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後宮為什麼要有太監?中國古代太監的作用
導讀:太監,在中國古代典籍中的名稱很多,諸如中宦、宦官、宦者、內侍、內宦、閹人、中涓、內豎、中貴人等。
在中國歷史上,在封建社會消亡之前,沒有宦官的時代不多。太監,作為帝王與后妃的奴僕,支撐著皇家宮殿那廣廈高台的金碧輝煌,成就了皇宮內統治者舒適優裕的生活條件。
常人想成為太監必先去勢,即割掉生殖器。這稱為「凈身」,使他們成為「六根不全」的人。
太監面不生明須,喉頭無突,聲變變細,說話女聲女氣,舉止動作似女非男,成了「中性」人。
其實,太監並不是中國的特產。在古代埃及、希臘、羅馬、土耳其、朝鮮,乃至整個亞洲都有太監。只是,中國的太監製度是最根深蒂固的。
在漫長的中國封建社會歷史中,太監不僅涉足王公貴族、高官顯爵的生活中,而且還涉足於複雜的政治鬥爭中。在辛亥革命以前的中國,歷朝的衰亡大都與太監作亂有關,漢、唐、明三朝的覆滅與太監的專橫暴虐有直接關係。
生理的變態必然導致心理的變態,魯迅在《墳·寡婦主義》中說:「中國歷代的宦官,那冷酷險狠,都超出常人許多倍。」在那被賈元春稱為「見不得天日」的地方,太監們肆意發泄著他們變態的性慾、權力欲、貪慾。僅以貪污而論,據明人趙士錦在《甲申記事》中載,明末李自成進京前,偌大一個明帝國的國庫存銀竟不到四千兩!而魏忠賢被抄時,居然抄出白銀千萬兩,珍寶無算,以致崇禎多次痛心疾首地怒斥太監們:「將我祖宗積蓄貯庫傳國異寶金銀等,明比盜竊一空。」
崇禎的「痛心疾首」既讓人同情,又不讓人同情。讓人同情,是因為他貴為天子,卻拿太監沒辦法;不讓人同情,是因為他自己就是太監頭子,他是棵大樹,太監是在樹上築巢的鳥,倘若同情皇帝,誰來同情太監呢?
然而,君主們依然堅持太監製。既然自詡為「天子」,就得龜縮在宮廷里,跟一般百姓保持距離――讓百姓知道皇上也是吃喝拉撒睡的凡人,那還了得!迷宮一樣的宮廷內便需要「絕對安全」的奴僕,怕戴綠帽子的皇帝便與不能人事的太監「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共同成為龐大的帝國大廈中的兩塊最重要的基石。
在有的皇帝那裡,太監理論發展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公元十世紀,正逢五代十國亂鬨哄,南方有一個小朝廷史稱南漢。那是唐末封州刺史劉岩割據一方,自稱皇帝,建都廣州,稱興王府。他有一套神奇的治國理論,認為一般人都有妻兒老小,既有妻兒老小,便有私心,便不能無私奉獻自己於皇上,而太監「無鳥一身輕」,故只有太監最無私,沒有後顧之憂,必死命效力。傳位到他的孫子南漢王劉倀,更下了一紙文件,曰:凡是朝廷任用的人,不管他是進士還是狀元出身,一律要閹割,達到「赤條條來去無牽掛」的化境之態,方能當官。劉氏父子的思維方式與船山先生截然相反,於是中國歷史上蔚為壯觀的太監王朝產生了。王船山反覆渲染太監的可憐可悲,這卻是他的書生之見。羨慕太監的人比羨慕他這位大學問家的多著呢。
然而,太監得勢的時代,民間往往相應掀起「自宮潮」,許多小康之家的兒子也忍痛自宮,以圖仕進,這確實是一條終南捷徑:讀書須受十年寒窗苦,自宮卻是一時痛終身富貴。據《山堂別集·中官考十》記載:「南海戶凈身男九百七十餘人復乞收入。」一個小村子,居然有如此之多的童男自宮。整個國家呢?天啟三年,徵募宦官缺額3000人,結果應徵者多達2萬人。政府竟想不到會有如此多人,一時無措,不得不增加1500人,剩下的人,安置在京郊南苑的收容所。即使如此,收容所也容納不下這麼多人,許多人不得不淪為乞丐和偷盜者。下有自宮之風,上有體制的膨脹,有明一朝,太監機構的編製不斷擴大,太監們組成了「大朝廷中的小朝廷」。
