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帶我去打工，卻把我賣給了一個殘疾人2

我駭然不已，怎麼能在那麼多人面前出醜。

紅姐厲聲厲氣：「你來會所上班，只有思想放得開，人做事才會大膽。還管你做什麼工作，沒有膽量勇氣，怎麼能掙錢。這也是入職皇家會所的條件之一，如果連這個都不敢，就快點滾出去。」

我嚇得魂飛魄散，感到極度羞恥的轉身想離開時，紅姐兇惡的喝訴。

「好大的膽子，拿了我的錢這就么走了，快上去收拾她。」

很快，就有兩個身材高大威猛的彪悍男人，撲上去折騰，驚得我掙扎中發出嗚嗚的哭泣聲。

眾目睽睽，我就這樣被人無禮，羞恥得無地自容。

後來我才知道，每一位入職的男女技師，都會這麼做。

早知道進入這種地方，不應該慌亂中聽信別人。

第三天，我覺得丟人現眼，實在不想做，去辦公室央求紅姐許過我。

紅姐是會所的副經理，相當於小姐們的媽咪，專門負責招聘和管理底下的員工。

紅姐嘴裡叼著煙，怒瞪著犀利的三角眼，把我威脅臭罵一頓。我怕被她毒打了，嚇得渾身哆嗦的退出去。

現在身份證都押在她的手上，又借有別有錢財，哪能說走就走。

聽蘇媚說，會所里看場的男人，打女人專門有一套，缺德的用大根胡蘿蔔或是棍子什麼的，狠狠的往裡塞，又看不出傷痕，卻讓人疼得哭喊連天。另外一種是灌喝辣椒水，折騰得生不如死。

我內心悲凄，嘆息生不逢生的退出去時，剛好撞見會所老闆。

記得昨天點名開會時，曾見過長得高瘦，脖子掛金鏈手戴金錶的金水生。

金水生縱情過度，滿臉虛浮焦黃的臉上，榨桿只剩下空蕩的骨架子，散發出一股濃濃的煙酒味。金老闆瞧見我的模樣，滿臉新奇盯著我的上身問：「你是新來的？」

「你好，金老闆，我是新來的85號。」

「怎麼哭了？」

知道他跟紅姐是一夥的，沒準惹他生氣遭來一頓毒打，我趕緊撒謊：「沒什麼，我先走了。」

他一把拉扯住我的袖角，愛慕的欣賞：「你去三零六號房等我，試看你幾天來的手藝。」

我知道是什麼意思，尷尬拘謹的點頭，趕緊離去了。

這幾天剛跟蘇媚學幾套手法，應當要測試一下。

即然我已經來了，就安心的呆下去。比起被拐騙到山溝里，給精神病的殘疾男當小媳婦，不知道好上成百上千倍。

紅顏薄命時運多舛，我又怎麼能跟命運之神鬥爭。

他是會所老闆，敢不聽話就會被湊打一頓。看場的人敢下毒手，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嚇得底下的姑娘都不敢反抗。如果想要離開，有些連十天半月的工資都不拿，就直接走人。

