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第一肥缺有多肥：掌控巨額財富，任起性來，大總統都惹不起

民國第一肥缺，既不是管槍管炮的，也不是管財政的，是一個職務不高位置不顯的小官－北京崇文門稅務監督。

明代中期開始，北京通惠河碼頭從積水潭遷到東便門附近的大通橋下，崇文門因距大通橋近在咫尺，成為商品的集散地，全國各地來的批發商雲集，崇文門成了徵收商稅的最佳場所。明清兩代，崇文門稅關曾是全國最大的稅關，每年徵收的稅額，居全國各大稅關之首。

明清兩代，崇文稅署雖名義上列歸戶部管，實際由宮廷控制，成了皇帝一家子實際上的小金庫。崇文門稅收主管就成了大清「第一肥缺」，因為想當這個官的人太多，清廷只好規定此官任期為一年。和珅曾經連任稅關監督8年，他的管家劉全有機會幫辦稅務，撈到20萬兩銀子的家財。慈禧太后的親信那彥圖當過兩年稅關監督，撈到了20多萬兩銀子。慈禧太后的弟弟桂祥只幹了一年，就把自己的桂公府府邸翻建一新，還志得意滿地說「我這後半輩子總算不用愁了」。

民國建立後，崇文門稅務監督的位子仍然保留，位置更加微妙。皇帝沒有了，大總統來，這現成的提款機，當然萬萬丟不得。

黎元洪當大總統，雖然沒什麼權力，卻也知道哪塊肥肉好吃。北京崇文門稅收監督一職，因專門負責對進京商貨抽稅，堪稱官小油水足的大肥缺。黎即安插心腹壟斷此位，每月收入30萬元，他從中抽出10萬元歸己。有了這個巨型提款機，黎元洪手頭闊綽。下台後，黎穩居天津租界，將主要精力轉向經營工商業。他投資的銀行、礦山、企業有60多家，投資額達300多萬元，。有一次，他在天津宴請孫科，問起孫中山在上海每月開銷情況，孫科不好意思把老爸的生活說得太寒酸，便使勁說了個1000多元。黎元洪聽了十分驚訝，說：「一千多塊錢怎麼夠用？我平均一個月的花費，總在5萬元以上。」

馮國璋當上大總統後，百事未理就立即動手，先把崇文門稅收監督這一肥缺攬到自己名下，確保總統府每月有20萬元商業稅可用。但當時國務紛紜，馮不久也和當年的黎元洪一樣，需要自掏腰包才能辦事，除了他早年在南京任職時成立銀行辦企業的收入外，崇文門稅款收入，也是一項頂頂重要的錢源。

徐世昌早年窮困，身無餘財，連上京應考的100兩銀子都是袁世凱供給的。徐走上仕途後，以「恨貪治貪」著稱，主政東三省時，有官員貪1兩銀子，徐也要將其砍頭。徐當上大總統後，作風大變。他將大肥缺崇文門稅務監督給了親信劉鶴慶。劉每月報效給徐大總統4萬元。全國煙酒事務署獨立設置，徐將督辦的肥缺給了親信張壽齡，張每月公開補助徐大總統6萬元。加上袁世凱定的大總統月薪3萬元、公費4萬元，徐世昌每月收入17萬元。至於總統秘密活動費、舉借內外債時的分潤回扣等等，尚不在此列。

劉鶴慶主持崇文門稅務時，每月報效給徐的4萬元僅是表面賬目。民國成立之後，崇文門稅收情況從未公布過，也沒有制訂過管理收支的規則，知情人指出「每月4萬元之說，特欺人語耳」。裡面的貓膩恐怕徐世昌也不完全清楚。徐世昌下台之前，因手下大將袁乃寬為其奔走協調直系方面，頗著功勛，便打算將崇文門稅務監督一職轉任給袁。劉鶴慶聽說肥缺不保，忙派親信去威脅徐大總統：「總統不念舊情，必欲奪其飯碗。當將歷年以來之內容，公佈於世。雖身受刑事處分，亦所不惜。」徐世昌怕劉鶴慶真撕破臉皮，把自己一些陰暗事抖落出來，對自己會大有妨礙，只得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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