頭就是「啪啪啪」三記響頭。


「磕頭啊,愣著幹嘛呢?!」我轉過頭看了眼目光有些呆愣的張強,沒好氣地說道。


這禍明明是他自己給惹出來的,現在弄得我也跟著受累,要不是兜里揣著一千塊錢,我還真想罵他幾句。


「三兒,你看!」說著,張強伸出手指著墓碑對我說道,「這碑上咋就是我的名字?」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我當下就嚇了一大跳!可不是嘛,這墓碑上可不就石刻著張強兩個字?甚至於,還有一張兩寸的黑白照,仔細一瞅,跟張強那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我腦子裡的思緒「轟」的一下炸了,只覺得整個人渾身發冷,這身子好像就不是自己的一樣,嚇得連動都動不了!我想開口說些什麼,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連張嘴都感覺很困難!


「三兒,你說,我是不是死了?」轉過頭,張強臉色煞白地看著我,聲音幽幽地說道,我又被他這副表情給嚇得汗毛都豎了起來,額頭都沁出了冷汗!


「別瞎說,咱倆接陰活兒修墳頭是做善事,是積德的事兒,就是年紀小不懂規矩冒犯了人家,咱再磕磕頭,把這事兒翻篇兒了就行。」我被嚇得直打哆嗦,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能說話了,嘴巴子打著顫說了一口氣的話。


說完,我就伸出手想按在張強的頭上,讓他給人家好好磕磕頭認錯,可是誰曾想到,我的手居然就這麼直愣愣地穿過了張強的腦袋!


張強是鬼??


巨大的恐懼感瞬間吞沒了我的理智,我被嚇得想要大聲呼喊,可是不知道咋整的,這會兒喉嚨口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一丁點的聲音都發不出來!頭皮一陣一陣的發麻,整個人都蒙圈了!


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哪裡還有強哥的影兒?再看看那塊墓碑,張強兩個字眼就跟刀子似的直戳著我的眼睛!


我有心想刨墳,怎麼說都是相處幾年的工友了,我不能丟下他一個人跑了,可是眼前發生的事情太邪門了!我怕真要是把這墳刨了,強哥要是在這裡面那還好說,要是挖出了別人的棺材,這又是一個忌諱!


思籌片刻,沒法子了,我心下一橫,犯忌諱就犯忌諱吧,掙錢的事兒強哥能找我一起干,那是恩情,咱得記著!雖說這禍是他惹出來的,但他是不知者不罪啊,再說了,咱好歹也是個帶把的爺們兒,不能就讓死人給嚇慫了!


我起身從車筐里把抹子(泥瓦匠用來抹水泥的工具)拿了出來,老爺子曾經跟我說過,抹子這東西建千家屋築萬家路,有功德的,是咱泥瓦匠的寶,能辟邪,我這抹子還是跟了老爺子大半輩子的老物什了,肯定比一般的抹子要更加辟邪!


有抹子防身我也定下了心神,就這麼著,我抓著抹子的柄同時又握著鐵鍬開始鏟墳頭的土,雖說這麼干有些累,但這會兒還能計較不成?就這麼一鏟子一鏟子的下去,不多會兒就見到了黝黑色的棺材面。


見著這棺材,這大半夜的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瞅著棺材面,我一咬牙,彎下腰當即就把棺材上的浮土清去,然後用鐵鍬的一端插進棺材木板的縫隙里,猛地一使勁,三下五除二的把棺材面給掀了開來,果不其然,張強這會兒就跟死屍似的躺在裡面,臉色煞白一片!


這種詭異的事情我這會兒是真來不及害怕,也來不及想他怎麼會進去,什麼時候進去這種問題了,活人躺棺材本身就不吉利,我就想著把他先從棺材裡弄上來再說。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張強的身體沉得很,不過百二十斤的重量我愣是使出了吃奶的勁才把他給搬了出來!探了探,還有鼻息!我連忙掐著他的人中吼道:「強哥、強哥,你醒醒?醒醒!」


可是我掐了好一陣見他還不醒來,也不知自己是怎麼想的,就感覺要是不把他弄醒他肯定會死在這裡,當下就揮起手沖著他的臉就甩了好幾下耳巴子,這才把他打醒!


不過在這個陰風陣陣的鬼地方我實在是不願意多待,也不騎自行車了,背起強哥就哼哧哼哧地沿著土路跑。


這回倒是沒遇上先前的那個詭事,讓我走出了這條土路,當我把張強往水泥路上一扔,回過頭看向那條土路時,緩過勁來的我這時候才感到一陣的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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