我把身份證抵押給會所，蘇媚一直暗暗叫苦，說我很難拿回身份證了。

這是我的第一次，心慌意亂的去詢問蘇媚，她告訴我去前台開個房號，拿鑰匙了就上三零六號房。哪怕金老闆不付錢，我拿著單子去前台都會有提成。

我拿上鑰匙打開三零六號房，裡面有個一張若大的雙人鋪，左右兩側的牆上都是鏡子，角落有個洗沐的衛生間。

趁著金老闆還沒有來，我站鏡子前，看著身上穿著窄窄的短衫，套著的短得不能再短的裙子。

怪不得紅姐就說，你跟我好好乾，以後就是鎮店之花。

那些姐妹也說我長得漂亮，就是年紀小閱歷不夠豐富，怕跟男人接觸吃虧了還掙不到錢。

我長得挺美麗，擁有一張精緻嬌嫩的五官，明亮清徹的雙眼，白皙光潔的鼻子，清純甜美，洒脫自然。

莫約一會兒，金老闆進來了。

根據會所的規定，進門就要主動招呼客人。

金水生罷手說：「咱們都是會所里的人，不用客氣。你的身材好極了，長得清純美麗，是會所里的一枝花。以後由你坐鎮，咱們會所更加生意興隆。」

「多謝金老闆厚愛。」

「你或許聽別人說過我，只要聽話誠實，服務我的命令，一般都不會輕易發脾氣。如果動不動就離開，要麼是鬧著增加提成，那就休怪我不客氣。」

我惶惑的點頭答應：「我知道了，老闆。」

「你我想看看你的手藝。不管做哪行工作，沒有技術就掙不了錢。」

「好的，老闆。」

我嬌羞的紅著臉頰：「老闆，我是第一次，請你諒解。」

金老闆怔住了，不太相信的盯著我：「安小姐，你說的是實話。」

「是的，老闆。」

金老闆懷疑我的純美度，叫上兩個閱歷老練豐富的媽咪紅姐，去房間里進行檢查。

就這樣，我逃過一劫，暫時退回去。

女人的第一次重要，不能輕易浪費掉。

第二次中午，我替客人洗腳回來時，聽到金老闆欣喜的吩咐，有個名叫秦東浩的大老闆，他的公司準備上市，希望股票開盤後節節高升飄紅。說我長得年輕漂亮手藝好，肯定能讓秦東浩滿意。」

股票飄紅？

我手機上網查詢，才知道股票值上漲時，就會飄紅，下跌就是飄綠。

我不知道秦東浩是誰，可是覺得人家能上市，證明是一家資金雄厚的大公司。

要是紅花盛開，又能讓人家老闆的股票飄紅，說不定會有豐厚的賞賜。

出來做的，自然希望拿錢越多越好。

儘管這樣，紅姐擔心我是生手，沒有跟男人接觸，缺乏情趣不懂討好客人，安排我來排鐘上班時，專門負責接待洗足的客人，其它特殊客人暫時不接觸。

——

四月十五號，金老闆親自開著小車來接送，極其隆重的樣子。

下午五點鐘，我們到開達房地產公司的大樓，搭剩電梯上三樓，往左側的總經理辦公室走去。在休息室里等侯五分鐘後，看到幾位身穿制服的員工，表情肅穆的走出辦公室。

一位白色襯衫配著超短裙的女秘書進去通報後，才允許我和金老闆進去。

這是一間風格優雅的辦公室，正對門口是一幅幅清麗古典的唐式花邊屏風，寫著『陋室銘』的詩詞：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屏風在房間里的裝飾，算是一種風水上運用，防止開門就衝撞造成破財傷身。左側放置著一個巨大的金魚缸，用來招財聚寶。右側放置著雕龍畫鳳的茶椅，用來待客催旺人氣。

我把粉紅色小垮包掛在左肩，跟在金老闆的背後，臉上擠著清甜的笑容，假裝羨慕的欣賞華貴的辦公室。

秦東浩坐在一張整潔的紅木辦公桌上，擺著電腦和成堆的文件。

他今年四十二歲，穿著深黑色的西服，沒有系著領帶，嘴裡叼著一支古巴雪茄煙，正專註的看著電腦。見到我們進來了，才微微的抬頭示意。

我微笑的迎著他的目光，看到他長得一張端正勻稱的五官，額頭和顴骨一樣的寬度，顯得英俊帥氣。他的眉毛粗黑，臉形剛毅果斷，鼻頭微蹺，算是一位成、熟穩重，散發出豁達男人的風度。

長得好有氣度，陽剛魅力的大男人。

不知道怎麼的，見到他的俊帥，莫明的讓我想起心愛的雄哥。

詩人們常用優雅的詩句，用美人如花隔雲端來比喻可望不可及的東西。美男子長得帥氣，何嘗不是賞心悅目陶醉情愫。

金老闆卑恭低謙的討好介紹時，秦東浩吐著濃濃的煙霧，把睿智深沉的目光朝我身上欣賞。

聽金老闆說，如果滿意的話就會留下來伺侯，不滿意就直接帶走。

趁著他的目光掃視，我嬌羞的甜笑，微微欠身的朝他致禮。

皇家會所里有幾條規矩，我都背下來了。

在客人面前，要保持微笑的羨慕貴賓，要讓他得到的自大感。人家花錢來消費，不是看你一張苦瓜臉。

在客人面前，說話要甜美溫和，不要有一絲一毫的抱怨叨嘮。人家花錢來消遣，希望享受百分百溫柔舒暢的快樂。

在客人面前，思想要單純快樂，不要有貪圖他的錢財去索求。人家已經給錢了，憑什麼多賞賜給你。

在客人面前，一心一意伺侯他，替他點煙倒茶擦汗水是必修課。如果連微小的事情都做不好，又怎麼舍求別人喜歡你。

在客人面前，要懂得揣摩他的心思。你可以不用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至少懂得利用一技之長討好他，讓他懂得物有所值。