人們讚美太和殿的精美絕倫,其實,太和殿與凈身房相比,只是小巫見大巫,一座紙紮的房子而已。在皇城中,凈身房的地位遠遠比太和殿重要。對於萬曆這樣的皇帝來說,在位數十年,在太和殿舉行的朝會不過數次而已,有沒有太和殿並不重要,沒有凈身房就了不得了――皇帝沒有太監的服侍,就連一天的吃喝拉撒睡都沒辦法維持。所以,凈身房才是紫禁城的精髓所在。紫禁城是建立在凈身房之上的,正如帝王制是建立在太監製基礎上的。
閹割是一種古典之極。公元前一百多年的司馬遷只不過幫李陵說了幾句話,就被皇帝將卵蛋刨了去了,英明神武的「皇上」的價值觀可能跟法國思想家狄德羅所估計的相同。狄德羅在評價法國波旁王朝時說:「在宮廷,『狂歡的工具』從來與政治媲美。」那麼犯了政治錯誤的司馬遷一生豈非只好以失去「狂歡的工具」,悲苦恥辱而告終?不然,他完成了《史記》。
中國不愧為文明古國,漢朝人將處宮刑的地方稱為「蠶室。」一個詩意十足的名字,一個醜陋的蠶變作美麗的蝴蝶的地方。閹割是文化的死敵,也是文化的一部分,閹割侵蝕著文化、吞咽著文化、改造著文化,當閹割內化為文化的本質的時候,文化便消除了被閹割的焦慮,而在特別的快感之中陶醉。正如黃永玉先生所說:「一部文化史幾乎就是無數身體的局部或全部被刨去的行為史,是由閹割與被閹割兩種不同性質的快感寫成的。」
從被閹到自宮只有一步之遙,從身體的殘疾到心靈的殘疾也只有一步之遙。當「去勢」成為奴隸們的義務時,那麼口口聲聲說「連受之於父母的毛髮也不應該損傷」的聖人們只好裝作沒看見。裝在瓶子里的太監們的「命根子」是保證皇帝的妻妾們的貞操的「證件」;而大大小小的聖人們對「命根子」的沉默,則是保證皇帝們的權力暢通無阻的「證件」。
太監的數量,最鼎盛時期也不過10萬,在天朝大國只算滄海一粟。然而,太監的靈魂卻像烏雲一樣籠罩在天朝大國的每一寸土地上。帝國需要充當「守護床鋪的人」的太監,更需要一大批守護一整套綱常理論的太監。前者是顯現的太監,後者是隱形的太監,亦即「知識太監」。如果說「刀子匠」們的閹割手術只能一個個地做,那麼「知識太監」們則能按自己的模式批量生產成千上萬的太監。那些狀元們,學士們,道士們,和尚們,都是清一色的「知識太監」。
「太監化」是中國的知識者最大的特點。培根說,知識就是力量。知識確實是力量,知識如槍炮,關鍵槍炮口對準誰。中國溫文爾雅的士人們槍炮口對準他們腳下如汪洋的人群。用文化為帝制大廈添磚加瓦,這神聖的工作他們幹得津津有味。多勞者必多得,他們獲得了如桃花般燦爛的封誥,例如張居正為「太師兼太子太師、吏部尚書、中極殿大學士、謚文史,贈上柱國」,簡直令人目不暇接。
「知識太監」建構了東方專制主義大廈的牢固根基。高蹈如李白,卻汲汲於功業,自以為「我輩豈是蓬蒿人」,在玄宗眼裡,他卻是個連高力士也比不上的玩物。學術大師王國維,當過幾天「南書房行走」,便被帝王師的身份壓死在昆明湖底。當不當太監,與道德的優劣、人格的高低無關,一種體制的向心力、一種文化的慣性、並不是哪一個人所能抗拒的。艾森斯塔德在《知識分子――開創性、改革性及其衝擊》中指出:「中國知識分子缺乏自己的組織,因而他們的組織架構幾乎等同國家官僚體系。在行政上,愈是接近權力核心,則用以反抗皇帝的自主的權力基礎與資源就愈少。當教育愈趨專精時,教育的具體活動往往是朝政治――行政制度設計而行。」看來,從教育到行政的設置不過是「凈身房」的延伸、變形與擴大。孜孜不倦地注釋古書、考證典故,研究音韻、填寫駢文,這一切不過是被閹割了的「知識太監」們的拙劣的射精行為。讀書是為了做官,做官是為了發財;做不了官便隱逸,隱逸是為了成名――無論在體制內還是體制外,士人都以現存體製為價值參照系,不可能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反體制」的力量。
