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選擇不要孩子的他們

見過的第一個已婚但是選擇不要孩子的人，是在上一家工作的外企。一個職位很高的香港人，乾淨斯文，語速緩慢。在介紹他自己的時候，他說他是個「很專一」的人，他現在的已婚多年的太太就是他的初戀對象。事業有成，家庭幸福，但他們決定不要孩子。他的原話大概如此：「大家都知道，香港人生活壓力很大、很辛苦，我們不想生一個孩子出來，讓他再面對這些。」

後來還有一個人，也是公司的高管，是第一個晉陞到那個級別的大陸人，而且是女性。她在事業還未有大起色的時候離過一次婚，也曾備受煎熬，但她挺過來了，而且事業蒸蒸日上。她在大屏幕上放了她和她男朋友的照片，一張年輕帥氣的臉，笑得很開心。她說，如果說，她為工作犧牲了什麼的話，可能也許是「孩子」吧！但她說，她也接觸過小孩，她哥哥的，朋友的，她覺得，她的人生，不需要經過「孩子」這一個過程。

印象中那時候，做到公司那個層次的「大佬」們，特別是女性，很少過著傳統的居家生活。大概會有個伴侶，但要孩子的寥寥無幾。記憶中只有一個，一個女性，是夫妻倆都工作然後有孩子的。另外一個有孩子的，就是個台灣女人，嫁了一個日本男人。她生了兩個孩子，然後她的日本老公，就成了「全職爸爸」，負責打點家庭的後勤。

有個男性朋友，也是堅決不要孩子。和他老婆在婚前也就這一問題達成了一致。但是日子久了，他老婆的立場發生了變化，她突然很想要個孩子了。這個朋友的做法是：首先勸解，實在不行，就只能離婚了。是的，為了不要孩子，他選擇了凈身出戶。租了個新居，養了條狗，繼續他堅決丁克的生活。

有個女性朋友，傳統環境長大，但她也是堅決不要孩子。她的理由很簡單：生養孩子，責任重大。我生他養他一輩子，等最後我老了也還是不敢指望他。算了，還是我把我自己照顧好就行了。難得的是，雖然她和她老公婚前沒有談過這個問題，但她老公對於她這個決定非常支持，所以他們沒有孩子牽絆的小日子過得還是很滋潤。

有時候和有孩子的朋友一起聊天，聊完關於孩子的各種操不完心的事，我們會問對方：「重新來一次，你還會要孩子嘛？」大家的回答，基本都是「認真想想，還真不一定」。但怎麼辦呢？已經有了，責任也好，愛也好，孩子儼然成了你生命中最不可割捨的部分，抱怨完了，還是得該幹嘛幹嘛。

《Desperate wives》裡面，有個女主角，是個超模，也是個堅決的丁克主義者。甚至她被老公設計意外懷孕，卻又意外流產後，在她的朋友們簇擁著來探望安慰她的時候，她也毫無傷心，第一反應是趕緊去把已經購置的嬰兒用品退回去。可就是這麼一個人，她後來被動地領養了一個小嬰兒，她也從開始的厭煩不安到慢慢地開始照顧她……在最後，這個嬰兒因為領養手續問題被警察帶走還給她生母的時候，她追在警車後面邊哭邊喊：「你們不能就這樣帶走她，在我們已經愛上她之後……」

嗯。我想對於絕大部分人，是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中，對孩子才浸入了越來越多的愛。要不要孩子，都是個人選擇，各有利弊。關鍵是——好好地對待那些已經降生的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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