做這一行的，就要有職業水準，否則很難掙到錢。

秦東浩舒暢的吐著煙，往椅子後仰去，一副居高臨下的神態，問：「金老闆，真的是好姑娘嗎？」

真是氣人，不偷不搶不做壞事，怎麼能這麼問。

不過，我知道是什麼意思。

金水生低頭哈腰的陪笑：「秦總，你是會所里的貴賓，怎麼敢欺騙你！」

秦東浩深沉的盯著我，充滿鄙視的目光：「這個年代造假嚴重，我不能不慎重檢查，希望金老闆不要介懷。」

「這是應該的，請秦總放心。」

聽到我耳朵里，覺得格外的羞恥。好像把我當成一件衣服，或是物品看待。

不過，在別人眼裡的確是如此。

單說相親求婚吧，還不是人看人人選人，再從家世財力來做出選擇。

自從第一天進入皇家桑拿會所里，就遭受剝衣服的影響，心理防衛線已經敞開，自尊心和身體都有一定的抵抗力，沒有那麼敏感脆弱。

金老闆的吩咐下，叫我學著模特來回的走了幾步，看看姿勢是否優雅。

我尷尬羞愧的紅著臉，在若大的辦公室里舉止豪邁步行，風風火火的瀟洒走一回。

什麼面子自尊，早就丟到天涯海角。等到我有錢了，再去天涯海角遊玩度假，把面臉給掙回來。

蘇媚曾悄悄的耳語：「安若，人不要臉則財源滾滾！」

如果放不開，臉皮不夠厚，怎麼出來混。

我擺著撩人的姿勢，就學米蘭時裝周里的衣架模特：「秦總，要不要全面檢查。」

秦東浩愕然的瞅了瞅我，沒料到我這麼自然主動，絲毫沒有涉世未深懵懂少女，露出害羞的容顏。

在經歷被姨媽拐賣給殘疾男人當老婆，我的臉皮已經很厚了，厚得有些麻木不仁。

而且，對我來說就像一場惡夢，夢醒了需要重新生活。

秦東浩滿意的點頭，沖著金老闆說：「安小姐年輕漂亮，是我喜歡的類型，她就留下來。」

「多謝秦總。要是你不喜歡，我就沒有其它人選。」

「辛苦你了，金老闆。你對我上心，我也不會虧待你。」

「哈哈，多謝秦總的幫忙，我的皇家會所才沒有被別人查封。你的大恩大德，我會一直銘記在心。」

「嗯，好嘞，我喜歡安小姐，她就留下來一個月。詳細的情況我再電話跟你聯繫。」

「好的好的，秦總。」

金老闆意味深長的瞅了我一眼，送來鼓勵的意思，還要叫我笑臉相待，好好的伺侯秦總，會有高額的提成。

我勉強的擠著笑容，試圖驅逐內心尷尬羞愧的氣氛。

聽蘇媚說過，有些心理不正常的客人，還會叫小姐扮作女僕，扒在地板上做小狗狗，滿足客人的變、態的心理。

出來做的，這點笑容都沒有，怎麼能掙到錢。

不管秦東浩是什麼陰險刻薄的人，即然留下來了，希望他會喜歡上我。

男人喜歡上，才會有豐厚的賞錢。

據蘇媚說，會所里有幾個好姐妹，幾年來接待了上千上萬名客人，不如別人只接待一位慷慨大方的男人。我心存幻想，希望只接待一位客人，就會有豐厚的報酬。

我微笑的走上前去，看到他辦公桌前的杯子喝空了，就問：「秦總，我幫你倒杯茶水。」

「多謝。」

他的語態清冷，我提起茶壺給他倒滿杯子。

「秦總，請用茶。」

我把茶水遞到他的面前，然後走到身後，伸出纖纖的玉指，輕輕的給秦東浩按著雙肩。

秦東浩沒理會我，拿起文件查看，一邊憂慮重重的吐著濃煙。

那幾幅遮擋在門口的屏風真美，畫著綠野仙蹤的茂盛樹林，唯美的茅草屋，蔚藍色的天空，碧綠的草叢，優雅的棣字體詩詞，別有一翻趣味。

我在猜想，秦東浩是個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的人，才把辦公室修飾成為古香古色典雅氣息。