許多人都讀過《聊齋志異》和《儒林外史》,一個個被閹割的讀書人的形象栩栩如生,令人不知是哀其不爭好,還是憐其不幸好。龔自珍在《乙丙之際著議第五》中憤怒地譴責統治者對士人的無形殺戮:「戮之非刀、非鋸、非水火;文亦戮之,名亦戮之,聲音笑貌亦戮之……戮其能憂心,能憤心,能思慮心,能作為心,能有廉恥心,能無渣滓心。」那時整個中國,就是一個病梅館,就是一個畸人館。。《明史》據此稱讚丁士美為人「縝密端重,以道義自持」。我弄不清楚他持的是什麼樣的「道義」――一個不懂得保護自己的權利的人,必不會保護他人的權利;一個以忍辱來獲取令名的人,必不知人格尊嚴的可貴;一個對黑暗安之若素甚至與之共謀的人,必不會期望光明的到來。
「太監知識」是沒有生命力的,「太監人格」是沒有感召力的。當「太監知識」被頂禮膜拜,「太監人格」內化為民族集體無意識時,就更可怕了――穿皮袍的人、穿絲綢的人、穿麻布的人以及沒有東西可以穿的人,他們的生存狀態千差萬別,卻有一點是相同的:全是半人半鬼、半陰半陽、半截子在地上半截子已經入土的太監。自我閹割與被閹割是一枚金幣的兩面,中國人只有這兩種選擇之一,不管你是帝王將相,還是文豪大師。
沒有純粹的知識,便沒有純粹的知識者的人格。中國哲學玄之又玄,歸結到一點都是自閹與自慰之術而已,無論是讀《老子》還是《論語》,都讓我覺得陰風慘慘、透體生涼。
記得父親講過一個小故事,文革開始的時候,父親還是一名大學生。午膳時,十幾個同學圍著一張大桌子進餐。值日生端來一盤白菜湯,同學們都注意到湯里例外地漂著一片肥豬肉。儘管人人都直咽唾沫,但在瓢湯的當兒,大家都格外小心,提防著不要瓢上那片肉。一個同學一不留神,把豬肉片盛到自己的碗里了。就在他把肉片倒進碗里的一剎那,他發現了自己的錯誤,他兩眼瞪著那塊小肉片,臉色頓時蒼白無人色。當天下午,團支部書記找他談話,他痛心疾首地檢討了自己貪吃豬肉的資產階級思想。這個同學本來是班上的積極分子,黨組織發展的對象,因為錯瓢了一片肉,往後每次積極分子的活動都沒了他的份。他自己則沉溺於貪吃豬肉的深刻內疚中,鬱鬱寡歡,一蹶不振,性情大變。一個一片豬肉便可以改變一個人性格的環境,是過分控制的環境,按照弗洛姆在《當代人的困境》中的說法,這樣的環境「削弱臣服者的獨立性、人格的完整性,批判性的思想和創造生產性。這並不是說它不會供給人們種種娛樂與刺激,而是以限制人格發展的那些娛樂與刺激為限,它盡量少提供有助於人格發展的東西」。文革中為什麼會產生那麼多瘋狂的虐待行為?根本原因在於,精神的極度貧乏產生致命的無能感,而無能感卻是虐待狂症發生的一個主要來源。喪失了性慾的太監便發展其攻擊性的性慾,而喪失了精神愉悅的大眾往往把恐怖的懲罰作為快樂。
整個民族的內傾性、自虐性的病態人格,主體性與獨立精神的空缺,與千百年來以性壓抑為根基的倫理機制緊緊相連。傑出的生理學家賴希認為,性壓抑產生僵化的性格,導致病態的榮譽、義務和自製的觀念,磨滅了人因經濟壓迫而產生的造反慾望。賴希研究的對象是法西斯主義群眾心理,但他的理論同樣適應於東方專制主義。
太監的起源
太監也稱宦官,中國古代被閹割後失去性能力而專供皇帝、君主及其家族役使的官員。又稱寺人、閹(奄)人、閹官、宦者、中官、內官、內臣、內侍、內監等。唐高宗時,改殿中省為中御府,以宦官充任太監,少監。後宦官亦通稱為太監。
先秦時期宦官制度起源於先秦時期,《詩經》、《周禮》、《禮記》中都有關於宦官的記載。周王朝及各諸侯國大都設置了宦官。秦國宦官嫪毐受太后寵幸,權勢顯赫,封為長信侯。宦官一般由身分卑賤的人充當。其來源或由處以宮刑的罪人充任,或從民間百姓的年幼子弟中挑選。秦漢以後,宦官制度更加詳備,宦官作為一種特殊政治勢力,對許多朝代政局產生重大影響。
秦漢時期秦始皇統一六國後,宦官由少府管轄。西漢初年,漢高祖劉邦鑒於秦亡教訓,間用文士充中常侍,以抑制宦官勢力。元帝以後,宦官勢力復萌。東漢時,侍從皇帝的中常侍專由宦官充任。他們傳達詔令,掌理文書,左右皇帝視聽。其時,外戚勢大,皇帝常利用宦官牽制外戚,往往造成宦官集團專政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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