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在哪次戰役中求饒道:中國兄弟,你們勝利了,不要再追了吧!
(核心提示:中國駐印軍和中國遠征軍的緬北、滇西大反攻,是中國軍隊第一次在國門之外以破竹之勢重創日軍,打出了中國軍人的尊嚴,打出了中華兒女的血性與豪情,也打下了日軍曾不可一世的高傲頭顱。我收集了中、美、日三方對這次戰役的部分評價以及中日老兵的一些回憶,與君一起,再次進入70多年前那血雨腥風的硝煙戰場。)
中國遠征軍第一次入緬作戰,以全面潰退而告終。為保證援華物資的運輸通暢,蟄伏礪劍一年之久的中國駐印軍和中國遠征軍重整旗鼓,反攻緬甸,再次和日軍展開了殘酷的叢林較量。
1943年10月打響的胡康河谷戰役,是中國駐印軍緬北反攻作戰的序幕之戰,當面之敵是曾經製造南京大屠殺的元兇之一——被稱為「叢林作戰之王」 的日軍第18師團。在為期5個月的胡康河谷戰役中,中國駐印軍在盟軍的配合和支援下,共擊斃日軍軍官60多人,士兵4100多人,日軍傷亡總數達12000多人。而中國駐印軍新編第1軍陣亡軍官80人,士兵1850人,受傷官兵總數僅4560人。
對於此次戰役,中日美三方均有詳盡的記載。日本參謀本部作戰科長服部卓四郎在《大東亞戰爭全史》中寫道:歷來的行情都是日軍1個大隊對付中國的1個師而綽綽有餘……豈料胡康河谷的中國軍無論在編製、裝備或戰法與訓練上都完全不同……不僅不能壓倒它,且使我軍損失慘重。全軍接此情報後,均為之愕然。
中國駐印軍新1軍軍長鄭洞國在《中國駐印軍始末》中寫道:「被擊潰的日軍繞道向東南地區逃竄,敵軍戰鬥意志完全喪失,舉手投降者甚多。」鄭洞國此文也印證了參加過緬甸作戰的日本老兵的回憶,他們說,一些疲於奔命的日本士兵,索性跪在地上,高舉雙手,「武士道」精神蕩然無存。
(中國駐印軍展示繳獲的「太陽旗」)
中國官兵在這次戰役中的英勇作戰,給美軍官兵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美國印緬戰區戰史評價說:(中國官兵)為能親自打擊日本軍而興奮。他們後來進軍密支那,始終不忘開創勝利紀錄的樂趣……
胡康河谷戰役大捷後,中國駐印軍長驅南下,參加了奪取孟拱河谷的戰鬥。日軍防守之敵為第18師團步兵第55、56聯隊殘部以及急調增援的大批部隊。經4個多月的作戰,中國駐印軍徹底殲滅了日軍精銳第18師團,重創第2、53、56師團的增援聯隊,先後斃敵達11500多人。日軍曾12次補充兵力,足見其傷亡之慘重。
此次戰役中的英開塘之戰,中國駐印軍首次以強大的空軍和戰車部隊配合作戰,官兵們笑稱戰車是碾壓著日軍的屍體前進的。因為此時的中國遠征軍已經裝備了謝爾曼M-4A4中型戰車和斯圖亞特M-3輕型戰車,其中配備了76毫米主炮的謝爾曼M-4A4中型戰車超過了任何日本坦克的火力,這樣的戰鬥根本沒有懸念。根據高橋文太郎《日中戰爭時期的中國戰車》一文記述,中國軍隊進攻第18師團陣地,戰車部隊依然是作為先鋒使用。所以,到這時綁著炸藥包,捨身炸坦克的,終於變成了日本人。
(中國駐印軍的戰車對日軍造成蹂躪性傷害,日軍對其恨之入骨。)
此役,日軍潰不成軍,鑽隙辟路,狼狽南逃。據《侵華長編》記載,第18師團師團長田中新一,寫下遺書後作困獸之鬥,最終在增援日軍的拚死援救下才僥倖脫身,但他的官房大印卻連同無數輜重一併被繳獲了。戰役結束後,廖耀祥致電蔣介石:「查此次敵重武器及軍用車輛遺失之大,人員死傷疾病、轉於溝壑者之眾,狼狽潰散慘狀,有甚於兩年前國軍野人山之轉進。追昔睹今,因此痛雪可恥,官兵大奮。」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還有一次不得不說的戰役是密支那戰役。密支那,一座水、陸、空俱備的交通樞紐城市,是中印公路的必經之地,與滇西重鎮騰衝僅一山之隔。攻下密支那,則中印「駝峰」空運就有一條比較安全的航線,因此戰略地位尤顯重要。中國駐印軍新1軍從集結到佔領密支那,前後歷時3個月,推行90多英里,佔領面積2200多平方英里,共殲敵2700餘人,俘70餘人。
此役前期,在中美先遣突擊隊突襲並佔領密支那機場後,蒙巴頓曾以東南亞盟軍最高統帥的名義發給史迪威一份嘉獎令,其中寫道:在你英勇指揮下,美、中兩國部隊英勇作戰,一舉奪取密支那機場,取得了輝煌的戰果。翻越古嶺的行動在軍事史上寫下了光輝的一頁。
(正在進攻密支那的中國駐印軍)
據當事者後來回憶,在奪占密支那過程中,中國駐印軍第30師官兵奮勇衝擊,將日軍預定死守的據點營房區全部佔領,不願當戰俘的日軍大部分以手榴彈自殺,有的則選擇剖腹,比如密支那城防司令水上源藏少將。
正當駐印軍在緬北與日軍鏖戰之時,滇西遠征軍也結束了兩年的怒江對峙局面。1944年5月11日,新組建的20萬中國遠征軍在總司令衛立煌的率領下,開始了向滇西日軍的大反攻。
(大量兵員和物資源源不斷地開往滇緬邊境,準備反攻滇西)
日本防衛廳防衛研究所戰史室《緬甸作戰》記載,中國遠征軍的滇西反攻作戰,讓日軍第33軍司令長官本多政材中將坦言「活到現在還沒有嘗到過如此悲痛的滋味。」日軍的統帥尚且如此煎熬,那麼,身處炮火之中的日本士兵則更是如同身在地獄。
日軍衛生兵吉野孝公在戰後寫了一本《騰越玉碎記》,描述了攻打高黎貢山時日軍的艱苦情形:隨著炮彈的爆炸聲,幾匹戰馬在炮火中應聲倒下......飢餓的士兵們一個個急不可耐地朝著馬肉貪婪地奔跑過去......人和馬的鮮血染紅了雨中的冷水溝......。原日軍第18師團炮兵少佐武川千里於戰後也寫了一本《菊花團的艱難突出》,書中甚至記載了大批日軍因為飢餓和熱死病死於敗退途中,殘餘日軍甚至開始吃自己人。另外,據一些參加過緬甸作戰的日本老兵回憶:許多日軍士兵逃跑時甚至在傳單和木牌上寫下求饒的話「中國兄弟,你們勝利了,不要再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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