是不是他的公司上市？或是他對純潔的姑娘有特殊的愛好？

有錢的男人瘋狂時，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能夠理解。

但願他是一個行為正常，不變、態折騰的男人。

「你幾歲了？」

我趕緊回答：「十九歲。」

他充滿磁感的醇厚聲音，透著幾分冰冷：「以前做什麼？」

我都不願多說實話，可是又忍不住：「在工廠打工。」

「做什麼？」

「就是一個電子工人，流水線的組裝工。」

「什麼時侯進入皇家會所？」

我小心翼翼的回答：「四月十號，算起來有六天了。」

「接街其它客人嗎？」

「我剛進入會所學習按、摩技術，暫時沒有接待其它客人。秦總，我是新入行的姑娘，如果做得不夠好，請你多多指點。」

秦東浩沒有哼聲，保持緘默的看著文件，似乎心事重重，發出愁憂的嘆息聲。

記得前兩天，媚姐還跟我說笑，為什麼男人總是比咱們女人短命？因為男人們除了掙錢，還要想著女人，把所有精力都提前榨乾掏空。

是不是所有男人都想著女人，我是不知道。可是一個男人沒有錢，會抬不起頭的產生自卑感，就像舅舅一樣，被舅媽辱罵得像狗一樣。表哥在工廠里拿著低工資，同樣被表嫂輕視挖苦，甚至紅杏出牆都不敢過問。

從秦東浩的的嘆息和愁悶中，感覺出男人的壓力。

一會兒，他放下文件打個電話後，關掉電腦的站起來。

「我約朋友出來吃飯，你就陪我過去。」

「是，秦總。」

我拿起桌前的藍領帶，要給他繫上時，他罷了罷手：「除非是隆重場合，一般我不配帶。」

「好的，秦總。」

我幫他把公文件準備了，跟著走出辦公室的屏風外時，秦東浩劍眉緊鎖的回頭瞅了瞅我，眼眸閃閃，白皙光滑的臉頰上，透出深沉的氣色：「你太年輕了，我都配不上你。」

我以為他會把我趕走，嚇得花容失色，撒嬌的挽住他的手臂：「秦總，我哪裡做得不好，希望你多多指點，我會盡量改正過來。」

「你聽不明白我的意思？」

「秦總，我是新入行的姑娘，請你能慈恩垂憐，給我一次機會。」

我不了解他的為人，只是覺得面善正氣，希望能得到垂愛。聽說會所里辦貴賓卡的有錢男人眾多，大部份都是重口味的，一般體弱力虛的姑娘消受不起。

如果有機會有條件，我就想馬上離開會所。

越早越好，不願在皇家桑拿會所多呆一分鐘。

秦東浩陽剛俊朗的臉頰上，難得露出和藹的笑容，伸出左手撫摸著我的臉頰：「你年輕不懂事，我不怪你。你先坐在這裡，我下樓去等你。」

他縮回手，整理襯衫後走出辦公室。

我茫茫然不知所措，為什麼要留在這裡？

我愁憂疑慮時，看到年過三十多歲的女秘書梁雅慧進來。

「安小姐，請你到衛生間來一趟，我幫你化妝。」

「嗯，好的，謝謝。」

我跟著梁秘書到走廊左側盡頭，走進女衛生間里化妝。

梁秘書微笑的說：「對不起，除了衛生間，公司里不允許在辦公室化妝，請你諒解。」

「不客氣，謝謝。」我打開單肩包，取出化妝盒不解的問，「請問梁秘書，秦總為什麼叫我化妝？」

梁秘書白靜的臉頰上掛著職業的微笑：「你的淡妝很好看，是秦總喜歡的類型。不過你長得年少清純，跟秦總在一起就顯得有些不搭配。所以，你必須化妝濃艷一些，看起來更老相，你和秦總在一起才會協調有夫妻相。」

聽了解釋我才恍然大悟，剛才緊張的情緒才鬆懈下來。

怪不得他說配不上我，以為是嫌棄我哩！

文/《花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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